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家庭创业投资周期管理研究:创业动机、家庭照料与创业获得感
——基于“千村调查”数据分析
2021-04-20夏李莹马学琳
夏李莹 马学琳
1.上海财经大学浙江学院,浙江 金华 321013;2.上海财经大学,上海 200433
引言
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是激发国内市场需求必然选择,也是应对国际市场要求的必要举措。2015年《关于大力推进大众创业万众创新若干政策措施的意见》旨在指导完善相关体制,为引导资金扶持创业提供依据。2019年中国统计局数据显示,我国农村人口为55 162万人,占总人口比重39.4%。虽城镇化率不断提高,但农村人口依然庞大,如何促进农民创业、增加就业渠道及提高农民收入是改善农民生活条件重要方向。
本文以农村家庭为单位,分析农民群体家庭创业。具体研究对象为我国农村家庭,由于多数自营创业项目初始资金来源于家庭财产,农村创业亦是如此。Dyer提出,不以家庭为研究对象较难合理解释农村创业行为[1];郭军盈指出,农民创业多依赖家庭式非企业化组织形式[2];上海财经大学2016年“千村调查”数据显示,农村家庭创业现象较普遍,有四成被调查者表示自己父母或兄弟姐妹同时创业,且较难区分成员具体收入。故将农村家庭单位作为研究对象更具理论和实践意义。
农村家庭创业包括三个方面,第一,创业初期项目选择,即创业动机。第二,创业项目本身,即创业过程中面临问题,本文聚焦于家庭照料对家庭创业的推动力和负担。第三,创业者在创业活动中所得,即获得感,包含物质和精神所得。
创业动机是创业者在创业之初选择中面临的处境和状态。家庭照料是创业者在创业过程中承受的家庭压力、成本及家庭帮助。创业获得是创业者获得回报,包括物质财富及名望等。对于农民创业动机类型,GEM(全球创业观察)2001年报告依据创业动机将创业分为生存型创业和机会型创业。该报告提出生存型创业或机会型创业并非创业者主观选择结果,而是由创业者所面临环境和能力决定。创业环境是指宏观社会环境,创业者能力是指其创新开拓市场能力。尹志超等在此基础上将机会型创业归为主动型创业,将生存型创业归为被动型创业[3]。罗明忠等从生存、自我实现及解决就业等角度将创业分为经济型和社会型创业[4]。创业动机研究中“推拉”理论指出,创业一方面受负面影响(如失业)产生创业想法,另一方面受正面影响(如发现潜在机会)吸引个人创业行为,但罗明忠等指出潜在原因可能很多[4]。农民在创业过程中主要受创业利益根本驱动,即追求个体利益和组织利益[2]。外在表现形式被划分为摆脱贫穷、谋求生存,郭军盈认为追求价值实现仅为表现形式[2],农民在创业动机选择中,事先询问可能仅为主观印证创业外在表现,创业者属于何种创业种类需验证得出,属于“事后”验证。分析农民创业动机要根据农民所处环境、是否外出打工获得过相关经验、创业创意等因素决定。
创业者在创业过程中面临种种压力,一方面,面临盈利压力,盈利不足以抵消成本支出可能会迫使创业者放弃。另一方面,农村创业者家庭照料负担较大。农村老年人普遍养老保障比较薄弱,同时子女相对较多,创业者承受较大抚养压力,但老人帮助子女照看儿童或给予子女创业资金支持为农村家庭创业提供帮助。石人炳指出我国老年人照料以亲情模式为主[6];“中国城乡老年人调查”显示,我国60~74岁农村老年人需照料比例低于10%;伍小兰指出80岁以上需要照顾比例升至30%[7];石人炳通过局部抽样得出农村60岁以上老年人能够完全自理和部分自理人群约占99%[6]。可见,农村老年人抚养比重并非过大。蒋承等指出照料老年人影响子女就业机会及工作时间[8];陈璐等进一步研究表明,老年人家庭照料会影响女性劳动参与率,减少女性家庭供给[9]。即通过挤出创业时间与挤出创业支出两个方面“负担效应”显著降低子女创业概率,但老年人通过隔代照料与减轻经济负担两个方面“支持效应”显著提升子女创业概率[10]。但该研究样本内家有老年人比重不足17%,存在一定内生性,故创业过程中压力或推动力均可能决定农村家庭创业发展。
