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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补助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研究
——一个调节的中介模型

2021-06-16韩鹏程王淑敏

关键词:集中度生产率股权

韩鹏程,王淑敏,都 睿

(1.大连海事大学航运经济与管理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6;2.重庆工商大学长江上游经济研究中心,重庆 400070;3.济南大学商学院,山东 济南 252002)

21 世纪以来,我国经济发展已经进入了新时期,在新常态的背景下,为了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和促进结构优化、结构升级,经济发展逐渐从量到质上转变,科技创新已经成了这种转变的决定性力量,而企业作为创新活动的重要主体之一,其创新的质量和数量推动着我国科技的发展,以技术进步为主要驱动力,推动企业发展模式由规模型、数量型向效率型、创新型转变,提高制造业发展质量和效率。企业进行创新活动必然需要一定量的资金,而政府提供的支持可以一定程度上弥补企业资金不足问题。

近些年来,关于政府补助对企业的影响越来越受学者的关注,在政府补助对企业的综合影响中,大约有90%以上的文献认为政府补助会提高企业的各种绩效,一方面政府为企业提供资金支持,缓解了企业资金压力,进而会促进企业创新;另一方面,企业在申请政府补贴时需要达到一定的条件,这一条件会倒逼企业提高自身的创新水平。而另外一些文献认为政府补助降低了企业的绩效,其主要原因是:企业会进行策略性创新,其创新的质量是低下的;在政府补助过程中,寻租和腐败常常发生,造成了纯粹的资源浪费,Wang 等研究认为,具有政府关联的企业往往更容易获得政府补贴,而这种选择偏差会直接降低补贴效果[1]。

Alzoubi 认为股权集中度是公司治理的核心[2]。随着所有权与经营权的分类,管理人员作为经济理性人,常常会为了短期业绩而忽略企业长期发展,而如果企业股权集中,常常会造成大股东通过控制权优势侵占小股东利益,对于政府财政性补贴,也会产生寻租和腐败行为;韩鹏程认为股权集中度越高,经营者会趋向于保守,不愿意进行风险性高的创新活动[3],进而抑制了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

综上,政府补助对企业的生产率影响在不同时期具有不同的特点,股权集中度是影响企业进行活动的关键,本文通过研究2014—2018 年上市公司的面板数据,分析政府补助、企业创新能力和企业全要素的关系,并验证股权集中度在政府补助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影响的各个方面的调节作用。相比于已有文献,本文的主要创新点:大部分文献把企业创新投入作为中介变量,而本文在此基础上把企业创新产出作为中介变量;本文用实践数据刻画了控股股东作为“理性人”的行为,短期会为了自身利益改变资金流向或“侵占”补助资金,长期会提高企业已有资源的利用效率,推动企业生产率的发展。这在一定程度上补充了现有文献的不足。

一、理论基础和假设

1942 年,荷兰经济学家首次提出全要素生产率(TFP)的概念,企业全要素生产率是扣除企业要素投入增长的部分,主要来源于企业技术创新、企业制度创新和企业合理分工等。政府对企业进行补助可以使企业进行外部性较强的长期投资,以弥补企业活动私人成本高于社会成本的部分,起初主要是最初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对国家、地区和产业等宏观经济的研究上,随着经济的发展,对于全要素生产率的测算和研究逐渐从宏观层面转向微观层面。Olley 和Pakes 首先提出适用于企业的TFP 测算方法,将企业当期投资引入模型,作为不可观测的TFP 变动的代理变量,试图解决传统TFP 估计方法中存在的选择性偏差和内生性问题[4];Levinsonhn 和Petrin 认为OP 方法使用企业投资变量作为代理变量,并不能有效地反映企业在经营过程中受到的不可以预测的冲击[5],因此,采用了中间投入作为代理变量以代表企业对经营状况的调整。OP 法和LP 法是目前测量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主要方法,故本文采用LP 法验证政府补助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作用,并用OP法进行稳健性检验。

