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高校传承中华美育精神的多维审视

方瑞，闵永新

（1.安徽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2；2.安庆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 安庆 246011）

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离不开中华文化的繁荣兴盛，离不开社会主义文艺事业的蓬勃发展，更离不开高校美育的兴起发展。美育以实现心灵感化、品德濡化和素质提升为根本旨归，培养人认识美、感知美、热爱美和创造美的综合能力，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内在需要，也是实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自信的必然选择。新时代高校美育工作旨在探寻传承中华美育精神的有效路径，全面提高大学生艺术鉴赏、人文素养和文化品位，从而促进青年一代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一、历史维度：积极推进文化传承创新的时代呼唤

美育是发现自然美、创造生活美的能动过程，在潜移默化间完成审美认知和美感享受，其最高境界就是涵育个体性情，让人们的灵魂经受洗礼。真善美是教育活动的永恒主题，中华民族对真善美的不倦追求贯穿于5000多年的中华文化，须以纵向视角深入考察中华美育精神的历史源流。

（一）形成发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涵养中华美育精神

尚美是华夏民族重要的文化表征，“华夏”两字合称最早见于“裔不谋夏，夷不乱华”（《左传·定公十年》）。孔颖达疏曰：“夏，大也。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华、夏一也。”[1]其意指华夏民族的服饰美艳，彰显着特有的内在文化气质。从古至今，中华民族对美的向往从未停歇，中华美育精神在赓续传承中完善发展。400万年前的原始时代，人类从打磨简单石器到制作复杂动物骨器、从创制岩石壁画到塑造图腾崇拜，有意识地进行审美性的创新创造，对原始美的感知也促进了人类对自然界的全新认识和发现改造。西周时期的教育强调“六艺”并举，即“礼、乐、射、御、书、数”兼顾。学校美育可追溯到先秦时期对“乐教”的倡导，通过礼乐文化陶冶性情和锤炼品行。孔子高度肯定“乐教”的功用，认为“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2]。礼乐教化传统自此成为我国尤为重要的教育理念。《诗经》中的诗歌都能配乐而歌之，将枯燥的知识、崇高的精神、深厚的哲理化为易于接受的音律熏陶，在审美之中达至愉悦的情绪和性情的解放，以实现拓展思维、激发才情和增长智慧的教化目标。《乐记》阐释了音乐与人的情感、性格、思想的密切关联，认为诗、歌、舞都具有美育价值，“乐教”能够提升人的道德素养，从而维护良好的社会秩序。中华文化源远流长，美育在各个历史阶段均受到国家和社会的高度重视，催生了唐诗、宋词、元曲等文学艺术硕果。中华美育是古代教育的有机组成部分，也是学校教育的主要内容，古代教育的演变发展承载着中华民族礼乐教化文化的伟大进程。

（二）创新发展：马克思主义美育思想指引中华美育精神

华夏文明绵延接续而生生不息，最主要的原因在于中华文化具有鲜明的开放性和包容性特征，善于接纳吸收外来文化的充沛养分，特别是汲取了马克思主义美育思想的精神力量，促使中华美育精神不断实现创新发展。王国维在20世纪初引进西方美学思想，倡导实施美育。蔡元培主张“以美育代宗教”，将美育归入教育学，肯定美育与智育、德育之间相辅相成的关系。新文化运动是一场实现思想启蒙的民众动员，陈望道等一大批学者提倡将德育和美育相统一，翻译《美育书简》等西方论著，助推近代高等教育引入外国美育思想，创构近代美学理论体系和美育范式。中国共产党长期以来重视文化工作，以马克思主义美育思想为引领，充分发挥美育在思想引领、政治宣传、精神提振等方面的激励作用，充分展现社会主义文化事业的人民性、时代性和实践性。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指出，“就是要使文艺很好地成为整个革命机器的一个组成部分，作为团结人民、教育人民、打击敌人、消灭敌人的有力的武器，帮助人民同心同德地和敌人作斗争”[3]。坚持文化艺术活动为人民群众服务，大力发展社会主义文化产业，促进精神生活迈向新台阶，这是马克思主义美育思想与革命实践相结合的理论成果，也是美育工作的重要指南。毛泽东提出：“我们的教育方针，应该使受教育者在德育、智育、体育几方面都得到发展，成为有社会主义觉悟的有文化的劳动者。”[4]邓小平认为文艺关乎政治，“文艺工作对人民特别是青年的思想倾向有很大影响，对社会的安定团结有很大影响”，文艺创作要考虑人民的利益、国家的利益和党的利益[5]。20世纪80年代，全国掀起了轰轰烈烈的“五讲四美三热爱”活动，提倡“心灵美、语言美、行为美、环境美”，实施全民美育工程，得到了广大民众的热切响应。1995年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法》规定“培养德、智、体等方面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和接班人”为我国的教育目的。1999年颁布的《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深化教育改革全面推进素质教育的决定》对社会主义事业建设者和接班人培养目标提出了“美”的具体要求。21世纪初，倡导素质教育的呼声渐次强烈，社会各界对此进行了广泛的理论探讨与实践探索，国家教育方针也与时俱进，学校美育不断被赋予新的价值内涵和时代意蕴。

