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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标准情报服务的发展及演化路径分析*

2021-04-29彭国超

情报杂志 2021年4期
关键词:情报服务情报文献

刘 婕 彭国超

(中山大学信息管理学院 广州 510006)

标准信息本质上是一种科学技术信息,泛指一切标准活动所产生的相关信息。其内容主要包括标准文献、有关标准化活动的法律法规、标准制修订程序信息和文件、标准管理、服务、实施、标准所涉及产品/服务信息、标准适用国家的市场准入信息、检验检测信息、认证信息等。标准情报服务是指以标准为核心的标准信息的收集、发布、整理、加工的服务[1],是科技情报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2]。标准作为“以科学、技术和经验综合成果为基础”的文件[3],是企业与用户之间的桥梁,也是推动经济增长和技术创新的重要基础之一[4]。《国家标准化体系建设发展规划(2016-2020年)》明确提出“标准是经济活动和社会发展的技术支撑,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基础性制度”[5]。如何充分挖掘和利用标准情报,为国家发展、科技创新、社会公众服务是标准情报服务的核心问题。

目前,国内虽有不少关于标准情报服务的研究,但多局限于标准情报服务的模式和技术的分析,较少有对标准情报服务事业发展的系统性综述。虽然标准情报服务是科技情报服务的重要组成部分,但就目前国内的研究情况来看,图书情报学科的学者并未在这一主题投入足够的关注。

本文用系统性文献综述的方法,从服务机构、服务对象、服务内容、服务模式和技术手段五个方面对219篇关于标准情报服务的研究论文进行分析,结合VOSviewer进行关键词共现分析,总结了标准情报服务的发展趋势,为未来深入标准情报服务的研究奠定了基础。

1 研究方法

系统性文献综述是一种针对所提出的具体问题进行的二次文献批判性研究,较叙述性综述更全面、客观,因而得以被包括图书情报在内的越来越多的学者所认识和采用[6]。系统性研究综述的一般步骤包括:确定研究问题、检索文献、选择文献、抽取数据、整合分析[7]。概括来说,可分为提出问题、确定文献样本、整合分析三个步骤。

就本研究而言,所探究的核心问题是:我国标准情报服务发展情况和趋势如何?具体来说,可以拆分为以下6个子问题:标准情报服务的内容是什么?服务模式是如何演变的?服务机构有哪些?服务对象有哪些?所用技术手段有哪些?发展趋势如何?

1.1文献样本“中国知网(CNKI)”是我国最主要的中文数据库之一,内容覆盖范围广范。“维普数据库”和“万方数据库”虽然也是常用的中文数据库,但许多内容与CNKI重复。为避免这一问题,本次文献检索只选择CNKI作为检索的平台。CNKI数据库的检索种类多样,包括学术期刊、学位论文、会议、报纸等,为保证所检索文献的质量和可参考性,本次检索只选取学术期刊和学位论文两种。根据研究问题,以“标准信息服务”“标准情报”“标准服务”“标准信息”为关键词在CNKI进行主题检索,并选取同义词扩展,选取日期截止2020年9月5日。通过主题检索出来的文献中仍有相当一部分文献与研究问题无关。通过浏览标题删除无关文献,得到518篇文献。再浏览摘要进行第二轮筛选,最终获得219篇文献。具体筛选标准如下:只限中文文献;选取文献内容须含括研究子问题的一个或多个;只关注我国标准情报/信息服务的研究。

1.2整合分析将219篇文献从CNKI以Refwork格式导出,运用VOSviewer进行关键词共现分析。统计所选219篇文献的发文时间和作者单位。参考统计结果和共词分析结果对所选219篇文献进行分组,结合标志性事件,划分标准情报服务发展的阶段和时间节点。最后通过全文阅读的方式,从服务机构、服务对象、服务内容、技术手段和服务模式5个方面对文献内容进行编码,总结出标准情报服务的发展状况和发展规律。

