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文科+数字智能:理工类高校出版专业的差异化发展路径
2021-07-01宋俊锋张名章
宋俊锋,张名章,刘 红
(昆明理工大学 艺术与传媒学院,云南 昆明 650500)
出版硕士是为适应现代出版产业发展需要,旨在培养具备系统的出版理论知识和技能的高层次人才而设置的专业性学位[1]。目前,国内出版专业已基本形成编辑出版理论、数字出版、出版发行、出版传播与出版史学等相关领域的研究与培养体系。我国出版产业的转型升级对出版专业的教育体系提出了新的要求,不仅需要传统出版背景下的理论研究型人才,还积极鼓励培养具备数据统计和分析技能等数字素养的复合型与创新型人才。在建设出版强国、文化强国的过程中,需要更多更优秀的高端出版优秀人才[2]。国内出版专业的众多指导专家,如武汉大学方卿、徐丽芳教授,南京大学张志强教授、北京印刷学院陈丹教授等积极引导出版专业人才改革方向,并取得一系列积极成效。数字化人才的培养计划,对推动行业数字化转型升级、落实国家融合发展战略具有重要意义[3]。构建中国特色出版科学体系,必须追踪前沿科技,深入研究虚拟出版的内涵和规律[4]。
另外,还有一大批优秀学者以调查论证、统计分析、模型构建和类型对比等多种形式为出版专业创新发展建言献策,提出共创共建的大融合出版模式。高等教育培养目标的确定和学校专业课程的建设,受社会、人和高深知识的制约[5]。但由于较少考虑各高校由于地域性、学科性和层次性而导致的发展状况迥异的问题,对于差异化培养路径的探索较为鲜见。陈莹[6]教授指出学科的主要力量和资源不能全放在技术研发体系中,否则就会因舍本逐末导致学科核心议题和中心任务的丢弃。根据发展趋势,出版专业将形成研究型和实践型两种人才培养模式。综合型大学在学科研究和理论架构方面具有难以比拟的天然优势,而理工类型高校则往往具备较强的实践性和应用性特征。本文基于昆明理工大学出版专业的发展思考,结合多方面因素积极探索理工类高校出版专业建设的差异化路径。
一、国内高校出版专业硕士学科现状分析
我国共有28所高校开展出版专业硕士的培养及专业学位的授予,包括武汉大学、南京大学在内的共计10所高校依托二级学院的一级学科博士点开设了出版学相关研究方向的博士点,当前的出版教育已形成了涵盖本、硕、博三个层次的高等教育数量和规模。
(一)地区分布和院系隶属
如表1所示,我国出版专业硕士点分布于湖北、广东、北京和上海等18个省市,具有较为明显的向优势地域和文化中心聚集的倾向。出版专业隶属院系设置情况如图1所示,包括河南大学、南昌大学在内的12所院校将其设置于新闻出版学院,包括四川大学、暨南大学在内的8所院校将其归属于文学院中,仅武汉大学和南京大学两所高校将其设置在信息管理学院。除此之外,上海理工大学和北京印刷学院设置独立的出版学院、昆明理工大学、苏州大学和青岛科技大学将其设置在传媒学院中,云南民族大学出版专业硕士点隶属于民族文化学院。从专业点隶属情况来看,具有分散度高,定位不明确的特征,而多数院校将新闻传播与出版专业置于同类型和同方向的层级上进行培养,更强调其文化性与传播性。
表1 出版专业硕士点所设高校分布地区情况
图1 出版专业硕士点隶属院系情况统计
(二)师资力量与课程设置
据《全国高校出版教育现状调研报告》显示,当前我国高校出版专业师资队伍规模普遍较小,52%的高校中出版领域的专职教师人数主要集中在10人以内,达到20人以上的仅有17%;另外,出版专业建设发展时间较短,在数字化背景下,要求进行出版教学和研究的教师立足于出版专业核心理论的同时需具备更高的数据素养和媒介技术能力。目前,高校出版专业师资规模小、学校支持不足、发展环境不佳、招生困难导致专业撤销等一系列问题普遍存在,加之出版专业课程的教师由于自身所受的长期理论式教育,致使其在应对数字化出版的变革时心有余而力不足,多重因素的复合作用在很大程度上制约了出版教育的发展。
