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阅读观对图书馆阅读推广的理论思考与实践启发*
2021-05-11曾志辉赖晓静
蔡 红 曾志辉 赖晓静
(1. 广东财经大学图书馆 广州 510320;2. 广东财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广州 510320)
1 引言
2013 年12 月31 日,习近平发表了他就任国家主席以来的第一次新年贺词。自此每年新旧交替之际,“习近平新年贺词”被刷屏,作为背景的习近平中南海办公室(2017年除外),最显著的特点就是充满“书香气”,其书架上的图书引起众多媒体和网民纷纷围观,也引发了大众的好奇心:习主席究竟看些什么书?习主席书架上的书籍有哪些?想得到习主席的阅读清单……热议之后,“习近平开的书单,你读过几本?”“跟着习大大一起读书吧”——是多数人随后自发产生的阅读动机或阅读意愿,甚至阅读行动与阅读思考。
2012 年中共十八大提出“开展全民阅读活动”,2014年起全民阅读“七入”《政府工作报告》(2014—2020 年),全民阅读已成为国家战略之一,在此宏观背景之下,图书馆阅读推广已发展为主流服务。范并思教授提出图书馆阅读推广的服务目标是:引导阅读意愿低的人提升阅读意愿,使缺乏阅读能力的人提升阅读能力,帮助阅读困难的人跨越阅读的障碍[1]。考察由习近平书架及其阅读书单引发的好奇心与行动力,即公众的阅读意愿与阅读行动,从阅读客体与阅读主体的角度分析习近平阅读观,打通从个体阅读研究到促进群体阅读行为的路径,以及带给图书馆阅读推广工作的借鉴与启示,是文章力图探讨的内容。
2 基于习近平书架的阅读客体考察
习近平的阅读活动贯穿了其生活和学习工作的各个时期。除了阅读环境、阅读时间等因素外,阅读客体是阅读观形成的重要因素。不论是获取知识的阅读,还是提升审美的阅读,都离不开读物,即阅读对象、阅读客体,图书馆学通常称之为阅读资源。曝光的习近平书架上的图书,就成为了观察其“读什么——阅读对象”的最好路径。
通过网络搜索“关键词=新年贺词 逻辑与 书架”,对照新年贺词背景书架的截图,综合央视新闻,“人民日报海外版学习小组”官微推文及其编辑出版的《习近平用典》《学习关键词》《学习经典》等一系列图书,以及“学习路上——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大型网络数据库”、井冈山红色文化教育学院的“学习书单”等网络资源,我们分门别类整理出218 种图书,在广东财经大学图书馆网站的推荐书目栏目中[2]展示,包括纸本图书的索书号,和电子图书全文的二维码。有关习近平书架上的书目线索集中在2018 年[3],对照2016 年(与2018 年重合度高)和2020 年的书单并去重后,归纳得出表1。
表1 习近平书架书目分类一览表
习近平书架上的这218 种图书有以下几个特点:
阅读客体的主题分布广,学科门类丰富,以经典为主。书架上的图书以人文社科类为主,也包含自然科学与技术,显示其极广阔的阅读视野;尽管只是习近平书架的局部,但仍能直观地感受到其人生志趣、精神境界和家国情怀:如青年时期阅读最多的是各国文学经典,约占30.28%,习近平讲述的读书故事中提到的《怎么办》《浮士德》等都赫然在架;哲学思想、政治经济、历史和中华传统典籍约占51.83%,其中包括马列著作和中国共产党经典文献,如十七大、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以及毛泽东、邓小平的文集选集等,都是其治国理政理念的知识底蕴和文化积累;书架上的工具书说明习近平那一代人有利用参考工具书的习惯。
