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数字乡村的发展模式与实现路径
2021-04-12李燕
李 燕
一、引言
迄今为止产生过三次工业革命。第一次工业革命发生在英国,发明了蒸汽机。第二次工业革命建立在劳动分工基础上实现了产品零部件的组装,带领人们进入到批量生产的时代。第三次工业革命是以电器和信息技术、生产过程的持续自动化为特征。现在正处在第四次工业革命的风口,其主要特征是计算物理系统在制造业的广泛应用,同时以智能与网络系统的深度融合为基础,涌现出移动互联、人工智能、3D 打印、生物科技、大数据等为代表的新兴技术。目前中国正在实施数字中国的计划,将数字技术应用到传统工业领域,促进传统工业的转型升级。然而,目前农业农村仍属于国民经济发展的薄弱环节,将数字技术应用到农业农村领域有利于改变农业农村落后状态,促进城乡深度融合发展。
在此背景下,2020年中央一号文件指出,要依托现有资源建设农业农村大数据中心,加快物联网、大数据、区块链、人工智能、第五代移动通信网络(5G)、智慧气候等现代信息技术在农业领域的应用,并且提出要开展国家数字乡村试点。2019年1月,农业农村部出台《数字乡村发展战略纲要》,提出要用数字化引领驱动农业农村现代化,强调要发挥互联网企业的核心带动作用。全国各地掀起了一股“数字乡村”建设的高潮。那么,目前中国“数字乡村”建设有哪些模式?从中我们可以总结出什么经验来推动中国的“数字乡村”建设?
以大数据为代表的第四次工业革命在速度、深度和广度上对农业生产和农村生活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因此引起了大量学者的研究兴趣。夏显力等(2019)的研究发现:以数字技术为依托的“数字乡村”建设通过为人赋能、促产业共生和为农服务三种途径,为农业高质量发展提供了新动能,要找准“数字乡村”服务农业高质量发展的建设着力点,并利用“数字乡村”战略挖掘农业发展潜能。李娟和王洪乾(2019)在对我国目前大数据农业的实践模式进行比较和分析的基础上,指出必须通过加快农业大数据制度和基础设施建设,农业土地流转和农业适度规模经营,农业大数据产业技术联盟构建和适应大数据农业发展的新农人的培育等措施来推进大数据农业的发展。成德宁等(2017)的研究发现:信息技术为改造和提升我国农业产业链提供了新的手段。我国应通过“互联网+农业”创建新的农业生产和销售模式,从而提高农业综合效益和竞争力,探索出一条以信息化带动农业现代化的新路子。
李国英(2015)认为未来互联网将显著改造传统农业产业链,同时产业资本跨界进入农业互联网领域,启动农村扩张战略,布局农产品电商、农村消费品电商以及互联网金融,现代农业产业与互联网加速融合后将有更广阔的发展前景。彭超(2019)认为实施数字乡村战略,推动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需全面掌握数字时代的新技术、新理念、新业态,处理好人与自然、政府与市场、创新与应用的关系,优化产业、物质装备、劳动力等布局,促进现代数字技术与乡村生产生活生态全面深度融合。袁野等(2014)认为云南省的农村信息化与经济发展具有一定的空间差异,特别是“数字鸿沟”明显,农村信息化的建设速度远远超过了信息化应用的速度,农村的信息化需求还比较低,农民对信息化技术的使用具有较高的感知风险。基于此,提出以农户为服务中心,企业、政府和涉农机构协同分工的农村信息服务模式,对西部偏远欠发达地区的信息化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
戴小文等(2014)认为农业信息化是农业现代化的重要表现,而农业大数据应用是农业信息化的具体内容;未来农业产业化发展、规模化经营及市场化运作,将主要依靠涉农领域的大数据分析来完成;目前农业大数据应用还存在物理和制度的制约,这些制约可通过技术进步与制度建设来克服。Aker 等(2016)的研究发现:ICT 技术发展为发展中国家农民提供的信息服务对农业技术采纳行为和福利的影响是多样化的,并建议未来ICT 农业活动应该更好地促进信息和配套市场的融合,提供的信息服务应该是高质量且来源可靠,这些服务要在本地ICT 入口和用户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平台上发布。
