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VID-19疫情期间高职护生返校后正念与手机成瘾相关性研究
2021-06-02林美玲陈珍珍胡维晟林少琴曾巍
林美玲,陈珍珍,胡维晟,林少琴,曾巍
(1.漳州卫生职业学院护理系,福建 漳州363000;2.漳州市医院心血管内科二病区;3.泉州医学高等专科学校护理学院)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VID-19)暴发流行 后,全国各省、市、自治区为抗击疫情,先后启动“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一级响应”。2020年2月28日教育部发文:医学类院校学生及毕业年级学生可先返校[1]。2020年4月14日国家卫生健康委办公厅和教育部办公厅联合颁布《关于印发大专院校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技术方案的通知》:有效推进复学复课,鼓励返校复学后开展网络教育及线上学习交流[2]。在线教育用户较2018年底增幅110.2%,达4.23亿,占总体网民的46.8%[3]。手机作为最主要的网络工具,方便之余也带来了手机过度使用的问题,即手机成瘾,又称“无手机焦虑症”。手机成瘾已经替代网络成瘾成为新型的行为问题,给个人、家庭和社会带来了不同程度的损害[4]。手机成瘾还会危害大学生的心理健康,产生抑郁和焦虑等负面心理问题[5]。 “正念”译为“Mindfulness”,卡巴金将其定义为“专注当下,不带任何批判的自我觉察”[6]。正念能够改变行为认知、减少习惯性反应,提高事物的觉知力,保持正向的行为能力[7]。本研究结合既往研究结果,调查疫情期间高职二年级护生返校后正念水平和手机成瘾指数,探讨正念对手机成瘾的影响,为后续开展手机成瘾的干预研究提供实验依据。
1 资料与方法
1.1 调查对象 以COVID-19疫情期间返校的护理专业和助产专业二年级学生为研究对象(该校一年级和三年级护生均未返校)。采用问卷调查法,通过问卷星平台随机发放电子问卷757份,剔除无效问卷37份,回收720份有效问卷,回收率95.1%。
1.2 调查内容
1.2.1 个人基本信息 自行设计调查内容,包括性别、专业、成长环境、手机使用龄、每日手机使用时长,睡前手机使用时长、手机主要用途等条目。
1.2.2 五因素正念量表(FFMQ) FFMQ量表由Baer等[8]编制,共39题,包含观察、描述、不判断的接纳、经验的不反应、有意识的行动5个维度。采用5点评分法:“完全不符合”~“完全符合”记录为1~5分。分值越高,提示正念水平越高。该量表内部一致性系数0.536。评分标准如下:低于平均分减去一个标准差的值为低等水平,高于平均分加上一个标准差的值为高等水平,中等水平介于二者之间[9]。根据调查所得数据,正念标准分级如下:得分≤2.64为低等水平,2.64<得分<3.86为中等水平,得分≥3.86为高等水平。
1.2.3 手机成瘾指数量表(MPAI) 该量表由Leung[10]编制,共17题,含4个维度:失控性、戒断性、逃避性、低效性。采用5点评分法:“从不”~“总是”记录为1~5分。分值越高,提示手机成瘾指数越高。该量表内部一致性系数0.861。
1.3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3.0软件进行统计学分析。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表示,计数资料以[n(%)]表示,采用t检验、单因素方差分析、事后多重检验进行手机成瘾和正念各影响因素的差异性比较,Pearson积差相关矩阵和回归分析探究各变量间的关系,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一般情况分析 高职二年级护生以女护生为主(96.3%),农村居多(59%),5年以上的手机使用龄达60.8%,88.9%的护生每日使用手机时长超过3 h,62.9%的护生睡前使用手机时长超过0.5 h,社交 (85.3%)、娱乐 (83.2%)、学习(73.1%)为手机主要用途。见表1。
