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廷桢《双砚斋词钞》编年考

袁美丽

(金陵科技学院人文学院, 江苏 南京 210038)

邓廷桢,字维周,号嶰筠,晚号妙吉祥室老人,又号刚木老人,江苏江宁(今南京)人，早年师事姚鼐，嘉庆六年(1801年)进士,选庶吉士,授翰林院编修，曾任湖北按察使、江西布政使、陕西按察使、安徽巡抚、两广总督、闽浙总督等职，著有《双砚斋词钞》(1)笔者所用《双砚斋词钞》为民国九年(1920年)邓邦述精刻精印本。2卷、《双砚斋诗钞》16卷、《双砚斋笔记》4卷、《诗双声叠韵谱》1卷等。刘声木《桐城文学渊源考撰述考》卷四载:“邓廷桢……师事姚鼐。肆力于诗、古文词及古音韵学,所得尤深。”[1]164

嘉庆十九年(甲戌,1814年)

邓廷桢于杭州与友人分咏,有《金缕曲》(分咏东西南北拈得西)。这首词为《双砚斋词钞》第一阕词,因有“三竺湖边住。恰初三、半钩新月,在苏堤树”句,所以定其作于杭州西湖。

按:《邓尚书年谱》载邓廷桢于嘉庆十九年甲戌“游杭州”[2]138。《双砚斋诗钞》卷二中,甲戌年有《武林道中赋呈少峰前辈二首》《王潜庵招游湖上次纯甫韵》《游理安寺赠了圆上人》《龙井》《钱塘怀古八首》等诗,记载这次出游唱和活动。因此这首《金缕曲》亦暂列于此。

道光七年(丁亥,1827年)

严骏生二月到安庆访邓廷桢,邓廷桢为其《餐花吟馆词钞》写序。

夏秋间,有《迈陂塘》(赠管异之)一词,词中有“背人羞度红牙曲,乍学偷声减字”句,可以推断管同初学写词之时间为道光七年前后。

按:道光七年邓廷桢任安徽巡抚,因早年师从姚鼐,故署内聚会姚门弟子较多,商讨政事及诗文。管同会试不中,邓廷桢请他教子读书。另外,道光七年,陆继辂有《金缕曲》(西风和异之韵)和《一萼红》(感秋次异之韵)两首和韵词(2)陆继辂词皆见于《崇百药斋集》三集(载于上海古籍出版社于2002年出版的《续修四库全书》第1497册)。。综上,可以断定邓廷桢此词写于道光六年(1826年)与道光七年之间。《金陵通传》卷三十三载:“同长而狷介寡言,以诸生肄业钟山书院……早游桐城姚鼐之门,治古文辞,与梅曾亮齐名。安徽巡抚邓廷桢招之入幕,曾亮及马沅、汪嘉昇皆先在……著有《因寄轩文集》《皖水词存》等。”[3]972-973《同治上江两县志》卷二十四载:“管同,字异之,上元(3)今属南京。人……同中道光乙酉举人。早游姚惜抱之门,与梅曾亮并治古文词,为姚门入室弟子。邓尚书廷桢抚晥时招同入幕府,曾亮与马沅、汪嘉昇先在,皆桑梓硕彦,从容谈宴,上下其议论。同出所为《拟言风俗书》《禁用洋货议》,皆叹为经世名言。屡上春官不遇,赍志旅殁。殁后,邓为刊其因寄轩古文前后集行世。”[4]

邓廷桢、陆继辂送马沅入楚,邓廷桢有《买陂塘》(送马湘帆归里)词。陆继辂有《疏影》(题马湘帆《湘帆图》即送之楚)词。

按:邓廷桢《双砚斋诗钞》卷十有《送湘帆赴汉阳省觐》一诗,即写于丁亥。马沅,字湘帆、韦伯,江苏上元人，“道光二年举人,九年进士。以庶吉士改户部主事,转员外郎。与同年生倭仁、张集馨月课骈文一、诗一,风雨无间……著有《驻帆阁文钞》《尘定轩诗集》”[3]915。陆继辂,字祁孙,江苏阳湖(今属常州)人，“嘉庆五年举人,选合肥训导。以修《安徽省志》叙劳,迁贵溪令,三年引疾归”[5]，著有《崇百药斋集》《合肥学舍札记》。

