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为本 从被动接受到主动参与

本刊记者 陈百兵｜文

童国富：让员工从被动参与安全管理向主动参与安全管理转变

记者：您认为，企业想要做好现场安全管理，应优先做好哪些工作？

童国富：企业的现场安全管理并不是独立于企业安全管理之外的内容，而是企业安全管理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企业想要做好现场安全管理，首先要从危险源辨识、风险评价开始。对于那些公司认为不可接受的风险，需要采取控制措施以确保风险降低到可接受程度。现场安全管理的内容就是各种风险及其相关的控制措施的落实情况。

举例来说：如果现场的某个岗位作业存在的某个危险源可能导致火灾，其风险不可接受，公司设计的控制措施可能包括安全作业指南及其执行、经过培训和考核合格的员工、个人防护用品、设备的点检与维保、安全部件功能检查、设备故障处置、现场监测、消防设施、突发事件的应急处置程序以及保障、部门巡查、厂级检查，等等。这一系列安全措施都是现场安全管理的内容。

除了已经识别的风险及其相关控制措施属于现场安全管理内容之外，对于那些没有识别而“漏网”的风险，也要发挥现场安全管理的作用去发现，比如通过工作安全分析工具（JSA，Job Safety Analysis），将现场工作划分成合适的若干步骤，以将可能漏掉的风险全部识别出来，并加以控制和管理。

苏州善之劲安全环保技术服务有限公司高级安全管理顾问童国富

因此，做好现场安全管理的前提在于企业做好了危险源辨识、风险评价和控制措施策划这一基础工作，在这个基础上建立良好的安全管理体系，依赖体系的有效运行，才能确保企业做好现场安全管理。

记者：据您了解，目前企业在开展现场安全管理时，主要存在哪些问题，产生这些问题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童国富：根据目前企业不同安全管理水平，企业的现场安全管理分别存在以下主要问题：

一是部分企业不存在真正的现场安全管理。这种企业的问题是企业不重视安全，认为安全管理可有可无。因此这种企业即使存在安全管理体系，安全管理体系也只是放在档案柜中的文件摆设，记录也不是真实的。这样的企业既没有实施现场安全管理的想法，同时也没有实施现场安全管理的基础，因此不存在真正的现场安全管理，安全事故必定常常发生。

二是大部分企业现场安全管理不扎实、不全面、不系统。尽管这些企业建立了安全管理体系，也配备了专兼职安全管理人员，但是企业不认可安全管理的价值，重视生产而不重视安全。这样的企业的危险源辨识、风险评价和风险控制既不全面也不准确，导致现场安全管理的基础不扎实、不全面、不系统。并且这种企业常常把主要应该由生产、设施等部门承担的现场安全管理责任转由专兼职安全管理人员来承担，发生了角色错位。以上原因导致企业安全事故时不时地发生。

三是部分企业现场安全管理较好，但是难以超越平均水准。这种企业重视安全，也建立了较好的安全管理体系，配备了专职安全管理人员，领导也以身作则，常常强调安全的重要性，参加各种检查，各部门对分管区域的现场安全管理也尽职尽责在做，但是现场的事故率往往在行业平均水平上下波动。

这种情况往往是企业忽略了对安全管理系统的全面回顾，未发现安全管理系统中部分成功要素的缺乏。比如管理者虽然以身作则，但是达不到上行下效。比如企业的安全培训矩阵并不合理，导致对各职能部门主管的安全能力训练的深度和频次不足，使其不能胜任所肩负的安全管理责任。又比如企业各种安全责任清晰，安全理念也很好，全体员工也尽心尽力，但是忽略了安全文化的综合提升，不能充分发挥全部事故防范要素的化学作用，不能形成对事故的全面屏障，给事故创造了可乘之机。

记者：您认为，包括承包商作业现场安全监管在内，企业想要做好现场安全管理的关键是什么？

童国富：企业要做好现场安全管理的关键是认真做好企业的危险源辨识、风险评价与风险控制，以及在这个基础之上的适合企业实际的、良好的安全生产管理体系的建设与运行。在这个过程中，要突出各级管理者的领导作用、安全文化提升、沟通、资源与能力、全员参与、责任与纪律。