丛书、套书多。这说明习近平的阅读非常体系化,如商务印书馆出版的《汉译世界学术名著丛》,涉及哲学思想、政治经济等各领域的世界学术经典文献;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世界社会主义史(丛书)》,涉及社会主义思想、运动、制度和革新等方面;文学类《莎士比亚全集》《老舍全集》等;以及《战典》《中国解放军军史》等系列。
书架不断有新书出现[4],公开资料显示2020 年与2018年新年贺词背景书架上的书目多于2016 年,同时也出现了2018—2020 年出版的新书。尽管公开资料有限,但管中窥豹,足以证明读书已成为习近平的一种习惯和生活方式,这也印证了他在中央党校建校80 周年庆祝大会上的讲话:在农耕时代,一个人读几年书,就可以用一辈子;在工业经济时代,一个人读十几年书,才够用一辈子;到了知识经济时代,一个人必须学习一辈子,才能跟上时代前进的脚步[5]。
3 阅读主体的考察——习近平的阅读观
习近平的个人阅读史长、阅读内容丰富、阅读方法老到、阅读体验深厚,有必要将他作为一个典型的阅读个体进行研究,从主体加以考察,探寻其阅读观形成的规律,发挥其阅读榜样的示范效应,为面向大众和群体的图书馆阅读推广工作提供新思路和新策略。
“我个人爱好阅读。我经常能做到的是读书,读书已成了我的一种生活方式。读书可以让人保持思想活力,让人得到智慧启发,让人滋养浩然之气”[6],2014 年习主席在俄罗斯索契接受俄罗斯电视台专访时所说的话,是习近平阅读观的最好阐释。无论是考察出访还是演讲谈话,习近平经常引经据典,字字珠玑。在2014 年文艺座谈会上,习近平列举了近百部中外经典著作,提及130 多位中外大师级作家,展示出其深厚的文化底蕴,折射出他对精神世界的不懈追求。20 世纪英国作家C.S.路易斯认为“成熟的读者”把阅读作为一种生活方式,而不仅仅是生活的调剂品;能正确面对各种书籍并对其做出恰当的、出色反应的读者,必定是拥有大量的阅读经验、熟习各种阅读方法的人[7]5。
3.1 倡导阅读价值观回应为什么读的疑惑
阅读是我们体验世界的方式之一,它既是手段,也是目的。
阅读是手段,读以致用。“读书有三让——让人保持思想活力,让人得到智慧启发,让人滋养浩然正气”[8],习近平劝诫领导干部要爱读书,谈到“读书的好处很多,可以获取信息、增长知识、开阔视野,可以陶冶性情、培养和提升思维能力等等”,这不仅是他个人的阅读认知,他还向领导干部和青年学子、向全民推广阅读。
阅读更是目的,读以致知。习近平认为阅读的价值在于“读书对于一个人的成长进步很重要”。古希腊哲学家芝诺说过:人的知识就像一个圆,圆圈外是未知的,圆圈内是已知的;当我们知道得越多,这个圆越大时,圈外的未知也越多,就越明白自己的无知。读书学习追求的终极目标是学以致知,当阅读成为追求的目的,自然而然就成为了一种生活方式。
阅读是我们了解自我、发现自我的方式,阅读产生的冲动引领我们去开展精神生活。我们能从比我们“更高杆”的人身上学习;我们一定要知道他们是谁,如何跟他们学习;有这种想法的人,就是能认知阅读艺术的人,而任何一个可以阅读的人,都有能力用这样的方式来阅读[9]。因此,习近平的阅读价值观值得推而广之。
3.2 开出阅读之方解决怎么读的问题
要提高阅读效率和质量,讲求阅读方法和技巧就很重要。阅读方法贯穿于个体的阅读过程,是阅读主体的经验总结,并不断在阅读实践中运用的战术。由于丰富的个体阅读体验,习近平对阅读方法的传讲也非常细致与翔实,对于青少年或者阅读经历较浅的人来说,具备示范效应,值得推广。
