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深度学习的路径初探——以《老王》一课为例

袁 慧

一、案例背景

《老王》的主要内容是杨绛对车夫老王的回忆,写了和老王之间的几件事情,老王遭遇曲折,杨绛一家当时也经历了很多挫折,但仍旧要比老王的生存条件要好,不过作者并没有过多描写自己如何悲天悯人,而是在结尾一转,写出自己对老王的愧疚之情。这是知识分子的良心所在,也是作者真情实感的表露,写作《老王》时,杨绛已经七十多岁,但回忆起老王依旧像是昨日故人一样,可见老王的死对杨绛心灵的触动。

二、案例描述

初中学生年龄较小,对生死没有太多的概念,但都怀有悲天悯人之心,情感十分充沛,通过对《老王》的讲解教学,学生不光对杨绛有了更多的了解,也对知识分子应有的良心而有所思考。

1.环节一——老王的生存状况

无论放在任何时代,老王都属于底层人民,被贫穷、疾病所深深困扰,我以老王的生存状态为线索,让学生想象老王在这种生存环境下内心的感受,从而使学生了解到作者如此愧疚的原因。

师:请大家快速浏览全文,并默读前四个自然段,在默读过程中,找出体现老王生存状况的句子,对其进行详细思考。

生1:“失群落伍的惶恐”,说明老王的心理状态并不好,很容易害怕别人的看法,并且亟须社会的关怀。

生2:“脑袋满”、“老了,没用了”,说明老王认为自己对自己已经完全丧失了信心,对生活也不再抱任何的希望。

生3:“瞎掉了一只眼”、“撞得半面肿胀”,说明老王因身体残疾而影响了自己的正常生活。

师:老王的家人呢? 他的生活这么悲惨,他的家人为什么不帮助他呢?

生1:除了两个没出息的侄子,其他亲人都不在了,“住那儿多年了”说明老王是孤身住在那里,并没有家的感觉。

师:第三段作者写道“反正同是不幸,而后者该是更深的不幸。”作者为什么这样写?

生1:因为不是天生的不幸,老王经常被人议论,这对老王是很大的心理压力。

生2:就像家道中落一样,如果已经习惯正常生活,突然面对悲惨生活,就会很不习惯,并且会造成心理、精神和身体的多重压力。

师:如果一句话或一个词概括老王的人生,大家有什么想法?

生1:不幸,悲惨。

生2:无可奈何。

生3:老王没有能力改变自己的人生,只能在世界上随波逐流,当时应该有很多像老王这样的人。

师:按理说,其他人经历过老王的遭遇,心理可能早就已经扭曲,对社会也会有很多不满,但作者并没有描写老王的抱怨,反而写出了老王做的很多好事,大家知道老王做了哪些好事吗?

生:知道。

生1:老王送冰不乱收钱。

生2:老王送病人不收钱。

生3:老王送香油和鸡蛋。

在学生总结老王的行为时,对老王形成了更加全面的认知,老王经历和行为的对比也会给学生留下深刻的印象,使学生学习老王的精神,在遭遇挫折磨难时依旧要保持不要放弃对人性的希望。

2.环节二——老王的行为

从文章可以看出,老王对待杨绛一家十分真诚,并且会给予自己所能给出的最大帮助,而杨绛则显得比较平淡,将老王当作普通的打工者,而不是朋友。

师:老王对待杨绛一家怎么样?

生:很好,既送了很多东西,也无偿给予了很多的帮助。

师:老王临死前为什么要给杨绛一家送鸡蛋和香油? 请注意鸡蛋和香油在当时是十分贵重的东西,即便是杨绛一家也很需要。

生1:可能是因为他在这里也没有其他亲人,知道自己要死了,心里想着杨绛平时对自己的关心,所以想要回报。

师:那老王将杨绛当成了自己的什么人呢?

生:既是主顾,也是朋友和亲人。

学生在深入思考老王的一系列举动之后,就会了解到老王对待杨绛一家的心理状态,也会了解到老王的善良和真诚,这也是杨绛对老王的赞美和愧疚的原因所在。

3.环节三——愧怍之情从何而来?

整篇文章平淡如水,都没有太多情绪的表露,但在最后作者主动挑破自己的感受,像是忏悔一般。我们可以将其视为知识分子的本性,也可以将其看作杨绛个人的情感态度,但这种情感是文章的点睛之笔,也是值得学生好好体会的。

师:文章最后一句“那是一个幸运的人对一个不幸者的愧怍。”杨绛是把自己当成了那个幸运的人,是吗?

生:是的。

师:她自身的遭遇也不好,尽管没有像老王那样惨死,但顶多算是不幸者对不幸者的同情,但为什么作者说是幸者对不幸者的愧怍呢?

生1:生命才是最宝贵的,生者本身就是幸运的,死者多少都会有些不幸,这或许师杨绛看待老王逝世的态度。

师:最后几段,杨绛对老王的描写很特别,与前文对老王的描写有较大差异,作者为什么要这样写?

生1:人在临死之前总会有些征兆的,老王或许就是这样。

生2:也许老王当时并没有那么可怕,只是作者的心理作用和回忆的过分渲染。

生3:作者一想到老王就感到不安,但老王只是一个普通人,作者是否知道他的名字都不一定,不过对于知识分子来说,往往正是这种普通人能带给人最大的不安。或许在杨绛眼里,在老王进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不普通了,尽管形态可怕,但却怀着一颗最善良的心灵。

三、案例反思

整堂课总体而言比较成功,《老王》一问记录了杨绛和老王之间的生活关联,在文中,老王尽管生活困顿,十分需要别人的帮助,而杨绛一家也的确帮助了老王,但老王在接受帮助之后,也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来进行回报,这体现出了老王身上的人性光辉。学生在生活和学习当中,往往认为别人帮助自己是理所应当,这种思想并不正确,通过学习《老王》这篇文章学生理解了互帮互助的重要性,并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进行了重新地审视。尽管学生年龄较小,但思想教育应该从小开始,这样才能在学生心中埋下善良的种子。文章内容并不困难,但其中的情感需要学生细细体会,这不光需要时间,也需要阅历,如果能够配合这篇课文,带学生开展一次实践活动,让学生理解到文中所透露出的情感,将会使教学活动更加成功,这篇文章的教育价值也将会被充分挖掘出来。人都喜欢美好的情绪,对负面情绪往往希望尽快忘掉,但对作者而言,感受最深的恰恰是愧怍这种负面情绪,学生只有过类似的生活体验,才能明白作者的感受从何而来,而这也是仅仅通过讲解无法让学生体会到的。理解散文最重要的是悟景、悟情、悟神,如果带学生做过度解读反而不好,但也应让学生充分了解作者的写作意图,使学生站在作者的角度对文章进行思考,从而增进学生对文章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