承包商作业现场安全管理是企业安全管理的一部分。承包商作业现场安全管理主要包括：文明施工管理、职业健康管理、环保管理、设备和工具管理、施工用电管理、变更管理、应急和消防管理、个人防护用品的使用管理等。这些管理的目的都在于控制承包商作业相关的风险，因此首要任务是识别各种风险，明确各种风险的控制措施，对措施的落实进行监管。为了管理好承包商作业安全，需要做好承包商全流程安全管理，包括承包商选择、开工前准备、现场管理及监督、应急响应及事故管理、绩效评估、承包商安全管理持续改进等各个环节。

记者：企业现场安全管理工作的重点是“人”，那根据您多年的从业经历，您认为，针对“人”来说，企业开展现场安全管理工作的难点是什么？要如何解决？

童国富：我认为针对“人”来说，企业开展现场安全管理工作的难点是让员工始终保持较高的安全意识。由于事故往往是偶发性的，员工的违规行为不一定会导致事故发生，甚至多次的违规也可能不会导致事故。因此员工可能降低警惕性，甚至于倾向于违规，因为可能带来工作的便利，并且不被发现。

对于这种情况，外在的“严刑峻法”往往只能防止容易发现的违规，但是不能解决隐蔽性较强的违规，因此不能避免事故发生。

根本性的解决之道在于要让员工做到“随心所欲而不逾矩”。解决方法就在于提升企业的安全文化。以人为本的安全文化将通过潜移默化的作用，让员工从“被动遵守”向“羞于不遵守”“主动遵守”“乐于遵守”转变；同时让员工从被动参与安全管理向主动参与安全管理转变。整体安全文化的升级意味着全体员工安全意识的升级，安全意识的升级将让员工脱离了违规的“吸引力”。

记者：针对节后复工复产，企业如何进行现场安全管理，才能更有效地做好安全生产工作？

童国富：节后复工复产，关键的是让人、机、料、法、环各个要素都安全切换到正常生产状态。

首先人的意识和行为要从节日中的放松、随意、慵懒状态切换到严格遵章守纪、三思而后行、回复警惕事故状态。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可以采用召开全员安全复工复产会议、签订安全生产承诺或责任状、开工前安全教育等方式。

对于作业安全，特别是高风险作业，可以在每班开始工作之前，使用工作安全分析（JSA）,或者危险预知训练（KYT，Kiken Yochi Training），对作业每个步骤的风险进行班组再次辨认，发现可能导致事故的环节，讨论控制措施，并和安全操作指南进行对照。从而让大家复习与再次识别各个步骤风险，重温安全控制措施，持续安全操作行为。

对于设备设施、物料、环境的重启安全，可以通过运用启动前安全检查（PSSR，Pre-startup Safety Review）工具对设备设施、物料和环境进行安全启用。

由于疫情未完全解除，复工复产前要做好疫情防控工作，包括应急资源检查、补足，应急人员培训与训练，突发疫情响应演练员，工心理疏导等各项工作。

唐和平：让员工身入其中把现场安全管理看成自己份内的事，真正做到“我要安全”

记者：您认为，企业想要做好现场安全管理，应优先做好哪些工作？

唐和平：现场安全管理是企业安全管理中很重要的组成部分，特别是对于施工工程类企业来讲，大部分的管理工作都在现场，人、机、料、法、环每个环节都很关健。如果仅仅从问题表面上来看，企业现场的安全管理首先要做到的是环境安全，比如说现场的通道、洞口、临边、设备的危险部位防护，物料的摆堆放，临电的用电安全保护等，这些都是现场最基本起码要做好的工作。当然要做好这些工作又离不开人员的安全素养，所以企业想要做好现场的安全管理工作，人的因素和企业安全文化的优劣也会起到很关健的作用。

