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信如晤
——永不褪色的书信
2021-04-26策划本刊编辑部撰文郑朝辉张敏编辑一凡关月
策划=本刊编辑部 撰文=郑朝辉 张敏 编辑=一凡 关月
新的世纪里,古老与文明,交织着一盏余晖,这就是书信。
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
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
长跪读素书,书中竟何如?
上言加餐食,下言长相忆。
汉乐府中这首脍炙人口的《饮马长城窟》写出了妻子思念丈夫的浪漫情谊。诗中“客从远方来,遗(wèi,表示赠与)我双鲤鱼”就是著名的“鱼传尺素”。“烹鲤鱼”也并非真烹,只是取出书信的意思。这首汉乐府已经传诵了两千年,诗中那种开函展读的喜悦依然打动着今天的人们。
古人书札,就是亲笔写的信札,它是人们互通消息的工具,也是承载一切美好感情的使者。《书论》里头有一句“碑不如告,告不如书”,意思是在说,论书写的滋味,石刻碑文不如以墨写就的正式文件,正经写下的文件,又不如私信的草稿,“出于一时之,则颇能放纵矣;而起草又出于无心,是其手心两忘,真妙见于此也”。
书信不仅是古人的通信工具,也是古代文人、书家作品流传的重要载体。很多书法史上的名作,本身便是书札。文章千古,荡气回肠,千百年来载入史册。如陆机《平复帖》、王羲之《快雪时晴帖》《奉橘帖》、怀素 《苦笋帖》、杨凝式 《韭花帖》、苏轼《邂逅帖》、赵孟頫《致郭右之二帖卷》、曾巩《寄欧阳舍人书》、苏辙《上去密刘太尉书》、明代宗臣《报刘一丈书》、黄花岗烈士林觉民的《与妻书》等更是书信中不世出的精品。
这些信札内容上至朝政民生,下至家事儿女,几乎无所不包,是对整个时代的文人生活与艺坛风尚最直接、最鲜活的反映。
书札虽小,包罗万象。书信的背后,勾连着两端生活的面目,而随着这些信札的一一闪现,这面目逐渐变得清晰,变得具体。我们幸运,见到它们,如见古人。
近代以来,书札备受推崇,特别是那些对历史有补充作用、涉及重大历史事件、书写者和收信者都是历史名人的书札,更是引人注目。
时代虽然变化着,但纸上墨迹与掌上手机只是载体的更迭与变化,古人与我们,那颗渴望交流、表达自我、传递真意的心,其实没有什么不同,认真生活的时候,是一样会有万千话语想要细诉的:晒聊天记录、晒幸福、晒美食、晒健身、晒红包等等,无论是馈赠、答谢还是邀约、应酬,都通过它联系对方,联络彼此的感情。周末与朋友约个饭,春节向父母报个平安,嘱咐某人照顾自己的朋友,等等。
一纸信笺,字句真切,家书三行,见信如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