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勇士》中汤亭亭的神经症人格表征
2021-05-04王崴申智颖吴炜华
王崴 申智颖 吴炜华
摘 要:《女勇士》是美籍华裔作家汤亭亭的代表作,讲述了从母亲那里听来的家族历史和中国古代的神话传说,具有强烈的神话色彩和个人特色。这部回忆录体现了作者非常规的人格特征。本文从卡伦·霍妮的神经症理论出发,借助心理学对其进行跨学科研究,分析了这部作品中展现的汤亭亭的神经症人格表征,包括理想化意象、攻击型人格以及作者的身份焦虑。并探究其背后的社会文化原因,从而深入理解以汤亭亭为代表的二代美籍华裔群体的内心困境。
关键词:《女勇士》 汤亭亭 神经症理论 传记文学
汤亭亭(Maxine Hong Kingston,1940— )是美国华人作家。她的回忆录《女勇士》于1976年在美国出版。这本书一经出版就在美国社会引起了巨大的反响,也引发了学者们的批评和解读。这本回忆录与传统的回忆录有所不同。作者讲述了从母亲那里听来的家族历史和中国古代的神话传说。她的回忆录结合了自身的理解和想象,具有强烈的神话色彩和个人特色。汤亭亭将他人故事、自传、神话巧妙结合,并以第一人称进行讲述。这部回忆录加入了作者自己的想象,充满了魔幻色彩,也描绘了很多作者反常的心理活动和相应的行为方式。本文将从卡伦霍妮的神经症理论出发,对《女勇士》中汤亭亭的心理和行为进行深入系统的分析。
一、花木兰中的理想化意象
卡伦·霍妮在《我们内心的冲突》一书中提出了“理想化意象”这一概念。她指出,理想化意象是解决冲突的一种主要方法。理想化意象是指一种自以为其是的意象,或者彼时彼刻某人觉得自己能够或应该是的那种形象。a在《女勇士》中,汤亭亭采用移植、拼贴等后现代的写作手法,将中西方神话、童话故事等巧妙结合,创造出美版花木兰的形象。与传统花木兰强调“忠”“孝”的形象不同,汤亭亭所刻画的木兰形象更具魔幻色彩,且被赋予了诸多男性特质,是中国故事模板下的西方式新书写。
花木兰的故事源于一篇叙事长诗《木兰辞》,讲述了木兰替父从军,女扮男装十二年,建功立业,荣归故里的故事。而在《女勇士》中,汤亭亭以自己——一个华裔女孩作为故事主角,为读者展现了一个兼具中西特色的新花木兰。七岁时,“我”受仙鸟引导离家进山,拜师于两位老者并进行修炼,以图回乡斩杀坏人与土匪。十五年后,“我”终于成为女勇士。归家后,“我”骑白马出征,立下赫赫战功,并与青梅竹马诞下一子。最后“我”成功斩杀皇上及财主,随后回家脱下铠甲,换上婚服,孝敬父母公婆。
霍妮指出,理想化意象体现了一种艺术性创作,这种创作使得冲突得以协调。b汤亭亭在新花木兰的故事中融入了诸多典型中国元素,如白鹤、水墨画、白虎、苍龙、长生不老、长城等等,兔子自我牺牲则映照了佛教故事。父母在木兰背上刻字的情节则是取材于“岳母刺字”这一经典故事。对此,汤亭亭表示自己之所以将男性故事应用到花木兰身上,是为了给《女勇士》中的女性形象增加力量。c同时,汤亭亭在原版的基础上对新花木兰的人物内涵进行了调整。木兰不再一味效忠于皇上,而是以推翻当朝政权为目标,复仇以及追求自由、平等的观念在木兰身上彰显得尤为明显。d汤亭亭以对神话故事进行改写的方式,一方面描述了自己作为女性在传统男权社会下所受的压迫,同时也为解决这一边缘化困境提供了一种假设。e美版花木兰的故事更能凸显女性主义的追求,同时也體现了汤亭亭创作中中西混用的显著特点。
