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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场域中导师与研究生关系的发展与重构
——基于教师职业生涯视角

2021-03-30李旭芝

中国林业教育 2021年4期
关键词:场域导学导师

李旭芝

(湖南农业大学教育学院,长沙 410128)

随着研究生招生规模的不断扩大,导师与研究生的关系(以下简称“导学关系”)存在的诸多问题一直影响着和谐导学关系的构建,由此有关导学关系问题的研究逐渐进入业界的研究范围。导师在教育场域中所处的位置会随着所拥有的资本总额和类型的变化而不断改变的。当所处的场域位置发生改变时,导师原有的与研究生交往的惯习就会与现有场域发生矛盾冲突。这就要求场域主体必须改变原有惯习以适应新的场域环境。与此同时,研究生导师群体亦属于高校教师群体,其职业生涯发展轨迹通常也遵循教师职业发展轨迹发展。而不同的职业发展阶段会面临不同的场域情境和发展需求,一成不变的交往惯习无法适应内外部的双重发展需求。因此,导师群体必须重构惯习以实现其职业生涯的发展。惯习的重构不仅可以推动导师职业生涯的发展,使导师更好地适应所处场域的变化,而且有利于构建和谐亲密的导学关系,提高导师的指导效率。

一、场域理论及其在实际教育环境中的内涵

(一)场域

“场域”是当代法国思想大师布尔迪厄构建社会分析的基本单元。场域理论认为,在高度分化的社会里,社会是由不同的场域如经济场、教育场、学术场等构成的,各场域又是有其内在的逻辑性和必然性的。具体说,场域就是现代社会世界高度分化后产生出来的一个个“社会小世界”,一个“社会小世界”就是一个场域[1]。场域是一个关系系统,这一系统的主体是人。教育场域是“元场域”的分支,按照层级可以将其划分为高等教育场域、中学教育场域、初级教育场域[2]。

(二)资本

与“场域”密切相关的另一概念是“资本”。所拥有资本的数量和类别的不同会使同一场域内的个体处于不同的位置。与教育场域密切相关的资本有经济资本、社会资本、文化资本、符号资本等。

①经济资本,可以简单地理解为是传统意义上的货币。

③文化资本,是指合法化和制度化的机构所确认的各种资格,如学历、职称等。

④符号资本,可以理解为是个体所拥有的声誉和威信,如荣誉称号、荣誉职务等。

根据个体所占有的资本总量以及资本构成比例的不同,可以将个体划分入不同的场域之中。对研究生导师而言,在不同年龄阶段所获得和拥有的经济资本、社会资本、文化资本和符号资本等大不相同。因此,研究生导师可以通过自身的职业发展不断地积累社会资本、经济资本、文化资本和符号资本,以此来改变其在大学场域内的位置。

(三)惯习

不同的场域各有其性情倾向系统,这一性情倾向系统就是惯习。布尔迪厄认为,场域与惯习密不可分,场域制造惯习,惯习成就场域,两者相互依存;而在两者的作用下,社会阶级仍然明显存在。因此,当研究生导师群体在某一场域中的资本拥有情况发生了一定量的改变,那么客观的外在资本的改变以及导师个体职业发展的调试等都会使导师个体进一步改变与研究生交往过程中所形成的惯习,以适应场域位置的转换以及职业发展的阶段性特征。

二、研究生导师职业生涯的年龄因素影响特征

年龄因素对导师的学术发展、科研能力、教学资本等有着重要影响,所以对导师职业生涯的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据此,研究生导师职业生涯的年龄因素可以被认为是基于导师的年龄或教龄所形成的职业发展阶段。而受年龄因素影响的导师的学术发展、科研能力、教学资本等也会影响导师与研究生之间的关系。随着我国研究生教育的扩招,导师队伍逐渐壮大,更多的青年教师进入到研究生导师群体。根据费斯勒的教师生涯循环理论,教师的职业周期可分为职前期、职初期、能力建构期、热情成长期、职业挫折期、职业稳定期、职业消退期和离岗期等8个阶段[3]。职业发展的前行必定伴随着年龄的逐步增长,随着年龄的增长导师将逐步进入各个职业发展周期。据此,笔者根据费斯勒的职业周期八阶段理论,结合导师职业生涯发展过程中资本积累的实际情况,按照资本积累的速度和数量,将研究生导师职业生涯分为4个资本积累阶段,以分析其职业生涯的年龄因素影响特征。

