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省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测度研究

陈南岳，冯佳辉

(南华大学 经济管理与法学学院，湖南 衡阳 421001)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经济经过多年的飞速增长，其经济总量已经跃居世界第二，仅次于美国。然而，传统的GDP锦标赛的粗放式发展思维引起了很多问题，例如投入资源要素浪费、经济管理效率低下和环境污染严重等[1]。习近平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明确指出：“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正处在转变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转换增长动力的历史攻关期。”那么研究高质量发展的内涵及定义以及如何评价高质量发展状况在新时期就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本文在总结和评价各种已有的高质量发展指标评价体系的基础上，以高质量发展内涵为理论基础，以五大发展理念为核心，试图更加全面系统地构建出中国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并以湖南省为例，对湖南省2000年以来高质量发展水平进行测评，并对“十四五”期间湖南省高质量发展方向提出建议。

一 高质量发展内涵及理论研究

2017年12月18日，习近平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发表重要讲话，指出推动实施高质量的发展战略是促进和保持我国经济社会持续健康稳定发展的必然要求[2]。随着中国经济发展进入新时代，经济高质量发展已经成为中国当前阶段确定经济发展方向、优化宏观调控的根本要求，学术界对此也进行了颇多探索。本文将先对高质量发展的内涵进行整理，并在此基础上，对近几年通过构建指标体系测算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文献进行总结归纳。

(一)高质量发展内涵

从三个不同视角来分析高质量发展的内涵。

1.从“五大发展理念”入手。何立峰(2018)认为，高质量发展是可以充分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的发展，是贯彻五大发展理念的发展[3]。李梦欣和任保平(2019)认为高质量发展阶段主要强调“提质”“增效”，是新发展理念的延伸和发展[4]。王锋和王瑞琦(2020)认为经济高质量发展理论是五大发展理念的进一步阐述[5]。

2.以经济的高质量发展为视角。张军扩(2018)认为，高质量发展强调的是从增长到发展的转变，也就是说从高速增长到高质量发展的转化[6]。任保平(2018)认为高质量发展是经济发展的高水平状态，不仅包括速度的增长，而且包括城乡、环境等多方面的发展[7]。李金昌(2018)等认为高质量的经济发展是指商品和服务质量、产出效率和经济效益的普遍而持续的提高[8]。朱启贵(2018)认为，高质量发展必须要坚持质量第一、效益优先[9]。马茹等(2019)认为，经济高质量发展意味着生产效率和资源配置效率的显著提高[10]。

3.以微观和宏观的不同要求为视角。王一鸣(2018)认为，高质量发展可以分为微观层面的产品和服务的高质量发展、中观层面的产业和区域的高质量发展以及宏观层面的国民经济整体的高质量发展[11]。汪同三(2018)认为，微观高质量发展必须满足消费者对产品和服务的高质量需求；宏观高质量发展要在贯彻落实“五大发展理念”的基础上，不断提高我国整体发展的效益[12]。

综上所述，上述学者虽然对高质量发展的研究视角不尽相同，但是其本质内涵却近乎一致：都是以“高质量发展”为根本落脚点，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缺一不可，从微观的产品和服务层面和宏观的结构和效率层面加强发展，不断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8]。

(二)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标构建

首先是在高质量发展内涵尚未明确时，一部分学者初步构建了高质量指标体系。钞小静和任保平(2011)建立了包含经济增长的结构、稳定性等8项基础指标和11项分项指标的经济增长质量指标评价体系[13]。宋明顺等(2015)建立了包括竞争质量、民生质量和生态质量3个维度的宏观经济质量指标体系[14]。易昌良(2016)在五大发展理念基础上构建了中国发展指数体系[15]。

随着高质量发展内涵的不断明确，十九大明确提出高质量发展的本质是为了缓和“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因此部分学者选择从这一矛盾着手构建指标体系。李金昌(2019)从“人民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发展”这个社会主要矛盾的两个方面着手，构建了包括经济活力、创新效率、绿色发展、人民生活、社会和谐5个维度27项指标的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8]。徐鹏杰和杨萍(2019)从中国发展面临的主要矛盾出发，从社会平衡发展、环境治理、保障民生3个维度选取12个指标，测算中国省际社会高质量发展水平[16]。

