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信息素养赋能的房地产经纪职业教育启示

赵曦 王佳

摘要：在前人信息素养理论研究的基础上，分析了泛信息化对信息素养普遍化和多专业协同化的人才培养需求。基于对房地产交易过程中信息化活动调研数据的实证分析，得出了以下结论：一是论证了交易当事人的信息服务需求和经纪人员的专业优势，证实了在房地产经纪职业教育中对经纪人员信息素养赋的客观需求。二是通过经纪人员信息素养量表的量化评价，客观反映了经纪人员信息素养的现状特征，提出了经纪职业技能与信息素养理论相融合，开展专业化信息素养教育的创新探索方向。

关键词：信息素养;泛信息化;房地产经纪;职业教育;实证分析

中图分类号：F29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9138-（2021）03-0057-67 收稿日期：2021-01-20

作者简介：赵曦，天津国土资源和房屋职业学院副教授，中国房地产估价师与房地产经纪人学会理事、天津市城市科学研究会理事等。

王佳，中国房地产估价师与房地产经纪人学会资格考试部负责人。

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站在“两个一百年”历史交汇点，作出新发展阶段的重大判断，提出新发展格局的战略构想，在深入分析国内外形势的基础上研究制定《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对二〇三五年我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的远景目标进行了擘画。届时，我国将基本实现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建成现代化经济体系。信息化将成为我国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建设的重要支柱。回望我国改革开放以来的发展进程，信息化同经济社会发展互相促进，为我国保持较快经济增速，迅速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作出了重要贡献。世界互联网大会蓝皮书—— 《世界互联网发展报告2019》中对全球48个国家的互联网发展进行分析、评估、排名，我国互联网发展水平排名第二，仅次于互联网的诞生地——美国。

信息化已经融入我国社会生产和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各行各业信息化的融入、发展、升级、互通，极大地提高了生产效率和用户体验。同时，对于生产者、服务者适应信息化工作方式的要求越来越高。房地产经纪行业作为房地产交易的中介服务业，传统上就以信息的搜集、整理、匹配、发布、沟通作为重要的服务内容。面对信息化的大潮，信息技术的日新月异，房地产经纪从业人员（以下称经纪人员）需要突破传统，进一步适应行业现状、把握发展趋势，不断提升运用信息化工作方式开展服务的素质、技能。开设相关专业的院校，作为经纪人员赋能的初始基地，需要针对这种需求做好职业教育的人才培养规划。

1 信息化发展对信息素养教育普遍化的推动

信息化的发展使得人们利用互联网（包括移动互联网）获取信息成为习惯爱好和生存技能，人们普遍意识到信息成为了工作和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元素。面对这种现状和趋势，职业教育者需要将这种经验认识转化为科学的技能培养模式，为学生迎接职业生涯中专业复杂的信息化环境和信息行为做好准备。因此，我们首先从信息素养教育方面进行分析。

1.1 信息素养伴随信息化产生而提出

20世纪70年代，以太网的概念被提出，与此相伴，众多学者对互联网将如何改变我们的生活进行了大量的畅想和推理演绎。1974年，美国信息产业协会主席保罗·泽考斯基（Paul Zurkowski）提出了“信息素养”的概念。在全球信息化的预期下，信息素养被认为是未来人们的一种基本技能。目前，公认的信息素养的定义最早来自美国大学与研究图书馆协会（Association of College and Research Libraries，簡称ACRL）。其发布的《高等教育信息素养（或素质）能力标准》，将信息素养表述为：“辨别何种情况需要信息，并对所需信息有效搜索、评价和利用的能力”。同时，该标准认为应站在人才培养的战略高度关注信息素养教育。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我国不断融入全球信息化浪潮，最早的相关研究文献出现在1995年，金国庆在《图书情报工作》中发表了《信息社会中信息素养教育概述》（冯青、李莉，2020）。