理想化意象具有高度理想化的特点,有时候本人“也不知道在这种意象中包含了多少奇怪的特点”,而是把对完美的追求误认为是真实的理想。f在新花木兰的故事里,汤亭亭将自己刻画为一个生来背负使命、具有神力的女勇士。她可以指天求得神剑,在战场上也如有神助,无论遇上多么难缠的对手,她总能成功脱险。不论是面对当朝皇帝还是作恶多端的财主,都能轻松应对。而在现实中,面对老板,她只能“以小人物特有的声调嘟囔,软绵绵的,一点劲都没有”,仙鸟、老者、魔珠、水葫芦这些都不曾出现,她也并不喜欢军队。g她的家人不是“被捍卫的穷人”或“地主恶霸”,“却像故事中的地主恶霸那样被人杀了”,“引诱我们上钩的,竟然是鸽子,是鸟儿”h。尽管花木兰的理想对汤亭亭的生活造成了实在的影响,但这一完美理想犹如镜中看花、水中望月,是遥不可及的。
此外,理想化意象也会影响到主体对待自己的态度。如果将自己视作理想中的形象,一味夸大自己,对缺点则视而不见。而主体如果能够意识到真实自己的存在,就会不可避免地认为真实的自己相形见绌,进而进行自我贬低。i汤亭亭无疑属于后者。母亲讲述的中国故事使她梦想成为像花木兰一样武功高强、为人敬仰的巾帼英雄,可现实中“我”在美国的生活却是截然相反的。邻居说“养女等于白填”,父母赖以生存的洗衣作坊被推毁,“我”在工作中被老板称为“黄鬼”等,现实中“我”只能“做一些刀呀枪呀的幻想,无所作为”! 0。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我”认为“如果我不吃不喝,也许能使自己成为一名武士,就像梦里出现的那位。孩子一生下地我就会——而且也必须——起身到田里去耕地”! 1。而这一系列通过对自己严格要求来接近理想的行为正是由理想化意象所造成的。霍妮表示,贬低的形象总是反复念叨着自己应该怎样做。! 2汤亭亭相信自己具备实现理想的潜能,只要更加严格要求自己,是可以实现这一理想的。而事实是这一不切实际的理想只会让她对自己产生怀疑,甚至导致神经症人格,进而阻碍个人成长。
二、汤亭亭的攻击型人格
霍妮将人格分为三种类型,分别是屈从型人格、攻击型人格和孤立型人格。! 3“在正常人身上,三种行为方式可以根据条件的改变而改变,他既能顺从,又能反抗,也能回避,三者相互补充。但有神经症症状的人缺乏变通的能力,他仅仅运用其中一种来应付一切生活难题。”! 4其中,“攻击型人格的典型特征是对人充满怨恨和敌意,对周围的环境充满怀疑,抵触他人的影响,试图去控制别人,不惜伤害别人,造成人际关系的紧张”! 5。而汤亭亭在《女勇士》中的易怒的性格特征以及偏激的言行都体现了她攻击型的非常规人格特征。
首先,可以从“我”与母亲的相处模式中看出汤亭亭带有很强的攻击性,她的话经常与母亲背道而驰,这其实是汤亭亭反叛心理的一种具体表现。像“我没说你丑”“你老说我丑”“你们少管妹妹的事”! 6,诸如此类的话语在书中并不罕见,除此以外,她能公然表达自己的对抗心理,大发雷霆,采取自我防卫措施。如书中第二章描述的以下场景:“我拒绝做饭,要是非做饭不可,我就故意打碎一两只碗碟,‘坏丫头!我妈妈就吼我,听到她的话,有时候颇为自得……即使到现在,除非我高兴,否则还是会把饭烧糊。我才不给别人做饭吃呢。”! 7从霍妮的神经症理论来看,这种有意识或者无意识的敌对态度不仅仅是一种自卫,也来自一种畸形的报复心理。
汤亭亭会为了拒绝母亲给自己安排的相亲男人,变相地表达自己的不满:“我找出拐杖,拄着它在厨房里一瘸一拐地走。我嘴歪曲着,手里绕着纠结的头发。给他递碗的时候,我把汤洒在他身上……我趿拉上鞋,鞋舌头耷拉着,像酒鬼一样趿着鞋走过来走过去。”! 8也会为了拒绝“大块头家伙”在母亲面前大放厥词:“我绝不嫁人!”! 9对于“我”来说,感情、婚姻之类的事情无足轻重,“我”认为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去谋生,而不是找个弓腰驼背的人养活自己。汤亭亭在《女勇士》中通过与人对抗的过激形式将压抑于心中的不满情绪宣泄出来,不仅是为了反抗父母传统的婚姻观念,也是为了寻求一种自我的存在感,这同样属于攻击型人格的主要特点之一。