目前在大部分综合性高校中,出版专业硕士教育仍拘囿于传统理论层面,课程设置趋同,缺乏跨学科的交叉融合,学生竞争力较弱,并且难以形成特色优势。如表2、表3所示,昆明理工大学和上海理工大学两所理工类高校虽有意识地结合隶属院系优势进行专业学科侧重,但仍存在课程体系不成熟、学时较短、行业结合度不高等情况,但其积极展现出的探索思维为类型院校出版专业的差异化建设发展提供了思考与启示。
二、出版专业转型发展的必然性
(一)出版发展规划的政策要求
1.关于推动媒体融合发展的政策要求。从党的十八大到十九大以来,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的融合发展,多次强调“必须把意识形态工作的领导权、管理权、话语权牢牢掌握在手中。”2015年4月9日,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财政部提出《关于推动传统出版和新兴出版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要求各出版行政主管部门、出版单位要将出版融合发展列入行业和单位“十三五”规划等重大产业发展规划[7]。2020年9月19日,国家新闻出版署发布《关于开展出版业科技与标准重点实验室申报工作的通知》,要求在遵循出版融合发展规律的前提下,鼓励出版产业链各环节建设一批专业领域实验室和跨领域综合性实验室,关注共性关键技术的跟踪、攻关与应用研究,推动出版内容、形式、方法和手段等创新[8]。
表2 昆明理工大学出版硕士学科专业课程
表3 上海理工大学出版硕士学科专业课程
2.关于推动学科发展建设的教育方针,具体内容如下:
(1)新文科建设的启动实施。新文科概念最早于2017年由美国希拉姆学院提出,意在把新技术与人文社会科学进行交叉融合,培养学生跨学科的综合性学习能力。2018年9月17日,教育部和中共中央宣传部发布实施卓越新闻传播人才教育培养计划2.0的意见,致力于打造遵循新闻传播规律、符合人才成长规律的全媒化、复合型和专家型的新闻传播人才培养体系[9]。2019年4月19日,教育部等13部门启动“六卓越一拔尖”计划2.0[10],标志着新文科建设工作的正式启动。2020年11月3日,教育部新文科建设工作组发布了《新文科建设宣言》,对新文科建设作出了全面部署[11]。数字智能和媒体融合的发展趋势下,出版专业从业者和研究者在掌握专业知识的前提下,更需学习跨越学科和多重领域的知识,掌握熟练的媒介操作技术,提高海量信息分析整合的能力,从而适应出版产业数字化和智能化的发展变局。
(2)出版学一级学科的申报冲刺。我国目前已形成较为系统的本、硕、博出版教育三级培养体系,培养了大批高质量的出版专业人才,经过学界和业界的长期且艰苦的调查论证和实践探索,已经积累了丰硕的科学研究成果,组建了相对成熟的学科建设指导队伍和投入了大量的专业建设软硬件资源,并形成了科学、独特的知识体系,申报出版学一级学科的切实必要性与现实可行性要求已经充分具备。2020年11月21日,全国出版学学科建设与人才培养研讨会在北京举行,在2020年新一轮学科目录调整工作即将启动之际,将出版学增列为一级学科已经成为学界和业界的普遍共识和共同努力的主要目标。新时代背景下,面对高质量发展要求和数字智能创新的局面,推动出版学跻身一级学科和培养新型出版人才,既是出版教育体系的职责使然,更是提升国家文化实力的时代要求。
(二)出版研究变革的导向引领
本文采用美国德雷赛尔大学计算机与情报学学院的陈超美教授以JAVA语言为基础设计的科学知识图谱分析软件CiteSpace(版本为5.6.R5),以文献数据为基础,捕捉关联信息矩阵,并且通过关键词聚类、共被引分析、节点突变等数据绘制成相应图谱,对出版领域的研究现状、热点和前沿趋势及发展趋势进行可视化分析。本次研究选取出版领域由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CSSCI)数据库(2019—2020)收录的10种相关期刊,分别为《中国出版》 《出版科学》 《出版发行研究》《科技与出版》《现代出版》《编辑学报》《编辑之友》《中国编辑》 《出版广角》 《编辑学刊》。其中,所刊载收录的文献可视作国内出版领域最为重要和最具影响力的研究成果。以特定学科在固定时间范围内的学术文献作为研究该学科的学术研究动态和发展变化,具有更为直观准确的分析效果,并且学科研究对学科的发展建设具有十分重要的导向引领作用和科学的理论指导意义。