对于创业结果而言,本文主要衡量创业者本身财富影响、精神幸福感及社会地位提升,创业获得感能够对农民创业最终所得做出较全面评估。创业获得感不同于幸福感,幸福感多指自身满足感与安全感,是个体主观上一系列正向情绪,经济学研究中往往将幸福感定义为效用(Utility)[11]。获得感2015年由习近平总书记提出,较幸福感范围更大,建立在客观获得基础上[12],包含幸福感、生活追求、梦想追求及获得尊严等感知,包含精神层面和物质层面[13-14]。
现有对于农村家庭创业研究尚存一些不足之处:第一,实证分析创业动机类型多从主观层面出发,属“事前验证”,非客观层面“事后验证”。第二,关于家庭照料对创业影响研究多集中于家庭照料“负担效应”,缺乏农村老年照料对于农村创业负担、挤出效应及支持效应研究,且鲜有考虑少年儿童抚养负担。第三,对于创业获得研究较少,多集中于单纯收入提高或将幸福感直接视作获得感研究,缺乏准确性。
本文研究创新在于:第一,将我国农村家庭创业作为创业项目整体周期管理分析,提出整体周期管理重要性,包括创业初始动机分析、创业过程负担分析及创业后所得。第二,明确提出将家庭作为研究个体,研究农村家庭创业动机、负担及所得,更加贴近农村实际情况。第三,通过客观层面“事后验证”实证研究得出,目前我国农民创业动机选择为机会性创业,并非生存型创业。第四,指出中国农村创业过程中实际家庭照料非单纯家庭负担。研究发现照料老年人和子女过程虽需付出金钱和精力,但老年人和子女对家庭创业也起到帮助作用。第五,拓宽农户创业获得,考查获得感。本文将农民创业过程作为整体风险管理项目进行分析,有利于分析农民在创业过程中选择特征及可能遇到的问题,以便政府针对性调整。
一、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说
(一)理论分析
1.投资项目周期管理理论。创业投资成功关键是管理,特别是创业生命期内周期管理。在投资经济学中,投资项目管理对现实生产生活中投资管理与项目运营均具有实际指导性作用。农民创业属于特殊投资项目管理,其中投资主体为农民,投资对象为农民创业所经营各种业务活动。在投资项目管理理论中,投资项目管理周期分为投资项目可行性分析、投资项目中期管理、事后反馈三个阶段。农村家庭创业全阶段分析需符合投资项目管理三个阶段,但因其投资主体和投资对象不同,不同阶段具有独特性。本文系统分析农村家庭创业不同阶段不同特点,将创业生命周期管理与农村家庭创业实际结合,研究农村家庭创业各阶段面临风险及所得。
2.“推拉”理论。“推拉”理论由唐纳德·博格(D.J.Bogue)提出,后被引入至创业理论。即对于农村家庭创业存在两种方向相反作用力,在“推拉”理论中被称为“推力”和“拉力”。其中“拉力”是指农村家庭创业中积极因素,“推力”是指农村家庭创业中消极因素。
就本文而言,农村家庭创业中支持效应属于“拉力”,负担效应属于“推力”。在农村创业家庭中,理解创业导致生活方式改变,创业者遇到挫折和困难时给予精神和行动支持,如老人帮忙照顾年幼孩子、给予创业者资金支持、子女参与家庭创业均为典型支持效应。负担效应则体现在农村家庭中老人和子女需被照顾、经济依赖于家庭主要劳动力等。
将以上理论分析转化为数学表达式,假设农村家庭创业主要受创业环境、创业过程家庭照料及其他因素影响,农村家庭是否选择创业用pioneers表示,农村家庭面对外部创业环境用env表示,其他因素用X表示,则有函数关系式(1):
对式(1)求环境一阶导数,若偏导数满足式(2):