概言之,现有文献从理论层面定性分析了数字技术对农业现代化产生的影响,但是对如何将第四次工业革命应用到农业农村领域没有展开具体的研究。本文将通过多案例分析法深度剖析目前中国“数字乡村”建设的模式,并以此为基础总结出中国“数字乡村”建设的实现路径,为第四次工业革命与农业农村全面深度融合提供理论支持。本文后面的组织结构如下:第二节阐述数字乡村的内涵及重要意义;第三节分析发达国家数字乡村发展的做法与经验;第四节分析中国数字乡村建设的实践与模式;第五节提出中国数字乡村建设的实现路径。
二、数字乡村的内涵及重要意义
(一)数字乡村建设的内涵
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提出了要实施数字乡村战略,大力发展数字农业。2020年中央一号文件更是明确提出要开展国家数字乡村试点。2019年出台的《数字乡村发展战略纲要》指出:数字乡村是伴随网络化、信息化和数字化在农业农村经济社会发展中的应用,以及农民现代信息技能的提高而内生的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和转型进程,既是乡村振兴的战略方向,也是建设数字中国的重要内容。但这些文件并没有从学术层面给出数字乡村的内涵,因此本文结合这些文件中的定义并根据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成果,从学术层面对数字乡村的内容进行界定。
数字乡村是指利用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技术成果如大数据、人工智能、物联网、第五代移动通信网络(5G)、智慧气候等现代信息技术提升农业农村的发展,改善乡村生产和生活,将这些技术应用于农业生产的产前、产中及产后环节等,同时应用于乡村社会的治理等方面。数字乡村一方面可以促进农业综合生产能力的提升,另一方面也可以提升乡村生活质量,促进农业农村高质量可持续发展。
与传统乡村不同,数字乡村具有显著的差异性特征。数字乡村依靠高技术物质资本和高人力资本的投入,受到需求和供给不足的双重制约,具体表现为地域性、公共性和长期性。因此,数字乡村的建设是在全面掌握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新技术、新理念和新业态的前提下,由中央政府做好顶层设计,地方政府根据本地实际制定分阶段行动计划,在供给层面加大对公共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的投入,在需求层面调动实力强劲的互联网企业、涉农企业以及高科技企业的积极性,加强对各类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培训和宣传,提升经营主体应用数字技术展开农业生产生活的能力,因地制宜地建设好数字乡村。
数字乡村主要是将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技术成果应用于两大领域:农业生产和乡村生活。第四次工业革命技术成果在农业生产领域的应用则使得传统农业向数字农业转变,在乡村生活领域的应用则使得传统乡村生活转变为乡村治理数字化。数字农业主要体现在农业生产数字化转型、发展农村数字经济,开展农村经营网络化和乡村旅游数字化,而数字乡村治理则包括网络扶贫、乡村网络文化的繁荣、智慧绿色乡村的建设和乡村信息服务等内容。数字乡村的建设是全面深度利用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技术成果,需要政府、企业和农户等利益相关主体积极参与,形成系统完善的网络体系和机制,最终才能顺利实现。
(二)数字乡村建设的重要意义
数字乡村建设有利于促进城乡融合发展。第四次工业革命带来了技术的高度互融,消除物理、数字和生物的界限,各种技术彼此交融、相互促进,带来了人工智能、物联网、大数据等技术的极大突破。数字资源成为重要的基础性战略资源,数字经济产生的互联高效作用极大地促进了工业化和城镇化。乡村经济社会的发展如果不能搭上这趟快车,将使得乡村和城市的差距进一步拉大。数字乡村就是利用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技术成果深度改造传统落后的农业生产和封闭的乡村生活,缩小城乡之间的“数字鸿沟”,推动城乡信息流、物流和人流的高效流动和配置。