还有一些学者直接根据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内涵构建指标体系。张震和刘雪梦(2019)从经济发展动力、新型产业结构、交通信息基础设施、经济发展开放性、经济发展协调性、绿色发展、经济发展共享性7个维度构建了副省级城市经济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17]。方大春和马为彪(2019)根据五大发展理念，将经济高质量发展分为创新发展、协调发展、绿色发展、开放发展与共享发展5个方面，并分别选取指标测度了中国高质量发展水平[18]。魏敏和李书昊(2019)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基础，构建了包含创新驱动、市场主导、结构均衡、绿色环保、资源高效和以人为本6个维度的经济发展水平测度体系[19]。

综上所述，目前在经济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主要存在4个方面的问题。首先，由于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内涵尚未达成共识，所以指标体系彼此之间普遍差异较大，无法进行可比性研究。其次，目前指标体系主要涵盖的是以可衡量的反映经济建设的指标，而缺少体现质量的指标。最后，大多学者进行的都是指标构建理论研究，并未考虑到数据的可得性，少部分学者虽然进行了实证研究，但是实证研究涉及到的指标较少，不能全面反映出各个维度的具体发展状况。尽管上述研究仍存在一些问题，理论并未成熟，但是其指标构建体系的根本理念都是以“五大发展理念”为核心，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5个维度缺一不可。

因此本文试图从五大发展理念入手，尽可能全面地考虑各个维度的内涵，并结合数据可得性，构建了5个维度37个指标来衡量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状况，并以湖南省为例，评价2000年以来湖南省经济高质量发展状况，同时对“十四五”期间湖南省高质量发展方向提出建议，以期对推进经济高质量发展定量评价研究作出一些贡献。本文的创新之处在于改进了传统的层次分析法因主观因素使得结果准确性欠缺的缺点，增强了层次分析法的客观性和科学性。

二 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标构建的理论基础

准确把握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内涵是科学构建经济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的基础。2015年，习近平在十八届五中全会中提出了“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五大发展理念由“创新”入手，最终落脚到全民“共享”发展成果，深刻揭示了社会主义经济发展的规律。因此要理解高质量发展，就需要充分重视新发展理念的深刻内涵。

(一)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

创新对经济增长具有明显的驱动作用，可以显著提升我国综合国力[20-21]。新时代中国经济的高质量发展，主要包括经济发展动力持续和经济结构优化两方面内容。首先通过创新发挥驱动作用，推动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其次，通过提升人力资本水平来改善劳动力质量和提高生产效率；最后，通过提高创新能力，保障经济更有活力、更有效率地发展。创新发展，涉及了科技成果、人力资本以及创新能力三个方面。

(二)协调是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获得了长期快速増长，但粗放的经济发展模式也产生了诸多不协调、不均衡等方面的问题。因此必须坚持协调发展的理念。习近平指出，协调既是发展手段又是发展目标，是发展平衡和不平衡的统一[22]。贯彻协调的发展理念能够进一步促进区域和城乡的协调发展，促进产业结构协调发展，促进国家供需协调水平达到更高层次[23]。因此协调发展包括了区域协调、城乡协调、产业结构协调以及供需结构协调四个方面。

(三)绿色是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必然要求

习近平指出：“保护生态环境就是保护生产力，改善生态环境就是发展生产力。”[22]高质量发展应坚决贯彻落实绿色发展理念，坚定走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加快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建设美丽中国[23-24]。这意味着绿色发展必须重视资源的可持续性，提高环境治理能力，加强绿化建设，构建居民良好生活需求。因此绿色发展包括了资源消耗、环境治理能力以及绿化建设3个方面的内容。

(四)开放是国家繁荣发展的必由之路。出口是中国拉动经济的“三驾马车”之一。习近平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开放带来进步，封闭必然落后。”[22]改革开放四十年来，中国一直奉行对外开放的基本国策。虽然目前中国的出口商品仍以廉价劳动力产品为特色，导致我国在世界产业链分工中始终处于劣势地位，无法有效支撑中国产业转型升级[25-26]，但是世界各国因为疫情和恢复经济而使得基础医疗产品和大宗商品需求猛增，为我国提升对外开放水平提供了一个新的契机。在“十四五”时期，中国要继续贯彻开放的理念，提升开放质量，逐步提升中国的国际地位，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促进国内国际双循环。开放发展，包括了开放水平和开放效果两个方面。

(五)共享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让广大人民群众共享改革发展成果，充分体现了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体现了社会主义的本质特征，体现了我们党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27]新冠疫情的爆发，使得“十四五”时期对共享层次提出了新的要求，因此必须继续推进脱贫攻坚保卫战，完善收入分配机制，提升全民福利水平[5]。共享发展涵盖了脱贫攻坚效果、收入分配情况以及福利水平三个主要方面。