政府政策对企业创新投入产出作用的理论依据主要有:一是弥补市场失灵,在知识生产和传播过程中,由于外部性的存在以及资本市场和风险市场的不完善导致创新过程无效。通过创新政策可以降低或弥补市场失灵,减少外部性,政策还能有效降低创新过程中技术、市场、收益分配、制度环境的不确定性;二是影响资源配置,刘易斯认为政府在决定公众对新技术的态度上起到重大作用,因此可以影响公众对新技术的偏好,同时政府的保护或补贴政策可以影响资源使用,会引导企业把资源用于创新的投入和产出。而政府补助的积极作用主要分为三个方面。首先,Wu 认为政府补助有利于缓解企业的资金压力[6],一方面政府直接向企业提供资金,直接缓解企业资金压力,提高了企业投资效率和规模;另一方面,根据信号传递理论,傅利平认为政府补助会向外界投资者发送积极的政策引导信号,从而降低企业进行融资的成本[7],进而提升企业的全要素生产率。其次,政府补助对企业创新有激励效应,由于政府补助的目的性和功能性,企业为了达到政府的条件而提高自身的创新水平,Sissoko 认为政府补助会激励企业提高自身的技术水平,促进企业加大研发投入[8]。最后,政府补助的发放对企业之间具有明显的资源配置作用,邵敏认为补助金的发放使得资源从低效率部分向高效率部分流动[9],直至重新达到帕累托最优。尽管政府补助有诸多优势,但同时也可能不利于企业的发展。首先,政府补助的挤出效应是最常见的风险,政府补助会打乱企业原有的资金分配,从而导致资金利用的低效率。其次,杨晔认为政府给予企业补助后,会造成市场对原材料需求的增多,导致价格上升,而企业为了谋求更高的利润,会降低研发投入[10]。最后,地方官员与企业之间的寻租行为,造成了纯粹的资源浪费,Gwartne 认为企业的寻租行为增加了企业非生产性支出负担[11]。

现在已有的文献普遍认为政府补助会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产生影响,相当多文献认为政府补助会提升企业的全要素生产率,主要原因是政府补助会直接缓解企业进行技术创新的资金压力,还会向社会投资者释放一种积极信号,缓解企业融资压力。但是也有一部分文献持有相反的观点,政府的补贴行为可能会面临事前逆向选择问题,为了获得政府补助,企业往往会释放一种虚假的信号,徐保昌认为政府补贴效率的低下和错配使得政府补助不利于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12];孔东民认为政府补贴过程的不透明性会降低政府的补贴效率,从而导致降低企业的生产率[13]。所以政府在实行政策时要谨慎使用政府财政支持政策。虽然直接的政府补助对企业的创新发展有一定促进作用,但往往都是短期效应,企业为了满足优惠的条件,考虑的往往是直接效果,比如专利数量,反而会对企业的研发投入产生挤出效应,而研发投入对于企业持续创新发展至关重要。所以在财政支持政策的设计中,要结合增强整个产业的竞争力,提供产业基础服务等产业基础政策,考虑政策的长期效应。

关于企业创新的中介作用,现有文献大部分都把创新投入作为中介变量,来研究政府补助对企业全要素的中介作用。白俊红认为政府补助可以缓解创新转化的不利影响,缓解创新技术的外部性溢出[14],从而提高企业全要生产率;陈红也认为政府补助有利于提高企业专利产出的质量与数量[15],从而促进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王薇研究发现,政府补贴会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产生积极影响,而企业研发投入在其中会存在部分中介效应[16]。在补贴金额和效果上,对于资本或劳动密集型企业,企业研发投入较低,而此时企业研发资金的边际效应是最高的,政府给予补贴可以弥补其资金缺口;苗文龙等发现在一定时期内,政府的创新支出是企业创新支出的主要推动力[17];刘虹等认为政府补贴对企业创新具有激励效应和挤出效应,效果呈倒“U”形分布[18],目前我国政府对上市公司的补贴值为0.13 亿,远不足极值点1.33 亿元,对上市企业进行补贴有利于发挥企业的激励效应;张同斌从省际面板数据进行实证研究发现,研发存量对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影响先减弱后增强,并认为政府应该在研发层面加大对企业的扶持力度[19]。

大部分文献都认为,企业创新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具有推动作用。一方面,创新投入将增加企业的技术、知识存量,这些积累通过产品的科技含量、创新经验、员工新技能等方式转化为生产力,同时由于研发创新的外部性,经费增多有助于企业引入新科技,知识储备的增加又使得企业加速具备吸收外部经验、知识的能力。另一方面,研发投入带来的技术更新容易诱发要素替代功能,以技术替代日益上涨的劳动力成本等。向国成认为研发投入的增加改善了科技现状,促进全要素生产率提升[20]。孔东民以规模以上制造业企业数据为样本,证明创新支出对企业全生产率的促进具有滞后性,且滞后期为一期[13]。