由于所用文献年代跨度大,出现了标准情报资料工作、标准情报服务、标准文献服务、标准信息服务等不同称呼。为避免概念混淆,本文使用标准情报服务作为统称。

2 标准情报服务的发展阶段

219篇文献经统计后绘制出发文量走势图如图1所示。走势图反映出以标准情报服务为主题的发文量出现过四次高峰。在1992年以前,相关研究文献的数量很低。1992-2001年,发文数量出现第一个双波峰。2001-2010年,发文量从低谷再次走高,呈现两个接连的高峰。2010-2017年再次出现一次小高峰。2017年后,发文量持续攀高。通过文献主题的梳理也可以看出在1992年、2001年、2010年、2017年这几个时间节点前后发表的一些文章标题和内容中反映出了时代的变迁和一些标志性事件的发生。1992年,我国确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1992年以前,我国国内的标准情报服务的研究内容集中在对标准资料的特点、作用、意义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1992年后,在确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新国情下,标准情报服务也开始探索新的发展之路。2001年,我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国家的进一步开放使得国内的标准情报服务面临着“内需”的急剧增长和国际竞争的“外忧”的双重压力。2010年,国务院批转《深化经济体制改革重点工作意见》,进一步释放了市场活力,标准情报服务的研究再次掀起一股小浪潮,服务模式相对确立。2017年,我国新版《标准化法》颁布,确立了新的标准体系,也促进了标准情报服务的变革。结合标准情报服务相关研究的发文数量情况及标志性事件分析,我国标准情报研究大致可以分为5个阶段:起步阶段(1982-1992),探索阶段(1992-2000年),成长阶段(2001-2010年),成熟阶段(2011-2016年)和变革阶段(2017年-今)。

图1 标准情报服务研究发文量年代分布

对所选研究论文作者单位的类型进行统计,部分研究论文并未标注作者单位,计入其他类,占比为14%。统计结果显示,标准化研究院所(29%)和情报研究所(18%)是主要标准情报服务研究机构。企业(10%)、高校(9%)、图书馆(7%)、行业研究院所(7%)、市场监督部门(6%)都有参与相关研究。从年代分布来看,标准化研究院所自2003年后接替了情报研究所,承担起了标准情报服务研究的主要工作。高校科研人员对这一主题相关的研究参与度不高,但近年有逐渐加大关注的趋势。

运用VOSviewer对所选文献进行共词分析呈现可视化知识图谱(图2)。圆形节点与字体大小代表权重,节点和字体越大,其权重也越大。颜色深浅代表时间,颜色越浅,年代越久远。节点之间的连线代表共现频次,连线越粗,共现频次越高。可以看出标准情报服务研究经历了标准情报-标准文献-标准信息-标准信息服务-信息服务的转变。标准情报服务的发展过程显现出时代的印记,如“市场经济”“internet”“知识经济时代”“信息化”等,这与标准情报服务研究的阶段发展相印证。

图2 标准情报服务研究热点演化图

3 标准情报服务的阶段性分析

3.1起步阶段(1982-1991年):标准情报工作1982-1991年,我国尚处于经济体制改革的探索阶段,标准情报服务的概念和模式还未形成。在此阶段,“标准资料工作”和“标准情报工作”主要是开展对标准情报的管理,包括技术标准、规格、规范等文献和资料等[2]。这一阶段围绕标准情报服务内容的研究主要以分析标准文献的特点、类型、价值、探索国外标准情报的利用方法、分析标准资料在科技情报工作中的作用等为主。

该时期,标准情报资源主要集中于科技情报部门和国家技术监督部门下属的情报研究所,少数大型企业也设有标准情报资料室[8]。标准文献资源以纸质标准文本为主,流通性不强,资源相对稀缺。服务对象主要是国家情报部门和少数大型企业。对于标准文献的认识和价值的理解普遍不高,标准情报专业人才匮乏[2]。

从标准情报资源类型上来看主要为技术标准、产品情报、标准化主管机构文件等[9]。工作内容主要是对国际和国外先进标准的翻译、整理、采编,以及国内标准文献资料的搜集、管理、分类、编目、检索等。彼时,我国科学技术水平较落后,而标准不仅能反映出一国的经济政策、技术政策,还包含了先进的生产、加工、标准化水平[10]。因此,对国外标准的翻译、分析、整理、编译和出版等标准情报资料的收集工作成为我国技术引进的一项重要手段,是这一时期标准情报工作的一项重点内容[9]。

从技术手段来看,该阶段的标准情报工作主要以手工标准编目、手册、卡片等进行人工检索查阅[10]。标准资料主要是通过国内外厂商资料交换、国内外展览产品技术标准资料收集和出国人员资料回收来收集[9]。此时,计算机的运用还未普及,标准资料以纸质形式存在,标准情报工作以人工手动完成,工作繁琐,效率不高,标准情报资料获取难度较大。

