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持续投资支持“新基建”重塑中国价值链
2021-04-06郭菊娥邢光远
郭菊娥, 陈 辰, 邢光远
(1.西安交通大学 管理学院, 陕西 西安 710049; 2.西安交通大学 经济与金融学院, 陕西 西安 710061)
2020年2月14日,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十二次会议指出:“基础设施是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支撑,要以整体优化、协同融合为导向,统筹存量和增量、传统和新型基础设施发展,打造集约高效、经济适用、智能绿色、安全可靠的现代化基础设施体系”。2020年3月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召开会议,强调“要加大公共卫生服务、应急物资保障领域投入,加快5G网络、数据中心等新型基础设施建设进度”。随着社会、生产和生活模式的不断升级,原有基础设施难以满足社会高新、高端和高效运营的需求,“新基建”重点发展战略性、引领性产业,抢占全球价值链,对国家具有战略价值。因此,如何完善制度保障是其发展的关键。本文采用逆序的研究分析决策方法,首先寻找中国价值链在“新基建”背景下重塑自身的目标诉求;其次分析“新基建”重塑中国价值链的路径;最后论述发展“新基建”和实现目标的支撑和保障。
一、“新基建”重塑中国价值链的目标诉求
图1 “新基建”重塑中国价值链的目标诉求
美国苹果公司一直垄断着电子产品行业价值链的首尾两端,将中端的制造过程交于中国、印度尼西亚等发展中国家代工,将两三千元成本的手机卖至万元,从中获取极大利润,在短短数年跃居并稳坐全球最高市值公司的第一把交椅。黎峰[1]研究发现,长期以来,中国更多以“两头在外,大进大出”的形式融入跨国公司主导的全球价值链(Global Value Chains,GVC)分工,中国价值链嵌套于全球价值链之中。全球价值链中高端环节大多被发达国家所占据,在一条完整的全球价值链中,通常包括前生产环节(研发、设计和采购)、生产环节和后生产环节(分配、营销和售后)。周亚敏[2]研究发现,发展中国家承接的有形生产环节是GVC中环境负面影响最大的环节。前生产环节和后生产环节都属于无形活动,环境影响较低且附加值高,在国际分工中主要由发达国家承接;生产环节属于有形活动,环境负面影响大且附加值低,主要由发展中国家承接。价值链分工的确将发展中国家纳入了国际分工体系,但其承接的有形生产环节不仅附加价值低,而且环境负面影响大,对发展中国家的长远发展非常不利,但却成就了发达国家价值链的升级。对发展中国家而言,GVC的吸纳和分工并未带来显著的经济升级;相反,以极微小的经济利益为诱惑,将发展中国家纳入发达国家主导的GVC给当地带来恶劣的环境后果,包括温室气体排放在内的各种环境问题并没有得到有效控制,本质上只是从发达国家转移到发展中国家[2]。中国目前仍处于价值链较为劣势的位置:其一,自主创新、协同创新同发达国家还有一定差距,对技术前沿和价值链前后端缺乏掌控力;其二,中国价值链还是以接取订单后生产制造交单为主,并没有对自身的要素禀赋进行完全开发;其三,中国位势处于附加值较低的价值链中游,生产成本和生产效率没有形成核心竞争力。
经过几十年的发展,中国基础建设慢慢趋于成熟和饱和,使各环节的参与主体趋于稳态,同时也锁定了我国在全球价值链的增值次序,原本在市场竞争体制下被看作是重点增值环节的原材料和销售环节似乎被慢慢淡化。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的出现,再一次证明了原材料和销售环节的重要性。疫情下,口罩售价翻至几十倍甚至上百倍,主要是突发状况下价值链的原材料和销售环节过渡增长的附加值所致。周亚敏[2]研究指出,原材料采购和销售环节的附加值在价值链各个环节中明显高于生产、运输等环节。