则说明创业环境中拉力占主导地位,即农村家庭创业属于机会型创业。若偏导数满足式(3):
则说明创业环境中推力占主导地位,即农村家庭创业属于生存型创业。
在农村家庭照料方面,农村家庭中老年人数量用olders表示,少儿数量用children表示,家庭总人口数用families表示,则家庭中劳动力人口(家庭中除去老年人和少儿数量)数量用f-c-o表示,代表一个家庭中承担家庭照料工作主要劳动力,具体表示为式(4):
则家庭照料少儿抚养比(c_raise)、老人抚养比(o_raise)以及农村家庭总抚养比(raise)分别为式(5)~(7)所示:
对式(1)求家庭抚养比一阶导数,若偏导数满足式(8):
则说明家庭照料中拉力占主导地位,即家庭照料支持效应大于负担效应。若偏导数满足式(9):
则说明家庭照料中推力占主导地位,即家庭照料支持效应小于负担效应。
(二)研究假说
本文在农村家庭创业周期管理基础上,对农村家庭创业客观层面“事后验证”,即分析顺序为农村家庭创业过程中家庭照料——农村家庭创业动机——农村家庭创业获得感。
根据千村调查结果,我国农村家庭中有16岁以下子女和65岁以上老人占总家庭比例16.1%,多数家庭老人和少儿年龄尚属于可以帮助家庭创业劳动力范围内,即家庭农村创业支持效应未必低于负担效应。我国农村农民创业年龄最大者为80岁,最小者为16岁,创业者平均年龄为44.59岁,其中40~50岁农民创业者占比41.6%,30~40岁占比21.8%,51~60岁占比20%。可见我国农村创业年龄跨度较大,包含部分未成年和老年人,使得创业支持效应未必小于负担效应。故提出研究假说一:
假说一:农村家庭创业选择中,家庭照料拉力占主导地位。
假说一满足式(5),即家庭照料支持效应大于负担效应,对农村家庭产生正向影响,使农村家庭更倾向于创业。
对于农村家庭创业外部环境,根据调查情况,40%被调查者表示父母或兄弟正在创业,60%被调查者表示亲戚朋友正在创业,从某种程度上可反映出农民创业具有“羊群效应”。创业收入可提高农村创业者整体家庭收入水平,多数农民创业者收入与村平均水平持平或更高。此外,社会地位同创业存在明显正向关系。故提出研究假说二:
假说二:农村家庭创业选择中,外部环境拉力占主导地位,农村家庭创业是机会型创业。
假说二满足式(8),即外部环境促进创业行为,此时农村家庭创业行为属于机会型创业。
由于创业行为作为投资活动存在一定风险,创业成功使创业者收入、地位、幸福感等得到提升;创业失败带来负债、生活质量降低等。若假说二成立,则我国农村整体创业氛围相对较好,农民创业成功率较高,进而提升创业获得感。故提出研究假说三:
假说三:农村家庭创业过程中,获得感提升。
即农村家庭创业过程中,提升幸福感、物质财富及社会地位等。
二、研究设计及数据
(一)模型设定
为验证研究假说,本文建立实证模型,农村家庭收入用rev表示,周围人创业用friend表示,社会地位用status表示,外部环境变量满足式(10)函数关系式:
对式(1)和(10)两边全微分,再将式(10)所得全微分带入式(1)全微分,整理得式(11):
对式(11)两边积分并简化得到基本回归模型式(12):
采用logit模型对式(12)进行回归,为剔除收入变量和社会地位对创业双向影响,进一步使用倾向匹配得分法分析两个变量,验证研究假说。
(二)数据来源
本文采用上海财经大学“千村调查”2016年“中国农村创业现状调查”数据,调查范围包括华东、华中、华南、东北、西北和西南地区,覆盖全国多数地区,数据具有较强代表性。
调查问卷分为镇长问卷、村委会班子问卷、村长问卷和入户问卷,考虑到农民创业基本以家庭为单位,入户调查问卷数据可以良好刻画农户创业信息,本文使用入户问卷数据。共得到14 133份有效样本,其中定点调查3 540份、返乡调查10 593份。剔除无效样本,共得到有效样本数6 156份,其中创业农户为2 418户,非创业农户为3 738户。
