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杞黄颗粒辅助治疗系统性红斑狼疮复发患儿疗效及对免疫功能的影响

李智超 郭夏 王石 尹微

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武汉儿童医院1风湿免疫科，2检验科，3新生儿内科（武汉430000）

系统性红斑狼疮（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SLE）是一种涉及多系统和脏器自身免疫性疾病［1］。其病因尚未明确，可能与遗传因素、感染、激素水平、环境因素、药物等多种因素相关［2］。患者的临床表现多样复杂，且可随病情变化呈现病情轻重交替的临床表现，可出现发热、疲劳、体质量减轻、关节炎（痛）、头疼、淋巴结增大等症状［3］。目前，SLE 在儿童中发病率也较高，达到15% ～20%［4］。临床上药物治疗主要包括糖皮质激素和免疫抑制剂，但有部分患者表现出对激素敏感性不佳，治疗效果并不好［5］。并且，治愈患儿极可能因为药物、感染、紫外线照射、激素使用不当、食物等多种原因引起复发，严重影响患儿的生命健康和生存质量［6］。研究表明，槐杞黄颗粒辅助用药可改善过敏性紫癜患儿机体炎症状态；也有研究表明，槐杞黄颗粒治疗SLE 成人患者具有较好疗效，但槐杞黄颗粒对于复发儿童SLE 的疗效及免疫功能改善的报道并不多见，且改善效果也并不明确［7］。故本研究旨在探讨槐杞黄颗粒辅助治疗SLE 复发患儿疗效，病分析其对患儿炎症状态、免疫功能、复发率的影响。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选取2015年3月6日至2020年7月8日的152 例SLE 复发患儿为研究对象，采用随机数字表法将其分为观察组和对照组，每组76 例，两组患儿性别、年龄、病程、累及器官、原有治疗方案、纳入研究时复发的表现等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组间可比，见表1。纳入标准：符合《中国系统性红斑狼疮诊疗指南》［8］中相关诊断标准者；年龄2 ～13 岁；SLE 复发患儿（患者确诊为SLE后经专科治疗病情控制后再次出现相关临床症状及实验室指标，SLEDAI 评分≥5 分）［9］；ANA 滴度阳性患儿；家属签署知情同意书者。排除标准：初治患儿；对本研究药物过敏者；伴有其他自身免疫性疾病者；同时参与其他项目研究者等。本研究经我院医学伦理委员会审批同意，伦理审批号为20181207。

1.2 方法对照组给予常规治疗（包括糖皮质激素或免疫抑制剂等），注射用甲强龙（国药集团容生制药有限公司，50 mg，国药准字H20040845，批号：20140502）生理盐水稀释后静滴，20 mg/（kg·d）；环磷酰胺（山西普德药业股份有限公司，0.5 g，国药准字H14023686，批号：20141201）静脉冲击治疗，按0.6 g/（m2·d）剂量给药，1次/4周，共计3 次。

观察组在此基础上增加槐杞黄颗粒（启东盖天力药业有限公司，10 g，国药准字B20020074，批号：20181006）治疗，3岁以下半袋/次，3 ～15岁1袋/次，2 次/d，连续用药12 周。

1.3 观察指标（1）临床疗效评价标准：①显效：临床症状明显改善，SLEDAI 评分和24 h 尿蛋白含量显著降低；②有效：临床症状有所改善，SLEDAI评分和24 h 尿蛋白含量有所降低；③无效：临床症状无改善甚至加重，SLEDAI 评分和24 h 尿蛋白含量无明显变化甚至恶化。临床总有效率=（显效+有效）/总例数×100%。（2）抽取患儿静脉血约5 mL，其中2 mL 待其自行凝固后，离心处理，取血清。比较两组治疗前后血清抗核抗体（ANA）滴度阳性率，ANA 检测采用免疫印迹法，试剂盒购于德国欧蒙公司，原产地：德国，具体方法简述如下：以Hep2 细胞为底物，待测血清按1∶100、1∶320、1∶1 000、1∶3 200、1∶10 000 进行稀释，ANA 滴度≥1∶100 为阳性。（3）搜集患者24 h 尿液，采用紫外可见分光光度计（南京菲勒仪器有限公司，原产地：中国）以双缩脲法检测24 h 尿蛋白定量（24 h Upro）。（4）采用ELISA 检测血清白介素-2、10（IL-2、IL-10）水平，试剂盒均购于上海酶联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原产地均为中国，所有操作均严格按照试剂盒要求进行。（5）剩余3 mL 置于有抗凝剂的采血管中，采用流式细胞仪（美国BD 公司，型号：Calibur，原产地：美国）以直接免疫荧光标记法检测外周血T淋巴细胞亚群（CD3+、CD4+、CD8+）比例，并计算CD4+/CD8+，流式管1 加入PerCP-CD3/FITC-CD4/PECD8（美国BD 公司，原产地：美国）各10 μL，进行免疫标记反应，流式管2 分别加入PreCP-IgG/FITCIgG/PE-IgG（美国BD 公司，原产地：美国）作为同型对照，所有操作严格按照说明书进行。（6）采用系统性红斑狼疮疾病活动度（SLEDAI）评分［10］评估两组患儿治疗前后SLE 活动度，SLEDAI 评分共99 分，0 ～4 分代表基本无活动，≥15 分代表重度活动。（7）随访6 个月，比较两组患儿SLE 复发率。

表1 两组患儿一般资料比较Tab.1 Comparison of general data between the two groups例

1.4 统计学方法采用SPSS 20.0 进行统计分析，计数资料以例（%）表示，比较用χ2检验；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表示，比较用t检验，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两组患者临床疗效比较观察组总有效率明显高于对照组（P＜0.05），见表2。

