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造车有“后发优势”

苏小明

继各大企业跨界加入电动车这股热潮后，小米也坐不住了。3月的产品发布会上，小米董事长雷军高调宣布，自己也要推出电动车。做手机和家电闻名的小米集团，能不能造出电动车呢？简单来说，比起某个地产商可能性应该还是大那么一点点。

认真讨论这个问题之前，首先小米为什么要造电动车？手机是小米最重要的业务，不仅占据着公司营收的最大部分（61.9%），还承载着流量入口的重任。用家一般都是先接触小米的手机，感觉良好后，才会对小米其他生活消费产品（例如：智能音箱、路由器、电视等等）有兴趣（占营收27.4%），以致使用其互联网服务（占营收9.7%）。

手机业务对小米商业模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不过，手机市场的高增长期已经过去。去年小米手机业务仍然有不错的增幅（24.6%），是因为疫情、中美博弈、华为退出手机市场等等，这些是一次性因素，但以后的5年、10年呢？

小米需要另一个增长引擎，电动车正是适当的选择。从大环境看，电动车节能环保，减低碳排放，得到各国政府政策支持。从实际层面来看，技术已经成熟，特斯拉已经把什么是现代人心目中的电动车，大量生产出来了，当中的不确定因素也大大减少。虽然现在全球电动车普及率只是4%，但大家都认为这是大势所趋，中国政府就把2025年新能源汽车销售占比目标定为20%。曾经讲过“站在风口上，猪都可以飞起来”的雷军，又岂能不知电动车是不能错过的下一件大事呢？

那么小米能造电动车吗？好几年前雷军就透过旗下基金和公司投资了蔚来（2014年）及小鹏（2019年）两家中国新兴的电动车公司。两家后来都成功量产，并于2018和2020年先后在美国纽交所上市。另外，雷军所投资的300多间科技公司，也有不少是电动车制造行业内的上游公司，他应该知道行业内的情况，也应该知道如何去制造一台电动车。

另一个问题是时机：先发优势已经被特斯拉占尽了，加上蔚来、小鹏、理想等后起之秀，传统车企也开始转营，小米今天才开始，会不会太迟？相信小米不是全无机会的，毕竟今天的电动车行业，和2010年的手机行业很相似，小米就是在那一年成立开始造手机。当时苹果的iPhone已经横扫全球，所有的手机厂商都在推出新的智能手机。虽然竞争激烈，但小米还是成功打入市场，占一席位。2020年小米手机出货量全球第三，而不少比小米更早推出智能手机的厂商已经离开了。

小米有“后发优势”是因為这家公司最强的不是创新，去做以前没有的产品，而是如何整合资源，把好的产品以更加优惠的价钱推向市场。小米手机SOC是高通的，系统是安卓的，屏幕是三星的，但买过小米产品的人都知道它的性价比一流，再加上一些设计上的小心思，足以令它打入多国市场。

这也可以套用在电动车制造方面，自从特斯拉在上海建厂，国内电动车的产业链、供应链就愈来愈完备，这对善于整合资源的小米来说，造车应该是水到渠成的事。至于雷军所说10年100亿美元够不够？那么要看怎样做了。简单来说，自己建厂不够，和其他车厂合作（代工）可以。自己研发晶片、自动驾驶系统不够，整合现有方案、做平台可以──恰恰这正是小米的强项。不过，小米造车也有相当难度。首先，汽车比手机复杂得多，普普通通都有3000多个零部件，小米在供应链的管理上可能出错的地方太多了。另外，在这个中美博弈的年代，作为一家中国公司，小米如何确保一些关键零部件的供应，也会是一个长期的问题。

最后我们就乐观些，大胆推测一下小米的电动车会是怎么样。在小米产品发布会上，雷军未曾具体说明，不过小米向来以性价比取胜，所以估计产品会是中高的质量，配以中低的价钱，定位大众市场，低毛利，以走量为主。小米不一定从卖硬件赚钱，而是透过车上的互联网服务吸金，就像小米的电视机一样，利润来自广告。小米产品通常还会带一点点小惊喜讨好用家。小米电动车估计会是通过整合小米的IoT和智能家居产品来达成，毕竟车就是一个移动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