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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投掷运动员群体构成及地域分布特征研究

2021-04-25张玉泉王宪红袁春常

体育科学研究 2021年2期
关键词:性别比田径竞技

张玉泉,王宪红,袁春常

(1.海南热带海洋学院体育与健康学院,海南 三亚 572022;2.聊城东昌中学东校,山东 聊城 252000)

投掷运动一直是中国竞技田径传统优势项目,尤其是女子投掷项目在近几届世锦赛和奥运会中都取得过优异成绩,在世界田径大赛中仍具有一定的夺牌竞争力。东京奥运备战周期,中国田径曾制定了“东京登峰计划”,旨在2020年东京奥运会再创新高与实现新突破,而投掷项目在“东京登峰计划”中具有极其重要的战略地位。当今世界竞技体育的竞争是人才资源的竞争,深入探究中国田径投掷运动员群体结构优化配置和项目发展布局及其地域分布的合理性,对于提高中国运动员群体资源配置效率和成材率以及实现奥运宏观战略都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本文拟对2019年中国田径注册投掷运动员群体数量、性别结构、年龄结构、项目结构及地域分布特征进行研究,旨在为中国田径投掷项目的合理布局、促进运动员有序交流以及提高中国投掷运动员群体结构配置效率提供理论依据。

1 研究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2019年在中国田径协会注册的31个省、直辖市和自治区(不包括港澳台地区,其中体育院校、行业体协、解放军队归属于所在地区)投掷项目(包括铅球、铁饼、标枪、链球)运动员共1 584人,其中男子1 006人,女子578人,年龄跨度为16—34岁[1]。

1.2 研究方法

1.2.1 文献资料法

查询中国田径协会官方网站,收集到2019年全国31个省、直辖市和自治区在中国田径协会注册的1 584名投掷运动员性别、年龄、单项及所在地区等相关信息资料;所有数据信息具有较强的可靠性与可信度。

1.2.2 统计学方法

将收集的中国田径投掷项目运动员性别、年龄、单项及所在地区信息数据进行汇总,并建立中国田径投掷运动员数据库。运用Excel和SPSS22.0软件在计算机上完成不同单项、不同性别、不同年龄和不同地区分组的田径投掷运动员全部样本统计分析。

2 研究结果与分析

2.1 中国田径投掷运动员群体所处训练阶段与年龄结构特征

运动员的成长是一个连续的、系统的、全程性多年训练培养过程,并呈现出不同的年龄阶段特征及其一定的成材规律。依田麦久、徐本力等人对运动员多年系统训练不同阶段的划分标准[2-3],并参照人口学年龄分组要求和生长发育期以及运动员总体年龄跨度,可将全部运动员群体划分为5个组别(以每4岁为1个组别):17岁及以下年龄组、18—21岁年龄组、22—25岁年龄组、26—29岁年龄组和30岁及以上年龄组;而运动员全程性多年训练阶段成长过程与年龄分组的对应时序依次为:基础训练阶段(17岁及以下组)、专项提高阶段(18—21岁组)、最佳竞技阶段(22—25岁组)、竞技保持阶段(26—29岁组)和竞技衰退阶段(30岁及以上组)(见表1)。

表1 中国田径投掷运动员群体所处训练阶段与年龄构成(4岁组)

