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势亚运会赋能杭州国际化发展的对策

任 勇,杨朵英

(中国美术学院，浙江 杭州 310002)

“办一次赛、兴一座城”，根据以往世界各国城市举办奥运、亚运等大型国际性运动会的经验，大型国际性运动会将对主办城市的国际化起到巨大的推动作用。北京社会心理研究所对北京亚运会的调查发现90.1%的人认为亚运会提高了我国的国际形象[1]。众所周知，2022年9月10日至9月25日杭州将召开第19届亚洲运动会，这将是杭州国际化发展的重大历史机遇和有利时机。杭州亚运会的举办将会加深我国和亚洲各国彼此之间的了解，促进杭州与其他城市之间的共同发展。“如何借势亚运会让更多国家和人们了解杭州和快速融入全球大环境”是杭州国际化发展中值得我们关注的重要课题之一。

1 城市国际化内涵

20世纪80年代，国际上提出城市国际化这个概念,属于一个新研究领域。城市国际化是指城市在人、财、物、信息及整体文化等方面进行跨国界的相互往来与交流活动不断增加,城市的辐射力、吸引力影响到国外的过程以及国际性城市的形成过程[2]。城市国JP际化主要是指城市职能国际化、城市运行机制与方式国际化和城市运行环境的国际化[3]。

城市国际化是一个综合的系统概念，国际上存在多套评价指标体系。不同的指标体系包含不同评价因子，但是城市国际化最终是将城市发展成国际大都市，即要成为一个具备显著的国际地位、雄厚的经济实力、完善的城市基础设施、国际一流水平的城市治理能力和文化软实力以及全球范围的城市知名度和美誉度的大都市。

2 杭州国际化定位及举办国际性体育赛事情况

2001年，《杭州市人民政府关于加快杭州市旅游业发展若干政策措施的通知》里，提出了推进现代化国际风景旅游城市建设；2004年，杭州启动实施了“旅游国际化”发展战略，是国内首个提出“旅游国际化”战略的城市。2008年，“城市国际化”战略被列为杭州城市发展“六大战略”之一；2012年，杭州提出将城市国际化作为推动发展的两大主抓手之一；2015年12月30日，杭州市委十一届十次全会指出，“十三五”时期，我市要确保继续走在全国重要城市前列，努力建成美丽中国的样本，朝着建设世界名城目标大步迈进。 2016年7月，杭州市委十一届十一次全会通过了《关于全面提升杭州城市国际化水平的若干意见》，明确提出把杭州建设成为世界名城，杭州城市国际化发展进入了重要“窗口期”，要借2022年亚运会重大机遇，顺势应时、用好战略机遇，扬长补短、实施重点突破，全面提升城市国际化水平。2018年7月，杭州市委、市政府《中共杭州市委、杭州市人民政府关于以“一带一路”建设统领全面开放进一步提升城市国际化水平的实施意见》明确地提出，杭州要着力打造东方文化国际交流重要城市和加快形成亚太地区重要国际门户枢纽，建设世界名城的奋斗目标。

表1 杭州国际化定位、国际体育赛事及国际化水平全球排名

3 杭州国际化面临的主要问题

从1981年Reed提出的采用 9个金融变量和 41个文化、经济、地理和政治变量来评价城市国际化到2011 年美国《外交政策》杂志和科尔尼管理咨询公司、芝加哥全球事务协会联合颁布全球化城市指数(GCI)，形成了一个涵盖商业活动、人力资本、信息交流、文化体验、政治参与等5个评价维度的指标体系，关于城市国际化水平的评价体系历经了30多年的探讨。目前，全球化城市指数(GCI)评价一个城市的国际化水平在国际上得到了人们普遍认可。本文也采用了此评价指标体系寻找杭州与国内相对国际化水平较高的三个城市的差距。

2019年5月30日，国际管理咨询公司科尔尼管理咨询公司(A.T. Kearney，下称“科尔尼公司”)发布《2019全球城市指数报告》，揭晓全球最具竞争力的城市和全球最具发展潜力的城市。纽约连续第三年保持全球城市综合排名第一；在中国，北京占据全球城市综合排名榜单第9名，杭州首次进入百强，排名第91[4]。根据全球城市指数(Global Cities Index 简称GCI)数据分析得出，杭州跟其他国内国际化水平相对较高的三个城市相比，在跨国公司、机场旅客吞吐量、国际学校数量、留学生数量、国际旅游人数等指标上存在一定的差距(见表2)。