（三）传承发展：习近平关于美育的重要论述指导高校美育工作

习近平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指出：“只有坚持洋为中用、开拓创新，中西合璧、融会贯通，我国文艺才能更好发展繁荣起来。”[6]美育实践是逐渐深化的沉淀过程，秉持从实践到认识，再从认识到实践的演进脉络。伴随新时代教育事业的迅猛发展，教育领域改革逐步迈向深入，学校美育工作也逐渐打开全新局面。2013年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召开并发表决议，其中第四十二条就涉及深化教育领域综合改革，提出改进美育教学，提高学生的审美和人文素养。相对于以往对美育工作的“倡导”，“改进”一词的表述意味着工作标准更加严格，强调加大教育教学改革力度，强化具体工作的落地生根。2015年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全面加强和改进学校美育工作的意见》，针对学校美育工作提出全面要求，为夯实美育工作基础、加强美育场所建设、增加美育经费投入提供了可靠的制度保障。2015年12月，第十二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八次会议对《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法》第五条进行了修改，表述为“德、智、体、美等方面全面发展”，把“美”置于教育培养目标之一，目的在于全面提高学生的审美能力、人格魅力和人生情趣。《中共中央关于繁荣发展社会主义文艺的意见》强调，让中国精神成为社会主义文艺的灵魂。新时代学校美育工作必须落实贯彻《关于全面加强和改进新时代学校美育工作的意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发挥美育的强大育人功能，滋养新时代青年健康成长、全面成才。习近平对“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德智体美劳全面培养”等一系列重要表述，有关弘扬中华美育精神的重要论述，以及深化教育规律的整体把握，是马克思主义教育理论与新时代教育实践相结合的重要成果，开辟了马克思主义教育思想中国化的新境界。

二、现实维度：切实解决高校美育的问题之思

（一）高校美育教学有待改革创新

2019年全国学校美育工作会议指出，“我们要清醒地认识到，与中央的要求相比、与人民群众的期待相比，学校美育工作仍有不小差距”[7]。高校美育工作的广度和深度存有拓展空间，其在美育教学方面有待改革创新。一是教学理念存在偏离。在实际工作中，部分高校为迎合学生“口味”，降低素质报告的学术含量、弱化人文论坛的思想塑造功能，存在文化格调追求不高、服务定位不准等问题。二是教学队伍的配备存有缺额。首先，教育发展呈现明显的地域性分布差异，高等教育教学资源等均衡化配备任重道远，优质美育师资力量多集中于重点综合性大学和专业艺术类院校，普通高校特别是地方性院校很难配备齐全优秀美育师资力量。其次，美育教师水平参差不齐，教学内容同质化、程式化，有的还秉持传统的教学方法和单一的教学形式，使得美育教学质量难以满足大学生的高质量发展。三是教学目标的实现尚存差距。目前，高校美育工作受到经费投入、课程资源、场馆设施等因素的制约，理论教学效果和实践活动成果与全面发展的教育目标还有一定的发展空间。如何契合新时代大学生自身的现实需求，充分激发美育的价值功能，构建可持续发展的美育模式，都是亟待解决的实际问题。