秋在枞阳,有《虞美人》《贺新凉》(新凉)词。

按:《贺新凉》(新凉)词,有“枞阳江上秋风袅”之句。

七月六日天降甘雨,邓廷桢招陆继辂饮酒唱和。陆继辂作《绿意》(甘雨应祈,嶰筠中丞召饮有作),邓廷桢和作《绿意》(七月六日甘雨应祈,同人宴坐,和陆祁孙韵)。

邓廷桢作《江城子》一词,陆继辂、祝百五、陆聪应皆有和作。

按:邓廷桢《江城子》词下注:“时方闻瑟庵协揆之讣。”汪廷珍,字玉粲,号瑟庵,江苏山阳(今淮安)人,乾隆己酉一甲二名进士,授编修,官至礼部尚书,协办大学士,加太子太保,赠太子太师,道光七年卒，谥文端,有《实事求是斋诗文集》。祝百五,“字炳季,号瘦丰,江阴人,诸生。其为诗喜集句,自出机杼者百无一二。撰《瘦丰诗集》二卷、《集句》二卷、《词》一卷”[1]219。陆聪应,“字小晋,阳湖(4)今属常州。人,继辂孙”[6],善书。

秋,在桐城,作《高阳台》(桐城道中)词。

秋天抒怀,有《金缕曲》(对月有感)、《买陂塘》(秋阴)二词。

十月初八,对月有感,有《金缕曲》(十月初八日对月)词。

《迦陵先生填词图》为清初释大汕绘,图中陈维崧拈髯吟词,徐紫云素指弄箫,一派才子佳人之象。经康、雍、乾、嘉四朝,一百五十年,朱彝尊、纳兰成德等一百零三人题咏于上。邓廷桢亦有《摸鱼儿》(题《迦陵填词图》)词。

冬,移梅,种桃,有《疏影》(移梅用白石韵)、《念奴娇》(移梅之翌日复种小桃一株)词纪之。

冬,有《买陂塘》一组词,分别写“迟雪”“补窗”“呵笔”“炙砚”“赎裘”“腌菜”“饯岁”等一系列年前活动。

按:《买陂塘》(饯岁)这首词写于丁亥除夕,因词中有句云“恰亥子、乘除替向今宵半。流年暗转。笑闰月空长,立春更早,难倩柳丝绾”。亥子指干支纪年中的丁亥与戊子,“乘除替向今宵半”和“流年暗转”都指丁亥与戊子的更替。这一组词中关于《买陂塘》(赎裘)的写作年代,分歧很大。苏利海认为:“此词语透苍凉, 寓意深沉, 当是作者晚年谪戍伊犁时所作, 它已不再是抒发一般文人落魄之感。大致说来, 裘的先卖后赎至再卖的戏剧性场面无疑暗喻清廷对大臣先“用”后“疑”最后再“弃”的政策。”[7]杨柏龄推测此词约作于道光八年(1828年)(5)参见杨柏龄于2014年发表在《文艺理论研究》上的《邓廷桢的词学追求及其词的创作特点》。。本文将此词系年在丁亥之冬,主要依据有以下三点:其一,从邓廷桢《双砚斋词钞》的编写顺序来看,它基本上是按照时间先后顺序来编写的；其二,它们记载了作者丁亥冬天的活动,应将这几首《买陂塘》作为一组词来看待；其三,邓廷桢《双砚斋诗钞》有《敝裘》一诗,作于乙酉年,并有“脱与酒家浑不换”之语,与词中“归来未负三年约,死死生生漫诉”等语相合来看,可以断定此词写于丁亥冬季。

道光八年(戊子,1828年)