三 新时代中国高质量发展水平测度的方法选择

(一)指标构建过程

1.根据经济高质量发展理论基础对中国高质量发展指标进行构建，由于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地位都很重要，故先对5大发展维度进行均值赋权，即每个发展维度都赋予0.2的权重。构建的指标体系如表1所示，包括5个一级指标(用A表示)，15个二级指标(用B表示)以及37个三级指标(用C表示)。

2.由于选取的各项指标的量纲不同，直接用原始数据会导致与实际情况差异较大，因此为消除不同测度指标在数量级和量纲方面的不一致性，首先运用Z-score标准化方法对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测度体系中各测度指标Xij作标准化处理，步骤如下：

(1)求出各变量(指标)的算术平均值(数学期望)Xi和标准差Si。

表1 中国高质量发展评价的指标体系

续表

(2)进行标准化处理，公式如下：

其中：Zij为标准化后的变量值；Xij为实际变量值。大多研究高质量指标的文献普遍采用极值标准化方法来进行归一化处理，而本文采用正态标准化的方法，可以明确揭示各个维度的指标偏离均值的波动情况。

3.使用改进的层次分析法(IAHP)对各个层级指标进行赋权。采用2000—2018年湖南省高质量发展数据来对5个维度的指标进行赋权。

需要说明的是，传统的层次分析法是通过引入适度的标尺来表示变量之间的相对重要程度(类似于专家打分)，但由于主观因素会导致结果不可靠，并且核算变量很多，主观赋值可能导致较大误差。因此本文对层次分析法进行改进，通过构建5个维度内部每个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矩阵来作为层次分析法的判断矩阵，并通过使用MATLAB软件进行一致性检验，最终得到各层次之间的权重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改进的层次分析法测算各指标权重结果

续表

(二)指标构建结果

可以看出，在创新发展层面，对高质量发展贡献率较高的是发明专利申请受理数、发明专利申请授权数、R&D经费内部支出/GDP、高技术产业总产值/GDP、硕士研究生毕业人数、R&D人员当时全量这6个指标，都达到了13%左右；其他3个指标贡献率较低，均未达到10%，其中技工学校毕业生人数贡献率仅4%。

协调发展层面，对高质量发展贡献率较高的是二元对比系数、三产比较劳动生产率、农村与城镇居民消费水平比、社会就业率、西部与东部地区人均生产总值比、一产比较劳动生产率这6个指标，均达到了10%以上，其中一产比较劳动生产率和西部与东部地区人均生产总值比的贡献率达到了14%以上；而泰尔指数和二产比较劳动生产率的贡献率虽未达到10%，但是也都在8%以上；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产品销售率的贡献率却不到4%。

绿色发展层面，对高质量发展贡献率较高的是单位GDP能源消费量、单位GDP电力消费量、城市人均公园绿地面积、城市建成区绿化覆盖率3个指标，它们对绿色发展的贡献率都达到了15%以上，城市人均公园绿地面积的贡献率更是将近20%；其次是一般工业固体废物综合利用率和环境污染治理总额/GDP这两个指标，对绿色发展的贡献率都在10%以上；最后是建设项目“三同时”环保投资总额/GDP，贡献率为5%。

开放发展层面，对高质量发展贡献率较高的是对外经济合作完成营业额/GDP、在外劳务人数、净出口总额占GDP比3个指标，其对开放发展的贡献率均为25%左右；其次是货物和服务净出口对GDP的贡献率，其贡献率也达到了15%；最后是对外经济合作新签合同数，其对开放发展的贡献率不到10%。

共享发展层面，对高质量发展贡献率较高的是医疗保险参保人数和失业保险参保人数两个指标，均达到了18%以上；其次是最低保障居民占总人口比重、养老保险参保人数、社会保险基金支出/GDP等3个指标，其贡献率在15%左右；对共享发展贡献率最低的是社会救济主要费用/GDP和劳动者报酬占GDP比重两个指标，其贡献率均在8%左右。

通过对层次分析法赋予的各个指标的权重分析可以看出，本文选取的高质量发展5个维度的37个指标较为合理，可以真实地展现出高质量发展状况。

(三)湖南省2000—2018年经济高质量增长评价与分析

根据改进的层次分析法，本文测算出了2000—2018年湖南省高质量发展指数，所得到的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湖南省高质量发展水平