（二）高校美育环境有待改善优化

长期以来，学科建设、科学研究、教学成果、学生就业、安全稳定等衡量指标构成了高校发展评价的核心要素，美育虽然作为教育教学的组成部分，却难以成为高校整体工作的重点。一是对学校美育的重视程度不够。部分高校重视学生技能训练，轻视人文精神塑造，忽视大学生审美享受、人格健全和境界提升。此外，以美育人的思想理念贯彻不到位，美育工作“说起来很重要，做起来轻飘飘”，有的校园美育活动虽热热闹闹，但往往是盆景式点缀或过场式展览，遮蔽了高等教育的根本任务和高校美育的基本任务。二是对学校美育的支持力度不足。高校美育工作质量直接影响大学生的整体素质，但受教育效果评价难度大、评估手段单一等因素限制，美育课程配置的优质资源缺乏保障，在资金投入、师资力量、业务指导等方面难以达标，在一定程度上还难以得到迅速扭转。三是学校美育的管理制度不健全。相关教育主管部门在各类考核评比中，相比德育、智育、体育而言，对美育工作的要求只有软性指标，没有硬性任务，从而一定程度上导致美育工作体制不健全、运行机制不顺畅。

（三）高校美育效果有待改进拓展

随着信息技术的长足发展和网络产品的快速供应，大学生选择娱乐休闲的方式灵活多样，获得美感享受的渠道途径呈现多元化趋势，审美能力水平也受到深刻影响。一是审美认识功利化。“在当今社会，文化创造相对浮躁，功利化思想比较严重。”[8]部分大学生审美观受到西方自由主义影响，满足于快餐式阅读和碎片化浏览，对参加美育课程和活动缺乏积极性。部分大学生对美育功能的认识存在片面性，将艺术类考试作为进入高等教育殿堂的捷径，将艺术教育作为升学就业的“敲门砖”和“垫脚石”，将艺术活动作为日常学习生活的“沉重负担”。二是审美鉴赏娱乐化。伴随着外来文化的强烈冲击和无序蔓延，各类综艺节目为博得关注，试图触碰社会良知的道德底线，引导观众追求狭隘性的感官刺激享乐。有的大学生过于关注娱乐明星动态、追逐八卦新闻来满足其猎奇心理，以致各种样态的亚文化圈层持续侵蚀着其健康的审美情趣。三是审美创造空心化。校园文化原创内驱力不足，文艺作品模仿较多，文化艺术精品活动既无“高峰”，又缺“高原”。高校美育工作缺乏有力抓手，传承性不强、穿透力不够、吸引力下降，面对大学生多样化需求，“短板”亟须补齐，加之学校美育基础性建设整体上较为薄弱，提高美育工作成效迫在眉睫。

三、理论维度：扎实开展高校美育工作的价值遵循

习近平在给中央美术学院老教授的回信中强调：“做好美育工作，要坚持立德树人，扎根时代生活，遵循美育特点，弘扬中华美育精神，让祖国青年一代身心都健康成长。”[9]以马克思主义理论为指导，坚持以文化人、以美育人，以人才培养目标为导向，以实事求是为原则，以教育成效为标准，为做好新时代高校美育工作提供价值遵循。

（一）落实立德树人的根本任务

新中国成立70多年来，高校贯彻落实党的教育方针，以立德树人为根本任务，使美育工作取得了长足进步，培育了大批全面发展的复合型人才。一方面，坚持思想性与艺术性统一原则。中华美育精神的主要传承对象是学生，主要阵地在学校。文学作品讲授可以引领思想，音乐曲目传唱可以振奋精神，美术熏陶可以陶冶情操，美育精神的感召激励蕴含着丰富的思想政治教育元素。思想政治教育和美育相互包容、互相促进，思想政治工作是高校美育建设的重要环节，美育活动又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工作载体。另一方面，坚持以学生为中心的原则。近年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事业快速发展，高校校园文化活动蓬勃开展，文化精品、优秀美育成果推广成效显著，极大地活跃了大学生的精神世界。美育具有思想性、实践性、时代性和持久性等内在特征，坚持以学生为美育主体的工作理念，必须激发以美育德的价值功能，发挥美育在人才培养的重要作用，全面实施文化育人工程。

（二）扎根时代生活的现实关怀

文学艺术创作为民众诉求发声，为社会进步服务，具有鲜活的时代特点。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指出：“我们周围的人物，我们宣传的对象，完全不同了。过去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因此，我们必须和新的群众相结合，不能有任何迟疑。”[10]老一辈革命文艺工作者能够扎根于人民群众，与老百姓同吃同住，共同进行生产劳动、军事训练和革命战斗，艺术创作更能够紧密联系实际，思想动员也更具有感染力。

