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足语篇教语法 围绕素养促教学——基于语篇的英语语法教学途径

湖北

随着《普通高中英语课程标准（2017 年版2020 年修订）》（以下简称《课程标准》）的颁布，中学英语的课堂教学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基于主题意义的探究、英语学习活动观的践行、中国文化的渗透等着力“素养立意”的教学理念与策略如雨后春笋般兴起，反映了广大教师教学观念的改变。但是这些先进理念的贯彻实施，多半还局限于英语教学中的阅读教学，关于语法以及综合技能的教学，教师还未进行积极的实践探索，基本还是沿袭“知识灌输——做题操练”的传统路径，没有体现英语学科核心素养的诉求。如何让语法教学更富内涵、更有担当、更能促进学生英语学科核心素养的发展，是每位英语教师应该直面的问题。本文所提出的“基于语篇的英语语法教学”其实就是对该问题进行探究的成果。

一、为什么要立足语篇教语法

在阐述立足语篇的语法教学的优势之前，有必要厘清“语篇”的内涵。什么是语篇？从字面上讲，语篇指话语与篇章。这种话语与篇章蕴含一定的语境，具备一定的交际目的。它可以是一个词，可以是一个短语，也可以是一个短句，还可以是一副对联、一首小诗、一篇散文、一则日记、一部小说等。总之，语境与交际是语篇的本质属性。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本文对语篇的英译确定为context。

之所以要立足语篇教语法，是因为它有着单句层面的语法教学所没有的优势。具体而言，这种优势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语篇可以发展语用能力

单句要么无法体现语境，要么体现的语境不足，从而导致语法项目的语用意义得不到充分的体现。因此学习者不能体会到语法使用者应用该语法项目的理由，也就是该语法项目所包含的使用者的情感态度。例如，如果仅仅是基于以下单句来讲授虚拟语气：

If I _____ free,I _____ call on her.（如果我现在有时间，我就会拜访她。）

学生是难以理解虚拟语气这一语法存在的理由，以及它所体现出的“后悔抑或希望”等语用意义的。与此同时，还会让学生在新旧知识的衔接过程中，产生困惑。因为学生已经学习过了if 引导的条件状语从句，那为什么这里就需要使用虚拟语气呢？这种困惑不解决，学生就会产生知识上的盲区，自然也无法形成语用能力。由此可见，蕴含语境的语篇对于学生语言能力的形成是不可或缺的。

（二）语篇可以提升思维品质

《课程标准》在“双基”以及“三维目标”的基础上创造性地提出了“核心素养”这一英语课程目标。思维品质，作为核心素养的重要组成部分，首次出现在了《课程标准》中，彰显了“学而为思”的学习诉求。根据《课程标准》，思维品质指思维在逻辑性、批判性、创新性等方面所表现的能力和水平。基于语篇的英语语法教学能够发展学生在上述三方面的思维能力。

首先，基于语篇的语法教学倡导“归纳”式的学习模式。它要求学生基于对语篇的观察与理解，厘清语法项目的概念、内涵并归纳出语法的形式。在厘清语法项目内涵的过程中，学生需要分析语法与语境的关联，推断语法的功能，必要时还要将其与所学知识进行比较，从而得出语法概念的内涵。此外，在归纳的过程中，学生需要从具体的语言中，抽象概括出一般的特点。这里一系列的分析、推理、比较以及抽象概括，都是发展逻辑思维的必要步骤。

其次，基于语篇的语法教学，很大程度上也是鼓励学生探究主题意义、了解多元文化、分享个人观点。教师可以基于“意义与文化”设置多种问题与活动，从而激发学生的批判性与创造性思维。例如，将条件句的虚拟语气这一语法项目放在“倡导低碳环保生活”的主题语篇下学习，教师可以引导学生以批判的视角看待“私家车剧增”这一社会现象，同时也可设置一些开放式的输出任务，如：“如果你是市长，你会怎么做？”，从而激发学生的创造性思维。

总之，英语语法教学是可以与思维锻炼相结合的。

（三）语篇可以提升文化品格

语篇，尤其是教师精选出的语篇，可以成为优秀文化的载体。它可以蕴含科学与艺术，可以负载历史与人生，还可以传播观点与洞见，能够帮助学生增加知识、拓宽视野、涤荡心灵，最终成就学生的美好人格。例如，笔者在下面的教学案例中所引用的语篇或歌颂人间真情、或赞美道德品格、或蕴含历史故事，通过这些语篇对学生进行了正确的价值引领。