1.出版领域学术研究的前沿动态及热点分析。为保证检索结果完整全面,“主题and作者”不进行限制,检索时间跨度为2015年1月1日至2020年11月18日,检索并剔除非相关性条目后共计19 581篇文献,Remove Duplicates(WoS)去重后得到19 477篇文献。对这些文章的关键词等进行数据的可视化分析,通过直观展示近五年来出版领域研究热点,厘清其研究脉络,分析其前沿和最新发展趋势,以期勾勒出版学主要学科方向和学科体系。
(1)“出版研究”相关文献的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分析。关键词是论文主题及内容的高度凝结和集中概述,通过对关键词的分析,可以对所涉领域的当前研究热点和未来发展方向进行准确理解与把握。利用CiteSpace以“出版”“出版教育”为研究对象,对关键词进行可视化分析后可得到如图2、图3所示的关键词共现图谱,关键词共现网络显示的节点采用彩虹色年轮环表示,彼此之间的连线表示共现强度,年轮越大、字体越大则表示该关键词出现的频次越高,连线越紧密则表示相关性越强,反之亦然。
根据图3导出Network Summary Table(网络信息汇总表),从中去除“出版” “出版业” “编辑”等统筹概念后,对出现频次最高的前20位关键词进行整理。如表4所示:在出版研究中,“数字出版”是分析图谱中频次最高的节点,为730次;除此之外,“数字期刊”“新媒体”“大数据”“媒介融合” “知识服务” “人工智能” “实体书店”“著作权”等也成为当前研究的热点。
图2 “出版”研究关键词共现图
图3 “出版教育”研究关键词共现图
表4 出版研究出现频次前20位的关键词
(2)“出版研究”相关文献的关键词聚类图谱分析。通过关键词聚类分析可以对关键词进行类型区分与合并,可形成图4所示的出版关键词聚类分析图谱,具有紫色外缘的年轮环为高中介中心性的节点,并且要求中介中心性值不小于0.1。中介中心性作为关键词网络分析的一个重要性测度指标,以连接两个不同领域而形成关键枢纽,中介中心性越高,节点的重要性也越大。如表5所示,对中介中心性最高的前20位关键词进行整理可看出“媒体融合” “融合发展”“新媒体” “5G”等成为当前出版研究的重要领域。
图4 “出版研究”关键词聚类分析图谱
表5 “出版研究”中介中心性前20位的关键词
(3) “出版研究”相关文献的节点突发性探测。在CiteSpace聚类分析后,可以认为突发性节点越多则表示该领域越活跃,也间接反映出该节点正在成为或已经成为相关领域内的一个研究热点。通过CiteSpace对“出版”“出版教育”进行突发性检测,其显示结果如图5、图6所示。对前24位关键词根据突发值强度进行分类排序,可以看出“人工智能” “知识服务” “主题出版” “知识付费”从2018年开始表现出强有力的爆发态势,其突现力度持续至今,成为“出版”领域内当前的研究热点,并通过与出版的交叉研究构成出版研究领域的前沿主题;“出版教育”领域内的“人工智能”“融合”“主题出版” “互联网+”也成为近年的研究热点,并且具有进一步突现增长的趋势。
图5 2015—2020年出版学研究热点前24位关键词突变示意图
图6 2010—2020年出版专业研究热点前24位关键词突变示意图
