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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边境民族村寨参与式旅游扶贫绩效评价

2021-06-30沈涛

经济研究导刊 2021年13期
关键词:旅游扶贫绩效评价

沈涛

摘 要:云南边境民族地区从地理位看是远离中心的边缘区,从发展位看是弱后发展地区,从生态位看,是生态脆弱区。近年来,云南边境各州县采用参与式旅游发展方式,实施参与式旅游扶贫模式大力发展旅游业。为分析评价云南边境民族村寨参与式旅游扶贫绩效,建立参与式旅游扶贫绩效综合评价模型,采取层次分析法对参与式扶贫绩效进行实证分析,并提出相应的政策建议。

关键词:云南边境;民族村寨;参与式扶贫;旅游扶贫;绩效评价

中图分类号:F59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291X(2021)13-0127-04

引言

云南边境地区包括金平、河口等25个边境县,民族众多、地形地貌复杂,属于典型的特殊贫困区域。有着特殊的贫困成因和现状,政策难以惠及,国家主导的扶贫作用弱化,反贫困工作特殊、复杂,贫困减缓与消除同时要考虑边疆问题、民族问题和生态问题。随着国家兴边富民工程的持续开展和新时期以来对云南边境地区扶贫工作力度的加大,区域内的贫困人口和贫困发生率显著下降。然而受限于自然、地理、历史和政策的多重约束,云南边境地区特别是边境民族村寨贫困状况依然突出,生存贫困和发展贫困交织呈现。

目前我国扶贫工作进入了最后攻坚阶段,加快云南边境地区发展不仅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价值需要,而且对于落实“一带一路”倡议、巩固西南国防、促进民族团结和各民族国家认同有着重要的意义。近年来,云南边境州县大力发展旅游业,运用参与式扶贫理念,建立参与式旅游发展方式。贫困人口参与旅游发展决策、参与旅游收益分配,不仅促进了区域经济增长和经济质量的提升,也增强了贫困地区和贫困人口自身禀赋,提升了内源发展能力,实现稳定持续脱贫。因此对云南边境地区参与式旅游扶贫绩效评价和分析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和实践价值。

一、相關文献回顾

参与式发展模式从起初的反殖民主义运动以及反对现代化的活动逐步发展成为扶贫领域被国际广泛认可的扶贫思想与方法。李小云是最早将参与式发展模式引入中国的学者之一,传统发展方法定位经济领域,参与式方法定位贫困人口发展,保障贫困人口基本人权和全面发展,核心是赋权于社区穷人与妇女,在发展活动中增加其发言权与决策权,即贫困人口缺乏的不完全是能力,很大程度上是机会的缺乏[1]。参与式发展理念在20世纪90年代逐步纳入我国扶贫工作实践,20世纪末国家在西南和秦巴两个大型扶贫典范运用参与式方法,2001年又将参与式模式作为“整村推进”扶贫工作的主要途径。国内许多学者也对参与式扶贫模式进行了理论研究和实证分析。刘永功介绍了参与式扶贫项目的规划与管理,归纳了参与式扶贫规划的主要步骤和参与式扶贫项目管理的方法、原则[2]。李兴江、陈怀叶(2008)研究了参与式扶贫的运行机制,建立了参与式扶贫绩效评价指标体系[3]。杨小柳(2010)通过剖析参与式扶贫内涵,强调内源发展,关注地方性知识机制以及本土文化再定位[4]。楚永生(2008)就完善参与式扶贫模式提出了政策建议:完善贫困人口的参与机制,注重贫困人口的能力建设,建立后续项目管理的畅销机制[5]。杨阿莉、把多勋(2012)探讨民族地区社区参与式旅游扶贫机制的构建,研究社区参与式旅游扶贫长效机制,包括贫困人口参与旅游规划机制、旅游收益分配机制、民族文化与生态环境保护机制、旅游教育与培训机制等[6]。

从已有的研究来看,大多数学者对参与式扶贫绩效评价关注度不够,缺乏系统的参与式扶贫绩效评价的数理模型。当前旅游扶贫成为云南边境地区重要的扶贫方式和手段,本文在已有研究基础上,将参与式扶贫与旅游扶贫结合起来,架构参与式旅游扶贫绩效评价体系,对参与式旅游扶贫在云南边境地区实施的效果量化描述,以期对扶贫工作和旅游持续发展提供政策支持。

二、参与式旅游扶贫绩效综合评价模型

(一)参与式旅游扶贫绩效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以科学性、系统性、代表性、区域性、民族性为原则,以实施参与式旅游扶贫引致的区域经济社会发展为依据,以经济发展水平、社会发展水平、贫困人口能力建设三个维度作为一级评价准则,以标准值、现状值、目标值和经验值确定各单项指标评价标准,构建参与式旅游扶贫绩效评价指标体系。该指标体系包括四个层次的内容如表1所示。