从图1可以看出,在趋于市场均衡和完全市场竞争情境下,原材料和销售环节的重要性并没有被淡化,只是由于市场机制的调节被隐性化,一旦面临突发事件,原材料和销售环节就会被激活和凸显,恢复其显性的本质。因此,在疫情的催化下,更不能忽视价值链首尾两端相接环节基础设施建设的重要性,使“新基建”成为提升中国价值链位势以及重塑价值链的载体。此外,新冠肺炎疫情也对全球价值链带来了巨大冲击,倒逼我国发展经济、重塑价值链结构。因此,掌握高端竞争力、长期发展持续力、成本控制力、自主创新力等核心环节和提升中国价值链位势等需求成为“新基建”发展的目标诉求。
2020年4月20日,国家发改委创新和高技术发展司司长伍浩在国家发改委新闻发布会上表示,传统基建聚焦于交通、水利、电力、医院、教育、养老等方面;“新基建”包括以下三方面:(1)信息基础设施。以5G、物联网、工业互联网、卫星互联网为代表的通信网络基础设施;以人工智能、云计算、区块链等为代表的新技术基础设施;以数据中心、智能计算中心为代表的算力基础设施等新一代信息技术演化生成的基础设施。(2)融合基础设施。主要是深度应用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技术,支撑传统基础设施转型升级形成的融合基础设施,如智能交通基础设施、智慧能源基础设施等。(3)创新基础设施。主要是支撑科学研究、技术开发、产品研制的具有公益属性的基础设施,如重大科技基础设施、科教基础设施、产业技术创新基础设施等(1)新基建,是什么? [EB/OL].(2020-04-26)[2020-01-25].http:∥www.xinhuanet.com/2020-04/26/c_1125908061.htm.。“新基建”的内容与传统基建不同,但存在交叉、互补和升级。整体而言,“新基建”是在后疫情时期,克服传统基建发展阻滞,短期内加速复工复产、稳定并释放市场需求和经济活力、长期稳定经济增长和保证就业的“强心针、定心丸”。黎峰[1]指出,是否能够推动中国内生能力、进行中国价值链分工是重塑中国价值链的关键。以信息基础设施为基础,赵春雨[3]发现,升级打造产业价值链可以通过投入转化为价值增值,在连续稳定的价值增值和传递中形成一个良性循环,从而实现价值链重塑和形成新的价值链。孙喜[4]提出了保持战略自主性是中国参与国际劳动分工和价值链分割的必要前提,中国必须认识到价值链前后端的重要性,不要一味以参与价值链中间环节的形式参与到全球价值链的分工当中。以融合基础设施为例,人工智能、大数据等都可以和传统基建相结合,发展智慧交通、智慧医疗等基础设施建设。从全球视角看,传统基建偏重于服务国内,“新基建”产业更趋于国际化;从时间角度看,传统基建侧重短期拉动GDP和就业,“新基建”注重长期的技术进步、产业升级和经济增长。根据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预测,预计2020—2025年间,中国5G发展将直接带动经济总产出10.6万亿元,直接创造经济增加值3.3万亿元(2)中国5G经济报告2020 [EB/OL].(2019-12-13)[2020-10-20].http:∥www.caict.ac.cn/kxyj/qwfb/ztbg/201912/P02019 12136 08761136661.pdf.;从马斯洛需求理论角度看,“新基建”是传统基建的需求升级,追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以及自我实现需求等。新老基建的相互配合、相互补充,内外兼修、远近兼顾,为中国未来的发展夯实了基础。华为的5G技术、阿里巴巴的互联网应用、腾讯的数字货币支付等一系列“新基建”项目以其高新、高端、高效的理念为中国提升全球核心竞争力提供了有力保障。
依托“新基建”,漫步在云端的新技术可以更快落地应用,孕育数字的新需求且释放更大的就业机会。中国数字信息研究院数据显示,2019年中国工业互联网产业增加值为2.13万亿元,带动新增就业岗位206万个,预计2020年中国工业互联网产业增加值将达到3.1万亿元,占GDP比重的2.9%,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将超过11%,工业互联网融合带动的经济影响正在快速扩张。信息时代得数字化者得先机,越是经济发展难度加大,越是应该高度重视培育壮大新动能。发展“新基建”、培育新动能,将在中国提升全球价值链位势中发挥关键性作用。