(4)“出版研究”相关文献的时区图分析。用CiteSpace对“出版教育”领域内的关键词进行时区图分析,可以看出:从2010年到2020年,“出版教育”的研究方向具有明显的受政策调控和向技术发展靠拢的倾向,从“十二五展望”到“全面深化改革”,从“专业考试”到“专业硕士教育”,从“数字出版”到“媒体融合”,从“出版发展”到“出版转型”,时代背景与技术创新贯穿于整个出版教育发展的过程之中。
2.出版领域学术研究呈现出的专业改革导向。通过对“出版” “出版教育”领域的关键词进行聚类分析、突发性检测和时区图分析,可以发现出版学位领域主要聚焦于以下三个热点研究领域:
(1)媒体融合。“新媒体”“媒介融合”“全媒体”“融媒体”这些高突现性关键词积极表现出与媒体融合的相关趋势。媒介长久以来作为新闻学和传播学领域重要的特定概念,目前在出版领域再次受到关注。传统出版学科教育在积极探索改革创新发展路径之时,对于如何利用多重媒介优势、培育新型人才、提升管理手段等方面的思考成为讨论和研究的重点。
(2)技术革新。“人工智能”“大数据”“数字化” “5G” “智能算法” “数据出版” “区块链”这些关键词的高频次出现积极显现出技术革新与出版领域的深切关系。技术的发展推动着行业的变革,而行业的再发展又将继续对技术提出更为严格的要求。对于如何充分发挥智能媒体技术的数字化优势,推动出版内容生产与传播方式的智能化变革成为重要议题,同样为出版教育未来的发展方向指明去向。
表6 上市出版传媒公司2021年校招相关岗位(部分)
(三)出版产业需求的市场推动
通过对20家出版上市公司2021校园招聘计划的调查分析发现,许多企业选择复合学科背景的意愿表现强烈。如表6所示,阅文集团与南方传媒两家企业本身发展定位存在较大差异,但在选择出版专业人才时都提出了与“数据分析运用”“媒体融合技术”相关的差异化要求。
截至2019年底,全国共有出版社585家,音像制品出版单位386家,电子出版物出版单位317家[12]。数量规模巨大的出版行业需要大量掌握出版理论知识和数字出版技术的人才。但长期以来趋同化和理论化的出版专业教育,促使出版专业毕业生缺乏出版业高层次人才所需具备和要求的职业能力,一定程度上加剧了出版业人才“培养与需求”的矛盾,并最终导致出版学科的边缘化和风险化。朱军[13]通过统计整理2019年80家数字出版企业对出版人才的需求访谈后指出,出版形态与数字技术应用的持续相互演化,在不断地对出版人才的技术能力提出新的要求,需要各方群策群力,协同创新,对人才培养策略作出优化。
三、新文科与数字智能背景下出版人才的培养要求
(一)坚定政治立场,树牢理想信念
出版工作具有社会文化和意识形态的导向引领作用,必须将社会效益置于首位。这就要求出版工作者和出版专业人才必须坚守正确的价值导向,保持敏锐的政治感知度和积极向上的思想意识,培养健康正确的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同时应坚守道德意识和法律意识的基准红线,筑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意识形态的围墙,善于运用辩证唯物的方法化解理想与现实的矛盾;应明确出版业具有政府喉舌的功能,是传播社会正能量和表达社会公信力的重要阵地,必须坚持从社会主义发展的全局出发;应明确自身肩负的出版政治责任,积极树立服务国家和人民的自觉意识。灵活的数字化出版因其本身具有的不确定性,更加要求数字出版专业人员要充分利用互联网交互技术做好社群运营、内容把关和舆论引导的相关工作[14]。与西方出版专业教育和出版工作不同,中国的现代出版事业是建立在中国共产党长期革命、宣传工作与建设经验的基础上,始终坚持党的领导,坚持党性与人民性、文化性与历史性、舆论引导与舆论监督相统一,中国的出版专业教育应有自己的道路选择和历史使命,积极反映中国的主流价值,响应时代主题的召唤,满足人民学习发展的需要。
(二)夯实专业基础,提升知识储备