数字乡村建设有利于促进乡村产业振兴。党的十九大报告首次提出乡村振兴战略,乡村振兴的核心和基础在于乡村产业振兴。数字乡村建设的重要内容就是利用第四次工业革命成果促进农业生产数字化转型、发展农村数字经济、开展农村经营网络化和乡村旅游数字化等,不仅能够促进传统农业和农村经济向现代化的数字农业和农村经济转型,实现农业生产的智能化和精准化,而且能够结合物联网、智能制造、人工智能、基因工程等新技术形成新产业和新业态,如农村电商等上下游产业的出现等,从而促进乡村产业出现质的飞跃发展。
数字乡村建设有利于促进乡村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在传统的封闭落后的乡村生活中,由于技术的缺乏,农村生态环境治理、扶贫脱贫、乡村文化单一等问题长期无法得到解决。数字乡村建设就是利用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成果,对农村生态环境治理、脱贫攻坚、丰富乡村文化等过程中产生的海量数据进行聚类分析和机器学习的影响,从而提高乡村社会治理的科学化和现代化。
三、发达国家数字乡村建设的做法与经验
当前数字乡村建设已经成为各国大力提升农业农村生产和生活的战略选择,对典型国家在数字乡村建设方面的做法和经验加以总结,有利于中国数字乡村建设的顺利开展(如表1所示)。
从上述典型国家数字乡村建设的经验和做法来看,数字乡村建设存在着共同特质:一是最大程度利用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技术成果,这些技术在农业农村各个领域渗透得越深,数字乡村建设成效越好。二是政府在数字乡村建设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特别是公共数字基础设施的建设。三是企业在数字乡村建设中要积极抢占市场,参与数字乡村的建设。
表1 典型国家数字乡村建设的做法与经验
四、中国数字乡村建设的实践与模式
(一)地方实践
1.以数字农业的5G智能生产和网络营销为主攻方向的广东实践
广东实践以农业的数字化生产和营销为主攻方向,以华为等国际化高科技企业的5G技术应用为引领,以农业种养5G实验基地为载体,大力推广“短视频+网红”农产品营销模式,促进本地特色农产品的市场销售。
首先,广东省高度重视数字乡村的制度设计和规划制定。自2015年开始就制定了一系列相关行动计划,将“互联网+农业”“5G智慧农业”以及实施信息进村入户工程等举措纳入省政府工作,推动农业生产智能化和农产品流通网络化。其次,紧抓5G发展机遇,构建5G智慧农业试验区。联合中国联通以“政府引导、市场运作、企业主体”为模式,建立水稻精准种植5G实验基地,成为业界首个落地的5G+智慧农业应用项目。再次,引导涉农企业推广应用物联网、区块链等数字技术,实现农业种养精细化、智能化。积极引导温氏、正大、1 号土猪等涉农龙头企业通过“云养殖”平台,输出行业解决方案。温氏的农牧行业平台已帮助5万户家庭农场实现手机上养猪、养鸡,养猪效率提升了5-7倍。湛江的智能对虾加工厂,利用数字技术建立起水环境监测、精细化养殖、智能网箱等水产供应链体系,已实现3-8分钟高效完成速冻作业。最后,率先试水“短视频+网红”营销模式,产生强劲的农产品带货能力。大胆利用“短视频+网红”技术,组建起一支农业短视频网红“生力军”,举办一系列三农“短视频+网红”培训班和营销研讨会,成立农业“短视频+网红”联盟和研究院,形成了优质农业“短视频+网红”产业集群,助力现代农业产业园、专业镇、特色村转型升级。
2.以数字农业推动高原特色农业升级的云南实践
云南实践以本地高原特色农业全产业链的数字化为主攻方向,以政府规划为引导,以涉农企业和农户为载体,整合利益相关主体的优势资源,以促进传统农业向现代智慧农业转变和升级为目标,推动高原特色农业良性发展。