首先从分项维度来看(见图1)，在创新发展维度上，2000—2018年湖南省创新发展水平整体呈现快速增长的基本态势。2000年湖南省创新发展指数为-0.929 7，到2018年增长为1.757 7，年平均增长率为15.21%，具有较高的增长速度，与此同时，创新发展指数的波动较小，增长快而稳定，这意味着湖南省自2000年以来的创新发展战略取得了丰硕成果。但是，湖南省创新发展与北上广深等发达地区仍然存在较大差距。因此，“十四五”期间创新发展仍需大力加强，深度挖掘创新发展潜力，开创湖南省现代化高质量创新发展的新局面。

从协调发展维度可以看出，2000—2018年湖南省协调发展的程度较低，并未呈现明显的增长趋势。协调发展指数峰值出现在2011年，2006年、2010年紧随其后，且一直处于波动中，可以看出湖南省协调发展水平偏低。现阶段，湖南省区域发展不平衡，城乡差距较大、产业结构不合理等问题普遍存在，这影响了湖南省的高质量发展水平。

在绿色发展维度上，可以看出，2000年以来湖南省绿色发展呈现出显著的“梯型”变化趋势。2000年到2006年间，绿色发展指数呈现显著的上升趋势，这意味着，自2000年以来，湖南省环境治理和环境保护十分有效，资源利用效率显著提高，城市绿化水平也持续提升；2006—2015年间，绿色发展趋势出现水平波动，绿色发展遇到了瓶颈，这一阶段通过基础绿化方式已经达到饱和状态，急需开发新型绿色发展模式；2015—2017年以来呈现显著下降趋势，直到2018年这种下降趋势才得以缓解。一方面因为在经济粗放型增长时期，遗留了大量的环境污染和生态治理问题；另一方面，虽然近年来可持续发展战略的提出以及相应措施的实施加快了绿色发展的步伐，但是想要进一步加强绿色发展需要通过科技创新来发展新型绿色经济。

开放发展维度上，湖南省开放发展一直处于上下波动过程中。2000年开放发展指数值为0.134 8，2018年增长到0.339 8，然而却在2016年达到最大值0.639 4，表示开放发展状况整体呈现波动趋势。这是由于湖南省地处我国内陆地区，没有发达的交通运输和外贸活动，从而导致湖南省开放水平和开放程度相比其他发达地区而言相差较大，使得其引进外资、对外交流水平较弱。中国现阶段正处于高质量发展的变革期，湖南省必须升级改造传统制造业，积极引进外资，加大开放程度。

在共享发展维度上，可以从图1看出湖南省共享发展近似呈现线性增长趋势。2000年共享发展指数为-1.408 0，到2018年增长到1.218 7，年均增长率为9.8%。2000—2002年共享发展指数快速增加；2002—2017年共享发展指数波动中稳步提升；到了2018年有轻微下落。这说明2000年以来，起初湖南省共享发展程度较低，而随着湖南省积极响应国家加强共享发展号召，注重优化社会保障制度，加快社会医疗保险等基础设施的建设后，共享发展在波动中稳步提升。2018年，由于我国已经进入了高质量发展阶段，湖南省的共享发展也达到了这一阶段的较高水平。在经济新时代，人民的美好生活需要成为人们愈发关注的问题，湖南省必须重视人民的需求，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进一步提高共享发展的水平。

图1 湖南省五大发展维度2000—2018年发展状况

从图2可以看出2000—2018年湖南省高质量发展指数的整体变化趋势。2000年以来的19个年度里湖南省高质量发展指数整体近似呈现显著的线性增长趋势，波动程度较小，且一直保持快速的发展状态。2000—2018年湖南省高质量发展指数的年平均增长率为9.6%，这意味着湖南省高质量发展速度较快。但是，由于2012年以来中国的经济发展进入了“增长速度换挡期、结构调整阵痛期和前期刺激政策消化期”的社会主义经济发展新常态，经济不再保持快速增长[28]。从而也使得湖南省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数略微向下波动，但是随着高质量发展意识的加强，湖南省高质量发展指数还是呈现上升趋势，不过值得注意的是湖南省高质量发展的动能效果并不显著，其高质量发展指数在近年来只是略微增长，增长率比较低，尚未进入加速增长阶段，这意味着“十四五”时期湖南省应注重高质量发展的动能不足问题，着实做好各个维度的均衡发展，在保持创新和共享发展继续快速增长的基础上，大力加强协调、绿色和开放维度的发展，争取早日实现湖南省高质量发展目标。

