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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心理骨干感戴对其助人倾向的影响:共情的中介作用

2021-06-17鲁丹凤王苑芮

关键词:助人独生子女骨干

鲁丹凤,王苑芮

(1. 广州城市理工学院心理健康教研室,广东 广州 510800; 2. 惠州学院心理健康教育与咨询中心,广东 惠州 516007)

大学生心理骨干是指高校中从事心理健康教育工作的学生干部及志愿者,包括班级心理委员、朋辈心理辅导员以及心理社团等组织成员,由于“来自学生、贴近学生”,其在心理健康知识宣传、心理危机预警乃至自杀干预方面都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是高校心理健康教育工作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大学生心理骨干所从事的工作具有专业性、友谊性、自发性、义务性等特点[1],且工作繁琐枯燥,需要较多的情感付出,是一项特殊的助人行为.如何更好地激发大学生心理骨干的助人倾向,强化其助人行为,是高校心理健康教育工作者的重要研究课题.

助人倾向是个体会不会或在多大程度上会做出愿意帮助他人的反应[2],它反映的是个体的助人心理,在很大程度上可以预测个体的助人行为,是比较稳定的个性心理结构[3].在助人倾向的相关研究中,感戴受到研究者的广泛关注.感戴是受到恩惠的受恩者在内心中形成的对施恩者的感激之情[4].国内外研究表明,感戴与助人倾向正相关[5-6].同时,感戴不仅是一种体验,还具有动机功能,能够促使感激的人表现出助人行为,即激发受恩者的助人倾向,但感戴如何激发助人倾向的相关研究较少.共情的相关研究为理解感戴与助人倾向的关系提供了新的思路.共情通常指个体能够识别与分享他人状态和情感的能力,他人经历的事就像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7].相关研究已证实,共情可影响个体助人倾向[8-9],且对助人行为具有中介作用,状态共情在求助经历对助人行为意愿影响中起部分中介作用[10].同时,有研究表明,共情与感戴关系密切[11].在以上研究的基础上,本文以广东省3所高校大学生心理骨干为研究对象,探讨感戴、共情、助人倾向之间的内在联系,为大学生心理骨干助人倾向的激发和强化提供参考依据.

1 研究方法

1.1 研究对象

采用随机整群抽样的方法,于2019年12月3—12日对华南理工大学广州学院、广东工业大学、惠州学院3所学校的学生心理骨干(包括朋辈心理委员、心理委员及心理协会等心理组织的骨干成员)进行问卷调查,788名学生通过手机在线答题的形式自愿参加.回收有效问卷775份,回收率98.35%,其中,男生296名(38.2%),女生479名(61.8%);独生子女119名(15.4%),非独生子女656名(84.6%);农村学生390名(50.3%),乡镇学生158名(20.4%),城市学生227名(29.3%);平均年龄(19.18±1.29)岁.

1.2 研究工具

1.2.1 大学生感戴特质量表

该量表是孙文刚等编制的大学生状态-特质感戴量表[12]的分量表,共有27个项目,包括3个维度:生活事件取向、人际关系取向和剥夺感缺失.采用5级评分,从非常不符合到非常符合.总问卷的Cronbach α系数为0.88,3个分量表的Cronbach α系数为0.83、0.77、0.75,具有良好的信效度.本研究中,量表的Cronbach α系数为0.93,分量表的Cronbach α系数分别为0.87、0.86、0.80.

1.2.2 共情量表

采用中文版人际反应指针量表(IRI-C).原量表为Davis的人际反应指针问卷,共28个题目,包括观点采择、个人痛苦、想象力和共情性关心4个因子.詹志禹将该量表进行了本土化修订[13],修订后的人际反应指针问卷中文版有22个题目,因子划分与Davis量表相同,整个量表采用5级评分标准,1代表“不恰当”,5代表“很恰当”,总分越高表示共情水平越高.总量表的Cronbach α系数为0.75.张凤凤等经过检验表明该量表信效度较满意[14].本研究中该量表的Cronbach α系数为0.78.

1.2.3 助人倾向问卷

参考付慧欣编制的《助人倾向问卷》[3],结合大学生心理骨干的日常生活、工作,设计了3个常见的需要帮助的情境,其答案依据大学生心理骨干助人行为付出代价的大小赋予不同的分值,各情境得分相加即为总分,总分越高表示助人倾向越高.

1.3 统计处理

全部数据采用SPSS23.0及Mplus7.4统计软件进行管理及统计分析.共同方法偏差检验结果显示,特征根大于1的因子11个,第1个公因子的方差解释率为22.55%,小于临界标准40%,表明共同方法偏差不显著.

2 研究结果

2.1 不同人口统计学特征的大学生心理骨干感戴、共情及助人倾向得分比较

表1结果显示,女生的感戴、共情以及助人倾向水平均高于男生,独生子女的共情水平低于非独生子女,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

表1 不同人口统计学特征的大学生心理骨干感戴、共情及助人倾向比较

续表1

2.2 感戴、共情及助人倾向的相关分析

Pearson相关分析结果(表2)显示,感戴、共情、助人倾向总分两两正相关(r=0.30~0.40,p<0.01);在各维度上,除个人痛苦与助人倾向、人际关系取向、观点采择无相关外,感戴与共情各维度、助人倾向均相关:个人痛苦与感戴、生活事件取向、剥夺感缺失、共情性关心均负相关(r=-0.20、-0.14、-0.37、-0.11,p<0.05),剥夺感缺失与共情、想象力与个人痛苦正相关(r=0.12、0.11,p<0.05),感戴、共情其余各维度及助人倾向均正相关(r=0.14~0.91,p<0.01).