1.2 泛信息化使信息素养教育需求普遍化

人类文明丰富积淀的传承与进步，使得人类对信息的需求成为基本需求;生产率提高催生的分工细化和协作扩展，使得信息化成为社会经济发展的基本需求。可以预见，未来社会中信息将成为无处不在、不可或缺的生产和生活基本要素。新世纪，泛知识环境、泛信息、泛信息化（刘慧，2020）等概念被学术界先后提出。

随着信息的泛化，信息素养从图书情报学科的专业技能、研究型人才的辅助工具技能，逐步发展成为各类职业的通识技能。随着信息化技术的发展，信息化的工作方式相对于传统方式，在安全性、便捷性和规范性等多方面都表现出极大的优势。因此，各类信息系统应运而生，能够熟练使用这些系统就成为相关行业从业人员的普遍性技能需求。

笔者以房屋交易网签备案系统的使用体验等实证信息，作为房地产交易信息素养需求程度和能力水平的评价指标，开展了问卷调查研究（以下称网签系统调研）。从受访的2137名调查对象对于“房屋交易合同网签备案系统”的整体评价可以看出：受访者较为普遍地认为该系统相对于传统交易及备案方式，在便捷性、安全性方面表现较好。见表1。

由此可见，由于信息化系统表现出的巨大优势，必将成为未来工作方式的主流，甚至逐步取代传统方式。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人们必须适应这一不可逆转的发展趋势，信息素养教育将成为各类职业普遍性的需求。

2 专业信息素养优势对经纪行业理论价值的支撑

房地产交易中存在明显的信息不对称效应，买卖双方如果依靠自身的信息搜集和传播能力，是很难找到合适的交易对象，难以判断交易的安全性、合理性。对信息充分集中、整理、比较是房地产交易的内在需要。据上文论述信息系统的推广、信息素养普遍需求是不可逆转的趋势，而当信息与专业相结合，就形成了专业信息素养，这就需要具有专业信息素养的人员（如经纪人员）提供服务，以提高效率、降低成本。

2.1 专业信息素养是经纪人员的本质核心技能

我国改革开放之初，沉寂已久的房地产经纪行业自发形成。城市中各种有房屋调换（交易尚未放开）需求的人自发在一些约定俗成的地点进行各自房屋信息的交流，寻找合适的调换对象。但这种方式效率极低，于是有些没有寻找到合适调换对象的人就将自己房屋信息留给附近居住或开店的人代为传播。这些代为传播信息的人，慢慢将此作为职业，逐渐形成了改革开放后最早的房地产经纪从业人员队伍。

《房地产经纪专业人员职业资格制度暂行规定》中明确指出了房地产经纪人的职业能力，包括：“（一）熟悉房地产经纪行业的法律法规和管理规定;（二）熟悉房地产交易流程，能完成较为复杂的房地产经纪工作，处理解决房地产经纪业务的疑难问题;（三）运用丰富的房地产经纪实践经验，分析判断房地产经纪市场的发展趋势，开拓创新房地产经纪业务。”不难发现这三个能力要求就是对房地产交易有关的各类信息的搜集、评判和利用。随着信息化的发展，房地产交易逐步启用信息化系统，系统工作的规范、便捷、先进使其迅速普及。所以，熟练使用现代信息化技术和信息系统的信息素养，已经成为房地产经纪人员的核心技能。

2.2 专业分工效率造就个人客户对专业服务的固有需求

房地产是普通家庭最重要的财产，不可能轻易地买入卖出，个人（问卷中分类表述为群众，下文混用）进行房地产交易的频率非常低。根据网签系统调研，受访者中个人使用网签备案系统的，最近一次办理的时间间隔分布主要集中在一年以上，占61.78%。见图1。

在很低的交易频率前提下，要求交易当事人熟悉房地产交易信息化系统，并具备与房地产交易专业结合的信息素养，是十分不经济、缺乏效率的。为了验证这一论断，笔者在网签系统调研中，将受访者按照使用网签备案系统时的身份，分为个人原因使用和职务原因使用，又将职务原因使用中的受访者分为经纪人员和非经纪人员（如：房地产开发企业工作人员、房屋租赁企业工作人员、金融机构工作人员等）。见表2。