二、“新基建”重塑中国价值链的路径分析
“新基建”面向高质量发展需求,重塑价值链。邵婧婷[5]指出,数字化和智能化对于价值链的重塑有着较为全面的驱动作用,更对中国企业发展和产业升级助力颇深。掌握核心技术,在信息化和智能化带动下积极引导自主创新,是中国加强国际竞争力和影响力的有效手段和必要途径。以信息基础设施奠定未来发展基石,以融合基础设施驱动未来发展应用,以创新基础设施引领未来发展方向,“新基建”将积极引导中国价值链重塑。
(一)信息基础设施升级价值链品质
2020年中国对5G投资超过千亿,覆盖各地级以上城市;特高压国家投资1 800亿元,带动社会投资3 600亿元,总投资超过5 000亿元,近期可以拉动经济,远期可以将西部富余的电能补充到东部地区。工业互联网是实现全产业链、全价值链连接的载体,对生产组织方式和生产范式带来巨大变革,带动中国数字化转型的快速发展;互联网的有效应用成为现代化提升衣、食、住、行品质的前提条件,网络购物、网络订餐、智联家居、智能地图等逐步发展成现代生活的必需品,成为新时代社会的基础需求。信息基础设施建设能够充分提升价值链品质,形成高新、高端、高效发展的格局。
图2 信息基础设施提升价值链品质的路径和过程
工业互联网、区块链、5G、人工智能和数据中心等信息基础设施的建成落地,将扩大同时作业规模,大大提高效率和信息安全,形成了网络化的产业效应,达到直接提升价值链品质的目标。图2展示了信息基础设施提升价值链品质的路径和过程。以5G为例,目前,5G在行业应用有视觉锐化、云端一体、体验极致和现场增强等趋势,能够促进产业互联网应用的落地并加速商业闭环。这些高端信息技术能够带来价值链品质的升级:其一,催生了高度自主创新和协同创新的新动能;其二,牵引价值链的各个环节依靠要素禀赋开发提高附加值和掌控能力;其三,网络化生产强化了价值链多环节衔接协同作业的效率,提升国际知名度和出口贸易的竞争力;其四,高可靠、低成本、低功耗的安全和加密措施,保障价值链高效传递和安全升级。信息基础设施不仅是各产业价值链整体升级的保证,而且是企业未来能够存活并可持续发展的前提条件。
(二)融合基础设施延展价值链后端增值环节
融合基础设施就是将5G、区块链、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技术深度应用到传统基础设施上,实现转型升级,形成智能交通、智慧医疗、智慧城市等融合基础设施。随着我国信息技术和信息基础设施建设的快速发展,未来融合基础设施将焕发新的生机,激活更多的新功能服务,驱动价值链“微笑曲线”后端环节在原形态下得到很好地延展。
图3 融合基础设施开发价值链后端环节价值的过程
如图3所示,在融合基础设施情景下,原价值链“微笑曲线”后端的生态会在高端需求市场增添许多销售的新功能环节,这些环节在我国现阶段并不是完全没有,而是大多被发达国家的跨国高端技术企业垄断和掌握。随着我国融合基础设施建设不断推进,中兴、华为、腾讯等信息技术前沿公司已慢慢创新掌握了价值链的后端环节。以华为客户服务北京盈科中心为代表的华为售后服务体系对手机维修环节进行了彻底革命,推出“面对面”服务坐席,建立了更智能的备件管理和自动化全透明流程IT支持的配送系统,打破了行业的“黑盒子”,彻底解决了行业痛点,让一切都变得透明起来。消费者到店后,接待台就是维修台,工程师与消费者直接面对面沟通确认维修方案,在消费者的“注视”下进行维修,真正做到了“全程透明维修”,满足用户眼见为实的心理需求。这种故障信息透明、维修价格透明、备件配送透明、维修过程透明的做法让消费者更安心。
维修体验上质的改变只是服务提升的一个缩影,国务院发文拟解决老年人“数字鸿沟”问题,华为公司也积极响应并让技术创新的价值最大化落地。其不仅在技术上勇于突破,更在服务上不断探索,通过服务与用户接触的界面,让智慧生活更好落地,让技术更好地造福社会,揭示了融合基础设施的发展在提升和创新中延展了价值链后端的增值环节。
(三)创新基础设施提升价值链前端环节价值
如图4所示,创新基础设施作为支撑科学研究、技术开发、产品研制的基础设施,能有效保障我国通过自主创新和协同创新更多地掌握核心技术,提升价值链“微笑曲线”前端核心竞争力、技术掌控力、前沿技术探索能力、高端人才培养等环节的价值。