而股权集中度作为公司治理结构的重要指标,是否在政府补助与生产率之间发挥着调节作用,需要进一步进行验证。基于委托代理理论,企业大股东会利用其控制权优势,通过关联交易或资金占用等合法的方式来“侵占”企业获得的财政支持,导致研发创新资金不足,即控股股东具有“掏空效应”。Morellec E 认为控股股东存在通过占用资金和转移资源等方式侵占中小股东利益的动机[21]。刘茂平也认为企业大股东具有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动机[22],因此,控股股东会通过侵害其他股东利益来获得控制权收益,不利于企业绩效的提高和企业的长期发展。其次,现在大多数企业内部的股权制衡制度不完善,中小股东无法对大股东进行制衡。肖文认为研发产出的高不确定性和政府研发补贴的公有产权性质使政府和中小股东很难对企业研发补贴的使用进行监督[23]。根据现有理论和文献,股权集中度对研发投入的影响主要集中在控股股东会侵占其他股东的资金,但是控股股东作为企业创新的最大受益者,其持股比例越高,自身利益与企业发展越趋于一致,基于理性人假设,控股股东会使自己长期利益最大化,从这一方面来看,控股股东更会注重企业的长期发展,Dumev 认为控股股东可以通过完善企业内部治理来增加企业价值[24];赵洪江认为股权集中度对企业创新产生了积极影响[25];张力派认为股权集中度会缓解企业的融资压力,提高企业绩效[26]。股权集中度是否有利于企业技术创新和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这是一个值得商榷的问题,本文基于“政府补助→创新投入和产出→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思路,验证股权集中度在各个流程中的作用。

基于以上理论和分析,本文建立如下假设(见图1):

图1 理论研究框架

H1a:政府补助有利于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

H1b:政府补助不利于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

H2:企业创新投入和创新产出在政府补助与企业全要素之间发挥着中介作用。

H3:股权集中度在政府补助与创新投入之间发挥着调节作用。

H4:股权集中度在政府补助与创新产出之间发挥着调节作用。

H5:股权集中度在创新投入与企业全要素生产率之间发挥着调节作用。

H6:股权集中度在创新产出与企业全要素生产率之间发挥着调节作用。

二、数据选取和模型构建

(一)样本选择及数据来源

为了研究政府补助是否提高了企业全要素生产率,并验证技术创新是否作为技术中介发挥作用以及股权集中度的调节作用,本文选取2014—2018 年A 股上市公司作为样本,为了保证数据能客观反映真实情况,对数据进行以下处理:①剔除金融、ST 公司;②剔除数据缺失的公司;③对数据进行1%的缩尾处理。一共得到8 603 个观测值,政府补助数据来源于公司年报,其他数据来源于国泰安数据库和公司年报,并进一步对原始数据再次处理。

(二)变量选取

(1)被解释变量。企业全要素生产率,计算全要素生产率主要有DEA、OP、LP、FE 等方法。为了避免OP 法会损失部分样本和OLS 法存在内生性的问题,本文选取LP 半参数估计作为全要素生产率的代理变量,并用OP 法测算的全要素生产率进行稳健性检验,在LP 法估算企业全要素生产率过程中,分别选用企业工业增加值、年度平均从业人员和工业中间投入来衡量企业产出、劳动投入和中间品投入。

(2)解释变量。政府补助,政府可以通过专项资金补助、税收优惠、财政补贴和专利资助等多种方式对企业进行补助,但是现实情况大都以现金的形式发放给企业,故本文采用公司年报里面的营业外收入中的政府补助作为当年企业政府补助金额,为了消除量纲的影响,对其取对数处理。并参照大部分文献,用企业当年创新投入金额的自然对数衡量创新投入,用当年申请专利总数衡量创新产出。

(3)调节变量。部分文献将股份大于10%的股东称为大股东,考虑到很多企业大股东只有1个,本文选用企业前三大股东持股比例作为股权集中度的衡量指标。

(4)控制变量。本文参照已有的文献,选取资产负债率(Leve)、企业性质(State)、企业规模(Asset)、盈利能力(Roa)作为控制变量,具体见下表1。

表1 变量一览表

(三)模型构建

为了验证政府是否提高了企业全要素生产率,技术创新是否发挥中介作用,根据已有理论和上述研究,政府补助会提高企业的创新投入,进而提高企业全要素生产率,但创新投入和创新产出是否发挥了中介作用,需要进一步研究。本文运用温忠麟(2014)提出的修正的中介效应检验方法[27],c 为自变量X 对因变量Y 的总效应,c′为X 对Y 的直接效应,a 为X 对中介变量M的效应,b 是控制了X 的影响后M 对Y 的影响,ab 为经过中介变量M 传导的中介效应,即间接效应。