虽然该阶段还未有成熟的服务模式,但标准情报工作人员已经敏锐地察觉到经济发展带来的市场变化,并以开放的思想,积极倡导学习西方先进经验,培养服务意识,拓展信息收集渠道,扩大服务范围。

3.2探索阶段(1992-2000年):标准文献服务1992年,我国开始进行市场经济体制的改革,企业的标准情报需求逐渐增多。此时,服务意识初现,标准情报服务是以标准文献的传递、检索等“图书馆式”服务存在的[11]。这一阶段的标准情报服务研究多以标准文献资源建设、标准文献信息收集、分类、存储、检索为主要内容。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标准信息的需求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从服务机构来看,标准情报服务机构的服务意识逐步形成,并开始探索由被动服务逐渐转向主动服务之路,服务机构逐渐脱离政府机构的设置[11]。基层标准情报服务机构也开始思考如何提升标准情报服务的问题[12]。

从服务对象来看,标准情报服务的范围逐渐扩大,企业成为了标准情报服务的主要对象,以客户为中心的服务理念不断加强。这时期的相关研究开始讨论如何为企业提供标准情报服务,并开始探讨针对具体行业、不同规模的企业的标准情报服务[13]。标准情报服务的对象划分为生产型的企业,科研型的科研、设计院所,管理监督型的政府管理部门[14]。

从服务内容来看,由单一的文献传递服务逐渐转向标准文献检索、标准信息查询、标准化工作咨询等多样化的形式,探索和开发符合市场经济需求的情报产品和服务。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企业间的技术竞争加大,技术更新速度加快,企业标准化的需求进一步凸显。面向新的标准情报需求,相应的标准情报服务内容也更加丰富,出现了国内外标准跟踪与对比服务、企业标准制修订服务、企业标准化咨询和指导服务、专题情报服务、定点咨询服务、企业产品研发-试制-生产全链条技术标准指导服务[15]。服务内容不断深化,对于标准文献的挖掘不断深入,不再局限于标准文献本身,而是更加注重基于标准文献加工而来的二次文献或情报产品的开发[16]。

从技术手段来看,我国标准情报服务主要通过编写卡片目录和书本目录来分类,并通过人工手动检索。由于经济条件制约,计算机的应用范围较小。这时期的相关研究主要是围绕标准文献分类和编目展开[17]。

与起步阶段不同,这一时期的标准情报机构开始探索面向企业和市场经济发展的服务模式,而非仅仅面向国家相关管理部门和大型国有企业。专题情报服务、指导服务、咨询服务的出现,也显现了标准情报服务知识性发展的萌芽。

3.3成长阶段(2001-2010年):标准信息服务2001年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WTO/TBT协议技术文件的强制性要求、国际贸易和市场准入中采用国际标准和认证、知识产权和专利的要求以及新的信息通报制度都给我国的标准情报服务提出了新的要求[18]。为与WTO/TBT标准信息体系接轨,我国标准情报服务体系、资源、服务各方面都亟待转型升级[19]。而计算机和互联网的普及也给我国标准情报服务的转型提供了便利。2003年中国标准化研究院的成立更是极大加强了标准情报服务的研究力度和深度。

从服务机构来看,各地标准化研究院相继成立,成为了相关研究的主要力量,标准情报服务的重要性进一步凸显。此外,服务机构的服务意识、竞争意识、质量意识增强,并开始探索可持续发展道路。研究发现标准情报资源重复建设的问题突出,资源共建共享的思想形成。张妩雅[20]、顾长青[21]等人认为标准情报服务的时效性、全面性、综合性、前瞻性、适宜性可作为标准情报服务水平的评价指标。严菁[22]、高俊[23]等人提出应运用信息技术、网络化建设等技术手段提升标准情报服务质量。

从服务对象来看,更加注重企业标准信息服务,出现了更多针对不同行业不同规模类型企业的针对性、差异化、主动型标准情报服务研究,如针对高新技术行业、农业、军工业等不同行业,及对中小型企业、大型企业等不同规模的企业,分析了针对企业特点的差异化服务[24]。