4 借势亚运会赋能杭州国际化发展的可行性

体育与全球城市发展具有较强的耦合性，在体育领域领先的城市往往在全球城市等级中亦处于较高位阶。国际性体育赛事如奥运会、亚运会及国际单项顶级赛事等，作为一种源自城市外部而作用于内部发展的力量，是触发城市国际影响力扩散的“爆破源”[5]。

4.1 国际性大事件是城市国际化指标之一

城市国际化的指标众多，但是在众多的国际化指标体系中以国际大型会展和赛事为代表的大事件却成为普遍的关注焦点，如英国拉夫堡大学全球化与世界级城市研究小组与网络组织(Ga WC)对世界城市等级评价的13条基本标准中，其中第12条就包括举办国际体育赛事的能力和经验；科尔尼公司联合芝加哥全球事务委员会及《外交政策》杂志社制订的全球城市指数评价体系，将举办体育赛事的数量纳入评价指标(王颖，等，2016)；中国社会科学研究院研发的《全球城市竞争力报告》，城市网络联系度是其评价的主要维度之一，并将国际大型活动举办作为衡量城市国际化水平的具体指标；北京市社科院《北京世界城市指标体系》甚至直接将举办大型国际体育赛事的次数列为具体指标。可见，国际体育赛事举办本身就是城市国际化水平评价的测量指标之一，赛事越多，影响越大，国际化水平相对就越高。

表2 杭州与国内3个城市的GCI数据对比(2019年)

4.2 国际性体育赛事是城市国际化传播的名片

国际性体育赛事申办、筹备、承办之际，通过现代媒体短时间、集中立体式的报道，能及时将举办城市的名称、城市景象、社会风貌向世界传播，对城市国际形象的塑造具有重要作用。以北京奥运会为例，举办期间，向全球220多个国家和地区进行了直播或转播，北京的城市形象得到前所未有的全方位、多角度的全球传播。同样，亚运会的申办成功已经为杭州推向世界递出了杭州的名片，举办期间这张名片一定是传得更广更远。

4.3 国际性体育赛事是城市服务标准国际化的标志

国际体育赛事的成功举行与举办城市强大的服务管理功能紧密相关。亚运会是涉及筹办、组织、运营、安保、交通等多环节的系统工程，对城市管理和主政者来说，这都是一场挑战和“大考”。在当前推进的各项政府工作中融入“亚运思维”，建构更加符合国际化需要的政府工作机制和法治秩序，进一步提高办事效率与服务能力。完善涉外事务管理负面清单制度，如何发展国际商务、国际中介等高端服务，如何探索建立符合国际规则和国际惯例的公共服务体系，如何争取更多国际会议、国际赛事落户杭州，如何深化与国际友城经济、科技、文化、医疗、教育等全方面交流合作，必须摆上议事日程。

政府应充分利用重大体育赛事为城市打开国际市场，在吸引更多资金的同时也提供更优惠的人才引进政策，以最佳城市风貌吸引更多高端人才。比如，我们可以邀请参与过重大国际赛事组织管理工作的国际人士组建“杭州亚运会国际咨询(顾问)委员会”，为杭州亚运会的顺利举办提供智力支持。在此基础上，进一步遴选出国际知名城市的管理者、研究城市管理的国际知名专家学者，组建“杭州城市发展国际咨询(顾问)委员会”，为提高杭州城市管理水平献计献策。亚运会需要熟悉国际体育赛事的国际化体育管理人才，直接与外国专家和机构交流的国际化行政管理人才以及熟悉国际法务、国际商务、国际金融和国际电子信息技术的国际化专业技术人才。 为此，我们需要大力引进和培养国际办会专业人才。

针对杭州目前的情况，我们需持续提升杭州游泳等项目的国际领先地位，培育发展本土职业体育俱乐部，大力发展群众体育。在此过程中，加强与国际性体育赛事组织的联系与合作，创新体育赛事开发推广方式，大力培育引进体育赛事运营企业和项目，形成市场化、多元化、专业化办赛模式。