习近平在《求知善读贵耳重目》篇中提到,“读书要用‘巧力’,读得巧,读得实,读得深,懂得取舍,注重思考,不做书呆子,不让有害信息填充我们的头脑”;同时“不能把读书看得太容易,不求甚解,囫囵吞枣,抓不住实质,把握不住精髓”[10],阅读需要技术和方法,如需提升阅读水平,除了个人在实践中要善于总结和实操应用外,阅读推广机构更应该面向阅读能力尚浅的群体,开发传授、交流阅读技术和方法的活动项目。
习近平在个人阅读经验之上归纳总结出具有普遍性、一般性的读书方法论:第一,要坚持阅读与思考的统一。思考是阅读的深化,是认知的必然,是把书读活的关键。第二,要坚持读书与运用相结合。读书与学习客观上是一个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的过程,必须联系实际,知行合一,通过理论的指导、利用知识的积累,来洞察客观事物发展的规律。第三,要锲而不舍、持之以恒[11]。“使缺乏阅读能力的人提升阅读能力”是阅读推广的三大任务之一,习近平的读书方法论具备重要的推广意义与价值。
4 习近平身体力行,以推广阅读为己任
习近平不仅是好读书、善读书的典范,他作为一位成熟的阅读者,对阅读有着深刻的认识,还成为推广阅读的倡导者:习主席对阅读的热爱,对阅读这种生活方式的推崇,在各种场景下谈到的书籍,莫不是一种吸引大众关注的阅读推广资源;他针对不同的推广对象有不同的指向,如直接要求领导干部“爱读书、读好书、善读书”,而面向大众时,特别是青年一代,以故事、个人体验,平实地推广其阅读经验与理念。
近年来,社会将阅读推广人界定为:个人或组织阅读机构,通过多种渠道、形式和载体向公众传播阅读理念、开展阅读指导、提升市民阅读兴趣和阅读能力的专业和业余人士[12]。从这个角度考察,在阅读理念与价值的倡导、阅读方法的指导等方面,习近平无疑是一位自觉的阅读推广人。
4.1 阅读形象代言人
身为国家领导人,习近平“爱读书善读书”的阅读形象对国民阅读有着强大的行为导向和风气引领。在《之江新语》《习近平用典》《平易近人——习近平的语言力量》等书籍里,在各种场合的讲话中,习近平引经据典、信手拈来,腹有诗书、睿智谈吐,不仅号召大家读好书,还非常善于讲读书故事,向世界、国民展示出一个具备深厚阅读素养与文化底蕴的领导人形象。以至于芬兰最大英文媒体《赫尔辛基时报》,在2017 年4 月3 日习近平主席对芬兰进行国事访问前,发表了题为《习近平主席的故事》系列卡通形象[13],其中就有其作为“书迷”的卡通形象,对于在动漫中成长的青年一代极具吸引力和感染力。
综观不同国家领导人的形象,习近平的“书迷”形象,极具包容性、亲和力,展现出习主席深厚的文化底蕴和睿智温和的气质,与俄罗斯普金总统打造的“硬汉”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对于图书馆的阅读推广工作来说,习主席的阅读形象是优质的宣传推广资源,值得我们重视并好好利用。
4.2 阅读引导人
一方面,从个人发展的角度看,习近平一再强调阅读在“实现人的全面发展”中具有求知、立德、开智、审美、怡情的价值和意义;另一方面,习近平论述了学习型政党、学习型社会建设以及国民素质的提升都离不开个体阅读习惯和社会阅读水平,他以个体的阅读体验来推崇大众阅读,以个人的阅读认知号召全民阅读,因为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阅读水平是衡量其“软实力”和竞争力的重要指标。