统计结果显示(见表1),中国投掷运动员17岁以下组为507人,占32.01 %;18—21岁组为767人,占48.42 %;22—25岁组为230人,占14.52 %;26—29岁组为49人,占3.09 %;30岁以上组为31人,占1.96 %。这表明中国投掷运动员分年龄人数构成是极不均衡的,依人数高低排序为:18—21岁组(专项提高阶段)> 17岁及以下组(基础训练阶段)>22—25岁组(最佳竞技阶段)>26—29岁组(竞技保持阶段)>30岁及以上组(竞技衰退阶段),即运动员总体人数随着年龄增长(或训练阶段提升)而逐渐减少。而男女性别在5个年龄组别的人数排序与上述总体排序均呈一致性,且男子人数明显多于女子,说明中国投掷运动员不同年龄分组在男女性别构成上也具有不平衡性。值得注意的是,中国投掷运动员处于基础训练、专项提高和最佳竞技3个阶段的总人数构成竟高达1 504人,占总体的94.95 %;而处于竞技保持和竞技衰退2个阶段人数明显偏少,仅有80人,只占总体的5.05 %。从所处生长发育期看,上述基础训练、专项提高和最佳竞技3个阶段的运动员大体处于青少年期;其竞技保持和竞技衰退2个阶段的运动员则处于成年期。由此依运动员不同年龄分组人数与所处训练阶段及其生长发育期的对应时序可推测,中国投掷运动员群体年龄结构特征趋于青少年阶梯型非衡结构(见图1),即投掷运动员数量以所处基础训练、专项提高和最佳竞技阶段的青少年居多,而处于竞技保持和竞技衰退阶段的成年期运动员较少。

图1 中国田径投掷运动员群体年龄青少年阶梯型结构图

2.2 中国田径投掷运动员群体性别结构特征

运动员群体性别结构,是指一个国家或地区某一竞技项目中男性与女性数量的比例关系,合理的性别结构配置、两性协调共同发展是我国竞技体育新型“举国体制”公平公正的重要体现,是构建和谐社会与实现竞技体育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基础。人口结构学规定[4]反映男性和女性人口比例的性别比均衡区间范围为96~106。据国家统计局数据(截至2018年年末)显示,全国现阶段男性人口为71 351万人,女性人口为68 187万人,总人口性别比为104.64(以女性为100)[5]。由表2可知,中国田径投掷运动员总体性别比为174.05,比中国总人口性别比104.64高出了69.41,即男子投掷运动员数量明显多于女子,其男女性别比已严重失衡,这是中国投掷运动员群体性别结构一个最鲜明的特征。其原因可能与早期开始选入从事该项目训练的运动员“男多女少”现象有关,而“男多女少”现象主要受投掷项目特点、项目普及程度、男女生理差异、传统文化、社会舆论、家庭和学校教育、经济条件和自然环境等诸多因素的影响。从运动员所处训练阶段的年龄分组来看,30岁及以上组性别比最高为210.00,而17岁及以下组性别比最低为156.06,其总体分年龄性别比依大小排序为:30岁以上组>26—29岁组>18—21岁组>22—25岁组>17岁以下组,即随年龄的增加(或训练阶段提升)性别比逐渐加大,女性比例减少。由图2可见,中国投掷运动员分年龄性别比曲线波动幅度较小,其性别比变动曲线在开始的17岁以下年龄组处于递增的趋势,在18—21岁年龄组到达一个较高性别比值后,以接近水平轨迹状态保持到22—25岁年龄组,随后又逐渐上升,到达26—29岁年龄组后再度保持基本水平轨迹直到30岁以上年龄组。

表2 中国田径投掷运动员群体性别构成(4岁组)