从服务内容来看,不仅实现了从单一化向多元化的转变,还开始从标准文献、信息向知识的转变。这一阶段的标准情报服务内容进一步扩充,为企业提供市场准入符合性信息、认证认可技术法规和标准咨询、合格评定程序信息、定题检索服务、回溯检索、综合服务等。此外,服务内容进一步深入,更加强调整合标准文献和标准信息资源的标准情报服务的知识性,推出了标准跟踪服务、标准对比服务、标准咨询服务、专题检索服务、标准研究服务,为企业发展、标准研究和国家标准化管理提供参考[25]。周歆华、刘知民、张向阳、杜佳等人还引入了知识管理的理论,提出了通过知识挖掘与知识发现对标准信息进行系统、综合、深入的处理,以实现知识的更新、整合和增值,从而向知识型服务转型[26-27]。崔凌云和刘知民[28]提出应对现有大量的档案、资料、文本进行加工和利用,形成初步的知识库雏形。

从技术手段来看,传统的手工检索逐渐退出历史的舞台,计算机逐渐普及,系统构建和网络平台搭建成为了主题,随着计算机和网络的广泛运用,标准文本逐渐电子化,标准情报服务的信息化、网络化得以提升。各地纷纷开发标准情报服务系统,建立标准情报服务网站。中国标准服务网、中国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网、中国标准网、标准信息服务网、江苏标准信息服务网等一系列标准情报服务网站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从服务模式来看,以客户需求为导向的个性化、差异化、多元化的主动服务模式逐步确立。客户关系管理(CRM)理论引入标准情报服务研究中,CRM系统也融入了标准情报服务系统和网络的建设中[29]。此外,随着计算机和网络技术的应用,传统的纸质服务逐渐过时,标准情报服务网站的兴起也确立了以线上服务为主的模式。

这一时期完成了从标准文献服务向标准信息服务的转变,其内涵从标准文献信息向综合化的标准文献信息、过程信息、市场信息、认证检测信息融合的转变。标准情报服务知识性的发展进一步加深,从信息服务向知识服务的转变势不可挡。

3.4成熟阶段(2011-2016年):信息服务与知识服务在深化经济体制改革的背景下,市场活力进一步释放。加之大数据技术的发展,为标准情报服务带来了新的挑战和机遇。这时期的服务模式相对稳定,依然是沿着以客户需求为中心的个性化、差异化、多元化的主动服务模式之路发展。技术手段更新换代。标准情报服务机构开始将标准信息与认证信息、市场准入信息等相融合,提供一站式服务。这阶段,标准信息服务进一步深入挖掘信息的价值,向知识服务转变。

从服务机构和服务对象来看,检测机构、图书馆、咨询公司等也加入了标准情报服务的行列,探索特色服务模式。服务机构的标准情报服务专业人才队伍的建设也引起了重视。

从服务内容来看,一些研究者意识到以标准文本为整体的信息服务的局限性,引入了知识链接理论和本体论,提出了以知识单元切分标准文本的知识型服务、深度挖掘复合型信息形成的知识聚类服务。杨巍等人[30]提出需理清标准文献之间以及标准与技术法规、专利之间的知识关联关系,实现知识互相链接与集成展示,促进企业参与标准化活动,提高标准情报服务质量和效果。丁恒和陆伟[31]运用光伏识别、自然语言处理和信息可视化等技术,通过“标准文献数据的语义再结构化”和“标准领域知识本体的自动构建”打造了新的国家标准文献共享服务平台,推出了标准文献知识图谱服务和基于本体的标准检索服务。

从技术手段来看,标准情报服务网站的构建也随着信息技术的提升而进一步升级,数据泛滥和数据质量问题的研究也成为一大关注点。ASP、Webservice、NET、JSP、Java EE等新技术相继投入标准情报服务网站的建设。数据挖掘、语义分析、主题词挖掘、云计算、大数据分析和可视化技术也运用到了标准情报服务中来[32],服务模块的设置更加注重服务内容上的创新[33]。一些研究还着手解决随大数据时代而来的数据质量问题[34],以期改善数据准确性、可靠性、有效性、安全性,提升标准情报服务水平。

这一时期,以解决用户问题为目的的个性化、差异化、多元化的知识服务模式进一步确立。知识服务的概念进一步明确,对知识服务的内涵和本质的理解加深,从基于用户的标准信息需求提供服务,转向基于用户的标准知识需求提供服务[35]。