寒雨连江春来晚,有《百字令》词,抒盼春之情。

咏绣球花,有《减字木兰花》(绣球花)词。

梅雨遣闷,有《梅子黄时雨》词。

次子邓尔颐为其刻填词小印,邓廷桢有《浪淘沙》(颐儿为余刻填词小印,作此与之)一词纪之。

按:邓尔颐,字子期,江苏江宁人,邓廷桢次子,国学生,官山西吉州知州。

夏日,有多首咏物词,有《卖花声》(鱼子兰)、《齐天乐》(新蝉)、《浪淘沙》(几上供兰一茎香甚)词。

与陆继辂以蛛丝为题进行咏物词唱和,有《台城路》(蛛丝)、《台城路》(藕丝)、《念奴娇》(葡萄)、《菩萨蛮》(蒲扇)词。陆继辂有《台城路》(蛛丝)词。

六月十二日黄庭坚生日,有《念奴娇》(涪翁生日,即和其声)词。

按:黄庭坚,字鲁直,号山谷道人,晚号涪翁,洪州分宁(今江西修水)人,北宋著名文学家、书法家、盛极一时的江西诗派开山之祖,著有《山谷词》。

八月看桂有感,怀念马沅、汪嘉昇,有《台城路》(看桂,有怀湘帆、平甫)一词。

按:汪嘉昇,原名钧,字平甫,江苏上元人,诸生,与管同、梅曾亮友善,工诗古文词,有《心筠堂诗词钞》。陈作霖《可园诗话》载:“汪平甫文学钧,工诗古文词,与管异之孝廉同俱为安徽邓嶰筠中丞廷桢记室。尝作诗牌之戏得‘三径草荒萤有路,九秋花落蝶无家’一联,同人嘉赏不已。中丞闻之,叹曰:‘诗则佳矣,何衰飒乃尔！不久于人世乎？’未几,果卒。”[8]

八月,盛大士访邓廷桢于安庆,出《授经图》索题,有《渡江云》(题盛子履横舍《授经图》。子履官山阳司训,以戊子八月见访皖江,出图索题。图为悼其长男征玙作。今侍坐者,乃其小郎征琪也)一词纪之。

按:同年邓廷桢写有《为同年盛子履题人日题诗卷子》一诗。《民国续纂山阳县志》卷五《职官》载:“盛大士,字子履,别号兰簃外史。学问淹雅,上自经史,下及图画、金石、泉布、瓴甋之属,靡不研究,著为《谱录》。既官淮,与郡人士暨寓公,联吟不辍,刻有《淮上唱酬集》。夙工六法,落落有大家格。”[9]

深秋咏菊,有《百字令》(斋中供菊)词。

道光九年(己丑,1829年)

五月五日端午节,与陆继辂节院分题唱和。邓廷桢有《金缕曲》(五日戏拈五字)、《百字令》(俗以五月五日为苋菜生日)。陆继辂有《贺新凉》(午日节院分题得五字)、《贺新凉》(午日节院分题得午字)、《贺新凉》(苋菜生日,和嶰筠中丞)词。

按:《百字令》(俗以五月五日为苋菜生日)词中注:“俗谓四月初一芹菜生日,六月二十四日荷花生日。”李兆洛《养一斋诗集》卷六载:“范石湖《吴郡志》:‘吴中岁以六月廿四日游荷花荡,画舫云集。’《缉柳编》以是日为‘观莲节’,而流俗至今犹以是日为荷花生日。”[10]

五月十三日竹醉日,与陆继辂唱和。

按:陆继辂有《疏影》(竹醉日,索嶰筠中丞和)词。邓廷桢词未见。

五月十五日大端午,与陆继辂唱和,有《金缕曲》(大端午拈十五字和祁孙)词。陆继辂有《贺新凉》(大端午寓舍小饮,效节院分题得十五字)词。

咏素心兰赠陆继辂,有《梅花引》(咏素心兰柬祁孙)一词。

为次球题《春山牛背图》,有《台城路》(为次球弟题《春山牛背图》)词。

按:次球,不详。《畴人传三编》载:“罗士琳,字次球,号茗香,甘泉人。上舍生,循例贡太学。游京师,尝考取天文生。以出仪征太傅文达公门下,故相从最久。太傅再抚浙,西湖诂经精舍初开,名材毕集,因得遍交通人,当代明算君子尤多相识。咸丰元年,恩诏征举孝廉方正之士,郡县交荐,以老病辞,未应廷试。三年春,粤匪陷扬州,死之,年垂七十矣。”[11]此罗士琳是否为词中次球,待进一步考证。

