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5G教学场景中书法教育与教材编辑出版
2021-03-25刘帅石怀佐
刘帅 石怀佐
【内容摘要】 新科技的广泛应用,需要教材具备融媒出版物的特征。5G时代的到来为新科技应用融入教学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撑,为适应新形势下的教学场景,书法教育如何开展,书法教材如何编辑出版是教育工作者和学科编辑面临的重大课题。本文通过分析古代书法教育与教学用书的特征为当今的书法教育和教材的编辑出版提供理论依据,通过对5G教学场景中书法教育的解构分析新形势对书法教材编辑出版的新要求。
【关键词】 识字教育 书写规范训练 艺术性 5G 3R
一、古代的书法教育与教学用书的特征
书法教育开端于文字的出现。文字的起源有“伏羲画卦说”“神农结绳说”“契刻说”“河图洛书说”和“仓颉造字说”。不论哪种传说,实用功能始终是文字的第一属性。
在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中,识字教育是非常重要的社会意识行为。西周宣王时期编纂的《史籀篇》是我国历史上对文字第一次系统的整理。它兼具书写规范训练的功能,也标志着统治阶级奴役被统治阶级的政治思想在文字上有序而具体的落实。商周时期出现了专门教授契刻的老师。
秦扫六合,始皇帝为了实现“书同文字”诏令编写《仓颉篇》《爰历篇》《博学篇》,即“秦三仓”,作为识字教育和书写规范训练的范本。
在汉代,政府把识字与书写同功名利禄直接挂钩,从而深深刺激了汉代识字与书写教育的发展。西汉时期出现了教育儿童识字和书写的专职教师——“书师”以及专门场地——“书馆”。(王充《论衡·自记篇》)与此同时,家学式的传承形式成为书法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开始出现,如安平崔瑗、崔寔父子和弘农张氏兄弟等。汉朝的识字教育与书写规范训练范本有《仓颉篇》《急就篇》《元尚篇》《凡将篇》《训纂篇》《滂喜篇》。在东汉“鸿都门学”中,书法教育不限于对“正体”字的学习,还有对“鸟虫”“八分”等“非正体”字的学习,鸿都门学中的书法教育俨然升华为艺术教育。
识字教育、书写规范训练与艺术教育共同构成了魏晋时期书法教育的总体特征。魏晋时期书法教育的形式则主要体现为家族式教育,“氏族书法”成为这个时代书法教育的重要现象,如“颍川锺氏”“河东卫氏”“琅琊王氏”等。此时的书法教育以家族血脉为线,累世不辍。书法教育也不仅仅再满足于“识字”与“书写规范”,而是“识字”“书写规范”与“艺术性”“表达性”的融合。
唐代书法教育得益于科举制度与识字和规范书写的绑定。贡举即分科取仕,常设的有秀才、进士、明法、明书等科。明书的主要考试内容就是文字学和杂体书法。铨选是对六品以下文官的考核方式,有四个标准:“身”“言”“书”“判”。“书”则是对楷法的考察。在唐代素衣入仕,低级官吏升迁,善书是必备的素质。唐代教授书法的专门学校为东西两京国子监中的书学。教学内容,以《石经》《说文》《字林》为主。宫廷内也设有内教博士教习宫人书法。(《新唐书》卷四十七《百官二》)另外,唐代识字教育和书写规范训练的范本还有《蒙学》。
宋朝在科举制度上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废公荐”“锁院”“权知贡举”“封弥”“誊录”等制度的实施确实保证了科考的相对公平,但也影响了士子们学习楷书的积极性。“本朝书法首推东坡、鲁直、元章,然苏轼多为卧笔,黄庭坚多为纵笔,元章较多为曳笔,行草书尚可以,然而作小楷则不能矣。”笔者认为,宋代从未否定过楷书的重要性。宋徽宗的“瘦金书”最能体现主流阶层对楷书的态度。另外,为了配合“誊录制度”的实施,政府设置了誊录院,培养专门工于书写规范和技巧的抄手,是宋代书法教育的一大特色,也是宋代对楷书实用性的认同。宋代书法基礎教育依然主要是对学生识字和书写规范的培养。如《训蒙法》规定小学生先写大字再写小字,先练习结构简单的字再练习结构复杂的字,要学会运笔要领,养成正确的运笔习惯。宋代的书法虽然表现胜于规矩,但在书法教育中,识字教育与书写规范训练一直是其重要的组成部分。