扎实的专业基础知识是开展出版工作的前提,也是对出版专业人才提出的核心要求。数字智能技术作为媒介深度融合背景下的时代产物,其实质依旧是依托传统出版理念的更新和出版技术进步的衍生领域,是对传统出版的补充而非取代,是实现出版行业转型升级的新生力量[15]。数字智能时代下,传统出版虽然面临着知识结构补充调整、技术模式更新换代和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等多方面的冲击和挑战,在紧跟时代发展潮流的前提下,仍然应坚持编辑出版理论知识的核心内涵,不断夯实专业基础理论和提升创新思维,培养终身学习的意识,以灵活应对出版行业的风险变革。随着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的推广和普及,出版工作逐步利用新方法、新工具和新技能实现出版流程的智能化,其变革更加注重读者的体验、关注及分享。出版教育的变革应积极回应行业发展的痛点和难点,在新文科的背景下,出版专业的学术体系与知识体系应突破传统纸媒时代的研究习惯,逐步结合新模式,运用先进的教学方法,打破文理的学科壁垒,扩大出版生产的范围,使出版形态、业态和生态的呈现方式更加多样化和健康化。
(三)练就过硬技术,锻造智媒本领
数字智能时代下,要实现“媒介资源融合、生产要素整合,信息技术韬合、平台终端畴合、管理手段联合”即必须要求出版专业人才具备良好的媒介素养和信息技术能力,对“爆炸式”和“井喷式”的信息进行筛选和辨伪。传统出版理论人才的单一发力已经无法有效应对冗杂数据和智能技术所带来的挑战,这就要求数字出版人才利用互联网的大数据分析,能够对出版行业内的官方来源数据、产业报告数据、用户群体数据和智能编辑数据进行高效采集和运用,以便准确匹配目标市场;通过多媒介融合实现出版物从单一性向发散性的传播模式转变,完成数字出版产品在形态与质量上的突破出圈。在新文科背景下,出版专业教育要突出自身的联结作用,在坚定学科发展自信、探索学科建设路径和创新核心课程体系的同时,应加强与数字技术相关学科的耦合程度,形成跨学科知识集,兼具人文关怀和工具意识,不断提高出版专业回应现实和解决问题的能力。
(四)增强跨界能力,加强整合素养
新文科建设鼓励构建多学科融合发展、学界与业界合作对话的专业教育新机制,将有助于增进中国出版教育和出版事业的发展。当前,信息传播技术革命给报纸、纸质书籍、期刊杂志等传统媒体带来了重大影响,出版专业教育领域内跨学科、多学科研究方法的介入、高校的出版专业教育工作与业界的合作对话需求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必要和迫切。数字智能技术打破了传统出版过程的集成统一模式,媒体的融合交互从出版形态、传播路径和宣发方式等方面将阅读受众分散成多个细分市场,对出版领域进行了割裂重组与兼容升级。数字出版人才应抓住机遇,明晰重组背景下的多重可能,激发出版行业市场的焕新,深耕出版领域的同时要培养开放包容的行业理念。在出版实践中,除掌握出版专业技术外,应积极学习传播学、社会学、数据分析学、智能技术和数字信息学、公共关系学、心理学等相关学科知识。在出版研究中,应当主动学习和借鉴跨学科的研究方法和技术模型,培养综合性的思维与能力,以便更加准确地判断和预测市场行为,二者融合之下共同推动行业的健康发展和学科的健全进步。
(五)拓展前瞻视野,培养全局思维
技术的发展直接或间接地引发文化和人们行为方式的变革,媒体融合环境应运而生,而技术的发展呈现出持续且动态的特征。新文科建设过程中,出版专业在遵循传统人文学科使命的同时,还要处理好人文性、物质性与技术性之间的关系。“融媒”的下一步可能就是因智能技术的普遍渗入而形成的“智媒”,甚至可能进一步由智能技术嵌入人身而形成“人媒”[16]。出版行业面对技术变革更应保持清醒认识和长期警惕,要积极主动应对技术发展的挑战,通过学习和引入新技术、新理念和新知识,培养动态的社会发展观念,从而把握社会变革的基本走向;出版专业的在校师生同样也应积极主动参与社会变革实践,加强理论学习和实践经历,运用辩证法思维和掌握科学技术知识,提高应对社会发展变革中问题预测的敏感性和准确性,培养深刻的批判力、发展力和规划力。