首先,云南省根据本省实际制定详细的数字农业建设实施方案。云南省将数字农业发展作为数字云南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制定了《云南数字农业项目建设实施方案》和《云南数字乡村项目建设实施方案》,并开展了农业物联网建设与应用、深入推进信息进村入户试点示范等工作。其次,涉农企业和农户转变农业发展观念,积极融入互联网经济。大型涉农龙头企业率先以“互联网+”、大数据以及人工智能为手段,以农产品定价机制为支点,以销售终端为杠杆,在全国范围内铺设全自动智能销售机器,每一台设备对应一位云南本地建档立卡的贫困农户,让农户从销售终端受益。再次,利用第四次工业革命技术成果促进云南特色农业全产业链升级。云南省通过数字化的手段构建花卉的种植、加工、物流、营销全产业链的标准化、数字化、智慧化服务体系,形成花卉产业上中下游企业及政府相关部门信息数据聚集,促进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发展,打造可持续发展的花卉产业生态圈。最后,加强数字农业基础设施的建设和升级。云南省率先建设了农业大数据应用中心,并将其打造为云南数字农业、数字乡村建设项目的中枢。云南省设计了物联网云平台,实现省、州、县三级农业物联网数据同步共享。省级部门建立全省统一的农业物联网云平台,以全省129个县(市、区)的农业视频会议系统专线为基础,将零散分布的农业物联网数据聚集到农业物联网云平台,利用视频监控联网应用和集群调度等技术,进一步强化农业灾害预警及农业应急指挥调度,加快建立健全农产品全链条可追溯制度规范,实现信息技术在农业生产各领域的广泛应用和集成,助推云南高原特色农业提质增效。
3.以数字乡村建设全面发展和升级为主攻方向的浙江实践
浙江实践以数字乡村建设全面发展和升级为主攻方向,以县市区和农业经营主体为载体,以全省数字乡村建设部署为引领,整合阿里巴巴等互联网龙头企业的资源,将数字经济应用到数字乡村的治理和数字农业生产等方面,全面推进数字乡村发展和升级。
首先,浙江省根据国家出台的《数字乡村发展战略纲要》并结合本省省情实际积极开展数字乡村试点工作,以数字乡村试点示范市县区和数字农业工厂试点示范主体为载体全面推进数字乡村发展和升级。其次,数字乡村试点示范市、县将重点在数字乡村的体系平台、技术应用、政策制定、制度设计、发展模式等方面积极探索,建立与乡村产业发展、行业管理服务能力、农民生产生活水平相匹配的数字乡村发展模式。再次,数字农业工厂试点示范主体则将着力提升数字化应用水平,在生产环境、生产过程、流通营销、质量安全、生态保护等环节,推进数字技术装备的系统集成与综合运用,发挥数字技术综合效能。
(二)建设模式
数字乡村建设模式是指,在一定地域范围有关经济主体发挥各自优势整合资源将第四次科技革命的技术成果如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应用到乡村生产和生活中,使得乡村生产和生活的方式向智能化转变。本质上属于农村生产和生活方式的转变和升级。
从上文介绍的3 种具有代表性的典型数字乡村建设的实践可知,这些地方实践内含了以下几个方面的元素:第一,地方政府高度重视第四次科技革命成果在乡村生产和生活中的应用。如制定相关的发展规划和政策措施、加大对数字基础设施的投入等。第二,大型科技企业积极参与数字乡村的建设,如华为、腾讯、阿里巴巴等企业纷纷加入到数字乡村建设中。第三,农业经营主体转变传统生产和生活观念,积极响应并利用数字技术服务于自己的农业生产和生活,如采用“短视频+网红”技术进行农产品的销售。第四,推进数字技术装备的系统集成与综合运用,发挥数字技术综合效能,如5G技术的应用等。数字乡村建设表面上是数字技术在农村生产生活各领域的应用,实质上是农村生产生活方式和理念的全新转变,并且这种转变与第四次科技革命相统一的结果,是第四次科技革命的技术、理念、方式向农村生产和生活的渗透过程。
2020年中央一号文件指出,依托现有资源建设农业农村大数据中心,加快物联网、大数据、区块链、人工智能、第五代移动通信网络、智慧气象等现代信息技术在农业领域的应用。开展国家数字乡村试点。在此背景下,数字乡村建设的作用和意义更加突显。基于此,本文提出第四次工业革命背景下“4+2”数字乡村建设模式。
“4”为数字乡村建设的4 个要素的转变。第一,乡村生产生活方式的转变:过去的乡村生产生活方式主要是以劳动和资本为主要投入品,数字乡村建设需要转变为人力资本、物质资本和技术为主要投入品。第二,政府政策制定和财政投入方向的转变:过去主要是针对普通基础设施的投入,现在则需要在普通基础设施建设投入基础上加大对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的投入。第三,企业发展战略的转变:过去发展战略的重点主要是在城市和工业,现在应该转变到数字乡村建设中。企业的科技研发和应用要更多为农业生产和生活的应用。第四,农业经营主体的转变:过去传统乡村生产生活的经营主体是传统的小农户,数字乡村时代的乡村生产生活主体将转变为现代的高素质农民,必须能够适应数字化农业生产和生活。