记者：据您了解，目前企业在开展现场安全管理时，主要存在哪些问题？

唐和平：就目前多数企业现场安全管理现状而言，主要存在两个大方面的问题：一是现场安全防护的投入欠账厉害，特别一些小微型企业，表现得尤为突出。应急管理部办公厅关于征求《企业安全费用提取和使用管理办法（征求意见稿）》意见的函（应急厅函〔2019〕428 号）明确指出了什么样类型规模的企业安全费用的提取标准、使用范围等，但是很多企业的安全生产投入就是一笔糊涂账，并未有单独列支，所以就连他们企业自己也不知道企业究竟在安全生产投入上投了多少钱。二是现场人员的安全意识不强，比如说我们去现场检查时发现有人高处作业不系安全带，问他为什么不系安全带时，一般都会听到这样的回答：“我只要一会儿就完工了，注意一点没事的！”现场有些管理人员也觉得只干两三分钟的活，来回折腾系安全带属耽误事。所以安全意识的提升也是现场安全管理的一大问题。

深圳大三体安全科技有限公司培训经理唐和平

记者：您认为，产生以上问题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唐和平：俗话说“乖孩子都是一样的，坏孩子的坏各有不同”。导致企业现场安全管理存在不足的原因是各种各样的，觉得意识不强也好，投入不足也罢，究其根本原因是，企业迅猛的经济增长与企业落后的安全文化之间的矛盾，以前企业的盈利建立在低安全环保投入，低人工投入。《安全生产法》和2021 年3 月1 日新实施的《刑法修正案（十一）》将会对现场安全管理有很大的促进，在新刑法中“有发生重大伤亡事故或者其他严重后果的现实危险的”，将面临刑责。现实危险包括：“1.关闭、破坏直接关系生产安全的监控、报警、防护、救生设备、设施，或者篡改、隐瞒、销毁其相关数据、信息的；2.因存在重大事故隐患被依法责令停产停业、停止施工、停止使用有关设备、设施、场所，或者立即采取排除危险的整改措施，而拒不执行的；3.涉及安全生产的事项未经依法批准或者许可，擅自从事矿山开采、金属冶炼、建筑施工，以及危险物品生产、经营、储存等高度危险的生产作业活动的。”这些问题都是我们现场管理中所要面临的，所以今后法律法规的日趋严谨，现场安全管理将会更加完善。

记者：您认为，包括承包商作业现场安全监管在内，企业想要做好现场安全管理的关键是什么？

唐和平：就目前我所到过的企业了解的情况来看，承包商作业现场的安全监管是所有企业最头疼的安全管理问题之一。为什么这样说？因为承包商工人的安全管理不像是自己企业的安全管理，由于企业不是直接给承包商的工人发工资，现场管理起来就总有点隔靴搔痒。有些企业对承包商施以重罚，罚重了有些承包商的工人直接就不干了，罚轻了也没人在意。企业觉得承包商现场安全难管，主要在于没有统一良好的安全文化、价值观和意识，承包商的工人很多通过层层分包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安全培训和教育，有的几次培训可能也仅仅是为了应付检查，没有形成良好的安全价值观。所以企业想要做好现场安全管理的关健要让人员，包括承包商的人员形成良好的安全价值观，不断提高主观的安全意识。

记者：企业现场安全管理工作的重点是“人”，那根据您多年的从业经历，您认为，针对“人”来说，企业开展现场安全管理工作的难点是什么？要如何解决？

唐和平：这个问题说到点子上了，企业现场安全管理工作的重点在“人”。不光是安全管理，所有管理的落脚点都在人，一个企业的流程再好都还是要靠人来实施，人是一个有情感的动物，有自己的主观思维，所以要统一管理起来就比较难。如何解决企业现场安全“人”这一难点问题，我认为可以从以下3 个方面着手：一是要有明确的标准。首先要大家能够清楚地认识到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有了标准大家才知道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二是大力开展教育培训。光有标准还不够，有些人可能不愿意去遵守标准，那么就需要长期不断地进行强化培训，让大家明白标准制度设置的意义，为什么要这样做？使管理中的“人”知其然更要知其所以然。三是构建良好的企业安全文化。让各级人员都能清楚地认知到安全与自己的关系，让其身入其中把现场安全管理看成自己份内的事，真正做到“我要安全”。

