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混改“引资引制引智”助推航空工业高质量发展

李子达

今年两会的政府工作报告再次强调了深化国有企业混合所有制改革。混合所有制改革既是国企改革的重要手段，也是三年行动以及“十四五”国企改革的重要任务。航空工业集团紧抓改革试点机遇，大胆探索，有序推进，混合所有制改革工作取得积极威效。

党的十八大以来，航空工业集团坚定不移推动深化改革，聚焦航空主业，积极探索，先行先试，以国有资本投资公司试点为契机，有序推进混合所有制改革和股权多元化，不断完善企业法人治理结构和健全市场化经营机制。截至2020年12月末，集团内股权多元化企业占比68%（产权穿透口径），有70余户（单户口径）通过引入外部投资者、实施员工股权、重组上市等多种方式成为混合所有制企业。全集团71%的资产已实现证券化，上市公司市值超过7000亿元。航空工业集团推进所属企业开展混合所有制改革工作取得了积极成效。

注重顶层设计，形成有军工特色的总体思路

航空工业集团党组高度重视混合所有制改革工作，从2017年起在年度工作会议上连续对混改工作做出部署，要求积极、稳妥、全面推进，以混改为契机促进全要素开放共享，提高资源配置效率和效益，凝聚社会资源发展航空产业支持国家重大专项，实现多方面协同发展。集团总部下力气健全制度体系，梳理工作思路，做好顶层规划。

建立健全制度体系。近年集团总部围绕混改陆续出台了具有军工特色的“指导意见”及“实施细则”，包括《全面推进混合所有制改革的指导意见》《关于加快推进混合所有制改革工作有关事项的通知》《中长期激励暂行办法》等一系列文件，逐渐形成了对应混改工作的制度体系，系统地规范和指导所属企业开展混改工作。

逐步形成总体思路。在总结以往改革经验的基础上，经过归纳论证，形成了推进混改工作的总体思路：一是坚持原则有序开展。按照“宜混则混”“三因三宜三不”“以混促改”和“一企一策”等基本原则有序开展;二是分层分类积极推进。商业一类企业全面加快实施混改，商业二类重要军工企业和直属二级单位保持国有控股地位，上市公司和股权多元化企业所属的全资企业按照“宜混则混”原则开展混改;三是鼓励新设公司采用混合所有制模式。特别是新设战略新兴产业、高新技术产业、创新创业类企业时，同步引入战略合作伙伴，建立员工持股等激励约束机制;四是通过混改优化产业布局。使集团逐步形成核心军品业务独资、重点业务控股、其他业务相对控股或参股的整体构架。

做好规划有序推进。2019年集团总部组织二级单位和内部工作支持机构，对各级企业的经营现状、业务类型、股权结构、混改意向及改革思路进行了全面的调查分析和研究评估后，发布了“2020年混改建议名单”。后续还将发布2021年和2022年混改建议名单，进而形成与三年行动方案对应的集团混改计划，以混改建议名单为基础，动态调整，滚动推进。

紧抓混改试点机遇，鼓励企业先行先试

2016年，国家发改委率先组织开展混合所有制改革试点工作，航空工业集团选取了从事航空氧气系统和飞机副油箱专业化研发制造的国有全资企业——江航装备申报国家首批混改试点，并于2017年1月获得批准。

经过一年半努力，2018年6月，江航装备在首批试点中率先完成混改工作。引入外部资金3亿元，形成了“军工央企+国新+地方军工+民企+员工持股”的多元化、强协同的股权结构;同步实施“长”（经营管理人员）“家”（研发技术人员）“匠”（技能业务骨干）三类核心人员持股计划，建立激励约束机制，改善经营机制，加大技术创新。2020年，初江航装备申报科创板上市，于2020年7月31日成功实现IPO，成为科创板的“混改试点第一股”和“军工央企第一股”，为混改企业提供了可借鉴的经验。

继江航装备之后，2019年，中航无人机、中航空管、北京航为高科三家航空主业企业入选国家第四批混改试点名单。

放大混改辐射效应，有效促进企业发展

在四家试点实施混改的同时，集团所属企业借鉴试点经验，在多个业务领域大胆探索，积极混改，取得了不同程度的进展。

2018年，歼击机主机企业中航沈飞重组上市，引入非国有资本并实施股权激励，为沈飞业务发展特别是新机研制生产拓展了融资渠道，借助资本市场规则促进公司规范运作，提高治理水平和运行质量。沈飞混改是航空工业集团对深化军民融合、航空主业企业混改以及核心军工资产证券化的一次积极探索，实现了军事效益、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同步提高。以2020年12月31日时点计算，国有股权的价值由33亿元（账面净资产）增至800亿元，2021年1月总市值一度达到1351亿元，国有资产得到大幅增值。

从事印制电路板研发制造的电子信息高技术企业深南电路2017年在深交所IPO上市，深化混合所有制改革。公司还建立了骨干持股和普通员工“动力机制全覆盖”的激励机制，使经营者个人利益与企业利益紧密捆绑。深南电路这样具有“三同三高”特点的企业进一步深化改革，走上了发展快车道。（注：航空工业集团发展非航空产业遵循“技术同源、产业同根、价值同向”，即“三同”原则，拓展具体业务以“高端装备项目规模化、高技术项目产业化、高附加值项目服务化”为方向，即“三高”方向。简称“三同三高”）

2020年，中航光电上市公司旗下的沈阳兴华华亿完成混改。通过重构员工持股方案，使高管由持有上市公司股票轉为参加本企业股权激励，实现核心骨干全部“贴身经营”，有效提升了企业员工的奋斗热情;本次混改融资1.84亿元，为企业发展注入动力，同时以资产注入方式整合沈阳、洛阳两地相关业务，未来有望成长为国内轨道交通电连接器制造领域的头部企业。

