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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向农户的政府补助防贫效应
——基于农业收入与工资性收入的检验

2021-06-16郭劲光于泽乾

关键词:贫困线回归系数脆弱性

郭劲光,于泽乾

(东北财经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5)

随着扶贫攻坚的决定性胜利,我国的扶贫工作重点转向了相对贫困救助和防贫方面,作为贫困干预的重要手段之一,政府补助是否还应继续被采用?该问题的回答有待对该项政策工具进行系统性的效果评价。所谓政府补助,是政府无偿地向受助者提供一系列的补贴,从而对接受补助的农户生活起到托底作用。党的十九大后,我国又制定了“乡村振兴”战略,积极促进农户增产增收。那么,面向农户的政府补助是否能够促进农户增产增收?政府补助是否也能够在推动农户增产、增收的过程中,进一步提升防贫减贫效果?

本文采用中国家庭追踪调查数据(CFPS2016),拟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探究:分别采用贫困线与预期贫困的脆弱性法(VEP)来评估农民当前贫困状况及未来陷入贫困的可能性;从收入、支出以及脆弱性概率值三个角度来评估贫困瞄准的效果,从而得到更为精确、可靠的结果;对贫困及其脆弱性进行分解,探究政府补助的“扶贫”与“防贫”效应;分析政府补助是否能通过增收(生产收入与工资性收入)达到减贫的效果,即政府补助对减贫是否存在“造血”效应。

一、数据、变量与模型选择

(一)数据来源

本文数据均来自于2016年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FPS)中的成人与家庭问卷。根据探究政府补助与反贫困间的研究需要,以及农户农业收入与工资性收入在其中是否发挥作用,剔除了年龄高于80周岁、存在缺失值及不适用的样本,从而得到符合要求的11411名农户数据。

(二) 变量选取与说明

1.被解释变量:农户贫困及其脆弱性。从农户当前贫困状况以及其脆弱性两个方面来综合考虑。对于当前贫困,从国内与国际两个角度考虑,将人均纯收入2300元作为“国家贫困线”(poor(1)),人均每日消费2美元作为“国际贫困线”(poor(2))。对于脆弱性,采用预期贫困的脆弱性法(VEP)进行度量。其中,最主要是对贫困线与脆弱线进行设定。对于贫困线,采用上文提到的国际贫困线(poor(2));对于脆弱线,采用50%作为判断依据,即如果某一个体或者家庭未来发生贫困的可能性高于50%,则其具有贫困脆弱性。无论是农户当前贫困还是其脆弱性,本文均将低于贫困线、脆弱性高于50%赋值为1,其他赋值为0。

2.核心变量:政府补助。根据问卷中的“是否收到政府补助”来获取。农业收入,采用问卷中“自家消费和卖出去的农产品总值”,使用该数据可以直接反映出过去一年农户务农所创造的价值。工资性收入,采用问卷中“农户外出打工所挣得钱”与“领工资的人的税后工资收入”之和作为农户的工资性收入,反映出农户在一年内所获得的工资性劳动报酬。

3.控制变量:个人、家庭以及社会特征。参考张栋浩与尹志超以及邓大松与卜芳在度量贫困脆弱性时所选取的指标[1-2],个人特征方面选取年龄、性别、健康状况、婚姻状况以及学历等,家庭特征方面选取人均收入、个体经营、重大事件、家庭人口数,社会特征方面选取农村养老保险以及合作医疗。

各变量具体描述见表1,根据表1变量,计算出农户的贫困脆弱性,具体见表2。

表1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表2 贫困及脆弱性分解

(三)模型选择

为探究政府补助与农民贫困及其脆弱性的关系,首先在农户当前贫困状况与政府补助方面,建立如下回归方程:

Yj=α0+α1PTPj+α2AGRIj+α3WAGEj+βXj+ε

(1)

其中,Yj为0-1变量,表示在“国家贫困线”与“国际贫困线”下农户当前贫困状况;PTPj为受访农户所接受的政府补助的状况;AGRIj与WAGEj分别表示受访农户的农业收入与务工收入;Xj分别表示受访农户的个体、家庭以及社会特征。

其次,对于农户贫困脆弱性与政府补助,由于贫困并不是一种相对静止的现象,而是在受到外部冲击时,产生与之相对应的变动;而且仅仅采用静态的标准来测度个人或者家庭的贫困程度具有明显的局限性。因此,建立如下方程:

(2)

而对于农户贫困脆弱性的度量,参考张召华等、单德朋及刘子宁的研究,在假设所有农户人均收入呈对数正态分布的情况下,采用三阶段可行广义最小二乘法(FGLS)度量农户贫困脆弱性[3-5]。具体模型如下:

VULj=prob(lncj≤lnpoor2|Xj)=

(3)

最后,为进一步探究政府补助与农户农业收入、务工收入的关系,以及政府补助是否会通过农户农业收入与务工收入的渠道,来加强对农户贫困及其脆弱性的作用效果,构建如下模型:

(4)

(5)

其中POORj表示农户的贫困及其脆弱性,而AGRIj×PTPj、WAGEj×PTPj则分别表示农户农业收入、务工收入与政府补助的交叉项。

此外,采用倾向匹配法(PSM)对组内得分因子进行匹配,得出政府补助对农户贫困及其脆弱性的净效应,即平均处理效应(ATT)。具体公式如下(Xj代表控制变量):

ATT=E(Y1j|POORj=1)-E(Y0j|

POORj=1)

=E{[(Yij|Xj,POORj=1)]||POORj=1}-E{[(Y0j|Xj,POORJ=0)]||POORj=1)}

(6)

二、贫困脆弱性与政府补助的反贫困效应

(一)贫困及其脆弱性分解

为进一步了解贫困及其脆弱的分布状况,笔者根据家庭人均纯收入(incomej)、贫困线(poor(i),i=1表示国家贫困线;i=2表示国际贫困线)以及脆弱性(VULj)的大小分组。将incomej

根据分组条件,对样本进行分解,具体结果见表2。在表2中,在国家线(poor(1))与国际线(poor(2))下,农户整体贫困发生率分别为11.45%与42.15%;而且无论是poor(1)还是poor(2)下,处于长期贫困的农户所占比重(分别为4.7%、17.5%)低于暂时贫困的比例(分别为6.68%、24.65%)。从脆弱性来看,农户中贫困脆弱性高于0.5的个体占28.04%,即在不发生突发事件的情况下,有近1/3的农户会在未来陷入贫困。其中,在poor(1)与poor(2)下具有高脆弱性的农户所占比例分别达到23.28%与10.54%。因此,政府补助要更多地瞄准处于暂时贫困与具有高脆弱性的农户。

(二)政府补助对农户贫困及其脆弱性的影响

利用STATA14. 0软件,对收集的数据采用Logit模型,分别针对农户贫困及其脆弱性探究政府补助对贫困的作用效果,具体结果见表3。

表3 政府补助对贫困及其脆弱性的影响

从核心变量来看,三个模型中政府补助均表现出降低贫困的作用效果,表明对于收入水平较低的农户,政府补助能够显著增加其可支配收入,从而降低了农户的贫困以及未来陷入贫困的可能性。通过对比模型(2)与(3)发现,政府补助在更高的贫困线下对降低农户贫困的作用更显著。从农业收入与务工收入来看,二者均显著降低农户贫困以及脆弱性,且对比模型(1)(2)(3)中的回归系数可以发现,农户的农业收入与务工收入的增加在降低未来陷入贫困的可能性中效应更大。

从个体特征来看,农户的健康状况在模型(1)与(2)中显著为负,表明良好的健康能够有效的降低农户贫困。随着年龄的增长,农户贫困概率也不断增加。主要因为随着年龄的增长,居民的收入减少,抗风险能力却在减弱。而已婚农户所承受的各种压力也相对增大,使得其陷入贫困的概率也相对较高。学历对农户贫困及其脆弱性均表现出显著的抑制效果,主要是因为学历越高,能够得到的收入也越多,所具备的认知风险、降低社会风险的能力也在不断越强,从而陷入贫困的可能性也就越小。

从家庭特征来看,个体经营、存款额以及突发事件的回归系数均显著为负,表明三者均能够有效地直接增加家庭收入,降低农户陷入贫困的概率。而家庭人口数却显著为正,表明人口的增加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家庭各类负担,提高了农户陷入贫困的可能性。

从社会特征来看,养老保险在回归中并不显著,表明养老保险在抑制农户贫困及其脆弱性方面并未占据主动地位。而农户参与医疗保险都能够显著降低自身贫困及其脆弱性。这主要是因为农户参与医疗保险,可以促使家庭低收入农户在生病时及时就诊,能够有效地降低未来可能支付更高额的医疗费用的可能性,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够缓解农户家庭收入的下降,进而降低了农户陷入贫困的可能性。

(三)政府补助的瞄准效果

通过采用上述VEP法,得到每个农户的贫困脆弱性概率值,以此为基础,分别按照人均纯收入、人均消费支出从低到高的顺序,以及农户脆弱性从大到小的顺序,将农户划分为10个组,并计算出各组农户所得到的政府补助占总额的比重,以此判断政府补助的瞄准效果,结果见表4。