对问卷数据使用spss23.0软件，进行交叉表分析，卡方检验显示：职务原因使用网签备案系统的受访者使用次数显著高于个人原因使用的受访者;经纪人员的使用次数显著高于其他非经纪职务受访者。见表3、表4。

由于普通人经历房地产交易的低频性，个人（群众）几乎没有机会熟悉信息系统和交易流程，进而提高房地产交易的专业信息素养能力。因此，个人对房地产交易的专业信息服务是有其固有需求的。经纪人员充分的实践机会带来的信息素养能力提升基础，恰恰可以满足这一需求。

2.3 专业门槛和激励欠缺造成个人客户专业素养短板效应

在网签系统调研中，设计了“g.学习使用网签备案的各种平台（如网站、APP等）的操作很容易”和“h.学会网签备案操作不会花费我太多的时间”两项问题来反映受访者对于学习掌握系统难度的认知。对问卷数据使用spss23.0软件，进行交叉表分析，卡方检验显示：两项问题中个人的不同意比例均显著高于全部受访者，说明个人主观认为学习网签备案系统的困难较大。见表5、表6。

但笔者注意到个人组对“b.网签备案没有增加当事人的交易负担”“c.网签备案没有增加当事人的交易成本”和“d.网签备案流程和文件要求简洁”3个问题的回复与全部样本没有显著性差异。说明个人组受访者没有感受到系统流程和文件复杂难以操作的具体困难。见表7、表8表9。

结合现场对办理网签备案业务的群众走访，发现出现以上情况的原因可以推测为：一是个人使用系统频率和次数较低，致使其缺乏学习系统操作的价值激励;二是个人操作网签备案系统经常由经纪人员或其他服务人员代办或指导，缺乏操作体验，不了解系统的具体功能，学习系统操作困难的感受主要是由于对系统的陌生;三是网签备案作为一种重大财产的产权交易、监管、保护制度，存在一定的專业技术底线要求，对于非相关职业的普通个人确实存在信息素养门槛。

2.4 量变积累成就经纪人员基于专业优势的职业价值

网签系统调研中设计了第2题“您所在城市已开展了哪些房屋交易合同网签备案”、第3题“您所在城市可在哪些地方办理房屋交易合同网签备案”、第4题“您所在城市可通过哪些途径办理房屋交易合同网签备案”以反映受访者对于网签备案系统知晓度。观察表10不难发现在上述3个事项的项知晓度上，经纪人员相对于个人（群众）都具有明显的优势。

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对问卷数据使用spss 23.0软件，进行交叉表分析，卡方检验显示：3项问题的清楚知晓上，经纪人员的清楚知晓比例显著高于个人（群众）的比例，说明经纪人员具有明显的专业信息优势。见表11、表12、表13。

泛信息化已经成为趋势，信息系统也必将越来越普遍地被采用;但是由于个人办理房屋交易频率低，其缺乏对掌握房地产专业信息素养的激励和机会，这种矛盾就形成了个人对经纪人员提供相应信息化服务的内在固有需要。与此对应，经纪人员具备专业信息优势、操作机会和职业激励，恰恰可以针对此需求提供信息服务供给，形成房地产经纪行业的社会需要和经纪人员赖以谋生的基本价值理论依据。

3 经纪人员信息素养赋能的探索与规划

提供房地产专业的信息化服务是经纪人员的存在价值，具备相应的专业信息素养也就成为了其必不可少的技能。在房地产职业教育中，将信息素养教育范式与房地产经纪职业特点相结合，创造性地探索和规划经纪人员专业（职业）的信息素养技能培养方式是十分重要的。

3.1 泛信息化要求信息素养教育多专业协同化

如前所述，人类社会泛信息化趋势不可抗拒。未来的人们必将生活在一个泛信息化社会中。一些学者的研究发现，当前信息素养有关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也依赖于图书情报学科领域（吴丹、李秀园、徐爽 等，2020）。