(一)职业萌芽阶段资本缓慢积累

职前期是研究生导师对新环境的过渡阶段,更多的是自身能力的提升,较少涉及与研究生之间的交往,故不纳入探讨范围。在职初期,相对之前的教学经历,导师群体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场域。初入这一场域的导师群体对资本的占有额度较低,缺乏经济、社会、文化、符号等资本,在客观条件上缺乏为研究生提供发展机会的资本。同时,这一阶段的导师对自身职业发展的期望值较高,会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到自身的发展中,在主观条件方面缺乏为研究生培养投入过多精力的意愿。所以职初期是职业萌芽阶段,是资本缓慢积累的过程,导师与研究生之间的联系较少且不够深入。

(二)职业成长阶段资本快速积累

在能力建构期,虽然研究生导师群体在职初期的发展过程中积累了一定的资本,但是资本积累程度不足以改变其在大学场域中的位置,所以导师对自身职业发展的需求较大,与研究生之间的交往与职初期相比并无过大的变化。在热情成长期,随着经济、社会等资本的持续积累,导师在大学场域中的位置发生了变化。这使得处于不同场域位置的导师对自身发展的需求发生了改变,导师不再局限于将精力集中于自身的职业发展,对教学以及研究生管理的关注度进一步提升,对与研究生的交往方式以及交往需求也做出了相应的改变。

(三)职业过渡阶段资本稳定积累

当导师职业发展到一定阶段时,会出现职业生涯的瓶颈期,即职业挫折期。在这一时期,导师群体的资本积累将进入暂时性的停滞阶段。面对自身发展的暂时性停滞,导师群体或采取积极的措施应对或敷衍应对,但无论何种情境,导师对研究生的关注度都将有所下降。当导师渡过职业挫折期后就会进入职业发展的稳定期。在职业稳定期,研究生导师群体的资本积累呈现稳定增长的态势,在大学场域所处的位置也会发生明显的变化,并在一定时期内维持相对稳定。

企业与学校各自根据自身的资源特点,向共享平台输入需求与资源,同时也从共享平台中获取,企业获得需要的人才,学校有针对性的进行人才培养,学生获得能力的提升、实习与就业的机会,形成三方共赢。

(四)职业消退阶段资本逐渐流失

随着年龄的增长,导师群体从职业稳定期逐渐进入职业发展的消退期,职业激情的逐渐消退、对职业发展失去了长远规划、对工作职责的消极怠工等一系列行为开始削弱导师积累的资本总额,同时经济资本的减少、社会资本的削弱等也使导师在大学场域中的位置面临着变迁。在离岗期,导师群体职业发展需求的减弱导致其对资本占有的动力减弱。但是,即使职业生涯长时间积累的资本经过职业消退期的资本削弱,导师群体在离岗期占有的资本总额依旧能维持一个相对较高的水平。而且相对于职业消退期时期的场域位置,处于离岗期的导师群体的场域位置并无明显变化,故可以将这2个阶段纳入同一考量范围。