三、汤亭亭的身份焦虑
汤亭亭作为美籍华裔,受到美国白人主流社会的压迫,其所处的社会环境会使她产生不安全感,进而产生身份焦虑。在《女勇士》自述的成长经历中,她曾对一个不肯说话的中国女孩进行了暴力的行为。她通过拧女孩的脸,拽她的头发以及威胁甚至乞求等方式逼迫她说话,但最终还是没能如愿。
“你为什么就是不说话呢?”我训斥她,“我想知道为什么。你没看出我是在帮你,对不对?你不想就这样当一辈子哑巴吧?你得去工作,因为你做不了家庭主妇。当家庭主妇得有人娶你才行……这些你不知道吗?”“我这么做全是为你好。”我说,“不准告诉别人我欺负你。说话,求求你,说啊!”@ 0
焦虑是对危险情况做出的情绪反应。@ 1汤亭亭表现出来的强烈的愤怒情绪正是她对自己种族身份焦虑的体现。事实上,沉默的华裔女孩也代表了千千万万个华裔女性。神经症的焦虑涉及的并不是实际存在的处境,而是她内心感受到的处境。汤亭亭身为华裔,生存在美国白人主流社会中,对自己在这样的社会文化中的生存状况充满担忧,这样的焦虑情绪揭露了种族主义对族裔群体带来的心灵创伤。
汤亭亭在面对自己的身份焦虑采取的逃避方式是将焦虑合理化。这种方式的实质就是将焦虑转换为一种合理的恐惧,为其进行辩护。在对女孩逼迫未果的情况下,汤亭亭开始为自己的行为找合适的理由。这段愤怒的表述中她说道:“你没看出我是在帮你,对不对?”@ 2“我这么做全是为你好。”@ 3这种将焦虑合理化的处理方法对她是有着重要功能的。她不仅不觉得自己对沉默女孩表现出的情绪和行为有什么错误,反而觉得自己的做法是正确合理的。她通过这种方式逃避面对真实的自己。但事实上,焦虑并不会因此减少半分。
那件事之后,我得了一场说不清道不明的病,在床上躺了十八个月。我不觉得疼,也没有症状,只是左手掌心中间的线裂成两段。于是我没有上初中,而是像我读到的维多利亚时代的隐士一样,过着足不出户的生活。家里从医院租来一张病床放在客厅里。家人悉心照顾我,除了他们,外人我一概不见。我可以不见客,不见亲戚,不见老乡。@ 4
當逃避焦虑到达了一定的程度,就会接触到抑制状态。抑制状态就是不能去做,去感受,去思考某些事情,抑制状态最奇特的形式表现在导致癔症性功能丧失。@ 5汤亭亭在经历逼迫华裔女孩开口说话未果之后,其焦虑情绪达到了顶峰,进入了一种抑制状态。这一场大病使她丧失了部分功能,无法上学也无法参加其他活动。最终在床上躺了十八个月。逃避一切外人,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去思考和感受其他事物。这正是其神经症人格的具体表现。
四、汤亭亭神经症的诱导因素
与弗洛伊德的本能论不同,霍妮更强调人的社会性,她认为应将人置于其本身存在的社会背景中去。因此,从特定的文化社会背景出发,我们可以对冲突以及因此而表现出的种种神经症特征进行分析。@ 6汤亭亭所表现出的如理想化意象、攻击型人格以及身份焦虑等神经症表征并不是她与生俱来的,而是长期以来受家庭环境以及社会、文化因素影响潜移默化形成的。
(一)家庭原因
儿童成长环境中的人际关系是促使其性格形成的最主要因素。“神经症”最终是由人际关系的障碍决定的。而童年时与家人相处的经历则往往是这种障碍产生的根源。@ 7在《女勇士》中,重男轻女的落后观念弥漫在汤亭亭所成长的家庭环境中,这也是她内心冲突形成的重要甚至根本原因。在讲述“无名姑姑”的故事时,她的母亲这样告诫她:“你姑的遭遇,你也有可能碰到。你可千万别给我们丢脸。你不想让人忘了你,说你从来没有出生过吧?镇上的人都眼睁睁盯着你呢。”@ 8母亲用“无名姑姑”的故事来告诫汤亭亭安分守己,恪守妇道。汤亭亭的三叔公曾在饭桌上将女孩们称为“蛆”,却对自己唯一的重孙子倍加爱护,大办满月酒。@ 9成长于如此家庭环境中的汤亭亭自幼便有严重的性别焦虑,她渴望通过优秀的成绩来更改自己的性别身份,可“A”并不能当饭吃。长期的性别焦虑使她将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幻想中,只能在现实世界中苦苦煎熬。