表4 三种划分下政府补助额分布状况

从表4人均纯收入来看,政府补助额会随着收入的提升呈现递减趋势,其中,收入水平较低的农户(前2个组)所得到政府补助资金仅占总体的30.73%,而收入较高的农户(7-10组)所获得金额占总体的16.72%。从农户人均消费支出来看,家庭人均支出水平较低的农户(1与2组)所得到政府补助额却仅占总体的18.43%,但支出水平最高的农户(9与10组)所获得的政府补助金额达到总体的14.32%。从农户脆弱性来看,具有较高脆弱性的农户(1与2组)得到的政府补助金额仅为总体的14.59%,而脆弱性高于0.5的农户所得到的金额仅占总体的44.93%。综上所述,虽然从收入与支出看,政府补助的瞄准效果较好,但仍有较大比例的政府补助金额被家庭收入相对较高的农户获得,且该现象在脆弱性分组中尤为显著,表明政府补助还存在一定的瞄准偏差。

为了更准确的识别政府补助在“扶贫”与“防贫”中的作用,根据上文中对贫困的分类,进行分类型回归,具体结果见表5。

表5 政府补助对农户收入、支出以及脆弱性影响的群体差异

从表5人均消费支出来看,政府补助仅对非贫困农户有显著的作用。从人均纯收入来看,政府补助对农户的长期贫困、暂时贫困以及非贫困均具有显著的作用,也就是说,政府补助提高了处于长期贫困、暂时贫困以及非贫困状况下农户的家庭人均纯收入,且对长期与暂时贫困的作用效果要大于非贫困农户;从而进一步表明我国政府补助的“扶贫”效果较为明显。而从脆弱性来看,政府补助在四种样本中的系数均为负值,且多数显著。但在国家线与脆弱性中,在长期、暂时以及非贫困农户样本中的回归系数绝对值要大于高脆弱性农户;而在国际线与脆弱性结果中,长期以及非贫困农户样本中的回归系数绝对值要远大于暂时贫困以及高脆弱性农户;表明我国政府补助虽具有一定的“防贫”效应,但也存在着错位现象,且该现象在高脆弱性农户中尤为突出。

(四)稳健性检验

为进一步提高结果的可靠性,使用CFPS(2014)问卷中被调查者给社会保障服务满意度打分作为社会保障的替代变量,并使用OLS与Probit模型进行回归,具体见表6。结果显示,无论是采用Probit模型,还是采用OLS模型,所得到的结果均与表3基本一致,即政府补助具有显著降低农户贫困及其脆弱性的作用效果。采用工具变量的Logit模型估计结果中也显示,随着农户对社会保障服务满意度的提高,其贫困及脆弱性也相应降低,表明本研究具有一定的稳健性。

表6 稳健性检验

此外,通过倾向得分匹配法(PSM)探究政府补助对农户贫困及其脆弱性的平均处理效应,具体结果见表7。此为四种匹配方法下的ATT值,通过匹配前后对比可看出,在使用贫困脆弱性、国家贫困线以及国际贫困线作为判断贫困标准时,政府补助的ATT值无论是匹配前还是匹配后均小于0,且对应的ATT值在四种匹配方法下也多数显著,表明政府补助对降低农户贫困以及其脆弱性方面作用显著,也进一步提高本文研究稳健性。

表7 政府补助对农户贫困及其脆弱性的ATT值

三、政府补助对农户贫困及其脆弱性的影响机制

在上述研究的基础上,以下进一步分析政府补助是否能从增加农户农业收入和务工收入两个渠道来提升自身的反贫困作用。为此,首先分析政府补助对农业收入以及务工收入的影响,然后探究政府补助能否通过这两条路径来提升反贫困效果。

(一)政府补助对农业收入以及工资性收入的作用效果

采用逐步添加控制变量的方法分析政府补助及金额对农户农业收入与务工收入的影响,具体见表8。在政府补助与农业收入方面,无论是加入各种特征变量前还是加入后,政府补助在1%水平下显著为正,说明政府补助政策对于增加农户的农业收入具有显著的促进效果。在补助额与农业收入方面,加入各种特征变量前后,政府补助额的回归系数也均显著为正,表明随着农户所获得的政府补助额的增长,其所创造的农业收入也随之增加,即它在农业生产中发挥着激励作用。

表8 政府补助及金额对农业收入与务工收入的影响

在政府补助与务工收入方面,政府补助的回归系数值均在1%的水平下显著为正,说明政府补助政策对于增加农户的工资性收入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但在补助额与务工收入方面,政府补助额的回归系数均小于0且不显著,表明政府补助额的增长并未明显增加农户务工收入,这也与Darity和Myers、Walle的观点一致。出现该现象的原因,可能是因为随着政府补助额的不断增长,对农户的影响出现反激励效果。