(三)变量选择与描述统计
本文研究变量分为农村家庭是否创业、农村家庭抚养比、农村家庭财富代表性变量及农村家庭外部社会环境变量。
第一,农村家庭创业变量,主要考查家庭为单位特征变量,不包括个人特征变量(性别、学历等),具体如表1所示:因变量“创业”为二元离散变量,将个人和父母创业数据合并得出家庭创业变量,其中“1”代表家庭创业,“0”代表家庭未创业。
表1 变量描述统计
第二,抚养比变量,选取总抚养比、少儿抚养比及老人抚养比。根据问卷中“家中老年人数量”“家中少儿数量”和“家庭总人口数量”计算得出。非老人非少儿数量衡量家中成年劳动力数量计算公式如公式(4),少儿抚养比为即公式(5),老人抚养比,即公式(6),总抚养比即公式(7)。
第三,农村家庭财富变量,由于创业和家庭财富联系紧密,本文选取家庭收入、家庭土地及家庭在村中社会地位三个变量。家庭收入变量根据问卷中“家庭近三年的平均收入(单位:万元)”,其中负值代表家庭创业中暂时负债(根据实际回答)。从标准差可以看出,农村家庭收入贫富差距较大,60%以上受访者近三年家庭年均收入超过10万元,部分超过100万元,创业收入为家庭收入主要来源。家庭土地变量为家庭承包土地数量(单位:亩)。社会地位变量根据被调查者实际回答分为5个等级:下层为1、中下层为1.5、中层为2、中上层为2.5、上层为3,从均值来看农村家庭达到中层水平。
第四,农村家庭外部社会环境变量,选取朋友创业、管理经验、是否参军、幸福感及所在地域等因素。部分所采用变量可以刻画农村家庭外部社会关系影响及主观自我感受。有朋友创业为“1”、没有为“0”。参军为“1”、未参军则为“0”。幸福感变分为六个等级,0代表非常不幸福,5代表非常幸福,从均值看,我国农村家庭幸福感普遍达到中上水平。对于地域变量,2015年“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示范基地”名单中包含被调查农村为“1”,其余为“0”。
三、实证分析与稳健性检验
(一)二值选择模型回归结果
首先采用logit模型进行回归,回归结果如表2。从回归结果看,少儿、老年人、总抚养比均在5%显著性水平下正向显著,即验证假说一,农村家庭创业选择中家庭照料拉力占主导地位,老年人和少儿家庭照料支持效应大于负担效应。归因于我国农村家庭创业者年龄分布广泛,多数家庭老年人和少儿年龄尚属于可以帮助家庭创业劳动力范围内,支持效应对家庭创业行为提高15%左右概率。
表2 Logit模型回归结果
对于家庭收入,回归结果并不显著,由于收入和创业具有双向影响,即收入高家庭更有能力创业,创业也可能使家庭收入增加,同时,收入高家庭由于生活较为富裕创业动力可能较小,故使用倾向匹配得分法进一步研究。家庭拥有土地数量在10%显著性水平上显著,农村家庭所拥有土地数量越多,代表家庭创业所具有初始禀赋越多,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帮助家庭创业。社会地位在5%显著性水平上正向显著,表示社会地位越高,家庭越倾向于创业。但社会地位和家庭创业也是双向影响,创业会使收入增加,收入增加显著提升家庭社会地位,使用倾向匹配得分法进一步分析。朋友创业对提高家庭创业在5%显著性水平正向影响家庭创业。管理经验和参军对创业影响不显著。幸福感对创业在5%显著性水平显著,提升11左右%概率。地域变量对创业不显著,归因于国家2015年提出“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示范基地”并于2016年逐步实施,本调查于2016年进行,影响相对较小。
(二)倾向匹配得分法
为进一步探究收入和社会地位对创业内生性,本文通过倾向匹配得分法(PSM)研究已创业人员若不创业,收入和社会地位的变化。