三、基于场域位置改变的导学关系发展特征

“惯习”是布尔迪厄提出的与场域理论相关的更具超越性的概念,也可称为“习性”。“条件制约与特定的一类生存条件相结合生成惯习。惯习是持久的、可转换的潜在行为倾向系统,是一些有结构的结构,倾向于作为促进结构化的结构发挥作用。”[4]惯习是特定条件下生成的反映社会行动者内化于身体并对应于特定场域的性情倾向系统,为行动者潜在行为提供图式、心智结构的形塑提供机制。根据布尔迪厄的惯习理论,研究生导师作为行动者,既不是受外在因素决定的一个个物质粒子,也不是只受内在理性引导的一些微小单子(monad),其行为是在内外因素共同作用下产生的并且是持续存在、能够不断调整的。

当个体既有惯习与特定场域之间产生矛盾,新生成的行为倾向就会表现出对新场域的适应,惯习也就成为一种生成策略的准则,使行动者能够应付难以预见的各种场域的变化。研究生导师群体在不同的年龄阶段拥有不同的资本总额和资本构成比例。当某一年龄阶段的导师通过内外部的共同作用获取到一定的资本时,就会随之改变自己在大学场域中的位置,而与研究生之间的关系的惯习随着场域的转换也需做出调整。当新的场域位置与原有惯习之间出现矛盾时,导师会采取调整措施。也就是说,导师与研究生的关系因原有惯习出现了矛盾,面对新的场域位置导师必将调整与研究生之间的关系,建立起新的惯习。

在推动惯习改变的过程中,个体需求的不断改变也加速了这一过程的进程。在不同年龄阶段,导师对场域资本的需求在不断地变化,这个变化过程会不断影响惯习,影响导师与研究生之间的关系结构。

(一)场域位置低下阶段,导学关系倾向于功利性

对处于职初期的导师群体来说,在所处的大学场域占有的经济资本、社会资本、文化资本和符号资本等相对较为匮乏。职初期的导师群体刚进入研究生导师队伍,研究成果较少,所能分配到的研究资源较少;而且刚进入一个相对陌生的环境,所构建的人际交往网络较小,对信息的接收和传达不够到位,容易导致机会的流失;同时,自身的文化资本也较为缺乏,学历需要进一步提升,职称职位需要继续向上发展,教育管理的资历也有待积累。在职初期,研究生导师所占有资本的不足决定了其在大学场域所处的位置较为低下,所以导师个体本身更多关注的是安全上的需要。所谓安全上的需要,是人类要求保障自身安全、摆脱事业和丧失财产的威胁、避免职业病的侵袭、解除严酷的监督等方面的需要。马斯洛认为,整个有机体是一个追求安全的机制,人的感受器官、效应器官、智能和其他能量是主要的寻求安全的工具,甚至可以把科学和人生观都看成是满足安全需要的一部分。因此,对自身发展的需求促使导师不断调整惯习,调整培养研究生所采取的路径。在场域位置低下阶段,导师个人发展的需求大于对研究生培养的需求,所以与研究生的关系更倾向于是雇主与职员的关系。导师需要研究生为自己的研究工作和个人发展提供智力和体力的输出,从而创造更多的学术成果来满足导师个人对文化资本、社会资本、符号资本等的需求,使导师获得更多有利于自身发展的资源因素,进而提升其在所处场域的地位。可见,该阶段的导学关系更具功利性

对处于能力构建期的导师群体来说,在职业领域有了一定的发展,与职初期相比取得的科研成果逐渐增加,由此收获了经济资本;同时,通过不断适应所处环境并构建关系网络,在校内外开始发展自己的社会资本。但是,这一时期的导师群体依旧缺乏与经验丰富的导师开展竞争的条件,在资本的获取上依旧相对弱势,所以依旧更关注于自身的职业发展,投注于研究生发展的精力依旧相对较少。而且这一时期的导师群体在研究生管理方面的资历相对较低,由于招收的研究生数量较少,管理研究生的时间也较短,所以缺乏与研究生交往的经验。可见,与职初期相比,能力构建期的导师群体所处的场域位置无明显变化,由此导致惯习依旧适应在当前场域的发展需求,所以针对导学关系的惯习也没有较大的变化。