“2”为数字乡村建设的2个维度,即资本维度和组织维度。资本维度是指数字乡村建设要求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的双资本升级,缺少任何一个升级都会导致数字乡村建设的失败。第四次科技革命是技术高度密集的革命,其成果在基础设施建设和人力资本方面有较高要求,这要求我们必须加大对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投入,大力培养数字农民,提升数字乡村建设的物质资本和数字资本。组织维度是指数字乡村建设需要政府和市场两手并用:各地区立足自身数字农业发展实际,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更好发挥政府作用,合力建设好数字乡村。
五、中国数字乡村建设的实现路径
为适应第四次工业革命背景下中国数字乡村建设要求,明确相关利益主体的行为边界,整合数字乡村建设的资源,中国数字乡村建设总体上可以按4个元素和2个维度展开,其变革重点主要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科学制定数字乡村建设计划,确立数字相关技术与农业生产和乡村治理相融合的重点产业、领域和方向
各地区要立足自身乡村战略需求,围绕本地区的特色产业和自然资源禀赋,确定数字相关技术与本地特色产业,明确技术与产业融合的领域和方向,制定数字乡村建设的时间路线图。在农业生产领域,要运用数字技术实现对节水灌溉、农机装备、粮经饲、畜禽渔、分拣加工、物流仓储、产业链金融等环节渗透,形成网络化、智能化、精细化的“产购销”与“调存加”;在农村生活领域,通过数字化手段,提高农村居民对教育、就业、养老、医疗等社会服务自动化的可及性。例如在发达沿海地区的乡村可以加快数字技术与农村社会服务的结合,提高农村社会治理的数字化水平;在农产品主产区可以加快数字技术对农业全产业链的渗透,利用数字技术提高农业生产效率,同时提高农产品市场营销能力,增加农民收入。在生态保护区的乡村,要重点利用人居环境智能检测和天空地农业数字信息系统的作用。
(二)加大对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的投入,提升农村数字基础设施信息化建设
第一,各地区要建立以本地特色农产品为主的农业全产业大数据中心,并与全国农业大数据中心对接,实现农业信息共享。通过对农产品产前、产中、产后相关数据的收集,不仅有利于农业科研部门更好地进行品种优化,也为农户在生产和营销等方面提供决策参考。第二,要提高传感器、微控单元等的智能化水平,利用卫星遥感、航空测绘等构建天地空一体化的农情检测系统。用自动驾驶耕种机械、无人机、机器人等物质装备更好地推动数字田园的建设。
(三)重视人力资本积累,大力培育高素质农民和新型农业经营主体
一是要提升高素质农民的学历。要围绕数字乡村建设系统梳理人才需求,针对地方特色主导产业、全产业链开展精准培养;要健全完善定向培养、学费减免和奖助学金等政策体系,学历证书、职业技能等级证书和技能培训证书相衔接的培育体系,能力素质导向的考核体系。二是要培育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数字乡村需要高人力资本和物质资本投入,因此需要大力培育懂技术和经营的新型经营主体,这包括农业专业合作社、家庭农场以及涉农企业,为新型农业经营主体营造良好的发展环境和空间。
(四)发挥政府和市场的两手作用,构建数字乡村建设的体制机制,为数字乡村建设注入活力和动力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要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更好发挥政府作用。在建设数字乡村的过程中,也要以市场为主导,同时发挥好政府的作用。从政府层面来讲,各级地方政府要完善数字乡村建设的政策制度,通过建立数字乡村建设的信息政策、金融政策、财税政策和教育培训政策等。从市场层面来讲,要坚持市场驱动,以主导产业为切入点,实施区域化布局,引导大型科技企业进驻农村开展乡村建设投资,发展专业化生产、物流运输、营销等全产业链的数字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