表1 720例高职二年级护生一般情况统计表
2.2 正念与手机成瘾各影响因素得分比较 手机成瘾指数量表采用liker五点记分法,分别标记为1-5分,以3作为量表的中间值,调查结果显示,护生返校后手机成瘾指数均值为(2.61±0.69)分,处于中等偏下水平。正念得分(3.25±0.61)分,处于中等偏上水平,根据正念分级标准可知,720例研究对象中,171例属于低正念水平(23.7%),100例属于高正念水平(13.9%),449例属于中等水平(62.4%)。手机成瘾指数在性别、专业、成长环境、手机使用龄方面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在每日手机手机使用时长(F=7.618,P<0.01)及睡前手机使用时长(F=8.174,P<0.01)差异有统计学意义。事后多重检验发现,每日手机使用时间超过6 h与其余每日手机使用时间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当每日使用手机时间超过6 h,逃避和低效两个维度的得分分别为(3.21±0.89)分和(3.11±0.96)分,处于中等偏上水平。睡前手机使用时间超过2 h与其他睡前手机使用时间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当睡前手机使用时间超过2 h,逃避和低效两个维度的得分分别为(3.12±0.92)分和(3.36±1.02)分,处于中等偏上水平。正念在性别、专业、手机使用龄方面差异无统计学意义。事后多重检验发现,不判断的接纳在成长环境中存在差异(F=1.946,P<0.05),城镇护生比农村护生更容易产生接纳的体验;经验的不反应在每日手机使用时长1~2 h与大于6 h间存在显著差异(F=1.046,P<0.05),每日使用手机时长超过6 h,更容易对外界及内在的体验作出过度的反应;睡前使用手机0.5~1 h的护生与睡前使用手机超过2 h的护生在观察、描述、经验的不反应存在显著性差异(P<0.05),睡前长时间的使用手机,会影响护生对内部体验、外部环境的观察觉知、描述表达和反应能力。见表2。
2.3 手机成瘾与正念的矩阵分析 手机成瘾及其各维度与正念及其各维度的皮尔逊积差相关矩阵,两两之间存在显著的负相关关系。见表3。
表2 720例高职二年级护生手机成瘾和正念各影响因素差异性比较
2.4 多影响因子对手机成瘾的回归分析 正念与手机成瘾的Beta值为-0.455,正念可以预测手机成瘾总变量的20.7%,分别用正念的不同等级对手机成瘾进行一元线性回归分析发现:高正念水平对手机成瘾指数影响超过中、低正念水平,说明正念水平越高对手机成瘾指数的影响越显著。多元线性回归分析,以Y表示手机成瘾指数,X1表示正念水平,X2表示每日使用手机时长,X3表示睡前使用手机时长,可列回归方程:Y=3.548-0.437×X1+0.172×X2+0.103×X3。正念、每日使用手机时长、睡前使用手机时长这三因素对手机成瘾的干预值为30.6%,缩短每日及睡前使用手机时长能辅助降低影响手机成瘾指数。见表4。
3 讨论
3.1 护生返校后的正念特点分析 正念又称为“觉知”或“内观”,正念的核心是隐藏于早期描述当中的觉知力和接受力[12]。正念量表的得分与正念水平呈正比。本研究结果显示,COVID-19疫情下,高职二年级护生返校后的正念得分(3.25±0.61)分,高于刘毓[13]所测得的普通人群正念水平,在以往的研究中,在校护生和实习护生的正念水平均低于刘毓所测得的正念水平[14-15]。原因可能与疫情期间医护工作者处于抗疫一线,各种先进感人事迹的宣传,医护工作者的敬业、专业和奉献获得社会认可与赞美,职业自豪感得到提升有关。本组研究对象正念的各因素中,不判断的接纳得分最高,意识的行动得分最低。因目前对高职护生的调查较少,参照以往在校护生、实习护生、低年资护士正念各因素得分的研究结果:有意识的行动得分最高,不判断的接纳得分最低[9,14,16],与本研究存在差异。究其原因可能是学生返校后,居校隔离,行动能力受到一定的限制,故有意识的行动得分较低。护生对于国家的政策以及学校的安排持认可的态度,作为有医学背景的学生,认可居校隔离学习,既可以起到保护和隔离的作用,又有利于即将到来的临床实习工作,故不判断的接纳得分较高。
