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变迁下的上海旧书摊与旧书店从福佑路到聚奇城、犀牛书店

2021-05-30姚一鸣

藏书报 2021年7期
关键词:商厦旧书店四楼

姚一鸣

自2020年初上海文庙旧书市场因装修关闭以后,文庙的大部分书摊搬至了福佑路上的两家商厦——福佑商厦与福民珍宝城。福佑商厦地下二层几百平方米的地方,书摊占了三分之—,其余是从原藏宝楼迁来的商户,以售卖古玩杂件为主;福民珍宝城四楼有二十幾个书摊,大约占到四楼总摊位的三分之一。福民珍宝城虽然比福佑商厦晚开几周,但生意却是稍好一些。这两家商厦都是以小商品销售为主.有四楼层也卖古玩杂件。当初文庙书市关闭以后,争夺文庙商户的单位不少,除福民、福佑以外,灵石路的聚奇城也曾开过周六旧书集市,但未能形成规模——毕竟一个旧书市场的形成是需要时间沉淀的。

到福佑路淘书,一般先去福民珍宝城四楼,再去福佑商厦地下二层,往往每周都会有些收获,虽然不是什么珍本稀刊,总体上也还过得去。相比较而言,福民珍宝城的收获要比福佑商厦大一些。

新春佳节前的一个周日,由于天气寒冷,本不想去福民珍宝城逛旧书摊,但因为要帮书友带一本书去,也就赶早去了。那天的淘书者数量并没有因为天气严寒而减少,我到市场时才七点多钟,但里面早已人头攒动。在一书摊看到一堆从原上海电视台国际部祁鸣处流散出来的信件、照片等,其中有一封是华东师范大学教授陈子善写给祁鸣的,本想买下送给陈老师,无奈摊主“一枪打”,只得作罢。

福民珍宝城四楼有个专卖民国书的老陈书摊,要赶早才能有收获。那天没能赶上早趟,但也在书摊上挑到了几本民国书,有《阳春白雪》(商务印书馆1936年3月版)、《顾亭林先生年谱》(商务印书馆1941年8月版)、精装本《赫尔曼与陀罗特亚》(商务印书馆1937年2月版)、《外套》(开明书店1926年9月版),还有日本讲谈社1943年出版的日文版《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一集。摊主老陈以前是个警察,退休以后开始出售自己的藏书,他常说,将书卖给有用的人,是他的福份。听之有些怆然,对于每一个爱书人而言,藏书都是暂时的保存,不可能永久的拥有,淘书就是一个书籍的传递过程。

今年1月底,疫情防控的形势再次紧张起来,不久就传来了福民珍宝城和福佑商厦旧书市场暂时关闭的消息,得知后未免有些失落。好在灵石路的聚奇城还正常开市,于是前往一逛。

临近春节,加之受疫情影响,摊位和淘书人都比平常少,不少柜台都没有营业。在聚奇城一阵闲逛,还是淘到了些旧书,还在一楼得一张1947年的《飞报》(四二九期),品相甚好;在小毛处高价得一张老照片,带照相板,照片是一对年轻夫妇.男的穿马褂带礼帽,女的身着旗袍,应该是民国中期的;在三楼地摊上买到了2本上世纪50年代的美术书:《门采儿素描选集》(人民美术出版社1958年版)和叶浅予《怎样画速写》(人民美术出版社1954年版)。灵石路聚奇城旧书市场多民国书刊资料,但价格并不便宜。

双休日趁着天气晴好,还去了次犀牛书店:这是一家沪上民营旧书店,以前开在复兴中路复兴坊的老洋房内,2020年10月搬至苏州河畔的南苏州路上,周围都是咖啡馆等休闲场所。犀牛书店店主小庄是福建人,是个喜欢旧书的80后,经营旧书已有十多年,以销售文史类旧书为主,赢得了一大批“犀牛”的拥趸。一般每月都去次犀牛书店,时常可淘到意料之外的旧书,如这次就淘到一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89年8月版的《胡适研究资料》,很厚的一大本,才20元。另得《醉翁谈录》《明清曲谈》等,均为上世纪50年代古典文学出版社出版。此外,国华书局《小说新报》(第三年第十二期)尽管封面有残缺,但刊中所附的大幅照片“袁项城女家族全体合影”吸引了我,便收下了。

买完书和书友小庄在店门口聊了会儿天,谈到了上海的旧书业。上海现时的旧书市场或旧书店,已渐趋萎缩之势,远不及如雨后春笋般涌出的新书店,如莺屋书店、钟书阁、朵云书店等,专业特色明显的戏剧书店、诗歌书店等也各领风骚。上海曾是中国近代出版业的发源地,以前福州路、山东路、河南路周边书店林立,而豫园老城闹一带也开有各种书铺;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南京东路新华书店的学术书苑,中华路上的省版书店以及季风、鹿鸣等民营书店,均是声名远扬;在南京西路、淮海中路、四川北路等商业街,也都曾有上海旧书店。现在这种景象已不复存在,庞大的旧书收藏群体和萎缩的旧书店形成鲜明的对照,咎其原因,可能和网络旧书交易的兴起有关,也可能和旧书店开店的成本、货源和管理等有关。作为一个喜欢淘旧书的书虫,新春之际淘书时,还是盼望着旧书业的实体市场能迎来它的春天。

猜你喜欢

商厦旧书店四楼
探访旧书店
打折打得心碎
中国旧书店访书举隅——见于《书林掇英——魏隐儒古籍版本知见录》
1993:四楼的阳光温暖而明亮
陈四楼煤矿在大坡度上山综掘技术上的实践与探索
煤矸高效分流系统在陈四楼煤矿的应用
王子野巧喻旧书店
把四楼搬上去
策划塑造新形象 激活县城老商场
吉林火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