除此之外,在汤亭亭的描述中,她的父母始终坚持命令式的教育方式,要求子女对自己的要求和批评无条件全部接受。这种不和谐的亲子关系也是导致其神经症人格的重要原因。汤亭亭在书中多次描写自己挨揍的场景,但对于原因,父母从不解释:“你猜想自己为什么挨揍,猜对了,就再不那么做了。但我想,你猜不出来也没什么。你照样能长大,管他什么鬼啊神的。”# 0因为不想让女儿多嘴多舌,出生时妈妈就将她的舌筋割断。# 1饮食观念的不一致也使得汤亭亭与父母之间产生分歧,母亲热衷于烹饪“浣熊、黄鼬、老鹰、黑皮的矮脚鸡、蛇、菜园里的蜗牛、猫头鹰、乌龟”等,并强迫孩子们吃完。对于父母奇怪的饮食习惯,汤亭亭极度不解却别无他选,“我宁愿靠吃塑料活着”# 2。在新花木兰想象中,她多次表达了对与父母建立和谐亲子关系的向往,她在家庭生活中所表现出的攻击型人格也成为她反抗父母严格而缺乏交流的教育方式的手段之一。
(二)社会文化原因
社会文化对神经症人格的产生也有着重要的作用。在《女勇士》中,以汤亭亭为代表的华裔女性群体长期遭受来自性别和种族的歧视,她们被迫成为社会边缘群体,无法为自己“发声”。久而久之,由于焦虑而产生的内心的冲突就会愈加明显,导致心灵的扭曲和神经症倾向。首先,性别歧视贯穿汤亭亭的整个成长过程,不仅仅来自是家庭的,更多的是源于整个社会的文化价值观念的不断强化。如同村的移民说“养女儿都是白费心机,宁养呆鹅,不养女仔”,“姑娘都替外人养”# 3,看着“我”和妹妹就摇头,这些都让“我”意识到了社会对待男女两种性别之间的差异,社会文化对女性的否定对汤亭亭健全人格的形成起到了极大的阻碍作用。
其次就是种族歧视对汤亭亭的影响,《女勇士》中主要是通过声音这一符号特征来反映种族问题的。汉语的发音方式在美国人看来刺耳难听,并且华人移民们喜欢大喊大叫,且穿透力极强,使处于社会主流群体的美国白人感到厌恶。相比之下,日语有着规则的辅音和元音,在美国更受欢迎。# 4于是,同是在美的亚裔群体,“我”除了要忍受美国人的白眼外,还会遭受日本小孩的欺负。在这种社会环境的影响下,一直以来处于失语状态的“我”终于意识到:“我们沉默,是因为我们是华人。”# 5具有双重文化身份的汤亭亭在两者之间不断拉扯,她既想要“把自己塑造成美国女性,身姿挺拔地走路,轻言细语地说话”# 6,又无法让自己真正摆脱华裔群体身上的某些共性。长此以往,就会导致她常常用对抗的态度与他人进行交往,甚至会虚构一个理想化的自我,不断强化自己的防御机制。
结语
汤亭亭在《女勇士》中有着神经症的表征。使用卡伦·霍妮的神经症理论,从心理学的角度对这部作品进行跨学科研究,有助于深入分析汤亭亭的神经症候及其背后的诱导因素。在这部作品中,她创造美版花木兰这一理想化意象来表达自己对现实世界的反抗,但这一完美理想却是不切实际的。同时,汤亭亭身上存在典型的攻击型人格特征,这不仅仅是一种自卫,也是寻求自我存在感的一种特殊方式。作为生活在美国白人主流社会的华裔女性,汤亭亭身上存在明显的身份焦虑。这些特征并不是她独有的,而是二代美籍华裔女性共同面临的问题。贺秀明指出,“以自傳和传记为代表的生命写作并不是单纯的事实写作,也不是叙事主体个人的自我写作,而是多方共同参与的创作与再创作的过程”# 7。