表3 720例高职二年级护生手机成瘾和正念得分的相关矩阵分析
表4 多影响因子对手机成瘾的回归分析
3.2 护生返校后的手机成瘾特点分析 新型冠状病毒流行之前,护生手机主要用途为:娱乐(50.3%)、社交(35.7%)、学习(14%)[11],学习不是手机的主要用途。本研究测得,手机主要用途为社交(85.3%)、娱乐(83.2%)、学习(73.1%),说明随着线上教学的开展,手机成为学习的主媒体。手机成瘾指数得分(2.61±0.69)分,处于中等偏下水平,与疫情发生前对护生的手机成瘾指数研究结果[10]一致,说明疫情流行期间,大部分的高职护生仍然能够正确地使用手机。本研究中手机成瘾指数各维度得分中低效指数>逃避指数>戒断指数>失控指数。对比以往高职生手机成瘾指数的研究[17]存在差异。可能与疫情环境下手机成为各种学习社交活动的主媒体及手机作为学习工具获得普遍认同感有关。手机的使用得到更多的鼓励支持;新媒体学习平台的丰富体验感,吸引护生较自律地使用手机进行学习,故较少出现失控和戒断现象;疫情流行期间,手机的使用率大幅增加,手机成为返校后学生与外界交流的主要方式,不能较好地构建人际关系势必带来一定的孤独感和挫败感[18];虽然大部分护生把手机作为学习的主平台,但在疫情的环境下,对手机使用的限制减少,手机成瘾者无法自律使用手机,多沉溺于手机带来的快感,学习的自主性和责任感降低[19],学习任务拖延,行动能力不足,造成低效指数偏高;同时,作为即将进入临床一线的预备实习生,对自身业务水平的不自信以及疫情背景下临床工作存在的风险存在一定的焦虑与担忧;过分的依赖手机这一虚拟设备,容易产生对现实的逃避心理,故逃避指数较高。本研究结果显示,当每日手机使用时间超过6 h或睡前手机使用时间超过2 h,逃避和低效得分均大于3分,处于中等偏上水平,说明经常长时间使用手机会增加成瘾性的可能。
3.3 手机成瘾与正念的相关性分析 疫情期间高职二年级护生返校后手机成瘾和正念各维度呈显著负相关,正念水平越高,手机成瘾指数越低。与以往研究一致,正念水平对手机成瘾具有负向预测能力。有研究表明:正念水平能负向预测手机成瘾指数,提高正念水平可直接干预手机成瘾[20-21]。刘云波[22]在对高中生研究中发现,正念和手机成瘾呈显著负相关。疫情期间,居家隔离、返校隔离,让网络成为与外界交流的主要手段,过度使用手机所引起的手机成瘾也带来各种风险问题:(1)现实社交活动受到影响,不适应面对面的互动交流,成瘾者出现手机依赖感,心理孤独感;(2)沉溺于虚拟世界所带来的新奇、自由和快感,容易使成瘾者逃避现实生活,产生各种焦虑、烦躁的负面心理; (3)缺乏正确的网络使用导向,导致成瘾者无法完成学习任务而倍感压力,出现逃避感、受挫感; (4)疫情背景下,即将成为实习生,备战临床一线,而手机成瘾所带来的的负面情绪和负性行为,使护生对未来的挑战充满不自信和迷茫。有研究表明,正念训练能够改变人们惯常、自动化的思维模式,将负性的刺激和情绪作为一件客观事件去觉察认知[23]。正念团体干预可提高心理素质和改善不良行为,对手机成瘾有较好的干预作用[24]。本研究也肯定了正念对手机成瘾的预测和导向作用。学校是学习的主要场所,护理教育者和护理管理者可以通过提高正念水平,帮助护生觉知自己存在的心理和行为问题,建立正确的判断,面对现实,开展正向的行为活动,调整手机成瘾行为,不仅有利于护生的身心健康,亦有利于高校教育者培养高质量专业型护理人才,助力人类生命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