(二)场域位置提升阶段,导学关系趋于亲密化

布尔迪厄认为:“场域形塑惯习,惯习会成为某个场域固有的必然属性体现在行动者身上的产物。它根植于行动者最初的性情倾向又随环境变化而不断发生改变,并对个体阅历和轨迹产生影响,如同历史的年轮深深地刻在行动者身上。”[5]惯习是可以在不同场域下生成的,具有开放性。当既有惯习与特定场域产生矛盾时,新生成的行为就要去适应新的场域,惯习就成为了一种生成策略的准则,使行动者能更好地去适应新的场域。

较之于职初期和能力建构期而言,在热情成长期,随着资本的快速积累,导师群体在场域中的位置发生了改变。同时,在这一时期,导师需要管理更多的研究生来实现职业发展的需求,而通过管理研究生来提升自身的教学管理能力又更进一步地改变了其在场域中的位置。根据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处于热情成长期的导师更倾向于获得尊重需求的满足。所谓尊重需求,就是人人都希望自己有稳定的社会地位,都要求个人的能力和成就得到社会的承认。对研究生导师而言,获取更多的尊重,主要来源于研究生。特别是导师群体在获得一定的社会认可度以后,会更为需要获得研究生的认可,以实现自身获得尊重的需要。因此,为了满足尊重需求,导师会更注重对研究生的指导以及与其交流,既期望能够使自己的研究生获得学术科研发展,也期望与研究生建立更为融洽的师生关系,获得研究生的认可以及研究生培养导师团队的认可。在场域和自身需求双重因素变化的影响下,导师惯习必然做出相应的改变,与研究生的关系由相对较为疏远冷漠向加强沟通交流、建立互利共赢的融洽的导学关系转变。可见,研究生导师在场域位置提升阶段,改变了在场域位置低下阶段重自身发展轻研究生发展的惯有习性,重新构建起另一种与研究生交往互动的模式,即了解研究生发展现状、加强导学间的交流频次、将自身利益与研究生利益结合在一起考虑、关心研究生生活等,从而使导学关系趋于亲密化。

(三)场域位置维持阶段,导学关系稳定发展

进入职业挫折期的导师群体面临职业发展的停滞,所占有资本的总量呈现缓慢下降的趋势,这势必会改变导师在场域中所处的位置。随着场域位置的再一次变化,导师处理导学关系的惯习也会发生相应的改变。由于处于职业挫折期的导师群体面临更多的是自身职业发展的压力,所以会将主要精力放在自身职业发展的突破上,以期在领域内实现长远发展和维持已获得的场域位置;同时,会调整与研究生交往的惯习,降低对研究生的关注度以及与研究生交流和对研究生指导的频率,甚至会忽视研究生的发展需要。但总的来说,挫折期相对于整个职业生涯而言较为短暂。

当导师顺利渡过挫折期后,将进入职业发展的稳定期。职业稳定期的存续时间相对较长,这一时期的导学交往惯习也较为稳定。导师在自身职业发展稳定前行的过程中,更能关注于研究生的发展和管理,注重密切与研究生之间的交往关系;而且随着教学及管理经验的累积,导师处理导学关系更为有效。处于职业稳定期的导师群体,其资本的积累仍呈增长趋势,虽没有热情成长期的资本增速快,但也是在不断稳步增长的。资本的稳定增长使导师在场域中的位置也在不断缓慢提升。由于导师在职业稳定期的发展不会过于迅速,再加上导师群体自身也具有自我调节性,所以导师处理导学关系的惯习在自我调节的作用下不断缓慢适应场域的发展,但无较为显著的变化。可见,在场域位置维持阶段,导师可以长时间维持与研究生密切、友好交往的惯习,并建立和谐、亲密的导学关系。