咏爆竹,有《台城路》(爆竹)词。

道光十年(庚寅,1830年)

春,与陆继辂、陆聪应以春影为题唱和。邓廷桢有《疏影》(春影)词。 陆继辂有《疏影》(春影,和嶰筠)。陆聪应有《疏影》(春影)词。

为许所望题《团勇助军约记》卷子,对其英勇事迹和高风亮节极力赞许,有《百字令》(用东坡韵题许叔翘《团勇助军约记》卷子)词。宋翔凤有《念奴娇》(孝逸含山官舍晤怀远许叔翘,出其《团勇助军记》,有邓嶰筠中丞用东坡《念奴娇》韵题词,亦次一阕)词。

按:许所望,字叔翘,安徽怀远人,诸生,工诗。《团勇助军约记》述其平宿州及擒滑县逸贼杨七郎事。

归纳课文的主要内容是小学生必须掌握的一项重要的能力目标。沪教版第十册第七、八单元归纳课文主要内容是建立在第五册—九册基础上，要求学生综合运用所学方法进行概括，从三年级开始循序渐进地培养学生的概括能力。三年级通过由典型的段式的概括训练掌握提炼的方法，四年级根据课文的体裁特点，在教师的引导下逐步掌握各种概括的方法。五年级上半学期复习巩固所学的概括方法进行归纳主要内容，五年级下半学期主要提升到综合运用。

春夏间,有《齐天乐》(美人风筝柬祁孙)、《菩萨蛮》(石首鱼)等多首咏物词。

为张迺耆题《湖湾消夏图》《皖水归帆图》《桃花潭水图》,并送之归里,有《买陂塘》(为张寿民题《湖湾消夏图》)、《台城路》(题张寿民自画《皖水归帆图》,即送归里)、《祝英台近》(平甫以词送寿民归里,寿民复拈太白诗意作《桃花潭水图》留别,平甫索题)词。

按:张迺耆,金陵名画家,《南京莫愁湖志》载“张茂才迺耆,字寿民,号白眉”[12]，是张敔的侄子,喜作大松,笔颇苍劲。《墨香居画识》载:“张敔,字茝园,号雪鸿……画则山水、人物、花卉、禽虫、白描、设色,无一不精且敏也。”[13]张迺耆得其真传。同年邓廷桢有《观张寿民作画三绝》一诗。

皖俗,妇人中秋夜窃倭瓜于人园,以为宜子之兆,谓之摸秋。邓廷桢因制摸秋词纪其事,与宋翔凤、管同、管绳莱、马沅、邓尔恒、邓尔颐同作。邓廷桢有《摸鱼儿》(皖俗,妇人中秋夜窃倭瓜于人园,以为宜子之兆,谓之摸秋。作此词,纪其事)词。陆继辂有《摸鱼儿》(皖俗,妇人中秋夜窃瓜邻园,以为宜子之兆,谓之摸秋。嶰筠先生、于亭、异之、孝逸、湘帆、小筠、子期同作)词。宋翔凤有《摸鱼儿》(皖俗,妇人于中秋夜窃人园中倭瓜,为宜子之兆,谓之摸秋。有以鼓籥送新嫁娘者。嶰筠中丞命制摸秋词,因成此阕)词。

按:邓尔恒,字子久,号小筠,邓廷桢长子,嘉庆十三年(1808年)二月十九日生,道光十三年(1833年)进士,官至陕西巡抚。宋翔凤,字于庭,江苏长洲(今苏州)人,嘉庆五年(1800年)举人,官湖南新宁县知县,亦庄述祖之甥。庄述祖有“刘甥可师、宋甥可友”之语。刘谓刘逢禄,宋谓宋翔凤。宋翔凤通训诂名物,志在西汉家法,微言大义,得庄氏之真传,著有《论语说义》《乐府馀论》等。管绳莱,字孝逸,江苏武进人,管世铭孙,官安徽含山县知县,有《凤孙楼填词》一卷。