2012 年中共十八大提出“开展全民阅读活动”,2014年起全民阅读“七入”《政府工作报告》,2016 年全民阅读“十三五”时期发布发展规划,全民阅读上升到国家宏观战略的高度,这与习近平作为国家领导人在公开场合对阅读的引领,及其个体阅读形象被公众媒体挖掘的时间线基本吻合,可见国家领导人对全民阅读战略的引导相当重要。特别是习近平在给国家图书馆老专家回信中明确提到:图书馆是国家文化发展水平的重要标志,是滋养民族心灵、培育文化自信的重要场所。希望“国图”坚持正确政治方向,弘扬优秀传统文化,创新服务方式,推动全民阅读,更好满足人民精神文化需求,为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再立新功[14]。习主席把阅读推广这个任务赋予图书馆,是整个图书馆界的使命担当。
4.3 阅读凝聚人
阅读对于个体来说,是私人的行为和内化的活动,但一个拥有大量阅读经验、熟习各种阅读方法的成熟阅读者,通常会乐于传达自己的读书经验与方法,乐于分享个人的读书心得与经历,以此来影响他人。一个善于阅读的领袖级人物,通过大众传播,凝聚公众,推崇大众阅读,提升阅读意愿,推广阅读资源,进而推动国民阅读和社会阅读。
习近平是群体阅读的凝聚人:面对领导干部,《多读书,修政德》《求知善读,贵耳重目》《领导干部要爱读书读好书善读书》《领导干部要读点历史》等讲话文献是他对领导干部的直接要求;面对青年群体,他谆谆教导“要如饥似渴、孜孜不倦学习,既多读有字之书,也多读无字之书,注重学习人生经验和社会知识[15]”;面对大众和媒体,他分享交流个人的阅读书单、读书故事和阅读方法,提倡把读书作为一种生活方式。
5 习近平书架及其阅读观触发阅读推广新思路
习近平的阅读思想、阅读方法和阅读内容,对于我们建设阅读型、学习型、书香型社会,对于图书馆开展阅读推广,具有十分重要的影响与意义[16]。用科学的阅读观来引领社会阅读,提升大众的阅读意愿,鼓励读者克服阅读困难并提升阅读能力,同时创新图书馆阅读推广工作思路与方法策略。
5.1 重新审视阅读资源的推广
图书馆在保障基础文献资源之外,应加强优质阅读内容的供给,除推荐读什么之外,推广方法亟须创新。图书馆的阅读推广实践源于阅读辅导和图书推荐,可以说推荐书目是图书馆最早的阅读推广活动。但是推荐怎样的阅读清单一直困扰着图书馆人,什么书目是合适的、服众的,有导向意义的,能真正吸引读者产生阅读动机,促成读者的阅读行为,这些都是需要阅读推广人去思考和创新的。
目前图书馆推荐书目一般有两种途径:一是源自客观数据,来自本馆的借阅数据或者社会提供的销售数据,如图书馆的热门图书推荐,各大平台上的畅销书单,但上述客观数据只能反映某种阅读客体在某个时段的热度。二是主观推荐,这种书目的来源比较多,一般带有个人色彩,图书馆通常选择辨识度和知名度较高的个体来进行图书推荐,如名人荐书,大学校长或老师荐书,也有馆员依据某些标准和原则选定的推荐书单等,如何超越馆员或其他个体的经验或感性认识来推荐书目,是主观推荐书目面临的挑战。
C.S.路易斯在《文艺评论的实验》中,提出一个创造性设想——以书籍被阅读的方式来评价书籍的好坏。路易斯认为:对书籍的评判会随着时代、环境、阅读时尚和阅读趣味的改变而不断变化,因而通过阅读内容判断阅读品位也同样脆弱而短暂;他把这一传统的评判过程倒推过来,做了一个大胆的实验:通过区分读者类型和读者的阅读方式来判断所阅读书籍的质量[7]3。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阅读者能全神贯注,训练有素,卓有成效地阅读,因此一个忠实的、纯粹的、成熟的阅读者,其阅读清单是可供借鉴参考的,可引导阅读并推而广之的。