4.4 国际体育赛事是城市社会文明国际化的窗口

社会文明是人类改造客观世界和主观世界所形成的成果，随着全球化的不断发展，城市社会文明趋向国际化标准。国际体育赛事的举办将吸引来自世界各地的运动员、组织者和观众，这就要求举办城市的市民具备国际标准的公共文明和礼仪等素养。承办亚运会能有效提升市民国际视野，强化城市社会文明教育，促进城市文明程度提高。众所周知，亚运会是一项各国选手云集的体育盛典，对市民的文化教养、道德风尚、外语水平要求都比较高。不仅要增强市民的公德意识、公益意识、参与意识，也要提升市民外语水平和国际主义精神[6]。举办城市政府往往会在筹备期进行一系列的跟国际化相关的活动，培养国际化意识，如街道指示牌的中外文标识、外语推广、国际礼仪普及、城市公共文明等，并加强国际化社区建设等。

4.5 国际体育赛事是城市资源配置国际化的平台

国际体育赛事筹备期间，举办城市需要调动各种资源进行前期准备，如基础设施的改造与提升、场馆设施的建设与运营、标志性建筑景观建设等。举办期间，更要集中调动国内外各种资源并建立广泛的国内外协作平台和机制，积极应对赛事期间大量人员的涌入、社会群体性事件的突发、公共安全问题等，为了全面应对这些可能的突发情况，实现了各种资源国际化的有效配置。北京奥运会在筹备和举办期间，以奥运会为平台对全球资源进行了有效利用，无论是在经济领域和场馆设计方面还是在奥运安保方面和低碳交通方面，组委会都与美国、德国、法国、比利时等相关机构和组织展开了密切合作。此外，国际体育赛事举办还将对举办城市的空间布局、功能定位和全局联结性产生巨大影响，进一步推动城市产业形态的转型。

4.6 国际体育赛事是城市文化国际化的催化剂

国际体育赛事蕴含着丰富的文化内涵，赛事主题思想既体现了赛事的核心特征和人们对赛事的美好愿望。国际体育赛事主题理念无一例外都会对主办城市的发展理念产生较大的影响，能够推动城市定位、战略规划与大型体育赛事发展理念融合在一起，从而催生特色鲜明的城市文化。第19届亚运会“绿色、智能、节俭、文明”的理念与杭州推进城市国际化的发展理念一脉相承，杭州把文化作为核心要素，着力提升文化软实力，全面建设东方文化国际交流重要城市。杭州的良渚文化、运河文化都是既具有杭州特色，又具有世界意义的中国传统文化。发挥良渚古城遗址、大运河、西湖三大世界遗产综合效应，推动南宋皇城遗址等申遗工作，打造世界遗产群落，将杭州打造成为东方文化国际交流重要城市。将“中国风范、浙江特色、杭州韵味”融入这些场馆及设施设计和建设的每一个细节，让前来参赛的各国代表品读“中国故事”，品味“杭州文化”。2018年6月，国际奥委会委员、国际奥委会文化暨奥林匹克传承委员会主席、中国台北奥委会执委吴经国先生来杭访问。他提出了三点意见和建议：一是择址在杭州建立奥林匹克文化公园；二是提前筹划亚运博物馆；三是精心策划杭州亚运文化交流活动。

5 借势亚运会赋能杭州国际化发展的对策

5.1 以科学发展理念引领亚运会举办与杭州国际化发展

先进的理念是指导实践朝着更高质量、更有效率、更可持续的方向前进的关键。国际体育赛事的举办和城市国际化的推进，都离不开科学发展理念的引领。杭州亚运会举办必须紧紧扣住“以人为本，全面协调可持续”的科学发展观，结合城市国际化发展定位，做到全面协调发展。

5.2 以顶层设计促进亚运会举办与杭州国际化发展紧密融合

顶层设计是运用系统论的方法，从全局的角度，对某项任务或者某个项目的各方面、各层次、各要素统筹规划，以集中有效资源，高效快捷地实现目标。顶层设计关键是统筹规划，亚运会的成功举办和杭州国际化发展都离不开杭州政府的统筹规划。《杭州市亚运城市行动计划纲要》2020年4月17日正式发布，赛前赛时赛后三大时间节点，健康城市打造、城市国际化推进、基础设施提升、绿水青山守护、数字治理赋能、产业发展提质、文化名城传播、城市文明共建等八项具体行动，将让生活在杭州的1 000多万市民一起参与，共同见证这座城市能级的不断提升。以上顶层设计与2018年 7 月杭州市委、市政府《中共杭州市委杭州市人民政府关于以“一带一路”建设统领全面开放进一步提升城市国际化水平的实施意见》明确地提出的“杭州要着力打造东方文化国际交流重要城市和加快形成亚太地区重要国际门户枢纽，建设世界名城的奋斗目标”一脉相承。

