论电视文化类节目中的“陌生化”构造*
2021-07-12
(河南艺术职业学院,河南郑州 450000)
电视文化类节目主要说的是通过电视转播技术最大限度地传播文化知识的节目类型。电视文化类节目形成的主体主要包含两大元素:传输者与接受者;传输者的扮演角色较为复杂,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种是舞台主持人与现场参与者的荧屏互动;另一种则是通过制作电视纪录片的形式,夹杂以同期声的讲述形式向观众传达相关文化内容。此两种形式吸引观众的原因在于最大限度地制造“陌生化”心理体验,进而使收视效果迅速提升。无论是问答参与类文化节目还是同期声文化讲述类节目,“提出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三阶段创意构思值得其他电视类节目借鉴和应用。例如央视的《中国诗词大会》就很好地把握住了这三个阶段的“陌生化”创意设置,进而吸引了大批观众;而央视的《百家讲坛》《讲述》《人物》《探索发现》等讲述文化类电视文化节目同样依靠以上三个阶段的“陌生化”创设,进而获得了很高的收视率。
一、开端中的“陌生化”预设
“陌生化”一词是著名的文学理论概念,其由俄国形式主义批评家什克罗夫斯基提出,“什克洛夫斯基认为,文艺创作不能够照搬所描写的对象,而是要对这一现象进行艺术加工和处理。陌生化则是艺术加工和处理的必不可少的方法。这一方法是要将本来熟悉的对象变得陌生起来,使读者在欣赏过程中感受到艺术的新颖别致,经过一定的审美过程完成审美感受活动”。电视节目作为文学艺术的一种类型,同样适合在制作过程中引用“陌生化”理念进行创作,主要表现在通过巧妙变换传输者的路径与接受者的心理与视觉感官即可实现。对于电视参与类文化节目而言,通过巧妙设置问题提出的相关节点,使电视中的现场观众与电视机前的收视观众形成统一“在场”的心理感官,即可产生真正意义上的情感共鸣。
《中国诗词大会》《中国汉字听写大会》《经典咏流传》等电视参与类文化节目主要通过问与答的形式统筹全局,而节目中每一个问题的提出都可以视为电视节目的问题预设。当然,此种语言类文化节目引人入胜的关键在于通过“陌生化”的艺术构造,使中国传统文化与电视舞台有机结合起来,使观众在欣赏节目的同时有身临其境之感。主持人的提问与电视舞台上的观众进行的对答巧妙地借鉴了“抢答”与晋级等形式,很好地利用了电视观众争强好胜的心态,既有益于智力拓展,又有利于传统知识文化学习,可以视为古代知识与现代科技的完美演绎。电视文化节目在进行节目开端的引入时,很好地利用了“看”与“被看”二元互补心理,此处的“看”可以理解为主持人看现场观众,也可以理解为现场观众审视主持人提出的相关题目,还可以理解为电视机前的观众如何审视电视舞台上的主持人、现场嘉宾和观众。以上三种解读都可以视为在制作电视类文化节目时,艺术化地创设了电视节目的开端。
对于讲述文化类电视节目而言,“陌生化”效果的实现路径重点在于通过主客体互动的问答模式转变为单方面的问题提出、发展与落实解决等节点构造。例如《探索发现》《人物》《百家讲坛》等节目都是运用了单方面的讲述代替了问答互动类模式,此种路径的产生借鉴了传统的课堂授课模式,使观众在有限的时间内获得更多的文化信息。试想若用问答的形式对此类节目进行预设,将会严重影响到节目故事内容的讲述进展与文本输出。讲述文化类电视节目在节目开端都会“制造”一种疑问众多的假想,使观众顺其思路游走,此类预设的意义在于极大地吸引了电视观众的眼球,使人们在节目开头能够聚精会神地跟随讲述者的声音去探寻未知的世界。当然,《百家讲坛》作为一种特殊的讲述文化类节目,可是视为一种伟大的尝试。其利用了电视技术再现了课堂讲授,必定与《探索发现》《人物》等节目有很多不同的地方,但它们对于节目开端的问题预设等情形类似。
二、进展中的“陌生化”升华
电视文化类节目引人入胜的关键在于进展中的“陌生化”升华,例如《中国诗词大会》除了会向人们呈现引人入胜的精美词句外,更重要的是词句背后隐含的人物与故事,其可以视为情感的升华与共鸣。问答参与类文化节目重在提高参与者的热情程度,使其积极地与主持人产生一个个互动场景,进而展现电视节目的丰富与完整性。《鉴宝》《华豫之门》《天下收藏》《艺品藏拍》《一槌定音》等节目汲取了参与类文化节目的精华,使艺术品收藏与鉴赏走到了电视机前。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其与当下的“瞬间返贫”还是“一夜暴富”等社会心理情节息息相关。鉴宝类文化节目也应属于问答参与类电视文化节目,因为呈现宝物的参与者在于专家进行问答互动的相关情节同样具有深厚的趣味性与娱乐性:例如有的“宝贝”是亲人、朋友赠送还是祖上传承等等;专家与献宝参与者的问答互动以及专家对宝物最后做的相关推断,都可以视为进展中的“陌生化”勾勒。