图2 中国田径投掷运动员群体构成分年龄性别比变动曲线图

2.3 中国田径投掷运动员群体单项结构特征

由表3、图3显示:中国铅球单项运动员总体人数为550人,占34.72 %,居第一位;标枪单项总体人数为435人,占27.46 %,居第二位;铁饼单项总体人数为400人,占25.25 %,居第三位;而链球单项人数相对较少,仅有199人,占12.56 %,居第四位。这表明中国田径投掷铅球、标枪和铁饼单项运动员群体人数构成较为均衡,而链球单项人数偏少。各单项总体和男女人数按人数排序为:铅球>标枪>铁饼>链球。从同一单项不同性别人数构成横向比较看,铅球男子人数为358人,占总体22.60 %,铅球女子人数为192人,占总体12.12 %;铁饼男子人数为260人,占总体16.41 %,铁饼女子人数为140人,占总体8.84 %;标枪男子人数为283人,占总体17.87 %,标枪女子人数为152人,占总体9.60 %;链球男子人数为105人,占总体6.63 %,链球女子人数为94人,占总体5.93 %。数据表明同一单项不同性别运动员人数比例差异较大,即男子明显多于女子,这与上述投掷运动员性别比统计结果是一致的。但从世界田径大赛竞技表现看,在近14届世锦赛中中国女子投掷运动员共获得4金1银6铜奖牌,另有31人次进入4—8名;在近8届奥运会中中国女子投掷运动员共获得2银4铜奖牌,另有15人次进入4—8名;而中国男子投掷运动员在奥运会和世锦赛中迄今均无人获得过前8名。这表明男子竞技水平明显低于女子,中国男子在多于女子“数量配置”的基础上却并未获得“高水平产出”,其“数量的配置效益”明显低于女子。当然,这并非示意加大运动员群体“数量的配置”不重要,从某种意义上讲,运动员群体“数量的高配置”与运动的普及无疑将有益于“选材、育才和成才”,但运动员“数量的高配置”并非必然会有“高水平产出”,即运动员群体数量的宏观配置与高水平并非呈简单的正相关,只有在一定质的优化配置条件得到保证的情况下,“数量的配置”与“高水平产出”才能产生正相关效应,才有可能提高“配置效益”和竞技水平。从目前中国基本国情出发,在投掷运动员人才资源“数量配置”在短期内难以同时达到高水平的状况下(包括人力、物力、财力等),完全可在一定程度上对部分在训的、有潜质的运动员加强“质的配置”,如资金配置的有效性、选材的科学性、提高训练的质量、后勤服务保障、使运动寿命延长、减少伤病和淘汰率等,甚至可对某些具备国际大赛竞争力的运动员给予“重点配置”和“超前配置”,以获得最佳的配置效益,提高竞技水平。

表3 中国田径投掷运动员群体单项人数构成

图3 中国田径投掷运动员群体单项人数构成图

2.4 中国田径投掷运动员群体地域分布特征

对中国31个省、直辖市和自治区投掷运动员地域分布统计显示(见表4),不同地域间投掷运动员群体构成人数存在明显差异。若按投掷运动员总数归类划分,则呈现出3类地域分布等级,其中运动员总数在120—332人区间的为(依总数排序前4位):山东、河南、新疆、江西,以上区域运动员数量多、密度大,将其归属为中国投掷运动员人才资源的“密布地域”;其总数在33—77人区间的为(依总数排序5—15位):吉林、辽宁、河北、山西、陕西、黑龙江、四川、北京、江苏、浙江、内蒙古,以上区域数量较少,密度也比前者小,且分布相对平均,这些应归属为人才资源的“间布地域”;其总数在0—25人区间的为(依总数排序0—16位):安徽、上海、甘肃、云南、福建、天津、湖南、湖北、广东、海南、广西、西藏、宁夏、贵州、青海、重庆,以上区域人数分布明显较少,将其归属为人才资源的“稀布地域”。这表明中国田径投掷运动具有特有的项目发展适宜性区域,并呈现出一定的地域分布规律。

表4 中国田径投掷运动员群体数量地域分布(按总数排序)

若依秦岭、淮河为分界线可将中国划分为北方与南方两部分(见表5)。北方包括辽宁、黑龙江、吉林、内蒙古、北京、天津、山东、山西、河南、河北、甘肃、陕西、新疆、青海、宁夏和西藏;南方包括江苏、上海、安徽、浙江、福建、江西、湖南、湖北、广西、广东、四川、海南、贵州、重庆和云南。统计显示,北方投掷运动员男女数量均明显多于南方。造成这种差异的原因主要与项目地域适宜性选材有关,不同地域人类种族其身体形态、运动能力、生理机能特点各异[6];这种差异虽然是人类漫长的种系发展过程中遗传、变异、适应、异化、进化的结果,但还与地理环境和自然气候等一系列自然生物学特征有关[7-8];北方人身材体型高大、粗壮,并具有良好的绝对力量素质,符合铅球、链球、铁饼、标枪投掷类项目运动员的身体形态和生理机能选材标准,有利于聚合人力资源、优选优训,有助于投掷类项目的普及与“数量配置效益”的提高。显然北方一些地域更适合投掷类项目的布局与发展。而这种投掷类人才的区域分布特征同样符合人类种族、自然地理和气候环境等一系列自然界发展的规律。不同的自然地理学与人类体质学特点,形成了田径投掷类项目鲜明的地域分布特征。