肌理技法不仅是工笔花鸟画中的一种技法,也是作者的思想感情和个性的表达。就像色彩和线条等的表现一样,都可以表达艺术家内心的情感和自己独特的思维,不同形式的肌理效果表达了作者不同的思想感情。肌理的产生使画面效果变得更加有深度感,引发人们不断地去思考,去创新。它也使画面变得更加的生动、活泼,带给人们一种新的空灵感。
四、理工类高校出版专业的差异化建设路径
《新文科建设宣言》指出,新文科建设要从夯实学科基础、推动新兴学科建设和推进学科融合发展三方面开展,在思想观念和政治引领上坚持突出中国特色,在研究方法和创新手段上坚持强化学科交叉与学科融合,以问题为导向,以需求为切入点,以探索方式为目标路径,高举人文精神与科学精神两面旗帜,建设高等教育强国需要的新文科。在数字技术的冲击与挑战下,以传统理论教育为主导的出版专业培养模式已经无法肩负起数字智能背景下出版行业与出版学界期望其提供实践人才和学科理论支撑的双重责任。对于数据信息的获取和分析、管理和利用、评价和反馈对出版专业人才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从数据意识到数据能力、再到数据伦理的深入要求,意味着出版教育在人才培养、课程设置、师资组合等方面,在嵌入数据素养后都需要进一步革新和重构[17]。但较多的综合类院校在师资不均和学科侧重的情况下无法满足出版专业学生数据素养和智媒技术的培养条件。因此,开设出版专业的理工类院校则可以借此契机以数字智能技术为切入点,立足出版教育的核心要求,实现出版专业人才的差异化培养,提高出版专业人才的竞争优势,满足当前出版市场和研究环境的迫切需求。
(一)学科逻辑强化数字科研思维的培养
数字智能环境下,出版学科需要培养数字化科研思维,需要学习和掌握利用互联网思维与计算机技术进行信息捕捉、数据清洗、统筹计算、模型构建和逻辑推理等,运用工具软件并辅以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手段解决科研难题。通过具象呈现和可视化分析表达来增强研究结果的可信度和直观性。传统理论教育中的抽象思辨和定性分析思维,使得学生在应对数据时代的信息采集和分析论证时明显乏力,理工类院校可通过“信息检索技术”“数理统计”等相关课程与出版专业领域的实际研究需求进行融合教学,增强学生对数据的敏感性和把握度,以实践操作完成数据技能学习。通过图表或统计等方法进行数据交流和数据表达,增强学生对数据操作和使用的综合处理能力。积极引导学生树立诚信的数据观念,严守道德法律红线,创造实效机制与专业特色并存的出版数据环境。
(二)优势学科助力专业培养体系的完善
新文科建设与数字智能的双重背景下,理工类院校可根据学校自身主体学科侧重的特点,设置围绕优势学科制定跨学科、深层次、多领域的复合型出版专业课程结构和培养体系。在进行学科交叉融合时,必须坚持以出版专业理论知识为基础,以新兴数字出版行业需求为导向的有机融合培养模式。就昆明理工大学而言,人工智能、数据仓库与数据挖掘、数字技术与通信原理、信息安全技术、知识产权保护、数据库技术等专业课程的建设与发展已经相对成熟,并形成了本硕博三级化的教育体系。可通过组配重构与课程统筹等方式,积极结合出版实际需求进行出版数字技术课程的开发与完善,带领出版专业学生共同参与数字出版平台的建设与维护,提高学生对信息交互技术与数据处理技术的运用,增强其数字化创新思维和务实能力。在课程建设过渡期,可充分利用线上讲座、慕课等丰富的在线教育资源进行专业课程的补充,如中国传媒大学开设的“中传出版领读者计划”和《智能媒体传播》《数字技术概论》课程,北京大学开设的《人工智能与信息社会》,复旦大学的《人工智能、语言与伦理》等。
(三)双向推进完成专业复合师资的组建