“洪武二十年定:每日仿写一幅……必须端楷有体,合于书法”“洪武二年定:天下府州县立学校,学者专治一经,以礼、乐、射、御、书、数设科分教……二十五年,定礼、射、书、数之法。”无论是对国子监学生还是对郡县学子的书法教育,明朝政府都是非常重视的。明朝科考的殿试环节中,并不采用誊录方式,只需封弥考卷上试子的姓名,“台阁体”应运而生,也自然成为书法教育的教学标准。
清朝的官办、半官办的学校、书院及翰林院中,开设的主要课程有《四书》《五经》、理学、八股及诗帖诗等。国子监除了学习《四书》《五经》,还专设了习书之课,学生必须每天临习晋唐书法六百字,要求“端楷有体”。易名为“馆阁体”的“台阁体”依然是当时考试中的规范字体。识字教育和书写规范训练仍然是清代书法教育中必不可少的内容。
二、5G教学场景下的书法教育与教材编辑出版
新中国成立后,受各种因素的影响,我国书法教育断断续续。近年来,由于政策的推动,书法教育才又得到迅猛发展。
2013年2月,教育部印发《中小学书法教育指导纲要(试行)》,要求义务教育阶段开展书法教育。随后,全国80多家出版社陆续展开了书法教材的研发,最终11家出版社的教材通过了教育部国家课程标准审定,于2015年秋季正式走进中小学课堂。2020年,11套书法教材再次送教育部复查,结合当下的5G教学场景,再次引起了笔者对书法教育和教材编辑出版的思考。
1. 5G教学场景为书法教育的普及提供了多元解决方案
师资是制约书法教育普及的重要因素之一。西周时期有专门教授契刻的老师,西汉有“书师”,东汉至魏晋书法实训指导由家族书法家承担,隋、唐、元、明、清有官办书法机构负责教授书法,元代的私塾先生也承担了书法教育的任务。2015年秋季,小学阶段书法教育正式大规模展开,有条件的地区中学书法教育也已经铺开。通过走访调查,笔者发现,部分地区中小学书法开课率并不高,根本原因在于师资力量的匮乏。
《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提出,到2020年,基本建成覆盖城乡各级各类学校的教育信息化体系,促进教育内容、教学手段和方法现代化。加快终端设施普及,推进数字化校园建设,实现多种方式接入互联网。提高教师应用信息技术水平,更新教学观念,改进教学方法,提高教学效果。鼓励学生利用信息手段主动学习、自主学习,增强运用信息技术分析解决问题的能力。伴随着大数据、区块链、人工智能、物联网、VR(虚拟现实)、AR(增强现实)、MR(混合现实)等科技的广泛应用,教育信息化体系基本构建。4G时代,针对书法教育师资不足等问题,书法数字化教学系统产品大量涌现,满足了书法教育课堂的基本需要。5G时代,教师信息技术应用水平明显提高,教师获取优质资源的途径更多,峰值速率高达Gbit/s使网络直播教学、沉浸式教学、情景教学、体验式教学、互动教学、个性化学习无卡顿。此时的书法教育已经不存在书法教师短缺,教育内容、教学手段和教学方法陈旧等问题。学生也有能力、有条件应用信息手段获取自己想要的知识。
在融媒时代,作为互联网原住民,学生更倾向于通过立体的、动态的、形象的、互动式的方式获取知识。平面的、静止的、抽象的、单向传导式的知识呈现方式已经很难满足他们的需求。而3R在书法教学上的应用需要超高的网络速率支撑,书法数字化教学系统的换代升级也需要高速率、低能耗、低延时的技术支持。很显然,5G以网络延迟低于1毫秒、超大网络容量、用户体验速率达100Mbit/s的强大技术优势,能够帮我们打通书法教学中的痛点、堵点。学生的个性化学习需求,可以通过信息技术互联互动及时得到满足。