《女勇士》这部自传中汤亭亭神经症表征的诱发因素是多元的,包括个人经历、家庭教育环境以及社会文化的塑造。这些状况会影响健康人格的发展。充分认识到这些非生物因素对神经症人格产生的影响,有助于正确理性看待神经症的症状及其诱因。只有这样才能在使处于双重文化之间的华裔女性群体更好地了解自身困境,从而增强对自我的认识,进而树立健全的人格。《女勇士》的出版代表着美国华人文学迈向一个新的阶段,对于这部回忆录的研究已经相对系统深入。然而,借助心理学对其进行的跨学科研究为它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也为传记文学的研究开拓了思路。
(感谢河北大学外国语学院《生命写作》课程贺秀明老师对本文给予的全面指导)
abfi! 2 ! 3 @ 6 〔美〕卡伦·霍妮:《我们内心的冲突》,王作红译,贵州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56页,第62页,第57页,第57页,第58页,第20页,第2页。
c Dennis Abrams. Maxine Hong Kingston [M]. New York:Infobase Publishing,2009: 66.
d 霍小娟:《从“花木兰”到“女勇士”——试析汤亭亭对中国故事的改写》,《华南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年第4期,第68—73页。
e David Leal Cobos. Toward a New Identity: Maxine Hong Kingstons Rewriting of Fa-Mulan[J].Religion in American Literature,2003(2):17—32.
gh! 0 ! 1 @ 8 @ 9 # 0 # 1 # 2 〔美〕汤亭亭:《女勇士》,李剑波、陆承毅译,漓江出版社1998年版,第44—45页,第57页,第44页,第44页,第5页,第213页,第205页,第180页,第100—102页。
! 4 @ 7 郭永玉:《霍妮的社会文化神经症理论及其历史地位》,《中国临床心理学杂志》1996年第2期,第119—122页。
! 5 谢秀娟:《〈八月之光〉中克里斯默斯的神经症人格分析》,《成都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年第2期,第76—82页。
! 6 ! 7 ! 8 ! 9 @ 0 @ 2 @ 3 @ 4 # 3 # 4 # 5 # 6 〔美〕汤亭亭:《女勇士》,王爱燕译,新星出版社2018年版,第224页,第53页,第214页,第224页,第199—200页,第199页,第200页,第201页,第51页,第189页,第183页,第12页。
@ 1 @ 5 〔美〕卡伦·霍妮:《我们时代的神经症人格》,冯川译,贵州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26页,第36页。
# 7 贺秀明:《西方文论关键词:生命写作》,《外国文学》2021年第2期。
基金项目: 河北大学燕赵文化高等研究院建设重点项目(项目批准号:2020D29)
作 者: 王崴、申智颖、吴炜华,河北大学外国语学院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语语言文学。
编 辑:水涓 E-mail:shuijuan3936@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