表5 中国北方与南方田径投掷运动员群体数量差异

若依陈栋生按经度地域的分布划定[9],又可将中国大陆划分为东部、中部和西部三大经济区域(见表6)。东部包括辽宁、北京、河北、山东、天津、江苏、浙江、上海、广东、广西、福建、海南;中部包括:黑龙江、内蒙古、吉林、河南、安徽、山西、湖南、湖北、江西;西部包括甘肃、新疆、青海、宁夏、四川、陕西、西藏、贵州、云南。统计显示,三大区域投掷运动员总体和男女数量分布均表现为:东部>西部,中部>西部,而东部与中部数量较为均衡。而这种东中西部三大区域数量分布的差异归因,不仅与项目地域适宜性选材有关,还受各地域经济发展状况与文化教育科技等方面的影响;中国东中西部三大经济区域发展的不均衡性,致使中国东中西部三大区域经济、文化科技方面产生落差,从而制约着该项目“质与量”的投入,成为中国投掷运动员群体构成地域不均衡的因素之一。而其实即便是世界竞技田径投掷强国也并非“全面布局,均衡发展”,而是采取“突出重点,分层布局”的发展策略。从中国国情出发,这种地域分布特征是符合中国田径投掷运动“合理布局、突出重点”的竞技田径发展战略的。

表6 中国东、中、西部三大区域田投掷运动员群体数量差异

3 结论

(1)中国投掷运动员群体年龄构成趋于青少年阶梯型非衡结构,依其人数高低排序为:18—21岁组>17岁以下组>22—25岁组>26—29岁组>30岁及以上组;以17岁及以下组、18—21岁组和22—25岁组人数居多,运动员大多处于基础训练、专项提高和最佳竞技3个训练阶段,而处于竞技保持和竞技衰退2个阶段的人数偏少。

(2)中国田径投掷运动员总体性别比为174.05(以女性为100),男子明显多于女子,其分年龄性别比依大小排序为:30岁及以上组>26—29岁组>18—21岁组>22—25岁组>17岁及以下组,即随年龄的增加(或训练阶段提升)性别比逐渐加大,且分年龄性别比曲线波动幅度较小;其性别比差异主要受投掷项目特点、项目普及程度、男女生理特点、传统文化、社会舆论、家庭和学校教育、经济条件和自然环境等诸多因素的影响。

(3)中国铅球、标枪和铁饼单项运动员人数构成较为均衡,而链球单项人数偏少,各单项总体和男女人数按人数排序为:铅球>标枪>铁饼>链球;同一单项不同性别运动员人数男子明显多于女子,但从世界田径大赛竞技表现看,男子竞技水平明显低于女子,其“数量配置效益”较低;表明运动员群体数量的宏观配置与高水平并非呈简单的正相关,只有在一定质的优化配置条件得到保证的情况下,“数量的配置”与“高水平产出”才能产生正相关效应。

(4)中国田径投掷运动具有特有的项目发展适宜性区域,并呈现出一定的地域分布规律,依密度大小可分属为“密布地域”“间布地域”和“稀布地域”3类区域分布等级;投掷运动员总体和男女数量分布均明显表现为:北方>南方,东部>西部,中部>西部,而东部与中部数量较为均衡;这种差异不仅与项目地域适宜性选材有关,还受各地域经济状况与文化科技等因素的影响;从中国国情出发,这种地域分布特征是符合中国田径投掷运动“合理布局、突出重点”的竞技田径发展战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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