表2 大学生心理骨干感戴、共情与助人倾向的相关分析

2.3 共情在感戴与助人倾向间的中介作用

图1 共情在感戴和助人倾向之间的中介作用模型

采用Bootstrap方法执行1 000次Bootstrap抽样,表3结果说明共情在感戴对助人倾向的影响中起到了完全中介作用.

表3 感戴对助人倾向的Bootstrap 中介效应检验

3 讨论

3.1 不同统计学人口特征差异分析

研究结果显示,女生的感戴、共情以及助人倾向水平均高于男生,与叶艳晖[15]、王晓[16]等的研究结论相同.从情绪情感特点的性别差异和社会化过程中性别角色的不同期待来看,相对于男性,女性感情更加丰富、细腻、乐于表达,在人际交往过程中,被更多地赋予温柔、善解人意、充满母性和呵护他人等角色期待,因此更容易表现出对他人情绪情感的理解、对他人的帮助感怀于心,更愿意表现出助人的意愿,故女生的感戴、共情以及助人倾向水平均高于男生.此外,共情的间接联想和角色选取两种唤醒机制都是以语言和认知发展为核心的,而女性在语言发展等方面明显优于男生[17],因而其共情能力也高于男生.

本研究结果表明,非独生子女的共情水平高于独生子女,与张天阳等的结果[18]类似,而与章滢的研究结果[17]相反.这可能与选取的研究对象不同有关,本研究中参与调查的大学生心理骨干多为广东生源.广东文化包括广府文化、潮汕文化和客家文化三大文化体系,隶属广府文化区域的广州青年视家庭为重要人生价值[19],潮汕文化和客家文化更是重视家庭传承、宗族延续,家庭成员间互动较为紧密.在这样的家庭教育环境中,相较于独生子女,非独生子女更多地被教导兄弟姐妹间要彼此照顾、关怀,因此,广东籍的非独生子女更习惯去关注他人的表现和情感,更容易理解他人.

3.2 感戴、共情及助人倾向的相关分析

相关分析结果显示,大学生心理骨干感戴、共情、助人倾向两两正相关,具有统计学意义,与田喜生的研究结果[20]一致.共情与助人倾向显著正相关的关系已在很多研究中被证实,共情可显著预测个体的助人倾向,促进助人行为的产生[21].感戴与助人倾向正相关,说明个体越能对施恩者心怀感激,越愿意通过行为回报施恩者,而这种“知恩图报”的倾向也会促使个体能够“奉献爱心、回报社会”,使得报恩行为不仅局限在施恩者,还会使他人受惠.关于感戴和亲社会行为的研究[22]也表明,感戴对亲社会行为有明显的促进作用,而助人倾向属于亲社会行为的范畴,因此,感戴与助人倾向的关系密切.感戴的认知情绪理论指出,共情是感戴产生的前提[11],共情能力高的个体,能够设身处地站在他人角度考虑,更容易感知施恩者的善意,也更容易对施恩者产生感激之情.反之,个体的感戴倾向越高,对施恩者越感激,体会到被人帮助的愉悦情绪越多,越能体会亟需帮助的困境和“雪中送炭”的珍贵,也更愿意或是更有能力感同身受地去理解他人的状态和感受.

3.3 共情在感戴与助人倾向间的中介作用

本研究发现共情在感戴对助人倾向的影响中起到了完全中介作用,说明当大学生心理骨干得到他人的帮助或是别人表现出友好行为时,能够对施恩者或示好者常怀感激之情,在这样一种积极情绪的促进下,更能够理解他人困境与痛苦,更有心理能量去感知他人状态与情感,就能更多地表现出帮助他人的倾向.这也是本研究所揭示出的感戴对助人倾向影响的内在机制,即感戴并不直接激发助人倾向,而是通过共情的作用实现的.

本研究表明,大学生心理骨干中女生的感戴水平、共情能力、助人倾向均高于男生,非独生子女共情能力高于独生子女.因此,在大学生心理骨干的选拔过程中,可将性别、独生情况列入参考指标,在同等条件下,优先选择女生、非独生子女学生担任心理骨干,这样的同学感戴倾向、理解他人感受的能力更高,助人意愿更强烈,更愿意积极开展助人工作.本研究得到的另一个启示是,在对大学生心理骨干进行专业能力培训的同时,还应重点激发其心理助人的倾向,可从提升感戴情绪和共情训练两方面入手:关心心理骨干的个人成长,及时解决他们在生活中、心理上的困难,使其感知心理助人的魅力和受惠于人的愉悦之情,增强其感戴感受,同时,系统的、有针对性的感恩主题团队心理辅导也是一项有意义的尝试;另一方面,通过专业共情能力的训练和培养,使心理骨干更能从他人角度考虑问题,“想同学之所想,急同学之所急”,发自内心愿意开展工作帮助别人.有研究表明,大学生共情能力可以通过有效的干预手段得到明显的提高[23].

4 结论

本研究对大学生感戴、共情能力、助人倾向三者之间的关系进行了探讨,以期为大学生心理骨干助人倾向及行为的激发和培养提供思路.结果发现,女生的感戴水平、共情能力、助人倾向均高于男生,非独生子女共情能力高于独生子女;感戴、共情、助人倾向显著正相关;共情在感戴与助人倾向之间起完全中介作用.因此,增强感戴水平,提高共情能力,可激发大学生心理骨干的助人倾向.

但本研究使用的是横断数据,只能说明变量间的相关关系而非因果关系,在未来的研究中,还可以追踪学生的发展状况,以进一步丰富研究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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