2. 5G教学场景对书法教材的编辑出版提出了新要求
在古代,西汉以前和隋唐科举以后的书法教育更加注重识字教育和书写规范训练,东汉中后期至魏晋时期的书法教育更像是“识字”“书写规范”与“艺术性”“表达性”的融合。古代书法教学用书基本固定为《史籀篇》《仓颉篇》《爰历篇》《博学篇》《急就篇》《元尚篇》《凡将篇》《训纂篇》《滂喜篇》《千字文》《石经》《说文》《字林》《蒙学》《训蒙法》等。通过教育部国家课程标准审定的11套书法教材及各省编书法教材基本是在研究古代书法教育和教学读本特征的基础上编辑出版的,如《训蒙法》规定“小学生先写大字再写小字,先练习结构简单的字再练习结构复杂的字,要学会运笔要领,养成正确的运笔习惯”,对新时代的书法教材编辑出版仍有极强的指导意义。毛笔书法实用性的消失,艺术性和表达性更加凸显,当今的书法教材在彰显书法的艺术性和表达性方面做了大量的尝试。
5G时代的到来,不仅没有导致纸质教材退出课堂,还巩固了教材在学校教学体系中传播知识的重要地位。但5G教学场景中的书法教材也必然要寻求新技术应用的支持,才更能符合时代的需要。
立足于艺术性和表达性教育,书法教材的编辑出版要体现出融媒出版物的特征。教材中的实训练习部分要设置二维码,扫码观看名家示范;作品赏析部分要寻求3R技术的支持,通过显示器、眼镜等终端设备还原历史场景、解构作品背后的秘密;书法常识部分可以通过网络直播课观看专家的权威解答;拓展练习部分可以通过游戏和手工制作完成练习。
5G教学场景中的书法教材需要更具互动性和延伸性。书法教材要多设置交互性的场景,交互的设置要有延续性,比如,学期初、学期中、学期末的持续性互动,让学生更有参与感和获得感,教材的互动性还可以使“学、测、评”形成闭环。书法教材要不断挖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其他艺术门类教育的内涵,不断拓展5G教学场景中书法教育的外延,通过书法教育促进学生良好行为习惯和核心素养的养成,全面促进学生“知、情、意、行”的发展。
5G教學场景的书法教材需要满足学生个性化的学习需求。古代的书法教学用书多以“楷书”“隶书”为教学字体。教育部国家课程标准审定的11套书法教材和各省编教材教学字体以“楷书”“行楷”为主。在知识单向传导的时代,“隶书”“楷书”“行楷”完全可以满足教学需要,而在信息文明高度发达,个体差异越来越大的时代,书法教材中板块的设置也要考虑满足不同学生对“篆书”“行书”“草书”个性化学习的需求。
5G教学场景中的书法教材更应该注重知识传播的科学性和准确性。以往的书法教学读本均为纸质教材,教材经过严格的编校加工基本可以做到零差错。融媒时代,教材的呈现方式更加立体,云端数字资源更多,5G为这些数据的传播带来毫秒级的速率,对这些数据科学性和准确性的审核应该做到更加严格。以纸质教材为蓝本,对纸质教材的数字资源做更严格的编校加工,也是5G教学场景对书法教材编辑出版的新要求。
三、结语
以古代书法教育和教学用书为参照,以新形势下的5G教学场景为时代背景,审视我们的书法教育和教材编辑出版,不难发现,书法教育教学手段尚需拓展、教育模式尚需重构、教学内容尚需丰富、个性化教育尚需满足。新形势下的书法教育和教材编辑出版不仅要研究教育学、心理学、学科教学规律,还要时刻关注前沿科技和技术应用,才有可能适应时代的发展,满足时代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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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龙建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