(二)指标权重赋值

采用多因素参与式旅游扶贫绩效综合评价模型,需要确定各指标对可持续发展能力的权重。对各指标权重赋值,本文采用层次分析法进行。层次分析法(AHP)是美国运筹学家匹兹堡大学教授萨蒂于20世纪70年代初提出来的,它将与决策有关的元素分解成目标、准则、方案等层次,在此基础之上进行定性和定量分析。层次分析法具体步骤是:

第一步,构建递阶层次结构模型。在此模型中,对目标决策的影响因素分类,以建立多层次结构框架。这些因素按归属关系形成若干层次,上一层次因素支配下一层次因素,这些因素的关系用层次结构图可以清晰表达。

第二步,构造比较判断矩阵。用aij描述第i个因素与第j个因素相对上一层某因素的重要性。如果有n个比较因素,那么A=(aij)n×n为比较判断矩阵。在确定aij的值时,以数字1—9的倒数为标度见表2。

第三步,进行层次单排序和开展一致性检验。层次单排序是指判断矩阵A与最大特征值λmax的特征向量W对应,归一化后为同一层次相应因素对于上一层次某因素相对重要性的排序权值。一致性检验需先计算一致性指标CI,公式为CI=λmax-n/n-1,然后查找相应的平均随机一致性指标RI的值。萨蒂教授给出的RI所对应的n=(1,2,3,4,5,6,7,8,9)的值见下页表3。

一致性比例CR=CI/RI,当CR﹤0.1时则判断矩阵的一致性是可以接受的。

第四步,进行层次总排序和一致性检验。设上一层次A包括m个因素,则层次总排序权重依次为a1,a2,a3……,aM。设下一层次B有n个因素,那么它们关于Aj(j=1,2……,m)的层次单排序权重为分别为b1j,b2j……,bnj。如果Bi与Aj无关联,此时Bij=0。现计算B层次各因素总排序权重,Bi=∑bijaij(i=1,2……,n;j=1,2……,m),以此类推,可以计算各层次各因素在总排序中的权重。对层次总排序进行一致性检验,设B层次和A层次相关因素组成的比较判断矩阵通过了单排序一致性检验,单排序一致性指标表示为CI(j),(j= 1,2……,m),平均随机一致性指标表示为RI(j),则B层次总排序随机一致性比例CR=∑CI(j)aj/∑RI(j)aj(j=1,2……,m)。如CR<0.1,则层次总排序结果的一致性是可以接受。

三、参与式旅游扶贫绩效评价的实证分析

(一)样本选取与数据来源

标水岩村是哈尼族世居的单一少数民族村寨,隶属于红河州金平县马鞍底乡,位于金平县城东部,距乡政府9公里,山区地貌,国土面积1.69平方公里,海拔1 340米,年平均气温15℃,年降水量3 000毫米,年日照时数1 572小时,属中亚热带类型气候。标水岩村是“中国·红河蝴蝶谷”的核心景区,是金平县综合扶贫示范村,2011年旅游建设同时与扶贫开发结合了起来,打造标水岩哈尼民俗文化旅游村,总建设面积达到45 736平方米,其中民居民房建设面积有9 296平方米,道路建设面积有10 440平方米,绿化建设面积有26 000平方米。财政部门与扶贫部门投入总计1 001万元,村民自筹106万元,贷款895万元,总投资达到3 485万元。随着旅游基础设施建设和接待设施建设的完善,2015年标水岩村旅游进入了快速发展时期。旅游人数和旅游综合收入大幅度增加,旅游经济在全村经济总量中占有较大比重,许多村民依靠旅游实现脱贫致富,参与式旅游扶贫成效显著。因此,标水岩村参与式旅游扶贫发展经验与规律在云南边境地区是有典型性和代表性的。截至2015年年底,村寨内有农户70户,人口288人,男性157人,女性131人,劳动力128人,40人常年外出打工。全村共有汽车2辆,农用运输车2辆,摩托车50辆。全村具有小学文化程度的人数为107人,中学文化程度的人数为43人,大专及以上文化程度的人数有2名。村中建有卫生所,有专门医生。全村全部人口都参加了农村合作医疗,115人参加了农村社会养老保险,享受低保的人数有30名,1户五保户家庭。村设有党支部,党员人数7人,男性党员5人,女性党员2人。2015年全村经济总收入为235万元,人均纯收入为2 960元。