为解决“三线”军工企业安吉精铸的扭亏脱困、转型发展问题，公司领导班子下决心混改，2017—2018年陆续完成内部增资、员工持股、引入外部战投等工作，共募集发展资金3.3亿元;同时按照“军地资本合作+产学研深度结合”的公司战略，完善治理结构，提升管理效率，寻求技术突破，拓展民品市场。2019—2020年集团又陆续推动了同是地处“三线”的陕硬工具、陕西宏峰工具、新乡巴山材料等特困企业实施混改。在受到新冠肺炎疫情严重影响的2020年，这四家企业通过混改实现了历史性扭亏或经营业绩大幅改善，走出了一条改革脱困的路子。

中航联创是航空工业集团贯彻落实国家创新驱动发展、双创战略部署而设立的专业平台公司，并承接国家双创示范基地建设工作。2017年首先完成员工持股计划，对稳定骨干吸引人才起到了关键作用，2018年引入三家战略投资者，形成国有资本与社会资本协调运转、有效制衡的治理结构，解决了科创企业初创期普遍面临的生存与发展问题。

2020年，由中航机载、西安飞控所、中航联创联合培育的创世机器人公司在核心团队现金入股的基础上，增资引入高校创投、券商军融投资、地方国有资本等多家具有协同作用的产业投资基金，深化混合所有制改革，及时补充研发资金，为这家专注于人工智能、康复医疗和军用外骨骼领域的创新创业企业可持续发展奠定了资本和机制的基石。

此外，航空工业还积极融入深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行示范区、粤港澳大湾区”建设，配合上海“五个中心”核心功能建设，目前正在结合“双百行动”筹划中航国际、中航机载、中航通飞引入地方投資平台或社会资本深化混改，加快培育发展新动能，实现央企与地方优势互补，合作共赢。

明确改革目标与路径，注重完善治理和转换机制

混改成功的重要前提是有正确且明确的改革目标与路径，绝不能“为混而混”。要“以混为形式，以改为目标”，切实转换经营机制，提高运营质量。航空工业集团按照“一企一策”指导企业对改革的必要性、可行性、风险性及方式、路径、效果进行充分分析论证，合理制订混改实施方案。混改企业在获得集团总部或上级机关批准后严格按照方案扎实推进。

航空工业集团着力引入“高匹配度、高认同感、高协同性”的战略投资者，同时也支持具有较高协同作用的产业投资基金和较强市场化特征的国有资本参与混改。只有选好合作伙伴，才能取得文化融合上“1+1等于1”，经营发展上“1+1大于2”的成效。在引入外部资本时，注重企业长远发展，而不要为解决一时资金困难而引入附带退出条件、回报承诺的财务型投资人以及明股实债性质的投资。

混改的关键之一是合理设计调整股权结构。航空工业集团鼓励商业一类企业引入外部投资者所占股比超过1/3，同时集团内部合计持股应不低于35%，既通过股权结构释放混改企业活力，又保证对重要事项拥有否决权。支持集团内部持股高于50%的上市公司引入持股5%以上的战略投资者作为积极股东参与公司治理。混改后变为参股的要构建有效制衡的股权结构和治理结构，确保国有资本“参股参言”。

航空工业集团在混改中注重建立界面清晰、各司其职、协调运转、规范制衡的企业法人治理模式，充分发挥各方股东共同参与治理的优势与合力。在公司章程及出资协议中，原则上不设置全体股东或董事一致表决方可通过的条款，避免出现股东僵局;杜绝独断决策，按照通行的“同股同权同利”原则，按股比派员组成董事会，制定合规高效的议事决策规则。涉军企业混改严格履行军工事项审查程序，并在章程中写入军品管理、保密管理等特殊条款，符合国防科工局和集团总部的相关要求。

航空工业集团借助“引资本”的机会，推动企业“转机制”。把国家给的政策弄懂用足，以三项制度改革为核心，完善市场化经营机制。通过员工持股、股权激励、岗位分红、跟投创新项目等多种中长期激励手段，使管理层与企业“贴身经营”，员工与企业利益紧密捆绑，使所有者、经营者、劳动者形成利益共同体。实施员工持股、股权激励时，制定股随岗动、进退升降的动态持股机制;核心员工和技术骨干持股严控范围，不搞普惠制。

航空工业集团始终坚持把党的领导贯穿到混改工作的全过程，对混改企业强化党的领导、党的建设。按照“三重一大”要求，把党组织研究讨论作为董事会、经理层决策混改重大问题的前置程序。根据不同类型混合所有制企业特点，准确界定党组织、董事会、监事会、经理层等治理主体的职责权限，有效发挥混合所有制企业中党组织和党员的作用。

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指出“探索公有制多种实现形式，推进国有经济布局优化和结构调整，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增强国有经济竞争力、创新力、控制力、影响力、抗风险能力，做强做优做大国有资本”。去年国家出台了国企改革三年行动方案，对混改工作进行更加具体的阐述和部署。经过多年改革探索，国企改革的目标与路径已经规划得非常清晰，混改既是国企改革的重要手段，也是近三年以及“十四五”国企改革的重要任务。当前国家持续推动国资国企改革，对于国有企业特别是军工企业来说是干载难逢的改革发展历史机遇期。航空企业正在抓住机会，按照“宜改则改”原则，积极开展混和所有制改革，通过“引资引制引智”，推动完善现代企业制度，健全法人治理结构，转换经营机制，激发内生活力，放大国有资本功能，助推航空工业深化改革，高质量发展。

（作者单位：航空工业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