根据以上理论建立如下模型:为了验证股权集中度的调节作用,实证过程遵循Kenny 验证调节效应的方法[28],若α3显著说明股权集中度在政府补助对企业创新之间起着调节作用,调节方向通过对比模型2 中政府补助与企业创新的关系,若政府补助促进企业创新,α3为正说明强化了这种促进关系,α3为负说明抑制了这种促进关系,同理,股权集中度在创新能力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调节作用也是如此,故本文建立如下模型:

考虑到政府补助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具有滞后性,孔东民(2014)认为R&D 支出对生产率的提升具备滞后性,且滞后期为一期,故本文采用TFPit+1表示滞后1 期的全要素生产率,RD包括Lnrd 和Pat,∑control 包括盈利能力Roa、企业规模Asset、资产负债率leve、公司性质State。下标i 表示不同的企业,下标t 代表各个年度,Yt代表时间固定效应,Ei代表个体固定效应,εit为随机扰动项。

三、政府补助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及主要变量相关性分析

通过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可以看出,企业在全要素生产率之间差距较大,最大值为10.776,而最小值只有6.099;政府在各个企业的补助也参差不齐,标准差达到了1.998;在企业创新投入方面,企业之间差距也较大,说明企业对创新的重视程度参差不齐;在创新产出上,各个企业之间差距最大,标准差达到了124.88,最少的企业一年未申请一项专利,而最多的企业一年申请了900 项专利;在股权结构方面,有些企业是“一家独大”,最多的控股比例达到84%之多,而最少的仅有17.8%。

Pearson 相关系数如表3 所示,通过变量的相关系数,可以初步得出,企业全要素生产率、政府补助、企业创新投入和产出具有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变量之间相关性最大的为0.694,各解释变量和控制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小于0.8,说明变量之间不存在共线性的问题。

表2 描述性统计

表3 Pearson 相关系数

(二)实证结果分析

对以上前三个模型的回归,结果见表4 和表5。回归结果显示,政府补助会显著提高企业创新投入和创新产出,并且显著提高了企业全要素生产率(β1、β5大于0 且在1%统计意义上显著),且根据温忠麟(2014)的中介效应检验流程,创新投入和创新产出发挥了部分中介作用,假设H1a、H2 得到了验证,说明政府补助会为企业提供更多的资金支持和缓解了企业的融资压力,从而提高了企业创新投入水平和产出水平,进而提高了生产率,且根据中介效应的检验结果可知,企业创新投入和产出作为中介变量影响了企业全要素生产率,其中介效应占比为ab/c,根据计算企业创新投入占比为32.95%,企业创新产出占比为19.7%,创新投入的中介效应大于创新产出。

表4 政府补助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基于创新投入的中介效应

表5 政府补助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基于创新产出的中介效应

根据表6 可得,股权集中度抑制了政府补助对企业创新投入的促进作用(Sub*St 系数为负且在10%的统计意义上显著),假设H3 得到了验证,说明企业的股权集中度越高,会弱化政府补助对于企业创新的投入,可能的原因是控股股东为了自身短期利益,会改变企业资金流向或对资金进行了“侵占”,使其有更少的资金流入了创新方面;股权集中度强化了政府补助对企业创新产出的促进作用(交互项Sub*St 系数为正且在5%的统计意义上显著),假设H4 得到了验证,说明股权集中度越高,控股股东会推动政府补助对企业创新的产出,可能的原因是控股股东作为理性人,会与企业长期利益趋于一致,注重企业的长期发展。根据表7 可得,股权集中度强化了企业创新投入和创新产出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积极作用(交互项lnRD*St 系数为正且在10%的统计意义上显著,交互项Pat*St 为正且在5%的统计意义上显著),假设H5、H6 得到了验证,说明股权集中度越高,企业创新能力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作用会更大,可能的原因是控股股东作为企业长期利益的既得者,会充分利用资源提高企业生产率,一旦资金流向了企业创新方面,控股股东会强化企业创新对企业的作用,从而促进了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

表6 股权集中度对创新投入和产出的调节作用结果分析

表7 股权集中度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调节作用结果分析

政府补助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具有积极影响,并且企业创新投入在政府补助与企业全要素生产率之间起着中介作用,这与王薇的结果是一致的[16];而股权集中度对企业创新投入会产生抑制作用,这与沈毅的结果是一致的,他认为控股股东与其他股东之间的代理成本是股权集中度对研发补贴效果产生抑制影响的主要原因[28]。而对于企业创新产出的中介效应,大部分文献是把创新产出作为被解释变量来分析的,比如邹洋认为企业研发投入对政府补贴与企业创新产出之间的关系具有完全中介效应[29],本文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相关文献的不足。