记者：针对节后复工复产，企业如何进行现场安全管理，才能更有效地做好安全生产工作？

唐和平：针对节后复工复产事故高发频发时期的管理，企业一般会有自己的一些做法，但总结下来就是3 个方面：一是人，复工复产后要加强人员的收心安全教育，有条件的企业可以提前脱产先培训几天最好，从人员作息时间的调整到工作安全意识的提高都会起到良好的作用。二是做好开机前设备的调试和试运行，很多复工复产时事故的发生就是跟设备未开机试运行、开机前安全点检离不开关系。设备停机重启必须做好开机前的检修和维保，确认具备开机条件才能投运行。三是进行细仔的环境检查，由于放假前工人一心想着放假了，对于现场的很多防护和要求就松懈了，如果复工复产后没有很好的对作业现场查漏补缺，也容易滋生事故。

记者：随着人工智能时代的到来，您认为未来的现场安全管理的发展趋势是什么，企业应该如何去做？

唐和平：人工智能，大数据时代的到来，对社会生活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对我们现场安全管理也有不少改变。比如，我比较熟悉的电力行业，以前输电部门都是人工巡线，现在都使用无人机定期巡航。还有一些带电作业全由机器人完成，这样很大程度地降低了人员受伤害的风险。还有去年疫情期间的无人机高空喊话，这些都说明了今后科技在日常工作和企业管理中的应用场景越来越广。我到过一个工地，他们对于进入施工现场戴安全帽的问题在门禁上应用了智能识别功能，门禁能够识别没戴安全帽就不让进。有句话说落后就要挨打，企业应该尽可能地去创造条件在现场安全管理中应用一些新科技。

张华：当每个人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自然就能预防事故

记者：当前部分企业存在的“现场安全问题”都在哪里？

张华：一是“小马拉大车”。部分企业依靠安全管理部门承担企业的安全工作和依靠简单的安全手段解决所谓的安全问题。安全管理部门的人员每天很累，其实安全部门的专职人员是越俎代庖，做了许多不是自己部门或自己岗位的工作，而且发生事故后，安全人员还有可能面临牢狱之灾。直线管理人员和属地管理人员努力提高产量，也很累，但是若有“安全”的事就去找安全专职人员，让安全专职人员决定或解决，没有落实“谁主管谁负责”的安全管理责任，没有实现直线管理人员承担安全管理的责任，企业的安全现状是“小马拉大车”。“小马拉大车”的后果是拉不动车，或者是翻车，也就是无法推进安全工作，或者发生事故。

二是“两张皮”。“两张皮”就是“写一套做一套”，企业的职业健康安全管理体系或安全生产标准化制定了非常高的书面标准，但是在现场体现的执行标准太低，许多最基本、最基础的工作没有开展，隐患众多，导致预防事故的屏障失效。由于存在严重的“两张皮”问题，职业健康安全管理体系或安全生产标准化不但没有起到引导事故预防的作用，却引导大家做纸上工作，企业花了大量时间在纸上做安全，看起来有留痕，实际上在现场没有落实，也就没有起到预防事故的作用。许多企业的职业健康安全管理体系经过第三方认证，许多企业的安全生产标准化运行获得了地方政府部门颁发的安全生产标准化达标证书，这也让许多企业的管理人员认为自己的企业做好了安全工作，其实只是有了书面的要求，但没有在现场执行和实施起来。

三是“思维定势”。当前大部分企业在安全管理过程花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进行隐患排查，大家都知道什么是不安全的，但是大家都清楚什么是安全的吗？有人说如果不知道何去何从，将永远到达不了目的地。如果大家都知道什么是不安全的，但是不知道什么是安全的，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安全目标？隐患排查为主的安全管理模式严重地影响着安全管理效果，让企业失去打牢基础、维护屏障的导向，整天应付检查。安全管理过程必须要有隐患排查，但绝对不能靠单纯的隐患排查做好安全管理工作。