十二月十九日东坡生日,与宋翔凤等分韵唱和,有《祝英台近》(东坡生日,分韵得有字)、《齐天乐》(岁暮书怀)二词。宋翔凤有《祝英台近》(东坡生日,和嶰筠先生韵)、《齐天乐》(岁暮书怀,次嶰筠先生韵)、《大鬴》(嶰筠先生以端砚、徽墨、笺纸、茗壶见赠,作此以谢,用清真韵)词。

立春前一日大雪,登大观亭,面对茫茫雪景,词人怀古忧今,百感交集,有《水龙吟》(雪中登大观亭)词。

按:关于这首词的写作年代,也有分歧。此词系年于此,有两个缘由。一是此年有《五月十六日雨中集大观亭》诗,与词中“披氅重来”句相合；《立春先一日雪二首》诗则证实年终大雪的事实。二是邓廷桢登大观亭都是在安徽任上，道光十九年(1839年)他被革职后,一直待在广州,并未回到安徽。陈作霖《国朝金陵通纪》载:“十九年春三月,林则徐来为两江总督,未涖任,以前巡抚陈銮署理……冬十二月,陈銮卒于任,以邓廷桢为两江总督,未上,伊里布来代之。”[14]实际上,道光十九年十二月初一,道光帝调两广总督邓廷桢为两江总督,两江总督林则徐为两广总督,十七日,旋调两江总督邓廷桢为云贵总督,二十二日又将邓廷桢调任闽浙总督。因此,邓廷桢并没有时间重回安庆大观亭。

道光十一年(辛卯,1831年)

二月花朝节,有《摸鱼儿》(展花朝)词。

六君子轩梅开一株,弄雪含风,垂垂欲放,作《齐天乐》纪之。

十二月十九日东坡生日唱和,有《醉蓬莱》(十二月十九为东坡作生日,分咏蜜酒)词。编年诗有《东坡生日集〈赤壁赋〉字二首》。

道光十三年(癸巳,1833年)

九月九日重阳节,有《齐天乐》(癸巳重九)一词。

秋,咏菊有《百字令》词。

读周之琦《金梁梦月词》,倾倒不已,写有《买陂塘》纪之。

按:周之琦,字稚圭,河南祥符(今属开封)人,累官至广西巡抚,工词,浑融深厚,瓣香北宋,有《心日斋词》传于世,与邓廷桢一道被称为当世名词人。祁贡在《月波楼琴言题辞》中曰:“近世词人如邓嶰筠、周稚圭、董琴南辈,皆以倚声擅名当代。”[15]

秋,咏老树红豆,有《丁香结》词。

冬,赴京途中有感,有《台城路》组词,分咏“寒堠” “寒店” “寒渡” “寒驿”等。

十一月,与同里诸子集城南龙树寺,登楼眺雪,有《高阳台》(展觐礼成,行将归镇,同里诸子招集城南龙树寺,登楼眺雪,银海烂然,羌浮白以剧谈,洵软红之胜赏矣)一词。

题潘曾莹《藤花馆填词图》,有《青玉案》一词。

按:潘曾莹,字星斋,江苏吴县(今属苏州)人,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进士,官至吏部侍郎,其山水画秀逸旷远,有《红蕉馆诗钞》。

道光十四年(甲午,1834年)

在皖,正月十三日试灯日,与宋翔凤唱和,有《百字令》(甲午试灯日,于庭至自太原,以词见赠,作此奉酬,即用《洞箫词》韵)词。宋翔凤有《齐天乐》(甲午孟春,至皖上,呈嶰筠先生)、《百字令》(嶰筠先生用《洞箫词》韵见答,又呈此解)词。

邓廷桢与蔡世松同乡、同岁、同官安徽,关系密切,多次为其子蔡宗茂题图,有《小重山》(为蔡禧伯庶常题《官阁咏寒图》)、《鹊桥仙令》(为蔡禧伯庶常题《双星图》)二词。

按:蔡宗茂,字禧伯,号小石,江苏上元人,道光十三年进士,官至陕西按察使,蔡世松之子。

春,有《青玉案》一词。因词中上片云:“天涯未识春来处,却又被春阴误。芳信连番风暗度。禁烟时节,湔群天气,几阵廉纤雨”,故系于此。

题曹锡宝《绿波花雾》遗照,有《祝英台近》(题曹剑亭先辈《绿波花雾》遗照)一词。

按：《祁寯藻集》载:“曹剑亭先生,讳锡宝,江苏华亭(6)今属上海。籍,乾隆丁丑进士,官御史。”[16]