表3为倾向匹配得分法回归结果,处理变量为创业,因变量为收入、社会地位及幸福感。本文使用k临近匹配、半径匹配、马氏匹配计算倾向匹配得分,其中k临近分别用k=1和k=4回归,由于结果高度一致,仅列出K=1结果。半径匹配计倾向得分为0.059,故取半径值为0.06进行回归。从倾向匹配共同取值范围图(图1)可知,多数观测值均在共同取值范围内,即使用倾向匹配得分法时仅会损失少量样本。
表3 倾向匹配得分法
图1 倾向得分共同取值范围(左图为收入、右图为地位)
从回归结果看,三种回归所得ATT(参与者平均处理效应)在5%显著性水平下显著。即创业比不创业收入平均提高26.78万元,结合表2中朋友创业对于农村家庭创业具有显著正向影响,综合创业使社会地位提升,证明本文假说二,我国农村家庭创业属于机会型创业,外部环境起到“拉力”作用。如果是生存型创业,创业与不创业对收入影响不大。对于社会地位,倾向匹配结果显示,创业后社会地位显著提升,归因于创业获得更多财富,社会地位获得提升。
结合表3中创业获得幸福感、收入及社会地位,本文认为农村家庭创业使获得感提升,证明假说三。
(三)稳健性检验
本文运用倾向匹配得分修正过的logit模型和工具变量法对研究结果作稳健性检验,表4为logit模型回归结果,可以看出回归结果与原始回归高度一致,即回归结果较为稳健。
表4 经过PSM后Logit模型回归结果
表5为probit模型(ivprobit)和二阶段最小二乘法(2SLS)回归结果。ivprobit法是在考虑被解释变量离散情况下,在probit模型基础上进行工具变量回归,本文使用最大似然估计法(MLE),由于ivprobit模型回归收敛时,MLE方法得到结果相对于两步法更有效率。直接使用线性概率模型(LPM)后用2SLS进行估计,此方法会无视被解释变量为离散的虚拟变量事实,得到结果只具参考价值。上文logit模型回归可看出收入不显著,故稳健性检验使用工具变量为土地和社会地位,二者均满足外生,且与收入相关。首先是ivprobit法回归结果,可看出收入已正向显著,其他变量显著性基本与原始回归结果类似,同时wald外生性检验在5%显著性水平下显著,说明工具变量满足外生性检验。为进一步说明外生变量和收入变量相关,本文采用2SLS方法对比说明,但由于因变量为二元离散变量,回归结果只具参考价值。从2SLS回归第一阶段可看出,收入对两个工具变量具有较强解释力度,同时外生性检验不拒接原假设,表明两个工具变量符合外生性,虽然第二步回归结果与原始回归略有差异,但不具有实际意义。
表5 工具变量回归结果
四、结论与政策建议
本文采用“千村调查”数据,从创业的周期管理角度对农村家庭创业进行研究,分别从创业之初的创业动机,创业过程中家庭照料及创业获得分析我国农村家庭创业。本文提出三个假说,并进行实证验证。研究结果表明,第一,我国农村家庭创业动机是机会型创业而非生存型创业,创业家庭外部环境起到拉力作用。第二,影响农村家庭创业因素中,农村家庭照料支持效应大于负担效应,表现为拉力占主导地位。抚养老年人和少儿负担并不大,可能与创业家庭结构有关。家庭负担并非阻力,可以为创业提供支持和帮助。第三,创业活动为农村家庭带来更多获得感,即幸福感、财富以及社会地位。
本文研究结论现实意义在于:第一,政府要合理引导和促进农村创业良好发展,积极为农民提供更多创业机会、创业指导及就业培训,树立农村家庭创业典型榜样,引导农村家庭选择机会型创业。第二,目前农村家庭抚养负担对于创业家庭而言并不大,但农村医疗保障及少儿营养保健依然存在不足,完善农村社会保障体系将对农村创业起到更好助力作用。第三,农村家庭创业能够提高创业群体获得感,进一步保障农民家庭根本利益,提高我国农民生活水平,实现我国乡村振兴战略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