(四)场域位置降低阶段,导学关系的限制性增强

无论是在职业消退期还是在离岗期,导师群体的资本积累都呈现下降趋势,由于这2个时期的特征较为相似,故纳入同一范畴(即场域位置降低阶段)进行探究。该阶段的导师群体虽然有前期的资本积累,但随着职业消退期的持续,资本的可利用程度有所下降。这不仅使导师占有的资本总量和资本类型受到影响,而且改变了其在大学场域中的位置。同时,导师在资本竞争的过程中失去了动力,对学术研究的热情不高,对学术科研资源的争取也不太热衷,所以能够提供给研究生的条件也就相对匮乏;而且面临退休的局面使导师产生职业消退感,对职业的热情急剧下降,对指导研究生学术科研发展的激情也会随之降低。

此外,年龄较大这一现实问题也使该阶段的导师极有可能还存在指导研究生的精力不够等问题。学校的教学任务和各类行政任务、家庭生活的各种任务等都会大量分散导师的精力,所以导师本就有限的精力能分配到研究生交往上的就会变得较少。同时,在该阶段,导师年龄与研究生年龄之间的夹角达到最大,导学间沟通的有效性也急剧下降,导师无法清楚地了解研究生的需求和偏好,研究生也会因无法与导师的思想相一致而产生无力感,双方的沟通缺乏有效性。而且随着年龄的增大,导师的身心图式和性情倾向系统表现出开放性的式微和封闭性的增强,这进一步加剧了导学之间沟通的困难性。特别是随着场域位置的变化,导师群体的惯习也会做出调整,即减少与研究生的交流和对研究生的指导,甚至采取放养式的教育,对研究生的培养更多的是任务的完成,难以与研究生的时代特征和发展需要合拍,从而造成导学关系的疏远。

综上,在现实中,随着年龄的增长、职业生涯的发展,研究生导师在大学场域中所拥有的资本不断变化,在大学场域中的位置也随之改变。随着在大学场域中位置的变化以及与研究生交往惯习的不断调整,研究生导师才能最终找到适应当前大学场域交往实践的惯习。笔者在探究导学关系之间惯习变化的特征和表现的过程中,通过实际观察发现,导学关系在研究生导师的不同职业发展阶段都存在着一定的问题,导师处理导学关系的惯习并不能完全符合社会对构建良好导学关系的要求。因此,需要进一步探寻场域位置变化下研究生导师处理导学关系惯习的重构方法。

四、场域位置变化下的惯习重构路径

布尔迪厄将惯习视为一种主观性,但从不认为惯习是一种纯粹的主观性,而认为是与客观结构(场域)相联系的主观性。也就是说,没有孤立存在的惯习,只有与特定场域相适应的惯习。导师作为社会行动者,完全可以在所处场域位置改变的情境下,通过惯习的调整甚至重构,采取更适应当前现实的行动策略来调整导学关系,从而不断改变自我,使导学关系更为和谐、紧密。

(一)充分考虑研究生导师的职业发展需求,完善导师队伍建设和导师制

在进行导师队伍建设时,要根据研究生的需求调整导师队伍的结构。随着研究生招生规模的不断扩大,研究生导师队伍日益壮大。研究生导师数量的大幅增加使资源分配不协调问题凸现出来。因此,大学方面应采取积极的应对措施。一是给予职初期的研究生导师更为丰富的学术科研机会,使职业发展前期的导师在获得自身发展的机会后能够将更多的精力用于研究生培养和管理,增强与研究生的交往互动。二是将教学能力、学术科研能力、研究生指导质量、导学关系等纳入研究生导师职称评定的考量范围,更注重导师的全面发展,从而引导和激励导师更为重视对研究生的培养以及构建和谐的导学关系。三是采取双导师制以应对职业消退期和离岗期的高龄导师群体存在的精力有限、对研究生的指导和关心有欠缺等问题。通过双导师制实行高龄导师与青年导师的搭配,既能让研究生得到充分的关注,又可以让具有丰富经验的导师将指导研究生的方法以及所拥有的的丰富的社会资源传授给青年导师。这既能加速青年导师的成长,也能减轻高龄导师肩负的培养研究生的压力;既能让青年导师有更多的时间用于指导研究生的发展,又能使高龄导师通过青年导师这一媒介增强与研究生沟通的有效性。