该理论为主观推荐书目提供了依据,但评判成熟的阅读者需要某种标准,通常的做法是卓越之人推荐的阅读清单比较有说服力。毫无疑问,习近平是一位成熟的阅读者,他的书架上陈列的图书,即使只有局部,领袖和阅读典范的效应无疑使它成为最吸引人的阅读清单,将其阅读书目向公众推广是合情合理的。对于受众来说,图书馆推荐的阅读清单首先应具有吸引力,能吸引公众的阅读兴趣,并能激发阅读动机与意愿;其次应具备可靠性与说服力,以“成熟的阅读者”为感召力,提供其阅读书单,保障阅读资源方便易得,从而为大众阅读提供更多优质、丰富的资源。
5.2 善于利用社会各方的推广资源
习近平的阅读对象、阅读方法、阅读体验等本身就是一种可兹利用的推广资源。习近平还是一位自觉的、优秀的阅读推广人,他在各种场合对阅读客体、方法、经验的分享与交流,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推广资源,值得图书馆阅读推广人参考借鉴。
习近平书架及其阅读书单在一些时间节点,如习主席发表“新年贺词”之时,“4.23 阅读日”之时,都会引发社会对习近平所读过的书产生好奇心与强烈的阅读意愿,而网络平台、新闻媒体、出版机构、阅读组织等聚焦于此,也会产生大量非常有创意的推广资源,供图书馆阅读推广工作借鉴与利用。
5.3 开拓传播学理论在阅读推广中的应用领域
阅读推广是一个多学科交叉的应用研究领域,传播学最值得借鉴[17],其理论与方法能为阅读推广带来新鲜、实用的思维。
传播学是研究一切传播行为和传播过程发生发展的规律,以及传播与人、社会关系的学问[18]。由于传播现象的普遍性,传播学在社会控制、社会教育和文化传承等方面的研究已被应用到其他学科领域。
习近平的成长环境与工作经历使他对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的背景和运作都非常了解,他以极其内行的眼力强调指出:做好舆论工作,一定要把握好时、度、效[19]。综观习近平对阅读的推崇和推广,无论是他面对媒体谈个人的阅读价值观,还是向年轻人讲述他青少年时期的读书故事,以及向领导干部传讲他的读书方法,所利用的大众媒介、传播平台、传播渠道和传播方法,把握传播的时、度、效都非常专业,对影响和推动群体阅读和社会阅读行之有效。同时,习近平的阅读形象、阅读代言和阅读引导、阅读凝聚,也为图书馆利用大众传播媒介进行议程设置,来推广阅读理念、阅读风气等提供了丰富的资源。
5.3.1 关于传播学的议程设置理论
议程设置理论,最早源于传播学奠基人——沃尔特·李普曼(Walter Lippmann)在1922 年出版的《公众舆论》的基本思想:受众所认识的世界是由媒介参与构建的虚拟世界,大众传播是“拟态环境”的主要营造者,媒介具有影响受众的力量[20];1963 年伯纳德·科恩(Bernard ·Cohen)提出最具影响力的表述:“多数时间,报界在告诉它的读者该怎样想时可能并不成功;但在告诉它的读者该想些什么时,却是惊人的成功![21]7”直到1972 年,马尔科姆·麦库姆斯与唐纳德·肖通过实证研究发表了《大众媒体议程设置的功能》一文,正式提出议程设置理论:大众传播具有一种为公众设置“议事日程”的功能,通过版面设置和节目安排相关议题来有效左右人们关注某些事实和意见,即传媒的新闻报道和信息传达,以赋予各种“议题”不同程度的显著性的方式,影响着公众关注的焦点和对社会环境的认知。认知心理学认为:大众传播的效果不仅是受众“态度的改变”,而可能是更为复杂微妙的个人和社会心理过程,这为议程设置的具体操作提供了理论基础。所以,议程不仅包括媒介议程,这是一个显性的媒介传播过程;而且还包括公众议程,即公众在头脑中构成这些议题和对象时,新闻媒介所起的作用,这是一个内隐的过程[21]8。