数字出版技术在课程设置和授课方式上对出版专业教师提出了更为严格化和高标准的要求。出版专业教育的健康发展必然离不开高素质的师资队伍建设[18]。从出版研究热点的导向分析,虽然在应对数字出版技术的冲击与要求时,传统出版领域内许多具有深厚编辑和出版学科背景的教师都在努力摸索和尝试课程教学的改革,但由于数字技术的准入门槛和技术壁垒较高,大部分研究只能停留在概念阐述和浅层思考,无法对技术本身的内在机理和发展态势作出准确深入的判断与预测,更无法将其与出版学科进行深入融合和现实推广。例如,人工智能出版技术、区块链版权保护、大数据画像等。
理工类高校在组建编辑出版理论与数字智能技术双融合的复合型师资队伍时可采取“引进来”与“走出去”双向推进的方式:一方面,通过特聘、招录、学术交流等方式积极引进出版专业和数字分析以及数字软件设计等相关学科的高端人才,以授课、指导、参与共建和交流讨论的形式推动出版学科的数字转型发展;另一方面,学校应以“挂职进修与科研成果评级等同”等政策,积极鼓励出版教学人员定期深入前沿出版企业以学习进修和挂职培训等方式,参与出版行业实际工作流程,加强自身与数字出版实践的结合度,并及时准确地推动课堂教学。
(四)专业技术实现智能出版流程的模拟
智能技术的发展将实现大量体力劳动被机器所取代的局面,行业对媒体人才的需求也将随之发生转变。虚拟实验室和过程模拟平台是理工科教学的重要手段。通过实验情境的虚拟构筑可以一定程度上弥补实验教学的不足,又能积极促进理论教学。王占全[19]等人在面对新文科建设要求下使用“互联网+”和人工智能等技术设计建设了法学虚拟实验教学平台,对传统法学实验课程进行辅助和补充,对出版专业极具启示意义。理工类高校可通过技术招标、自行开发等方式积极为学生提供虚拟出版实验平台,学生可在平台内完成包括选题策划、组稿编辑、排版设计、三审三校、模拟印刷、宣发上架和模拟谈判等数字化的传统出版过程。通过技术的延伸逐步实现智能校对、智能排版、智能模拟推送和产业价值评估等更高程度的智能出版流程,模拟过程与教学课程一一对应,教师可通过后台监测完成作业管理、问题发现和成绩评分等。智能技术与行业实践融合意味着行业发展的组织架构、体制机制、生产流程、人员素质和条件保障等方面的深刻调整,出版专业人才必须尽快适应新的媒介环境,才能更好地满足行业和用户双重选择下的多样化与个性化的信息需求。例如,加拿大汉伯学院的出版专业学生需通过合作模拟创建出版企业、起草商业计划、列举出版清单、设计书籍封面、创建线上网站、开展市场营销等以达到毕业条件[20]。全过程模拟平台实现了学科理论与生产实践相结合,提升理论学习效果和实际操作能力,也提升了学生的获得感、参与感和成就感。
(五)优质生源提供复合背景人才的引进
愈加开放的媒介环境对从业者的知识结构、专业技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21]。出版专业本身具有广泛包容性和开放性的学科特点,在应对出版数字化变革时,理工类高校往往因其拥有更多数字与技术专业类型的优质生源而占据较大优势。在充分尊重学生个体意愿和发展目标的前提下,可通过“多学科背景出版人才奖学金” “出版创新领军计划”等方式鼓励和引导计算机、数字智能技术相关专业的优秀学生进入出版专业学习。实现从出版专业招生到学位授予的所有环节都立足于出版专业的学科核心要求,紧跟出版行业需求和研究发展变化,并在跨学科研究和培养过程中充分汲取多学科营养,从而涵育新的出版学科增长点与出版人才培养规律。
武汉大学张莉[22]教授从跨学科科研平台的实体性、院系与导师的积极性、研究生的自主性和主管部门的协调性四个方面指明“真跨” “准跨”“实跨”和“长跨”的跨学科研究生培养体系。学科的创新建设与发展都需要一个较长的周期性,需要通过不断化解冲突与磨合、推进与修正。在出版专业建设初期可通过校内优秀学生的引进,一定程度上扩大招生与培养规模,逐步形成相对成熟并独具特色的培养体系后,辐射范围可扩至周边省区以至全国。
(六)案例开发支撑出版教学智库的搭建