本研究是对参与式旅游扶贫模式在云南边境地区的效果进行分析评价。在研究过程中,笔者采用田野调查法,通过调查问卷、深度访谈等方式收集研究所需要的数据资料。

(二)指标评价值计算

先确定参与式旅游扶贫指标体系中各指标的具体值,对于无法量化的指标,如乡村道路、村容村貌情况和通水、通电状况根据实地调查情况赋值。如果情况很好,评分9—10分,较好等级评分7—8分,一般等级则5—6分,不好等级2—4分。针对量化后指标度量单位不一致问题,运用归一化方法进行无量纲化处理。Pi=Di/∑Di,Pi是无量纲化数值,Di是转化前指标数值,∑Di是参与式旅游扶贫实施前后指标数值总和。各项指标评价值Kij=aij×Pij,aij是第i类第j项指标权重系数。各类指标评价值Ki=∑WiKij,其中Wi为第i类指标权重系数。

(三)参与式旅游扶贫绩效分析评价

表4显示了参与式旅游扶贫实施前后标水岩村经济发展水平、社会发展水平、村民能力建设三类指标评价值和变化率情况。总体上看,参与式旅游扶贫实施后标水岩村经济发展水平、社会发展水平还是村民能力建设变化都很大,表明参与式旅游扶贫模式大大促进了村经济发展和社会发展,显著地加强了村民能力建设。村民市场意识和脱贫致富愿望增强,自我管理、自我组织、自我服务的综合能力提升,这是参与式旅游扶贫取得的成绩,是参与式方法的积极成果。在产业结构上,旅游产业成为重点发展的产业之一,村产业结构优化。在社会发展水平方面,亮点是村基础设施建设成绩突出,水、电、路等问题基本解决。然而文化教育进步缓慢,主要是村文盲率很高,文化程度普遍较低。

四、政策建议

综合考虑参与式旅游扶贫效果和云南边境地区社会、经济与人文特点,本文提出以下对策建议。

(一)注重解决边境问题

边境问题是导致云南边境县市贫困的重要影响因素。边境问题又与许多政治问题、经济问题、社会问题息息相关,而且我国政策很难惠及边境地区。因此,要进一步释放参与式扶贫效应,减缓和消除边境这一特殊贫困区域的贫困问题,就需要以边境问题为抓手,从边境社会治理层面专门制定特殊的政策和法规,规范边境地区的经贸往来和人员跨境流动,推进边境地区社会治理,提升边境居民的国家认同感[7]。

(二)培育贫困人口内源发展能力

云南边境地区教育事业发展滞后,教育是提升贫困人口素质、提高贫困人口内源发展能力的重要途径。因此,一是要加大对云南边境地区的教育投入,完善教育基础设施,实现城乡教育均等化发展。二是要重视职业教育和专业化勞动技能培训,培育贫困人口自我发展和参与发展能力。同时云南边境地区医疗水平落后,需要完善云南边境地区医疗保障制度,改善医疗设施,完善医疗保障体系,防止因病致贫,背离参与式发展的价值性目标。

(三)建立参与发展的长效机制

一是在参与式旅游扶贫模式上,建立从简单的劳动参与、专业化分工下的复杂劳动参与、多样化的经营性参与再到资本参与的多层次参与网络格局,重点是完善资本参与模式,提升资本参与占比[8]。二是在参与式旅游扶贫实现路径上,培育以旅游收益获取为内动力的新型生产经营组织,形成规模化、市场化的经营机制,以集体力量提高单一贫困人口博弈能力,与外部利益主体形成权力均衡状态[9]。同时降低交易费用,在公共服务领域实现国家帮扶与村民参与的有效结合。此外,对贫困人口赋权,使贫困人口参与机会均等化。

参考文献:

[1]  李小云.瞄准农产“精准扶贫”[EB/OL].新华网,2016-01-31.

[2]  刘永功.参与式扶贫规划与项目管理[M].北京:中国农业大学出版社,2007.

[3]  李兴江,陈怀叶.参与式扶贫的运行机制和绩效评价[J].开发研究,2008,(2):94-99.

[4]  杨小柳.参与式扶贫的中国实践和学术反思[J].思想战线,2010,(3):103-107.

[5]  楚永生.参与式整村推进扶贫模式扶贫绩效的实证分析[J].中国行政管理,2008,(11):48-50.

[6]  杨阿莉,把多勋.民族地区社区参与式旅游扶贫机制的构建——以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为例[J].内蒙古社会科学:汉文版,2012,(5):131-136.

[7]  李红琴.农村贫困地区参与式扶贫模式的优化策略[J].农业经济,2013,(8):54-55.

[8]  李名威.内生动力提升导向下的多元化扶贫模式研究——基于邢台市的实践经验[J].河北农业科学,2019,(2):12-15.

[9]  刘易东.参与式发展理念在旅游开发扶贫中的运用探究[J].经济研究导刊,2019,(3):162-164.

[责任编辑 文 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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