大众传播学的议程设置理论一般包括(见图1):①媒体议程,设定媒体中将要被讨论的问题的轻重缓急次序;②公众议程,公众对社会问题的关注程度不一,有可能产生自媒体议程;③政策议程,即公众议程在某些方面影响政策制定者。进入信息多元化的新媒体时代,在受众的主动参与下,这三种议程设置呈三角互动状态[22]。
图1 议程设置流程图
在阅读推广活动中,图书馆可运用的传播策略主要涉及媒体议程设置方面,同时这个议程设置也受到公众的影响,并制约着图书馆的战略决策。媒体议程主要包括:
建立共识。建构一个受众感兴趣的话题,“投其所好”,让大众有兴趣不断接收来自该话题的信息。话题的代入感、接近性和易于讨论性往往是引发关注的关键。这方面图书馆对新媒体的利用有很多成功的案例可借鉴。
提高责任,引导舆论。由于媒体议程直接影响公众,因此图书馆的宣传平台运营人员和话题策划人的责任心就很重要。
构造事件,或者利用事件,吸引眼球。要捕捉受众的注意力,就应以恰当的方式来构造或利用相关的媒介事件,通过一系列的举措吸引和唤起潜在受众的注意力。
5.3.2 “学习小组”微信公众号对“习近平读书”议程设置的应用
通过媒体议程设置来引导大众看什么,以独特视角吸引受众的关注,人民日报海外版旗下的新媒体“学习小组”微信号,就习近平的阅读书目进行媒体议题设置,其方式、内容、策略都非常值得图书馆阅读推广人借鉴。
2016 年4 月23 日,在世界读书日,“学习小组”整理发布了《习近平中南海办公室书架藏书目录》;2017 年12月31 日,在习近平发表完2018 年《新年贺词》之后,赶在新年来临之前发布了《习总发表新年贺词,你注意到他办公室的新书了吗?》;2019 年6 月5 日“学习小组”发布《习近平,读书已经成了我的一种生活方式》一文,推荐习主席的经典阅读书目。从一般性的藏书目录,到新书目,再到经典书目,该公众号关于“习近平推荐阅读”的议题设置循序渐进,并一直围绕习近平书架及其个体阅读,来吸引大众的好奇心,引导大众的阅读认知并刺激公众的阅读意愿。
6 围绕习近平阅读观进行阅读推广的实践路径
阅读推广的活动策划在图书馆界越来越受重视,拍脑门搞一个活动的现象已经改变;无论是策划创意活动,还是模仿或移植其他图书馆或者其他行业的推广活动,前期的调查、规划筹划、细节准备都必不可少,直接关系到活动的质量和效果。习近平的书架及其阅读观所产生的推广资源,如何应用到图书馆阅读推广的活动策划中,笔者认为可尝试做以下策略选择与设计:
6.1 推广阅读客体的资源选择
推荐书目是图书馆传统的服务项目,但也是亟须创新的一项阅读推广工作。确定推荐书目的主题非常重要,习近平书架上的资源不失为一种选择,因为习近平的阅读书单在公众视野里既有热度,也具深度。
整理推荐书目和提供相关图书的文献保障是图书馆的专业领域,习近平的阅读书目资源被许多图书馆关注到,并开辟了以“习近平书柜”“习近平书架”等为主题的实体书架或电子图书专题书架。如设立“习近平的书柜”的重庆图书馆馆长接受采访时说:该书柜的书不仅希望让广大市民了解习近平总书记在读什么书,从而促进大家养成良好的阅读习惯,还希望能为大家提供更多的阅读选择,下一步将围绕该书柜所展出的图书举办一系列读书活动[23];广州大学图书馆设立了“习近平读过的图书”纸本书专柜;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公众号发布“习近平的书柜”电子图书库上线;广东财经大学图书馆网站推荐书目栏目提供了学“习”书单纸本书线索和电子书的链接等。
6.2 活动系列化的策划方向
图书馆的文献资源保障功能是其提供相关增值服务的基础与前提,但基于文献资源的传统借阅属于被动服务,在当下的阅读环境和信息环境中,已不足以支撑图书馆与其他机构以及来自网络的竞争,这也是阅读推广服务活动在图书馆业务工作中越来越重要的原因之一。依靠活动来推广阅读资源,提升阅读意愿,推动阅读行为,也是当前图书馆服务工作的创新所在。