Multi-attribute decision making method with interval-valued dual hesitant fuzzy information

歆迪安全技术服务有限公司总经理张华

记者：造成这些安全问题的原因是什么？

张华：一是安全和生产过程分离。部分企业企图将安全和生产过程分离，没有将安全融入到生产经营的全过程，导致设计、生产、计划、设备、采购、工期、成本等工作都是为了实现经营指标，没有考虑全面的风险管理，结果在经营过程发生了一起又一起事故。安全是经营过程风险管理的结果，事故只有在经营过程发生，没有经营就没有事故。安全必须融入到生产经营全过程，做好生产经营全过程的每个环节，才能实现安全目标。国际大企业都是通过提高经营能力，也就是将安全、健康、环保、成本控制、质量、产量、设备、原材料、员工能力等当作经营中的一个环节，放在一起全面考虑，而不只是考虑一个方面。

二是责备文化盛行。在责备文化的企业，管理人员认为隐患、事件、事故等的发生是因为员工不小心或不认真或不努力造成的，如果员工工作时更小心或更努力就不会发生事件事故，所以发生事件事故后，管理人员责备或处罚当事人，让当事人背锅或作为替死鬼就成为管理人员处理事件事故的家常便饭了。在责备文化环境，因为大家害怕被责备、被处罚、被解雇，所以大家不愿汇报发生的事件事故，而且想方设法地隐瞒发生的事件事故，或者千方百计地推卸责任，这不是我干的，这与我无关，谁看到是我干的。在责备文化的企业，无法全面统计已经发生的事件事故，没有对发生的事件事故进行全面的调查，没有真正地从发生的事件事故吸取教训，更为严重的是有意隐瞒了发生的事件事故，由于没有立即采取整改措施，可能会造成更严重的事件事故。责备文化挫伤了大家参与安全管理的积极性，无法实现全员参与安全管理的目标。

三是培训没有转化。企业开展了大量的安全培训，有关机构调研分析发现87%的培训没有为企业带来价值。许多企业是为了培训而培训，不是为用而学，培训之前没有做好培训需求分析，没有明确通过培训解决什么问题，没有计划培训之后的转化或学以致用。培训结束才是解决问题的开始，也就是培训之后践行培训的方法、工具等才是实现培训的目标。许多企业培训之后就完成任务，没有跟踪转化，问题一直没有解决，也就是没有实现培训的目标。

四是缺乏聚焦的风险管理。其实每个企业真正的重大风险数量有限，当评估确定了重大风险之后，企业应该将资源向重大风险管理倾斜，特别落实管控重大风险的屏障，确保将重大风险管控到企业能接受的程度。当前许多企业要么没有评估出重大风险，要么评估出重大风险之后没有聚焦，还是眉毛胡子一把抓，资源分散，管控重大风险的屏障没有有效维护，未验证管控重大风险的屏障处于良好的工作状态，无法实现不发生重大事故的目标。

记者：以上这些问题都有哪些整改措施？

二是聚焦风险管理。风险管理是安全管理的心脏，企业从危险源识别开始，对企业的风险进行全面的评估，形成风险管控机制。特别明确管控重大风险的屏障，将公司的资源倾斜到重大风险屏障的设置、维护和验证，确保将重大风险管控到企业能承受的程度，实现预防重大事故的目标。

三是建设卓越安全激励文化。企业安全文化的本质是企业全员共享的做事方式，或者全员共享的做事习惯。这种大家共享的做事方式决定了企业如何进行管理。企业文化影响着全员的决策和行为习惯，如果不重塑企业安全文化，不改变大家共享的做事方式，就无法改变现状，就无法固化良好的实践和短期取得的成果。重塑企业安全文化就是改变企业的做事方式，形成大家认同的、期望的、共享的做事方式：