图4 融合基础设施开发价值链前端环节价值的过程
原价值链“微笑曲线”产品研发设计、营销(品牌)和售后在我国价值链增值活动中是存在的,但是被发达国家所垄断。科研基础建设支撑科教协同培养人才,产业基地、孵化器等技术创新基础设施提升了科技成果转化的速度和成功概率,对提升价值链前端的研发设计以及创新等环节起决定性作用。“新基建”是中国在强大核心竞争力和综合国力基础上对价值链有效掌控的重要保障,有效支持更具经济和社会价值前后端环节的价值链增值活动,提高我国价值链的品质。
图5 “新基建”重塑价值链的位势变化
如图5所示,“新基建”重塑中国价值链在前后端都得到了有效拓展,将会为中国带来更前沿的技术、更强的核心竞争力、更丰富的服务内容以及更高的附加值。随着“新基建”的不断发展,中国具有了高自主创新能力和核心品牌价值,对价值链各环节的掌控逐步向“微笑曲线”中高附加值的两端转移。“新基建”不仅提升本地价值链的位势,还将提升全球研发、设计、营销、品牌的控制力及对未来产业及科技发展的引领力,摆脱如芯片等核心部件不能自主制造带来的贸易劣势等被动局面,让中国制造成为中国创造。
(四)“新基建”强化成本控制,增强中国价值链的长期发展
5G技术可以提高信息流通效率,降低时间成本;区块链技术可以打破信息壁垒,降低价值链增值过程中各增值环节因信息不对称造成的隐性成本;大数据通过数据分析,可以对价值链中各项成本进行有效管控并优化成本构成。华为客户服务中心的案例正是“新基建”落地的应用,将受理和维修的两人作业简化成一人作业,在降低人工成本的同时,得益于“新基建”智能管理和配送系统的自动化,简化了以往寻找配件、领取配件、登记以及管理等繁琐工作,大大提升了作业效率和效果,在降低成本的同时提高了附加值,形成强有力的成本控制力。同理,“新基建”的发展大大加强了价值链中对技术研发、采购、销售、仓储、管理、运营、人力资源等成本的管控能力,如图6所示。
图6 “新基建”强化成本控制力
综上,从“新基建”的建设与长期发展来看,其不仅是技术进步对产业转型和升级提供的坚实基础,且在很大程度上提升了中国价值链的核心竞争力、自主创新力和价值链的掌控能力。同时,“新基建”在信息技术不断发展和革新的驱动下,强化了价值链增值过程中的成本控制能力,形成并提高了中国价值链未来长期发展过程中的存续能力。
三、“新基建”成功重塑中国价值链的条件和保障
为保障“新基建”健康发展,重塑中国价值链,推动中国在价值链的掌控竞争力,国家发改委宏观经济研究院杨萍在接受中央电视台采访时指出,“新基建”未来数年内的累计投资额将高达数十万亿元,是符合当前经济发展特点、预示未来发展方向的基础建设领域。
(一)可持续投资是实现“新基建”重塑中国价值链的有力支撑
“新基建”关注环保化、智慧化、现代化的长期可持续发展,作为投资的新业态,完全贴合可持续投资关注环境、社会以及公司治理等理念,是积极开展可持续投资的有效承载体。可持续投资最初由洛克菲勒基金会于2007年提出(3)HARJI K,REYNOLDS J,JEYALOGANATHAN M,et al.State of the nation:impact investing in Canada [EB/OL].(2014-03)[2020-12-20].https:∥www.researchgate.net/publication/313360986_State_of_the_Nation_Impact_Investing_in_Canada.,历经十余年的发展,社会和学术界都出现了很多名词,包括影响力投资、社会责任投资、绿色投资以及ESG投资等,但是“可持续投资”被公认为最具代表性的术语[6]。世界贸易框架下并未就可持续投资规制形成强有力的约束,但根据分工优势签署的诸多双边和多边自由贸易协定(FTAs)、区域贸易协定(RTAs)中均嵌入了大量的可持续发展和可持续投资条款,尤其多见于南北贸易协定中。Sikina[7]将环境因素条款嵌入贸易协定,实现了贸易协定与全球环境治理的战略性链接,极大地促进了环境治理的有效性。作为发展中国家,中国基于全球价值链现状进行“新基建”投资时,需要对碳排放、环境政策、废物污染及管理、能源使用、自然资源消耗、生物多样性等环境因素进行综合考虑,从而降低国际贸易中价值链增值环节的负面影响。