人民群众对“美丽”奋斗目标的孜孜不懈追求，既包含大力发展社会生产力，加速物质财富的丰厚积累，实现经济与社会的快速发展，又包含加强精神文明建设，实现精神层面的共同富裕。在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下，我国脱贫攻坚战取得了全面胜利，中华民族也将实现从“富起来”到“强起来”的历史性飞跃。提振中华民族的内在文化自信和外在精神面貌，在“强起来”的基础上逐渐“美起来”，是21世纪中叶把我国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内在要求。进入21世纪后，各民族交流日益频繁，文化观念之间的碰撞呈现常态化，发挥美育的创造性作用，以传承中华美育精神为突破口，从而牢固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自信。高校应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融入教育管理全过程，引导大学生全面感知文化的生命力和创造力，寓教育于现实活动之中，切实增强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获得感和实效性。

（三）遵循美育活动的基本规律

美育就是按照“美的规律”进行自我教育与他人教育，根据美育要素的现实状态，细致剖析美育运行规律，做到接地气、入心入脑，才能达成美育目标。一是在教学任务中把握学生成长规律。高校美育教学是一个双向互动的过程，具有自身的内在逻辑和运行规律，创新学生审美素养的发展路径，开展美育的深层研究和机制梳理，全面构建学校美育的建设目标和评价体系，将求真、求善寓于求美之中，彰显美育工作的鲜亮底色。二是在教学过程中探究理论建设规律。坚持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方针政策，以马克思主义美育思想和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美育理论为指导，提炼改革开放以来的美育实践成果。广大美育工作者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指引下，借鉴汲取中国传统美育理论和西方美育思想精华，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美育理论体系，实现马克思主义美育理论中国化，为解决复杂多变的现实问题提供可靠依据。三是在教学评价中归纳队伍发展规律。教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是学生人生道路的引路人和能力提升的指导者，美育教师的思想政治素养、道德情操和专业能力，直接影响着美育工作效果。应注重人才培养的质量，动态性地评价日常美育教学，通过专题培训、专项课题和专家指导，加强专业师资队伍建设，着力提升美育教师的理论知识素质和实践指导能力。

（四）展现文化自信的时代气象

文化自信是新时代美育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要展现文化自信的时代气象。首先，要讲好中国故事，增强中华文化认同。“我们要结合新的时代条件传承和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和弘扬中华美学精神。”[11]中华美学精神具有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在多元文化汇聚融合的历史语境下，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紧密围绕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深层次挖掘中华文化基因要素，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高校必须发挥文化传承创新的基本职能，推广校园文化建设成果，增强大学生的文化感知和文化认同。其次，要传播中国声音，彰显中华文化魅力。任何一个国家和民族都拥有独特的文化艺术宝藏，文化艺术是衡量国家和民族综合软实力的重要标志。在2014年召开的文艺工作座谈会上，习近平强调：“文艺工作者要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阐发中国精神、展现中国风貌，让外国民众通过欣赏中国作家艺术家的作品来深化对中国的认识、增进对中国的了解。”[12]应重视民族文化艺术的对外交流，制定对外文化交流的传播体制和应急机制，在国际文化艺术交往中拓展中华文化发展空间，引领广大青年迈向世界文化舞台中央。

四、实践维度：传承弘扬中华美育精神的路径选择

（一）稳步推进以艺术教育为重点的高校美育教学改革创新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持续加强文化产业管理体制机制建设，完善文化知识产权保护，创构艺术人才培养模式，拓新美育教学理念，高校美育改革发展也进入加速提质的新阶段。首先，设置美育课程与建设保障机制并重。“高等教育阶段开设以审美和人文素养培养为核心、以创新能力培育为重点、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和艺术经典教育为主要内容的公共艺术课程。”[13]教育主管部门改进教学评价和教育管理模式，完善美育课程体系的顶层设计，推进以培育创新能力为重点的美育改革。加强美育教学质量工程建设，组织编写富有地域文化特色的教材读本，增设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应用课程。加强艺术专业特色教育，加大艺术师范教育教学推进力度，逐步普及高等学校艺术教育。其次，营造美育环境和繁荣校园文化并举。高校美育是其校园文化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优良的育人环境是开展思想政治教育的坚强保障。通过新兴媒介载体平台扩大美育活动覆盖面，繁荣网络文化。以学生的全面发展为本，建立美育精神传承和扶持机制，建构以日常娱乐、健身运动、兴趣爱好为特征的各类亚文化聚合体，繁荣校园文化，营造优良的美育环境。再次，彰显美育成效与提升文化素养并行。蕴含中华民族传统的优秀作品启迪人的心智，反映时代风貌的文化艺术可以提升思想境界，这是高校美育独特的教化特色。高校美育既要继承又要创新，需对标时代新人的人才培养目标，坚持教师主导性与学生主体性的有机融合，推进美育课程网络化、美育评价多样化、美育教学考核制度化、美育成果验收标准化，健全以审美能力和人文素养为核心的大学生艺术素质测评体系。