改变“小马拉大车”，将安全融入生产经营全过程，让全员拉车；

改变“两张皮”，让全员“做所写的，写所做的”；

改变“责备文化”，让全员相互激励，使每个人积极地参与安全工作；

改变培训之后就结束培训的半茬子培训工作，让全员培训之后立即学以致用，立即转化，并考核和跟踪转化的成果；

改变隐患排查为主导的安全管理方式，让全员知道企业设计的、期望的安全是什么样子，让全员从打好基础、维护和确认屏障等方面正向的做好安全管理。

企业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识别出要改变的做事方式，制定计划，纳入企业文化建设过程。

记者：企业现场安全管理工作的重点是“人”，那根据您多年的从业经历，您认为，针对“人”来说，企业开展现场安全管理工作的难点是什么？要如何解决？

张华：许多企业在安全管理过程将人当作安全过程的问题，没有将人当作解决问题的资源，特别是许多企业“以罚代管”的方式严重挫伤了员工的积极性，这是许多企业无法实现全员参与的主要原因。我们如何改变呢？

企业的管理人员必须改变思维，将人当作解决问题的资源，不能将人作为问题对待，抛弃“以罚代管”的做事方式，建立“赏罚分明”的奖惩机制，做到赏罚分明，赏多于罚。

赋能全员，使全员有能力、有意愿、有方法、有工具、有责任，主动地参与安全工作，并首先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使全员认识到安全是自己的事，或者安全是与自己相关的事。全员参与安全的基础是每个人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当每个人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自然就能预防事故。

企业管理人员改变事故调查的思维方式。发现隐患、发生事件事故后，不要只找当事人责备，不要粗暴地以罚款解雇等方式进行处理。发生事件后，调查和分析造成事件事故的根本原因，找出系统中存在的漏洞，立即采取整改措施以确保事件事故不再重复发生。

企业管理人员改变工作氛围，摒弃责备员工让员工害怕的氛围，建立大家合作、共同解决问题的氛围。

管理人员必须为一线员工提供安全健康的工作环境，如果管理人员无法给员工提供安全健康的工作环境，员工在不安全健康的环境工作其实是管理人员在违章指挥，发生的事件事故是由管理人员造成的。

记者：针对节后复工复产，企业如何进行现场安全管理，才能更有效地做好安全生产工作？

张华：节后复工复产安全工作的关键管控各种变化的因素，节后复工复产过程可能存在人员数量变化，人员更换，新员工不熟悉设备、工艺、操作规程等，新员工没有时间参加培训，设备在停产期间状况发生变化，环境变化等。

一是风险评估。节后复工复产的关键是做好风险评估，针对每个因素进行全面分析，并明确具体措施，在具备条件的情况下再开始工作，千万不能盲目或冒险作业。今年春节后，一家企业发生一起2 人死亡的受限空间事故，就是原来有经验的员工不回来上班了，老板随意安排新员工进入受限空间，没有认真做气体检测，没有人员检查，结果造成了大事故。

二是计划先行。节后复工复产时做好计划，按照计划有序复工复产，有条件就复工，没有条件就立即调整计划，等有条件再复工复产。

三是现场监管。在节后复工复产期间，各级管理人员应该到达一线现场，强化监管，强化风险管控措施的确认，全力以赴的支持一下复工复产。

记者：随着人工智能时代的到来，您认为未来的现场安全管理的发展趋势是什么，企业应该如何去做？

张华：人工智能时代的到来，使许多企业应用更有效的、先进的、智能的技术手段开展日常工作，使本质安全的普及和效果会更好，这将更有利于安全管理工作，更能确保员工的安全和健康。今后企业的安全工作可能有以下特点：操作人员数量更少，工作环境更舒适，自动化程度更高，预防性更超前，抓取大数据是大家的日常工作。企业管理人员需要改变思维，拥抱数智化，提前布局企业的数智化变革，通过数智化为企业发展赋能，确保自己的企业与时俱进，实现卓越发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