Jiao[8]认为利益相关者理论在可持续投资的相关因素与企业价值之间建立了一个互通的渠道。Godfrey等[9-10]提出了可持续投资能够通过与股东或者其他利益相关者的互动形成积极的关系,也会产生更多的潜在投资人,从而提升和增加企业的价值。据研究分析,从长期角度来看,ESG表现与公司绩效的正向相关性相当显著,尤其在新兴市场,可持续投资对公司绩效的影响更加明显[11]。改善与媒体间的关系,在媒界树立良好的形象,有助于推动利益相关者对企业的信任与忠诚度[12]。Bebchuk等[13]指出,好的公司治理体制会给公司估值带来正相关的影响。Maretno等[14-15]一致认为可持续投资是一种风险控制机制。“新基建”价值链中对自主创新、高附加值要求需要通过增加企业价值来实现,揭示了可持续投资是支持“新基建”实现的有效工具。
综上所述,可持续投资通过对环境、社会和治理的影响,直接对“新基建”重塑中国价值链与“新基建”健康发展起着积极正向的推进作用。“新基建”承载着可持续投资的使命担当,可持续投资在支撑“新基建”重塑中国价值链、提高核心竞争力、提升长期发展存续力、加强成本控制力、激发自主创新力以及掌控价值链控制力等方面均有助益,全方面支撑“新基建”健康发展并为其保驾护航。
(二)多主体参与的新业态建设是可持续投资应用于“新基建”的关键
“新基建”是撬动社会经济发展的新动力,挖掘并激发其对未来经济增长的潜能,离不开国家的战略部署和合理化布局的生态建设。一是要素环境;“新基建”必须突破目前信息数据确权、开放、流通和交易等方面的制约,通过技术和制度的共同努力,寻求信息公开与信息安全的动态平衡。二是产业环境;“新基建”需要各行各业的资源整合和多方共同合作,形成跨领域的产业新动能,挖掘社会信息数据的需求程度和应用场景,推动社会经济发展。三是制度环境;需要政府加强对“新基建”发展的法律研究和法制建设,从信息基础、融合基础和创新基础层面优化监管体制。
北大光华管理学院的统计数据显示,在未来五年内,新基建和传统基建数字化升级所带来的直接投资将达到17.5万亿元,由此带动的产业链上下游规模增加大概是28.8万亿元(4)新基建未来五年投资规模可达11万亿以上,传统基建行业有望颠覆性升级 [EB/OL].(2020-07-13)[2020-12-20].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72099729581698359&wfr=spider&for=pc.。“新基建”更偏重于信息化和创新领域,科技化程度要求高,意味着市场主体特别是高新技术企业参与度比较高,能够充分激发市场经济活力,需要银行、风险投资、担保机构和民间资本等多元主体共同投资发力。同时,结合PPP模式、投贷联动模式和引导基金模式,还需基于市场机制形成“新基建”新的融资体系,针对不同地区、不同类别的项目类型,采用因地制宜的投融资模式。如投资回收期短的多考虑BT(Build-Transfer)模式;投资回收期长的采用BOT(Build-Operate-Transfer)模式等。“新基建”具有基础性、公共性和通用性特征,一方面需要政府根据发展方向、战略部署、市场环境等引导协调,并从税收、补贴、奖励等政策层面积极鼓励多元主体参与;另一方面,为了鼓励企业进行可持续投资,政府需要出台相应的风险补偿政策,设立风险补偿基金,推动企业开展可持续投资。“新基建”受制于高技术要求和资产轻量化,对技术、资金和规模都有一定的约束,必须充分发挥市场机制的优势,吸引社会资本积极参与,带动社会资本有效运作,共同保障可持续投资支撑“新基建”实现目标。
本文从“新基建”的特质诠释了重塑中国价值链的高端核心竞争力、长期发展存续力、强化成本控制力、高度自主创新力和高价值链控制力的目标诉求;结合新冠肺炎疫情、技术发展和社会进步等对“新基建”重塑价值链的路径进行了充分论证,揭示了“新基建”是可持续投资的使命担当,可持续投资是实现“新基建”发展目标的有力支撑。同时考虑到“新基建”发展规模庞大,资金需求不能单一依靠政府,提出了符合“新基建”多元投资主体共同参与的创新融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