表2 两组患者临床疗效比较Tab.2 Comparison of clinical efficacy between two groups例（%）

2.2 ANA 滴度阳性率及24 h Upro与治疗前比较，治疗后两组患儿ANA 滴度阳性率及24 h Upro均下降，且观察组明显低于对照组（均P＜0.05），见表3。

表3 两组患儿治疗前后ANA 滴度阳性率及24 h Upro比较Tab.3 Comparison of ANA titer positive rate and 24 h Upro between two groups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

2.3 炎性因子水平与治疗前比，治疗后两组患儿血清IL-2 水平均升高，且观察组明显高于对照组；两组血清IL-10 水平均降低，且观察组明显低于对照组（均P＜0.05），见表4。

表4 两组患儿治疗前后炎性因子水平比较Tab.4 Comparison of inflammatory factor level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 ±s

表4 两组患儿治疗前后炎性因子水平比较Tab.4 Comparison of inflammatory factor level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 ±s

注：与治疗前比较，*P ＜0.05；与对照组比较，#P ＜0.05

组别观察组对照组t值P值例数76 76 IL-2（pg/mL）治疗前32.58±3.08 32.13±4.16 0.758 0.450治疗后35.52±3.45*#33.78±3.21*3.219 0.002 IL-10（pg/mL）治疗前26.59±4.87 27.12±5.50 0.629 0.530治疗后18.97±3.21*#22.38±4.54*5.347＜0.001

2.4 T 淋巴细胞亚群比例治疗后观察组患儿外周血CD3+、CD4+比例及CD4+/CD8+均高于治疗前和对照组（均P＜0.05），见表5。

2.5 SLEDAI 评分治疗后两组患儿SLEDAI 评分均低于治疗前，观察组更低（均P＜0.05），见图1。

图1 两组患儿治疗前后SLEDAI 评分比较Fig.1 Comparison of SLEDAI score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

2.6 复发率随访6 个月，观察组患儿SLE 复发3 例，复发率3.95%，明显低于对照组的16.46%（P＜0.05）。

3 讨论

研究［11］发现，ANA 抗体是SLE 的代表性自身抗体，ANA 抗体滴度阳性率可在一定程度上反映SLE 病情进展。24 h Upro 是反映机体24 h 内尿液中蛋白含量的指标，其含量越高，提示蛋白尿越严重，肾功能越差［12］。汪卫等［13］的研究也发现，槐杞黄颗粒有一定的肾脏保护作用。LI 等［14］认为槐杞黄颗粒是通过靶向p-ERK/CHOP 途径抵抗MPC5足细胞损伤而预防蛋白尿。本研究结果显示，治疗后观察组患儿ANA 滴度阳性率及24 h Upro 均低于对照组，说明槐杞黄颗粒辅助治疗可提高ANA 滴度转阴的效果，改善肾功能，与上述研究结果相同。

IL-2 由CD4+T 细胞产生，在免疫类疾病中扮演重要作用，参与疾病的进展［15］。研究发现，缺乏IL-2的小鼠易患自身免疫病；IL-2在SLE患者中表达较正常人低［16］。本研究中治疗后血清IL-2 水平均较治疗前升高，且观察组高于对照组，说明槐杞黄颗粒调节机体IL-2 表达水平升高。IL-10 是由B 细胞产生，GEGINAT 等［17-21］发现，SLE 患者血清IL-10水平升高程度与ANA 抗体滴度及SLE 活动度呈正相关。本研究中治疗后血清IL-10 水平均较治疗前降低，且观察组低于对照组，说明槐杞黄颗粒调节机体IL-10 表达水平降低；研究还发现治疗后观察组患儿SLEDAI 评分明显低于对照组，提示在常规治疗基础上辅以槐杞黄颗粒后，SLE 复发患儿机体炎症反应明显减轻，SLE 活动度明显下降。

表5 两组患儿治疗前后T 淋巴细胞亚群比例比较Tab.5 Comparison of the proportion of T lymphocyte subsets between the two groups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 x±s

本研究还发现治疗后观察组患儿外周血CD3+、CD4+比例及CD4+/CD8+均高于对照组，提示在常规治疗基础上辅以槐杞黄颗粒可有效增强机体免疫功能。槐杞黄颗粒是由黄精、枸杞、槐耳清膏等精制而成，可益气养阴，现代药理学研究表明，槐杞黄颗粒具有抗炎、增强免疫力等功效［22］。基础研究也证实，黄精主要成分黄精多糖有一定免疫调节作用，可刺激多种细胞因子产生，增强小鼠机体免疫功能［23］。枸杞滋补肝肾、滋阴养血，现代药理也证实了枸杞有增强机体免疫力的功效［24-25］。在常规治疗基础上辅以槐杞黄颗粒后，SLE 复发免疫功能提高，是以有助于促进患儿康复。

最后本研究统计了出院后6 个月的SLE 复发率，结果显示，观察组患儿SLE 再复发率明显低于对照组，说明槐杞黄颗粒治疗辅助治疗可有效降低SLE 复发患儿出院后再复发率。虽然本研究发现槐杞黄颗粒能够调节IL-2、IL-10 表达水平及免疫功能，但未进一步对远期复发控制效果进行研究，后期应进行大样本的长期随访以证实槐杞黄颗粒在SLE 复发患儿的疗效，并且对槐杞黄颗粒调节炎症因子及免疫的机制进行研究。

综上，槐杞黄颗粒辅助治疗可有效提高SLE复发患儿临床疗效，减轻患儿机体炎症反应，提高其免疫功能，降低SLE 活动度，且复发率低，值得临床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