图2 湖南省2002—2018年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数

四 结论与建议

本文基于5大发展理念，在参考国内外相关评价指标体系的基础上，采用改进的层次分析法构建了由创新发展、协调发展、绿色发展、开放发展、共享发展5个方面共37项指标构成的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并以湖南省为例，分析了湖南省2000—2018年19年间5个发展维度指标以及经济高质量发展总体指标的发展状况。主要结论如下：2000—2018年19年间湖南省创新发展水平整体呈现快速增长的基本态势；协调发展的增长趋势不明显，面临很大的下行压力；绿色发展水平总体上呈现出显著的“梯型”变化趋势；开放发展水平一直处于上下波动过程中；共享发展水平整体呈现增长趋势。综合来看，2000年以来湖南省高质量发展指数近似呈现线性增长趋势，发展势头良好。

需要说明的是，虽然本文尽可能全面地构建出具有中国特色的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并具有一定的研究基础和独特思想，但是仍有不足之处，比如创新维度的制度创新作为我国很重要的特色本文并未涉及。只期望能抛砖引玉，对高质量发展评价体系做出一点贡献。

根据上述研究结论，为积极推进湖南省经济高质量发展不同子系统水平全面提升和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提升，提出以下政策建议。

(一)让创新成为高质量发展的风向标。在五大发展理念中，“创新”位于首位，这不仅代表其作为引领经济社会发展的第一动力，而且也代表着其作为国家发展战略的重要定位。习近平在十九届五中全会指出：“创新能力不适应高质量发展要求。”这意味着湖南省在“十四五”时期应加快推进长沙大数据产业集聚区和产业园建设，壮大数字经济；健全完善高校和科研机构科技成果转化的机制，解决科研成果的产权保护等问题；围绕湖南省支柱性新型产业和高端产业集聚的需要，实行人才柔性管理，突破地域、单位和工作方式的限制，留住高端人才，发挥人才的核心作用。

(二)让协调成为高质量发展的内在特色。协调发展注重的是解决发展不平衡问题。湖南省作为农业大省，“十四五”时期必须优先发展农业农村，在大力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基础上，加快发展现代化农业，推动省内形成工农互促、城乡互补的新型城乡协调发展关系。要加快发展现代化产业体系，推动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提高产业核心竞争力，大力发展现代化服务业，促进产业结构协调发展。加快培育供需平衡体系，把扩大内需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有机结合起来，推动供需协调发展。继续推进“十三五”规划《建议》提出的打造“一核三极四带多点”战略，让湖南省主体功能区战略、产业发展战略和国家“一带一路”、长江经济带建设等区域战略相衔接，形成核心引领、板块协调、极带互动、多点支撑的竞相发展新格局。

(三)让绿色成为高质量发展的鲜活特色。绿色发展理念与生态文明建设是一致的。绿色发展最有利于人民的福祉，切实关系到每个人的生活环境与健康。而资源消耗是影响绿色发展水平的重要因素。减少资源消耗，就要合理利用资源，提高资源利用率。因此，湖南省应该提升资源综合利用水平，鼓励企业发展循环经济，推动节能、节水和资源综合利用等项目实施。同时通过环境保护带动绿色发展水平，重点加强自然保护区、森林、湿地等重要生态功能区的环境保护。必须把绿色发展融入到现代化建设各方面和全过程，通过政府、社会、群众的共同努力，让三湘大地天更蓝、山更绿、水更清、环境更优美。

(四)让开放成为高质量发展的添加剂。开放发展是地区经济繁荣发展的必由之路。湖南省要加大贸易开放度，构建全方位的开放新格局。首先，湖南省要不断深化与周边发达省份和港澳台等地区的深度合作。其次，要融入“一带一路”沿线沿岸国际和地区的建设。最后要积极参与全球经济，凸显湖南“一带一部”的区位优势和交通的枢纽地位，拓宽国外市场渠道，加强综合保税区、出口加工区等一系列开放创新平台的建设水平，并提供各种便利引进海外高层次人才，努力将湖南省打造成为内陆开放新高地。

(五)让共享成为高质量发展的归宿。共享发展就要使全体人民有更多幸福感、获得感。湖南省要持续扩大公共服务供给，集中力量做好基础性民生工程，巩固民生保障制度。通过借助“数字经济”模式深入推进分级医疗、推动公共服务创新，提高服务效率，増加人民的满意度。政府还应继续实施脱贫攻坚收尾举措，健全社会保障制度，着力解决就业、住房等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