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米爱恨
2021-06-30黄祺
新民周刊 2021年22期
黄祺
上期封面
“碳水”——老一代很难想象,如今不少减肥人士就这么直指核心、统一称呼包括米饭在内的主食为“碳水”。他们不仅将口感各异、品种完全不同的主食们简化成了它们最基本的构成,还懒得把“碳水化合物”五个字说齐全,似乎缩略成“碳水”听起来更有气势,可以显示出对主食们的轻视甚至敌视。仿佛如此居高临下,就能瘦掉几斤。
人类对碳水化合物的偏爱,就像我们对甜食的热爱,源自于远古食物匮乏时代祖先们留在基因里的记忆。这些热量极高的食物,非常高效地给我们提供能量和营养,那个时候,主食就意味着活命。
其实主食的这种地位延续了很长很长时间,也留在我们的文字语言中。比如民间说到“乞讨”,无论中国什么地方,基本都说“要饭”“讨饭”,说明主食一直是穷苦边缘的人们最主要的需求。
我们吃饱肚子的时间并没有太久,也就是改革开放后,温饱问题逐渐解决,吃饱后渐渐过渡到吃好,如今却因为吃得太好需要减肥了。偶尔因时间问题少吃一顿饭,饥饿的感觉可很不好受。所以我常常在想,主食真是让人爱恨纠缠,它们那么好又不能拥抱,对于人来说真是考验。
金色的稻田于我也是乡愁。上世纪80年代的内地小县城,城郊有一条清澈的小河,暑假一到同学们便邀约着去小河里游泳。到小河边要穿过几片稻田,稻株已经到我们胳臂那么高,有时稻叶划过皮肤,有点疼。小时候还做过梦,变成鸟儿飞翔在稻田上空俯瞰,身下蛙鸣稻香,歲月恬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