(二)研究生导师自身顺应场域位置改变,积极调整惯习

随着职业生涯的发展,研究生导师所处的场域位置不断进行着转换。这要求导师能够根据所处的场域位置不断构建起新的惯习以更好地处理导学关系。惯习将社会行动者的过去经验与现时经验凝结在一起。过去经验作为一种身体化的客观结构作用于实践,并在实践中得以再生产;现时经验也在作用于过去经验的过程中得到修正和重构[6]。不得不承认,在大学场域中所拥有的资源对导师至关重要。但是,在资源条件得到一定满足之后,导师应及时调整工作的重心,将更多的目光聚焦于研究生的发展,而不能被以往旧的惯习所主导,仍旧继续无止尽地去追求资源的获取。

高龄导师的既有惯习会趋于封闭和僵化,所以那些超越既有经验的新信息,即有着不同需求的研究生,易受初始经验的排斥。同时,随着年龄的增长,高龄导师对研究生的变化即新的不同的学习需求的反应会越来越迟钝。因此,年龄较大的导师更应该深入了解自身所处的场域,及时了解场域位置的变化并不断做出相应的调整;对新的时代、新的问题、新的挑战,要敢于去尝试和改变,不能消极怠工忽视研究生的需求。首先,导师应与研究生进行更多的交流,定期召开内部交流会,切实提供更多的具有实践意义的指导。其次,导师应在积累足够资本的基础上,将自身所拥有的资本投入到研究生培养上,带领研究生参与课题的研究和项目的实施,给予学生更多的发展机会和更大的发展空间,通过使学生获得发展,从而更长远地积累自身的资本。也就是说,导师要改变以往追求自身资本最大化的惯习,更多的为学生的发展考虑,根据自身所处场域的位置以及所拥有的资本现状尽可能地让研究生获得相应领域的发展,构建新的导学交往惯习。

(三)研究生导师主动监控自身惯习作用下的行为体系,反思场域位置变化下的惯习行为

根据布尔迪厄的描述,惯习由2个部分构成:一部分是长期习惯养成并以无意识的方式支配着人们日常实践活动的性情倾向,即“第一反应”,通常处于优先位置;另一部分则是通过反思对其进行控制并由行动者有意识的努力来完成的性情倾向,即“第二反应”,这是具有能动性的部分,籍以挣脱既有场域结构的限制。布尔迪厄还指出:“自身能够决定的,并不是第一反应,而只是第二反应。控制惯习的第一反应是很困难的,可是反思性的分析证明,情境强加的力量有一部分正是自身赋予它的,改变对情境的感知理解,从而改变对它的反应。这使主体有能力在一定程度上对某些通过位置和性情倾向之间的直接契合关系而发生作用的决定机制进行监督和控制。”

对导师队伍中处于职业生涯中间阶段的导师群体而言,不仅在现有情境中处于一个资源较为丰富的场域,而且能够构建良好的导学关系。但是,导师群体不能凭借固有经验去培养和指导研究生,必须不断适应教育对象身心的变化、适应时代发展需求的变化。这就要求导师必须对固有经验进行监控并不断反思,即不固守现有的行之有效的教育指导方式,不断加强自身的学术研究能力以及对研究生的关注和对研究生教育的研究。首先,导师需不断对自己职业生涯的发展进行反思性监控,不断更新观念。其次,导师群体需定期开展交流,吸收和借鉴有关研究生管理方面的经验;同时,对不同职业阶段所产生的惯习进行比较分析,调整与当前场域位置不相适宜的惯习。最后,导师需定期召开座谈会,了解学生对导师的期望以及双方交往存在的问题,并不断更新自身的惯习结构,不断调整导学关系,维护师生间的良好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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