3.5变革阶段(2017年-今):模式创新2015年国务院发布了《深化标准化工作改革方案》[36],旨在根据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需要,合理调整标准体系,解放市场主体活力。2017年11月,新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标准化法》[37](以下简称《标准化法》)颁布,建立了企业标准自我声明公开制度,逐步落实企业主体责任。面对新的标准化工作新格局和“深化改革”的新形势,标准情报服务亟需转型升级,提供相适应的服务[38],变革的序幕就此拉开。

这一时期对创新服务模式的探讨呈百家争鸣之势。谢秋琪[39]指出以标准文献为主的服务方式一直未能改变,应改变思路,向策略信息服务变革。朱旭丽[40]提出了标准情报服务的“3-4-8”商业模式。曾红莉[41]指出智能化、标准化、个性化是标准情报服务的发展趋势。张宝林等[42]针对我国国家标准“走出去”的问题探讨了面向国外的标准情报服务模式。王娟[43]指出标准情报服务应向联盟式转变。陈刚[44]基于联盟式发展的思想,运用用户行为挖掘和分析、智能关联和推荐等技术构建了“整合、共享、完善、提高”的标准资源数字内容运营平台。文红梅[45]提出了整合标准服务机构的资源,提供集“协助式”“载体式”“直达式”服务为一体的“I-GEIS”的服务模式框架。梁显菊[46]介绍了集技术标准、计量、特检、物品编码、质检及市场准入认证认可为一体的中国-东盟标准计量质量特检认证认可信息服务平台,实现了资源整合和联盟式发展。穆晓辉[47]提出了特色海产品标准化信息集成服务平台的设计。可以看出,服务模式向精准化、智能化、联盟化发展。

从服务对象来看,企业、技术机构、标准化管理部门依然是主要服务对象[34]。此外,在“一带一路”倡议和中国标准“走出去”战略的推动下,我国标准情报服务也开始探索面向国外的服务路径[42],服务范围从国内扩展到国外。

从服务内容和技术手段来看,对知识服务的探索进一步深入,开始探索智能化知识服务[48]。模式识别、智能提取技术、智能关联和推荐技术、SOA架构等新兴技术开始投入到标准信息服务平台的建设中,不仅着眼标准文献的深加工和知识的挖掘,也开始探索用户行为的挖掘和分析。基于用户需求的个性化、专业化、定制化的服务内容依然是研究的关注点。上海质量和标准化研究院建立了基于知识库系统的标准文献管理平台,通过数据关联和智能化技术了解世界500强企业的偏好和习惯,从而进行个性化、智能化的信息推送服务。此外,还通过知识挖掘、语义分析、云计算技术对标准文献及相关信息资源进行挖掘分析,为用户提供深层次的知识服务[49]。

4 演化路径分析

周晓英[50]梳理了我国科技情报事业的发展历程,并总结我国科技情报事业发展经历了情报-信息-多元范式大情报、机构服务-平台服务、收集提供-分析挖掘、文献资源-数字资源-综合数字资源、资源服务-方案服务这5个方面的发展规律。纵观标准情报服务的发展历程,可以发现其发展规律与我国科技情报事业发展规律基本相一致。标准情报服务的内涵从标准情报服务、标准文献服务、标准信息服务到多元信息服务和知识服务的发展,本质上是从“情报-信息-多元范式的大情报”的演变。具体发展和演化情况可以从服务机构、服务对象、服务内容、服务模式和技术手段五个方面进行分析。

标准情报服务机构从脱离政府机构到联盟式发展完成了从“机构服务”到“平台服务”再到“联盟式服务”的演变。服务机构经历了依托政府部门、脱离政府部门设置、脱离情报研究所设置、多种类型的服务机构合作的发展过程,逐步实现了市场化。这一过程是随着我国经济体制的改革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而不断推进的。可以看出我国标准情报服务机构设置与国家经济体制的相适应性和灵活性。

服务对象由面向政府部门逐渐向面向企业、技术机构、管理机构部门扩展。服务范围从国内扩展到国外,向开放化、全球化的方向发展。服务覆盖的企业从大型国有企业向包括中小型企业在内的各类型、各行业的不同规模的企业扩展。