语篇在提升学生文化品格的同时，也增强了学生的学习兴趣。它将学习建立在意义探究的基础上，而不是一味的机械记忆。这对于学生，尤其是学困生的学习持久性是至关重要的。

当下时代的脉搏是素养，是立德树人，如果教师还是仅仅传授程序性的知识，便无法把握住时代的脉搏。语篇的立足，就是文化的凸显；语篇的学习，就是文化的学习；语篇的教学，就是时代的呼唤。

二、基于语篇的英语语法教学模式

根据语篇富有交际目的这一本质属性，语篇的英译可以用context 来表示。基于语篇的英语语法教学模式可以分为三个阶段：Grammar by Context,Grammar in Context 和Grammar for Context。各个阶段的具体内容见下图：

三、案例分析：以非真实条件句中的虚拟为例

从上图可以看出，基于语篇的语法教学其实可以分为三个阶段：语篇渗透、语篇操练、语篇应用。这里笔者以“非真实条件句中的虚拟”为例，阐述如何开展这三个阶段的教学。

（一）语篇渗透（Grammar by Context）

1.感知形式

教师可以充分利用互联网，选取一些饱含文化内涵的语篇，让学生充分感知目标语法项目。例如，笔者选取以下小诗引导学生聚焦对现在以及将来情况的虚拟。

If you were a teardrop

In my eye,

For fear of losing you,

I would never cry.

And if the golden sun,

Should cease to shine its light,

Just one smile from you,

Would make my whole world bright.

该诗并未蕴含“对过去情况的虚拟”，于是笔者又用以下语篇，引导学生聚焦这一情况。

Helen Keller was an American author,activist and lecturer,who suffered impairment of sight and hearing.If she hadn’t gotten a high fever when she was 19 months old,she wouldn’t have been deaf and blind.

As a disabled person,she had much difficulty in her life.When she was frustrated,her tutor Anne Sullivan appeared in her life.If Helen had not received help from Anne,she wouldn’t have had the ability to read,write and even speak.

On the other hand,in order to learn to read,write and speak,Helen was required to be more diligent than anyone else.But for her diligence and talent,Helen wouldn’t have graduated from college and wouldn’t have written those beautiful essays.If Helen hadn’t made great achievements,she would have regretted not doing more with her life.How she wished she were given the use of her eyes,even for just three days!

以上两个语篇都是文学语料，第一个语篇是一首形美、韵美、修辞美的诗，朗读、背诵该诗可以给人带来审美上的享受。第二篇文章，讲述了海伦·凯勒的故事，因为学生对她有所了解，因此有一定的兴趣去阅读。与此同时，文章透露出了海伦的身残志坚以及她的老师Anne 的无私助人的美好品质，可以在文化上熏陶学生。在此基础上的英语语法教学降低了其原有的严肃味道，提升了学生的学习乐趣。

2.归纳形式

待学生以阅读、讨论、朗读、背诵等形式充分感知语篇后，教师要引导学生进行语法形式的归纳。

待学生充分感知后，教师可以引导学生归纳、总结语法形式，尤其要思考在不同的语用意义下，形式有何不同。同时，教师可以补充一些语篇（当然，这些语篇可以是简易的对话）。

例如，对于上文中提到的小诗，笔者通过提问引导学生进行思考，过程如下：

T:Why does the poet use“were”rather than“are”here?

Ss:(silence)

T:Do you think it is possible for you to be a teardrop in my eye?

Ss:Impossible.

T:So when we make an impossible assumption for present,what tense should we use?

S1:Past tense.

T:What kind of form should we use in the main clause?

S2:Would do.

T:Can you summarize the sentence pattern to make an impossible assumption for present?

S3:If sb.+did,sb.+would do.

通过类似上述的方法，笔者引导学生总结出了对将来情况的虚拟的句式结构：If sb.+should do,sb.+would do.以及对过去情况的虚拟的句式结构：If sb.+had (not) done,sb.would (not) have done.值得提及的是，有时学生根据语篇做出的总结并不完整，例如对将来情况的虚拟条件句的完整形式是：If sb.+should/ did/ were to do,sb.+would do，而学生只归纳出了一种情况。面对此状，教师不必急于总结体系，打断学生的思维。对于其他虚拟情况，教师可以在后续的操练中再提及。

（二）语篇操练（Grammar in Context）

在该阶段，教师可以利用图片、文学语料创设情境，其实也就是创造语篇，让学生进行操练。例如，笔者利用以下图片创设情境，让学生使用虚拟语气进行口头造句。

除了这种语篇操练方式之外，教师也可以用语篇填空的形式让学生练习。例如，笔者利用以下语篇，让学生巩固了对过去情况的虚拟的理解。

Historical Fact:Ferdinand Magellan was a famous Portuguese sailor,who found a way to sail right around the world in one voyage.He set out from Spain in 1519 with five ships and around 270 men.He sailed to South America and eventually found a way to reach the Pacific Ocean.From there,he sailed northwest until he reached the Philippines.Unfortunately,he died there.After his death,his crew left and sailed back to Spain.However,the trip was very difficult and when they arrived,they only had one ship and 18 men left.