本文也在股权集中度方面的理论提供了新的视角,控股股东是一个彻底的理性人,控股股东并不仅仅是一个“寻租腐败”的人,也是为企业的长期着想的人。一方面,股东虽然会挤占企业创新的资金,但是会让企业的创新资金最大化地发挥作用,极大提高了资金利用的边际效率;另一方面,在企业创新投入和产出方面,股权集中度会强化企业创新能力对企业生产率的作用,用更少的资金和更少的专利最大限度地提高企业的生产率。

四、稳健性检验

本文采用聂辉华的方法[30],选用OP 法的测量结果衡量企业全要素生产率,在OP 法估算过程中,除了采用和LP 法下相同的营业收入、员工人数、资本性支出、购买商品、接受劳务实际支付的现金外,还使用了固定资产、企业年龄、企业性质以及是否退出市场等变量。具体结果如表8、表9 所示,企业创新投入和创新产出依然作为中介变量影响企业全要素生产率,证明结果是稳健的。

表8 政府补助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基于创新投入的中介效应

表9 政府补助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基于创新产出的中介效应

对于股权集中度的调节作用,由于篇幅的影响,本文只列出交互项的方向及符号,具体见表10,股权集中度的调节结果与上述回归一致,股权集中度仍然负向调节企业创新投入,正向调节企业创新产出和企业全要素生产率,调节效应仍然显著,证明结果仍然是稳健的。

表10 股权集中度的稳健性检验

结论

政府补助作为传统的旨在矫正市场失灵、引导经济增长方式转变、促进企业技术创新的政策工具,惠及了很多企业,据不完全统计,10%以上的工业企业获得补助,而上市公司的补助率更高。根据万德金融数据库的数据资料,在2009—2018年10 年间,上市公司的政府补助率由59.43%提高到88.25%。

基于2014—2018 年A 股上市公司的数据,本文实证分析了政府补助对企业全要素的作用,并验证了企业创新能力的中介效应和股权集中度的调节作用,并得到了以下结论:

(1)政府对企业进行资金支持会提高企业的全要素生产率,企业创新投入和创新产出在其中起着部分中介效应,并且企业创新投入的中介效应会大于创新产出的中介效应。这可能是因为政府补助通过提供资金支持,缓解了企业创新的资金压力,并向外界释放一种积极信号,缓解企业的融资压力。

(2)在创新能力方面,股权集中度会弱化政府补助对企业创新投入的积极作用,强化政府补助对于企业创新产出的积极作用。这可能是一方面控股股东会改变企业创新的资金流向或者对创新资金进行“侵占”的结果,导致流入创新的资金降低;另一方面,当企业资金流入创新方面时,控股股东会强化补助资金对企业创新的积极作用,说明控股股东也会为了长期收益而促进企业的长久发展。

(3)在企业生产率方面,股权集中度会强化创新能力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积极作用。从实证结果上来看,控股股东会强化企业创新对企业全要素的积极作用,说明控股股东会利用企业已有的资源提高企业生产率,股权集中度提高了企业创新资源的利用效率。

通过以上结果分析,企业作为中介变量影响了企业全要素生产率,并且控股股东充分展示了经济人的形象,一方面会为了自身短期利益侵占企业资金;另一方面控股股东会为了企业长期发展提高已有资源的利用效率,进而提高公司生产率。

但是本文仍存在一些不足,第一,本文只研究了“政府补助→企业创新能力→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路径,并未对其他路径进行分析;第二,对于控股股东的行为,只是基于理性人假设上进行解释,并未进一步分析这种行为;第三,未对企业分性质、分时期和分地区进行研究;第四,从目前的研究来看,多是采用单一指标如补贴或者政府税收优惠来研究政府政策对企业创新的影响,没有涉及具体政策内容对企业创新投入产出的影响。

基于以上结果,本文提出了以下建议:

对于政府方面,一方面,应积极发挥政府补助政策工具的引导作用,对于一些利国利民的产业和融资困难、发展潜力大的企业,政府应进行补助,充分发挥政府“增长甄别和因势利导”的作用。另一方面,政府应当建立完善的监察机制和政府补贴事后考核机制,对政府补助的获得性进行严格监督,并加强补贴的跟踪监督与绩效评价,对补助资金的利用进行抽检,避免寻租行为和股东侵占补助金的行为,以保证政府的补助效率。

对于企业方面,第一,企业应该重视股权结构,可以适当降低控股股东的占股比例或对控股股东的权力进行监督,提高股权制衡度的比例,避免控股股东“越权”的异化行为。其次,企业需要保持一个合理的创新投入,在保证创新产出的情况下,充分发挥创新对企业生产率的推动作用。最后,充分发挥控股股东的权力潜力,提高控股股东对企业生产率的推动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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