(二)政府补助对农户贫困及其脆弱性的传导

以下进一步分析政府补助能否通过农业收入与务工收入的途径来增强减贫效果,将交叉项加入模型中,并进行去中心化处理。

在个体、家庭以及社会特征一定的情况下,逐步添加农业收入、工资性收入以及其与政府补助交叉项,来探究对农户贫困及其脆弱性的影响。从回归结果中可看出,在三种贫困线下,政府补助、农业收入以及二者的交叉项均显著为负,表明政府补助与农业收入不仅能够通过直接作用来增强对农户的减贫效果,二者的交互作用也具有明显的减贫效应,进一步表明政府补助也能够通过增加农户农业收入的间接渠道来提升减贫效应。此外,从回归系数的大小来看,未加入农业收入以及交叉项前,政府补助在国家线、国际线以及脆弱性下每提高1%,能使农户贫困发生率以及未来脆弱性降低的数值低于加入农业收入与交叉项后,表明政府补助通过提高农业收入,更能够显著降低农户的贫困发生率以及脆弱性。而在添加政府补助与务工收入交叉项前后,政府补助与务工收入的回归系数均显著为负,表明二者均对降低农户贫困具有显著效果。政府补助与务工收入的交叉项在三种贫困线下均显著为负,表明政府补助通过增加农户务工收入从而提高减贫效应超出一定范围时,不仅达不到强化减贫的效果,还会对农户产生反向激励,增加农户陷入贫困的可能性。

综上所述,政府补助通过增加农户农业收入的间接方式进行“造血”式扶贫、防贫的效果要高于 “输血”的效果;而增加农户务工收入,虽然政府补助的“造血”式扶贫、防贫效果要高于“输血”效果,但却存在着一定的阈值,一旦超出该阈值,政府补助不仅无法达到减贫、防贫的效果,反而会提升农户陷入贫困的概率。

四、结论与建议

研究发现,三种贫困标准下,政府补助均表现出降低农户贫困以及未来陷入贫困的可能性;而且农户的学历、是否个体经营、存款额、突发事件、家庭人口数以及是否加入合作医疗,均对其贫困及其脆弱性产生显著影响。以人均纯收入与人均消费支出的划分看,政府补助对于贫困农户瞄准效果较好,但仍有较大比例的政府补助被家庭收入状况较高的农户获得,且该现象在以脆弱性划分中尤为突出,表明我国政府补助还是存在着明显的瞄准偏差。从人均消费支出来看,政府补助仅对非贫困农户有显著的作用;从人均纯收入来看,政府补助的“扶贫”效果较为显著;而从脆弱性看,政府补助虽然具有一定的“防贫”效应,但存在着错位现象,且该错位现象在高脆弱性农户中尤为突出。政府补助对于增加农户的农业收入具有显著的激励效果;而政府补助与农户工资性收入呈现“倒U”型关系,即随着政府补助额的增加,其对增加农户务工收入具有显著的激励效果,但当政府补助额超出某一阈值时,该作用效果却变为反激励。政府补助通过增加农户农业收入的间接方式进行“造血”式扶贫、防贫的效果要高于政府补助的“输血”效果;而在通过增加农户工资性收入方面,虽然政府补助的“造血”式扶贫、防贫效果要高于“输血”效果,但该作用效果却存在着临界值,一旦补助额超出该临界值,政府补助不仅无法达到减贫、防贫的效果,反而会进一步增加农户贫困概率以及脆弱性。

政府需要进一步完善补助体系,在加大补助投入的同时,也要注重资金的合理配置,将其分配到真正需要的农户(处于长期贫困及高脆弱人群)手中,对贫困人口做到精准识别、准确定位。政府补助与农户贫困间关系的研究也要求我们将脆弱性纳入判断标准中,政府扶贫不能单考虑农户当前是否贫困,也应该考虑贫困脆弱性,对处于高脆弱性的农户可提前给予帮助,提高其应对未来风险的能力,从而有效降低贫困的发生。政府补助的“输血”与“造血”扶贫、防贫效果研究表明,在帮助农户减贫的过程中,需要“输血”向“造血”转变,通过政府补助将扶贫、防贫与增加农业收入、激发农民外出务工的积极性相结合。而且对于具有不同劳动能力的农户,应该给予不同扶持政策,如,对于“老弱病残”的农户应该给予“输血”式扶贫政策,而对于有劳动能力的农户,更多采用“造血”式扶贫,激发其劳动积极性。

(因篇幅限制,本文“文献回顾”未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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