Sam’s comments:If I had been Magellan,I would have done things differently.First,I would have taken more than five ships.If you want to go around the entire world,you need to take a lot of surprise.Second,if I had reached the Pacific,I would have sailed west,not northwest.Then I would have discovered New Zealand and Australia.While exploring these lands,I would have been very careful so nothing happened to me or my crew.Then,I would have headed back to Spain,so my crew could get home safely.

在语篇操练时，教师不妨使用一些单句，巩固学生对语法形式与意义的理解。例如，以下就是笔者在语篇操练时使用的单句。

1.Alan __________ the party if he had gone to London.

A.would have missed B.had missed

C.would miss D.missed

2.If it __________ so hard,we’d go to town.

A.isn’t raining B.weren’t raining

C.doesn’t rain D.has rained

3.__________ for your help,I could not have made such progress.

A.If it should not be B.If it is not

C.If it had not been D.If it were not

4.If I __________ free tomorrow,I would go with you.

A.will be B.should be

C.can be D.had been

5.If I __________ you,I would consult my dictionary frequently.

A.am B.were

C.was D.have been

Keys：1.A; 2.B; 3.C; 4.B; 5.B

（三）语篇应用（Grammar for Context）

学习语法的目的，当然是“致用”。即便是“致考”，当前“致考”的语境也已经大为改观。如果考生要在考试中得高分，就一定要做到学以致用，因为当前单纯考查学生语法知识的题目非常少。因此，要在写作中学习语法知识。基于这种考虑，笔者创设情境，让学生进行如下写作练习，学习虚拟语气。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它对每个人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请用英语写一篇题为“假如你只剩下三天光明”的短文，内容包括：

（1）对三天活动的具体阐述；

（2）阐述这样安排的理由；

（3）对世人的忠告或建议。

注意：（1）短文标题与开头已给出，不计入总词数；

（2）词数120 以上；

（3）至少使用两种时态的虚拟语气。

Three Days to See

If I were granted three seeing days,to be followed by a relapse into darkness,I should divide the period into three parts.

Useful expressions:

①On the...day,I would like to gaze long upon...

②How I wish I could...

③Without...,I would...

四、语篇教学法的注意事项

（一）教师需要精心准备教学语篇

基于语篇教授语法的关键环节在于：学生要感知、观察并思考高密度蕴含语言知识的语篇。这种语篇的选定并非易事。尽管在聚焦某个语法项目之前，教材往往也会以某个语篇的形式来呈现，但为了更好地“激趣、启思、化人”，教师还是要进行语篇的输入。

因此，教师要勤勉自励，一方面要通过网络等媒体积极搜寻合适的语篇，另一方面要善于在平日的教学生活中积累语篇，以便于后续教学中的提取使用。

当然更加重要的是，教师要能够进行创作，即使在资源相对匮乏的情况下，教师也要能够自行创作出聚焦某个语法项目的语篇。“创作”对教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但也赋予了教师更高的价值感与幸福感。因此教师应该努力追求“创作”。

（二）教师无需排斥一些传统方法

本文虽然倡导基于语篇的英语语法教学法，提倡“归纳为主、演绎为辅”的教学原则，鼓励学生在感知原因、现象的基础上，自主观察、分析、归纳与总结语法规则。但这并不意味着一味地排斥传统的基于单句的语法教学方法。

在有些情况下，教师可以提供一些单句层面的填空、翻译等形式的练习，从而巩固学生对语法形式的理解。与此同时，对于一些形式较为复杂的语法，教师也可直接告知学生正确的语法句式结构，以提升教学效率。

总而言之，教师的教学不应该局限于某一种方法，而是要根据学情灵活择取相应的方法。

语篇教学不能脱离语境，就如同人不能脱离大地。语篇包含了语言知识，语篇激发了思维活动，语篇传递了文化价值，语篇就是英语学科核心素养的载体。只要教师牢牢抓住语篇，精心选择，积极构建，就一定能把语法教学转变为培养学生英语学科核心素养的重要途径，牢牢把握住新课标的先进教学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