2015 年人民日报评论部编辑的《习近平用典》一书出版,该书采用释义、解读结合的方式,除了解释典故的出处和义理外,还阐述习近平用典的现实意义;该书一出版即成为许多读书会的推荐书籍;2018 年10 月,《百家讲坛》的特别节目“平‘语’近人——习近平总书记用典”(共12集)播出[24],每期节目包括“原声微视频”“思想解读”“经典释义”“现场访谈”“互动问答”“经典诵读”等六个环节。以习近平用典为切入点,除了涉及的中华传统文化典籍书目,还有深入内容的解读与引申。上述系列读书活动,成功引发了公众、网民的关注,触动、唤醒了大众阅读传统文化典籍的热情。可见系列化的活动可以成功引发公众的关注度与参与度。
推荐书目虽是一种被动的、传统的推广服务项目,在当下丰富多彩的推广活动中很不起眼,热度也不够,但围绕习近平阅读书单,通过一系列周边的、外围活动的策划,仍可以赋予其新的光彩,扩大其在提升阅读意愿和触发阅读动机方面的功效。笔者参考上述人民日报、中央电视台等公共媒体的阅读推广系列化策略,整理了习近平书架上的书目后,认为可设计以下一系列活动:
策划主题书展。根据推荐书目选择展览主题、时间和形式,配合议程设置的媒体宣传,可举办诸如“跟习大大一起读书”“习近平经典阅读书目”“习近平人文阅读书单”等相关主题的实体书展览,除了可当场借阅所展纸本书,同时保障相关电子图书的易得性,书展的效果可通过统计在其时间段,所展出图书的借阅量(包括电子图书)和宣传报道的影响度来进行评估。
举办与推荐书目、书展主题紧密相关的周边活动。如果书展只是纸本书或电子书资源的保障与呈现,虽然在书展主题的促动下,相关图书推荐对阅读意愿有一定的助推效果,但仍属于被动推广,如需进一步吸引受众的关注,引起他们的阅读兴趣和阅读动机,甚至引发阅读行为,还需要开展系列化的周边活动来支撑书展的效果,比如围绕习近平书单及其阅读观等,可开展相关图书的书评、读书心得征文活动,可举办主题书展的读书会、讨论会活动,可请学者专家解读展出图书的讲座等,通过深入内容的相关活动,促进阅读行为(见图2)。因此目前图书馆的阅读推广服务,活动系列化是提升推广效果的一种选择和趋势。
图2 推荐书目及其主题书展系列活动推广流程图
6.3 推广活动的议程设置策略
在阅读推广领域,大多数图书馆建设运营了微信微博等新媒体平台,可配合活动本身,及其涉及的各个组成要素进行议程设置:构造事件,吸引眼球,引起话题,激发受众兴趣,参与活动,最后达成对阅读的共识。在宣传方面还可以充分利用其他机构、组织或大众的新媒体进行合作,以扩大影响。
7 结语
习近平的阅读形象是鼓励、推动国人读书最好的榜样,其阅读观给图书馆的阅读推广服务带来了理论思考和实践创新。习近平书架上的阅读书目为阅读推广提供了独特的阅读资源推广视角,其阅读观带给阅读推广人广阔的价值观视野及推广方法、传播方式的启发。习近平阅读观触发推广思路的实施过程,主要是利用习近平的阅读书目、阅读方法,围绕其阅读形象产生的各种推广资源,通过媒体议程设置等传播手段,举办诸如学“习”等主题书展,以及开展“跟着习大大一起读书”等系列读书活动,除了为读者提供图书馆的文献资源保障外,更应该开发读书会、经典读书讲座或征文比赛等周边活动项目,形成系列化、品牌化的阅读项目,吸引读者参与到推荐图书的内容解读、讨论中,从书目推荐到深入图书内容,引发更多读者从阅读意愿到阅读行动的跨越,真正提升阅读推广服务效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