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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的目光

2021-07-06邹雯怡

关键词:别针棉袄目光

邹雯怡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是和他偶然相遇。

那是去年深冬的早晨,我走在行人稀少的人行道上,意外地看到了他。他年过半百,身穿一件灰色的棉袄,低着头,缩着脖子,拢着袖子,坐在小木凳上。他的面前摆着小货摊,整齐地摆放着一些小东西。他不叫卖,只蜷缩着等待。

我扫了一眼摊上的东西,突然,目光停留在一枚别针上。它的边缘是银色的,中间包着一颗红色的心,十分精致。我蹲下来拿在手上仔细欣赏,老人抬起头看着我,说:“小姑娘,买一个吧,多漂亮啊!很便宜,只要两元。”我把目光移到他的脸上,又一个意外——这是一张怎样的脸啊!似桔子皮一样褶皱,分明是一张曾烧伤的脸。我惊慌失措,慌忙放下别针,谎称自己没带钱。老人的眼底闪过一抹失望,又用那同样烧伤过的手,拢了拢棉袄,低下了头。

我对那枚别针念念不忘,路过饰品店,赶紧走了进去。店里坐着一位漂亮阿姨,手里拿着暖手宝。我的目光被吸引住了,果然有!我指着别针问:“阿姨,这个多少钱?”

“5元!”她用冰冷的目光看着我,毫无表情地抛出两个字。这时,那位老人孤独的身影、沙哑的声音、失望的眼神,一股脑儿在我脑海中闪过。我转身走出小店,向寒风中的老人奔去。

远远地,我看见了他,赶紧加快脚步,递上钱,说:“爷爷,我買这个别针!”他抬起头,有些惊讶,但立刻露出微笑,拿起别针递给我。“爷爷,这个别针可以卖5元,别人都是这么卖的!”他不以为然,微笑着说:“它只值这么多钱!”带着笑意的眼睛闪过真诚的目光。

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个老爷爷,可我时常想起他和他那真诚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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