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无情为有情——刘攽《新晴》赏析

⊙孙俊强（山东省莱阳市柏林庄中心初级中学）

新 晴

⊙刘 攽

青苔满地初晴后，绿树无人昼梦余。

唯有南风旧相识，偷开门户又翻书。

刘攽，北宋史学家，字贡夫，号公非。临江新喻（今江西新余）人。庆历进士，官至中书舍人。一生潜心史学，治学严谨。助司马光纂修《资治通鉴》，充任副主编。

诗中描述了新晴之后颇为清静、悠闲的环境和心情，语言通畅易晓而又情趣十足。

“青苔满地初晴后”正好和王安石的“茅檐长扫净无苔”相反，展现在读者面前的是“青苔满地”，比起刘禹锡的“苔痕上阶绿”来，这“苔”要多得多。同样描写幽静的境界，无苔，有苔，多苔之差是巨大的，王安石用无苔以表现“净”，刘禹锡用上阶绿之苔写独处陋室之“静”，这首诗满地之苔则因久雨初晴，其中差异不能不辨，这是提高鉴赏能力的有效方法。

“绿树无人昼梦余”写午梦醒来之后，虽然只见到“一树碧无情”，但宁静恬适的心境非常好。经过长时间雨洗之后，树更是绿油油的，多么令人惬意！诸葛亮高卧隆中，一觉醒来，不是还高吟“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吗？想到这，诗人会心地笑了。

这首诗的妙处在于后两句。用拟人的手法，把“南风”当作老朋友看待，而在这“无人”来访之时，对于“南风”的造访便产生了一种情切之感，因而“南风”也无所顾忌，可以随便翻书，成了诗人的知音，于是，就在“无人”的境况中平添了不少引人遐想的情趣。其实，这样写并非诗人首创，发明权当属唐人，薛能的《老圃堂》有“昨日春风欺不在，就床吹落读残书”，李白的《春思》有“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诗人熔薛、李诗句于一炉，经过锤炼锻造，又添上绝妙的“偷”字，表达效果远远超过了原作。这绝不是“偷”，而是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