服务内容从“收集提供”式的标准文献服务演变为“分析挖掘”式的知识服务。标准文献一直是标准情报服务最核心的内容。如何更好地利用标准文献这一问题,贯穿着标准情报服务的整个发展历程。从最初收集标准文献资源,到电子化标准文献资源,到标准文献资源与综合标准信息并举,再到对标准文献和信息的深加工,对标准情报价值的挖掘不断深入。

标准情报服务中运用的技术手段不断升级,促进标准情报资源向数字化、综合化、融合化发展。在计算机普及前,我国的标准情报资源主要以标准文献的形式存在。在计算机普及后,标准文献逐渐电子化。在网络时代下,标准情报资源进一步开发,不仅可以在网络上获取标准文献,还可以获得标准制修订信息、认证认可信息、政策法规、市场准入信息等综合信息。

服务模式从基于标准文献资源的被动服务向基于用户需求的个性化、定制化、专业化的主动性知识服务转变。在标准情报服务起步阶段,由于资源相对集中,技术手段落后,标准文献资料的查阅只能以人工手动进行检索。计算机的出现使得标准文献的检索更加便捷。网络的发展加强了包括标准文献在内的各类资源的互联互通,为个性化、定制化、专业化的服务提供了基础。智能技术的运用提升了对用户需求理解的深度和准确性,大量标准文本内容和其他综合信息的挖掘也成为可能,进一步促进了个性化、定制化、专业化的知识服务的发展。

5 结 论

从标准文献资料工作到标准情报服务,从被动等用户上门服务到主动探求用户需求的定制化服务,从着眼国内需求到面向国外需求,从人工检索到智能提取,标准情报服务事业以服务国家发展需求为使命,可谓实现了质的转变。

本研究梳理了我国标准情报研究的发展情况,并分析了其演化路径。不难看出,标准情报服务与科技情报服务之间有着本质上的共通点和规律上的相似点。摸清标准情报服务的发展情况,可以为情报学者投入标准情报的研究和服务工作奠定基础。同时,也为标准情报服务从业者借鉴科技情报学的理论和思想提供了依据。

从发展态势来看,智能化的知识服务是标准情报服务的趋势所向。虽然基于用户需求的个性化服务和知识服务是目前研究的重点内容,但多停留在构思层面和技术实现方面,缺乏对用户需求的调研、挖掘和总结,对知识服务实现路径的研究也较少。随着智能技术的运用,少数机构一定程度上实现了知识服务的功能,但以“标准文献服务”为主的服务模式仍未能破除。对于知识服务的探索,也并未呈现出成体系的研究。此外,大量研究论文都是作者基于本人在标准化研究院、情报研究所和企业等机构的标准情报服务工作上的经验性积累和总结,缺乏对标准情报服务行业整体情况的广泛调研和规律分析。虽然近年的一些研究引入了如客户关系管理、知识链接、本体等理论,但总体而言,关于标准情报服务的研究存在重实践轻理论的问题。缺乏理论指导,会导致标准服务机构和管理部门各自分头探索发展,不利于整体行业的共同进步和整体规划。从作者单位的分布可以看出,高校科研人员较少参与这一主题的研究,这也可能是关于这一主题较缺乏理论研究的原因之一。

通过对标准情报服务相关文献的梳理,可以发现目前关于标准情报服务仍有可深入研究的空间。第一,标准情报服务的模式研究。虽然关于服务模式的研究文献不少,但多是基于自身机构的静态案例分析,缺乏对同行机构的调研、总结以及标准情报服务发展的纵向动态分析。第二,标准情报服务用户的需求研究。标准情报服务的目的是为了满足用户的需求。然而,目前关于标准情报用户需求的研究较少,有待进一步完善。第三,标准情报知识服务和智能化服务研究。从总体态势上可以看出知识服务和智能化服务是标准情报服务的发展趋势。但是,现有研究多停留于构思层面,并未切实研究具体实现路径,有深度的、体系化的研究也仍较缺乏。第四,面向大众的标准情报服务研究。一直以来,标准情报服务主要是面向国家管理机构、科研机构和企业,极少面向普通群众。然而,突发的卫生公共事件的发生暴露了由于缺乏标准知识而导致的捐助物资不对口、购买物资不当等问题[51]。广大群众普遍对于标准知之甚少。如何做好必要的标准科普,提升标准实施效果成为了新的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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