随着人类社会的进步，信息的专业性程度不断提高。房地产作为专业性很强的领域，在物权意识不断提高的当今社会，房地产交易当事人完成交易活动时，需要知悉、分析、决策的信息越来越多、越来越专业。可以说，在信息化带来便利的同时，也提高了每个人参与社会活动的信息素养要求。海量的信息、不同的专业，人们是不可能以传统的、个人全面掌握和运用各专业信息的方式生活的。这就必然引发社会分工细化，进而引发信息素养与其他专业结合，突破图书情报学科范畴，在基本的信息素养基础上，逐步产生各种专业化的信息素养。职业教育中的信息素养教育应在图书情报学科相关研究的基础上与具体的职业情境结合，与专业技能结合，为从业者提供专业协同化的信息素养教育。

3.2 房地产经纪人员信息素养评价量表设计

为了有针对性地将信息素养教育与房地产经纪职业教育协同开展，实现创新探索，笔者在网签系统调研中专门设计了信息素养量表，对经纪人员的信息素养现状进行了采样、量化评价。量化评价问题共9个，分别从信息意识、搜索能力、评判能力、利用能力反映受访者的信息素养能力。受访者根据自身体验感受可以选择非常同意、同意、不同意、非常不同意，整理分析时分别将以上回答量化为2分、1分、-1分、-2分。见表14。

根据调研数据，使用spss23.0软件，笔者对量表进行了信度检验。

信息素养量表4个维度信度系数值（克隆巴赫 Alpha）均大于0.8，说明研究数据信度质量高。且针对“项已删除的α系数”，分析项被删除后的信度系数值并没有明显的提升，说明问题全部均应该保留，进一步说明研究数据信度水平高。综上所述，研究数据信度系数值高于0.8，删除题项后信度系数值并不会明显提高，綜合说明数据信度质量高，可用于进一步分析。见表15。

3.3 房地产经纪人员信息素养现状特征及启示

在验证量表信度质量高的基础上，笔者将受访者的回答归纳为积极回应（包括：同意、非常同意）和消极回应（包括：不同意、非常不同意），进一步分析受访者在不同信息素养能力间是否存在差异。

使用spss23.0软件，采用卡方检验对9个问题的回复进行类型分割（按照5%的显著性级别，分为不同子集），受访经纪人员对9个问题的回复可分为5类（脚标字母区分类）。见表16。

由以上分析发现，受访经纪人员中对“f.判断信息是否真实可靠很容易”“g.网上信息内容很容易理解”两项信息素养能力评价最低。根据量表设计，这两项均属于维度3信息评判能力。说明经纪人员在职业活动中明显感到对获得的信息进行评判的能力不足，困难很大。因此，房地产经纪职业教育的信息素养创新探索应针对这一不足，着力提高学生信息评判能力，以专业化的信息素养教育为学生的经纪职业发展赋能。

综上，本文在前人信息素养理论研究的基础上，分析了社会的泛信息化现状和趋势对信息素养普遍化教育和专业协同化教育的人才培养需求。同时在对房地产交易过程中信息化活动调研数据进行实证分析的基础上，对如何探索和规划信息素养教育范式与房地产经纪职业特点相结合，开展房地产经纪人员专业（职业）的信息素养技能培养继续了分析。得到了以下结论：一是为交易当事人存在信息服务需求和经纪人员存在专业优势进行了实证分析，证明了在房地产经纪职业教育中对经纪人员信息素养赋能的客观需求存在。二是通过经纪人员信息素养量表的量化评价，客观反映了经纪人员信息素养的现状特征，提出了经纪职业技能与信息素养理论相融合，开展专业化信息素养教育的创新探索方向。房地产经纪职业信息素养教育方面的探讨尚无完善的理论和经验积累，本文在调研设计、研究方法上还有很多需要深入研究的空间，期待现有结论能为今后的进一步研究带来一定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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