范军[23]教授指出我国出版教育“先术后学”情况的普遍存在,致使人才需求与出版学科出现错位,案例教学因其具有的突出实践性与出版硕士教育存在深度而广泛的契合性,我国出版专业硕士教育已经完全具备实施和开展的可行性条件。案例教学最早由哈佛大学法学院创建运用,后被引进入我国大学的经济、管理类课堂中。我国出版业发展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和探索成果,为出版专业的教学提供了充足的案例素材来源,学校应积极完善校内外师生单向拓展和联合创新的案例开发模式,参考“中国专业学位案例中心”“中国案例共享中心”等国内外优秀案例库的建设经验,通过国内外资料整理和出版一线实地调研等方式进行案例的采集、编写和授权,实现版权自主化的高质量案例开发;同时,还应优化案例的选择和设计,提高案例形式的立体化与数字化,增强案例的经典化与实效性,以“高质量案例与科研成果考核等级一致”的形式激励师生共同参与本校案例智库的建设与充实,形成长效化和系统化的案例教学开发机制。通过合作交流,加强院级、校级之间的资源开放与共享,形成案例教材跨领域和跨学科的补充、更新和互鉴的动态智库建设机制。
(七)产学研用强化多元培养模式的融合
通过从产业往起始端回溯并对教学进行适当引导,让人才培育与行业密切对接,是形成产学研共同体的出版人才培养的理想模式[24]。学校应充分调查专业与行业规范的结合度、与市场需求的匹配度,把创新型和复合型的出版人才培养机制摆在正确位置。积极拓宽出版人才培养思路与方法,推进出版学科建设和出版产业发展的有机结合,从知识学习到行业实践,从学科研究到成果转化,构建“产学研用”的多元培养模式。学科建设与发展应以融合的、智能的媒介产业相关问题为主要研究对象和教学内容,注重专业对社会联结的作用,保持为公共服务的价值追求。学校可充分借鉴理工类专业在校企合作过程中的成熟经验,通过建设全面的课程学习体系和开展丰富的学术交流活动,加强与出版企业的校企合作关系,建立校内外实训基地,在数字智能与媒体融合的背景下,实现出版专业毕业生与出版行业的最大程度对接。在有效推动学科建设稳步发展的同时,还能实现“产学研用”四个关系层次的良性互补,为出版专业学生从学校到行业的过渡提供学习试错和经验积累的平台。
(八)区位优势推动内外文化中心的构建
就设有出版专业硕士点的三所理工类型高校而言,其区位优势十分明显。上海理工大学对接国家和上海文创发展战略,依托国家新闻出版署与上海市政府的共建平台,立足于上海深厚的文化积淀和发展氛围,对推动东部文化聚合体的形成具有积极作用。青岛作为实施海上丝绸之路和履行国家“一带一路”建设重要的枢纽型城市,青岛科技大学依托优越的地理位置和深厚的办学经验,出版专业发展前景十分广阔。昆明理工大学出版专业的建设应形成以辐射南亚和东南亚国家为突破口的发展体系,借助“两亚”国家对中国文化长期以来的高度认同感和接受能力,依托云南作为“北上连接丝绸之路经济带,南下连接海上丝绸之路”的区位优势,积极对接出版走出去的国家文化发展政策要求,打造云南的“两亚”出版发展研究中心、出版产业辐射中心和高素质出版人才培养中心,为改善涉华舆论,引导边疆民众意识形态,加强中国与“两亚”文化合作等提供理论支持和交流平台。
五、结语
通过对近五年来出版学科研究方向的发展变化,并结合近十年来出版专业教育的发展倾向,不难发现,时代背景下的政策要求和技术环境不断服务并引领出版业的发展,推动着出版学科的建设发展与出版活动的创新变革。而出版学科原有知识结构的优化与调整更加要求营造一种开放包容的出版专业教育体系,各高校在开展出版教育工作时,可以根据自身学科优势进行差异化发展和补充。综合类院校可通过理论创新提供智力支撑和方向引导,理工类高校可运用技术实践完成理论落实和成果转化。只有多方协同,各显其长,积极探索多学科的交叉融合,共同开拓跨学科领域的新型研究方向,并不断赋能原有出版学科,才能保持其长久鲜活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