（二）积极统筹美育与德育、智育、体育和劳动教育的融合发展

人类的生产劳动实现了与其他动物的区别，同时劳动也创造了美。“在共产主义社会里，没有单纯的画家，只有把绘画作为自己多种活动中的一项活动的人们。”[14]实现各个领域的自由而全面发展，需要历经长时间的社会变革，而社会主义制度的选择与确立，正是扬弃资本主义私有制，为马克思主义美育理想的客观实现创造了可能。首先，发挥学校教育的整体功能。著名教育家蔡元培提出，各门学科“无不于智育作用中，含有美育之原素；一经教师之提醒，则学者自感有无穷之兴趣”[15]。美育活动是一个全面提高人的整体素养的实践过程，美育对其他教育活动也产生积极贡献，与德育、智育、体育和劳动教育彼此相辅相成。应将德智体美劳融入高校育人的各环节，通过美育活动提高大学生情商、开发其智商、涵育其克服困难的逆商，从而坚定理想信念，激发创新思维和创造活力。其次，实现人的全面发展的培养目标。“动物只是按照它所属的那个种的尺度和需要来构造，而人却懂得按照任何一个种的尺度来进行生产，并且懂得处处都把固有的尺度运用于对象；因此，人也按照美的规律来构造。”[16]丰富的生命感悟有赖于美育，人类在物质生产活动过程中产生了审美意识的副产品，艺术化的生产劳动进一步促进了人的全面发展。美育作为特殊的精神生产活动，可以发挥审美主观能动性，提高文化艺术品位，提升精神境界和价值追求，完成对生命个体的整体塑造。再次，构建对美好生活的期待向往。美育的重要目标就是增强学生对美的感受力、欣赏力和创造力，在审美过程中释放情绪、抚慰心灵、提升情趣，获得情感上的愉悦体验。高校美育应不断满足大学生日益丰富多样的对美的追求，拓展美育工作的全面参与度，提高美育课程的全员覆盖度，加大美育资源的全要素供给力度，将思想教育、人文教育、艺术教育有效融合，发挥引导人的正向作用，培养学生卓越的审美能力，助力建设中华民族共有的精神家园。

（三）整体促进家庭教育、社会教育和学校教育的互动协同

“从这个角度看，美育决不仅仅是少数教育家、美育家的事业，而是全社会、全人类的事业；也不仅仅是社会的某一具体的教育方式，而是人类的自我生成、自我发展、自我完善的一项系统工程。”[17]美育是对美进行体验、欣赏和创造的教育实践活动，对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具有重要意义，也是文化传承的重要途径。习近平在2015年春节团拜会上指出：“家庭是社会的基本细胞，是人生的第一所学校。”[18]做好美育工作必须从娃娃抓起，家庭美育具有“润物细无声”的启蒙影响。在日常生活中，家长的言行举止对孩子会产生潜移默化的熏陶，要引导孩子感知美、享受美，增强创造美的信心和能力。当前社会的精神文化需求日益增长，博物馆、美术馆、文化馆等美育载体发展呈现崛起之势。这些美育载体组织开展群众性文化艺术活动，营造浓郁的艺术氛围，激发社会化美育活力，致力于提高人民大众的审美标准、价值评断和思想观念。高校应积极争取社会各界的支持，吸纳校外美育力量，定期开展学术论坛、文化沙龙和国学讲堂，充分利用校内小课堂、社会大课堂等多种形式的文化阵地，逐渐建立起设施配套、管理科学的美育实践教学基地。同时，发挥学校教育的主阵地作用，优化社会育人环境，充分调动家庭美育的积极性，激发学生美育主体的创造性，盘活家庭教育和社会教育的美育资源。

习近平在全国教育大会上强调：“要全面加强和改进学校美育，坚持以美育人、以文化人，提高学生审美和人文素养。”[19]以正确的审美观引导新时代青年大学生，使其学会以艺术、审美的态度对待自然、社会和人生，保证理想追求不发生偏差，保持更加执着的精神状态投入到生活学习和事业发展中。伴随着高等教育的改革发展，高校通过探索全员、全过程、全方位育人途径，开发利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资源，开拓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传播渠道，不断提升美育效果，从而传承弘扬中华美育精神，全力推进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建设，实现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奋斗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