传统文化与电视节目的交相融合,极大地促进了电视观众学习国学等传统文化的热情,提升了国人的审美品位与品格素养。《中华好诗词》《中国诗词大会》等文化节目,使电视观众的身心受到了有益补给,进而督促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培养善于发现美的眼睛和眼光。央视推出的《朗读者》以及江苏卫视推出的《为你读诗》节目把视野从古诗上升到了新诗领域,其最大的成功在于迎合了当下的新诗创作,全方位地迎合了不同电视观众的审美需要。例如当梭罗的《瓦尔登湖》散文诗配以音乐的融合,在朗诵者的口中娓娓道来时,人们的思绪与认知必定是无尽的升华:世间诸事无非是喜剧或是悲剧,悲喜交加方谓之人生。易逝的是生命,永恒的是对真、善、美的追求;一首诗歌的节数是有限的,电视观众在品味朗读的过程中,其思绪却可以纵览古今,遍访真理,这就是电视文化类节目进展过程中的情感升华。
讲述文化类电视节目的升华,在于通过制作层层相扣的故事发展片段来做到以理服人。例如央视的《探索发现》节目,除了在节目开头设置诸多的悬念外,在进行分析、寻找、探究的过程中亦会出现诸多假设,当这些假设在一个个被否定的过程中,使电视观众的内心经历了一次次“过山车式”的升华与熄灭,但是故事的趣味性始终牵绊着观众的内心。央视的《人物》之所以心音观众,其重要原因在于立足于人民群众的生活之中,以朴实的视角再现与还原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使观众仿佛感觉不到摄像机位的存在。《百家讲坛》等类型的节目,其进展的“升华”主要表现在情节的动人以及讲述着深厚的人文社科功底。总的来说,电视文化类节目在进展的过程中,只有紧密结合中国优秀传统文化,才能在众多电视节目的竞争中脱颖而出。
三、结尾中的“陌生化”余味
电视文化类节目被观众喜爱的关键原因,在于其能够自始至终吸引电视观众的眼球;此外,欣赏电视节目犹如欣赏一部好的作品,当人们掩面沉思时,能够有所得便是这个电视节目的成功与高妙之处。例如当观众观看《人物》等讲述人生意义的节目后,便能够使观众主动寻求人生的意义。自古至今,人们都在寻找人生意义的答案,民国时期的胡适先生曾谈及“人生的意义”,他认为每个人的人生都是有意义的,重要的不是麻木不仁、被动地度过自己的人生,而是通过发愤振作主动寻求,也就是创造自己生命的意义。所以说,一个好的电视文化类节目正是启迪民众心智的好帮手。当《探索发现》节目在讲述挖掘一座巍峨庄严的皇室古墓时,电视观众首先感受的应该是对“短暂与永恒”“微小与强大”“得与失”等哲学命题的探讨。
电视文化类节目时间是固定而短暂的,但其折射的诸多内涵则余味无穷且历久弥新。当《朗读者》《为你读诗》《人物》等电视节目讲述一个个励志动人的故事时,电视观众必定能感受到什么是真正的奋发。微小与强大是相对而言的。客观世界中的微小并不意味着精神世界里的匮乏,现实生活中的强大也并不意味着其内心世界中蕴含着包容与豁达,此中真理就包含了对立和统一的辩证关系。得到与失去同样是对立与统一的一组关系。虽然说人人只想得到美好不想失去快乐,或者是希望永远健康而不想遭受病痛,但是上帝对每个人都是平等相待的,它不因你贫穷或者富有就有所取舍,因此,在得与失面前,人人平等。“塞翁失马”的故事古今都在传唱,贪吃蛇注定会自取灭亡,在得与失面前求得一份统一,将是完美的结局和智者的选择。
“上下五千年的悠长历史,缔结出无数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文化类节目最为吸引人的就是对传统文化历史的回溯与重构,千年流传至今的诗词、书法、成语、汉字、戏曲等是镌刻在国人心中挥之不去的记忆。文化认同是国民对中华文化的强烈认同的一种群体感觉,是中国屹立世界之林的伟大精神力量。”孔子在谈及“三月不知肉味”的经历时,重点阐释的是欣赏完艺术作品后带来的回味与积淀,电视文化类节目带给观众的除了有丰富脑洞的传统文化知识,还有电视节目的制作框架与蕴含在内的强烈期待预期,这是电视节目制作人智慧与心灵的融入。北京电视台《档案》节目成功的主要原因在于试图还原历史上发生的诸多大事,通过主持人讲述的方式带领观众进入充满迷雾的历史风云。在该节目结束的时间段外,许多观众的思绪仍能够沉浸其中而不能自拔,其主要原因在于成功地把握住了历史与文化的巧妙结合,使人们对生命的意义与历史的发展脉络有一清晰认知。
四、结语
讲述文化类电视节目往往会有多重的叙事变换,有时杂以抒情性的语言,有时以疑问或者反问的形式带领观众进行更深层次的思索,还有的则是把问题的答案留给观众,使观众在节目之后进行自我思考。总的来说,电视文化类节目叙事的多变可以从两个方面去理解,一是叙事的内容变化万千,天上、地下和人间诸事都可以融入其中;另一方面则是叙事的技巧和手法多种多样,为电视文化节目营造传统的美学意境起到了锦上添花的作用。正因为叙事内容的多变,观众才可以透过电视文化类节目来领悟这充满爱与恨、情与仇、恩与怨、真与假的世界;正因为叙事技法的多变,才使得普通的语言文字转瞬间变为华丽多情的电视语言,观众才可以透过电视文化类节目意境的营造产生心与灵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