5.3 推动亚运会大众化为杭州健康城市建设服务

杭州借亚运会契机推出“健康城市打造行动”，要把打造亚运精品工程与惠民亲民统一起来，加快构建10min全民健身设施服务圈。其中包括：新改建并投入使用30个左右群众性大型综合健身场馆，每个区、县(市)建成1个以上亚运主题公园，实施“一个社区一个体育项目”计划，切实提高群众的获得感和幸福感，真正做到“依靠人民办亚运、办好亚运为人民”。此外，杭州著名的国际会议“杭州国际友城市长论坛”经过7届的改造升级，每年均围绕一个全球地方政府共同关心的议题，推动国际管理模式与探索实践的分享交流，不仅讲好了杭州故事，分享了杭州经验，更是为参会各方交流具体做法与前沿思想提供的重要平台，激发了地方政府间携手合作的热情，收到了各方的一致好评。借亚运会举办之际，可以考虑“健康城市发展”为主题邀请行业专家、知名企业、政府官员和国际组织代表共同参与，以案例分享与互动交流相结合的形式、理论探索与实地体验并重的方式，推动亚运会为杭州的健康城市建设服务。

5.4 利用亚运会管理运营助力杭州经济转型升级和城市品牌建设

事实证明，体育赛事等国际大事件往往是实现城市转型的重大选择，如洛杉矶、巴塞罗那和悉尼等大都市都是凭借奥运会的举办而实现城市发展的重大转型。杭州提升国际化水平急需实现城市转型，体育产业被视为扩大内需、增加就业、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的重要力量，因此亚运会对杭州来说是一个比较理想的契机。利用产业化思维来经营和运作国际体育赛事，将赛事产品、体育传媒、体育赞助、场馆运营、相关产业、衍生产业和消费者等整个产业链条内的资源进行优化配置，发挥赛事举办对相关产业的带动作用，促进城市经济转型升级，进而提升城市经济的国际竞争力[7]。在推动国际体育赛事的同时注重本土品牌培育，借亚运会之际推动本土赛事国际化，坚持“引进来”与“走出去”并重的策略。

5.5 推动亚运会信息网络化助力杭州全球链接度

杭州市信息化发展成效显著，发展水平稳居全国城市领先地位，是全国“互联网+”程度最高、生活最智慧的城市之一,所以杭州完全有能力呈现以科技为基础的“智慧亚运”，向世界展现一场“绿色、智能、节俭、文明”的体育盛宴。在“数字治理赋能行动”中，围绕智能办赛、智能参赛、智能观赛，将加快开发场馆建设、赛时指挥、交通组织、人员调度等应用场景，研究建立适应赛时工作需要、符合赛事组织特点的智能化赛时指挥体系，使“智能亚运”成为亚运会的最大亮点，通过举办一届史上“最智能、最绿色”的亚运会，向世界展示城市治理现代化和生态文明建设的生动实践。为此，我们需要深化完善智慧城建系统，加快智慧基础设施建设与改造，提升城市智慧化水平，通过城市大脑平台(结合行业数据)，及时掌握城市用地开发、人口流动、就业分布、经济活动、社会生活、城建项目、交通出行等动态情况，实现城建数据的归集共享和可视化，打造“城建大脑”。在城市管理上加快推进“机器换人”，促进大数据、物联网、云计算等技术与城市建设管理服务融合，提高城市智慧化水平。做到“传统媒体和新媒体”、“线上和线下”相结合的方式，与境外媒体合作，建立媒体传播矩阵，积极发出“杭州声音”。

国际体育赛事的举办必然会促进城市基础设施的现代化、经济活动的国际化和国际人员的往来，从而较大程度地提升城市国际化水平。此外，国际体育赛事的成功举办还具有更多的综合效应，如提升城市国际形象、促进产业升级和国际投资、推动国际旅游发展和国际友好城市建设等。随着举办国际体育赛事的品质和影响力显著提升，赛事也被视为城市营销的利器，成为城市树立国际形象的绝佳机会。借助杭州举办亚运会的契机, 提升杭州国际知名度和影响力是杭州快速推进国际化建设的有效途径之一,促进杭州尽快建成具有独特韵味的世界名城值得我们研究和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