题扇,有《虞美人》(题虞美人画扇)词。

六月二十四日荷花生日,与宋翔凤同题唱和,有《买陂塘》(荷花生日)词。宋翔凤有《摸鱼儿》(六月廿四日为荷花生日,同嶰筠先生作)、《摸鱼儿》(题画钟馗)词。

七月四日立秋,与宋翔凤作延秋词,有《击梧桐》(七月四日立秋,作延秋词,同于庭)词。宋翔凤有《击梧桐》(延秋)词。

秋夜抒怀,有《法曲献仙音》(疏花秋老,清酒夜阑,新曲乍闻,旧欢难拾,略抒郁抱,辄赋慢词,匪云雍门之琴,抑亦山阳之笛矣)词。

钱仪吉自粤来皖不果,邓廷桢有《长亭怨慢》词,抒失望之情。

按:钱仪吉,初名逵吉,字蔼人、新梧,号衎石、星湖,浙江嘉兴人,“嘉庆戊辰进士,官刑科掌印给事中。博通群籍。为文大文合理,小文惬情,尤重义法,清真曲畅,绝去巵辞,其风指与姚鼐相近,论文亦颇法姚鼐。生平以文字自娱”[1]174。

徐子遴赠送榨菜,赋《解佩令》(徐子遴以榨菜见饷赋谢)致谢。

按:徐子遴,待考。

秋冬季有《菩萨蛮》《霜花腴》(饯菊)、《丑奴儿慢》等词。

冬,为故人汪嘉昇题遗照,有《凄凉犯》一词,小序云:“平甫委化三年矣。甲午之冬,其孤宝震邮寄遗照属题。展卷凄然,为成此解,并质石生。”

冬,邓廷桢、蔡世松、陈铁君皆六十寿,与宋翔凤等赋词介寿,有《寿星明》(友石廉访六十生辰)四首词。宋翔凤有《沁园春》(亦名《寿星明》，嶰筠先生以此体制词为友石廉访寿,意远而辞工,可谓高唱,绝群言矣。廉访命工谱之,以付管弦,亦勉效之)、《沁园春》(甲午季冬,嶰筠中丞、友石廉访先后举六十觞。时陈铁君同年客节廨,年亦六十,匿其月日。中丞以东坡生日率子弟为之介寿,作诗以赠。因填此解奉和)词。

按:陈铁君,待考。邓廷桢有《陈铁君六十生辰》一诗,叙与其友情,从“同门同举浑不识,相识始自丙戌年”来看,陈铁君与邓廷桢同是嘉庆五年举人,道光六年(1826年)邓廷桢抚皖时,与其结识,此时“君亦作令江之滨”。

除夕抒怀,有《清平乐》(除夕)词。因词中有“三更尽也,消除六十年华”一句,故此词系于此年。

道光十五年(乙未,1835年)

正月初七立春,与宋翔凤同赋,邓廷桢有《高阳台》(人日立春)、《满庭芳》(东坡诗云“此日使君不强喜,早春风物为谁妍”，以慢词写之)二词。

按:东坡此诗写于立春日,宋翔凤另有《高阳台》(乙未人日立春,同嶰筠先生)、《千秋岁引》(嶰筠先生示近词)二词,应是同时之作,故此首《满庭芳》系于此日。

春,有《祝英台近》《三姝媚》(盆供杜鹃三种,娟静可念,为成此解)词。

题杨庆琛《金陵策蹇图》,有《江城子》 一词。

按:《晚晴簃诗汇》载:“杨庆琛,榜名际春,字雪茮,侯官(7)今属福州。人,嘉庆庚辰进士,历官山东布政使、内用光禄寺卿,有《绛雪山房诗钞》。”[17]杨庆琛于甲午拜邓廷桢于皖上,写有《抵皖上邓嶰筠中丞廷桢》一诗,对邓廷桢非常崇敬。

与宋翔凤同题蔡世松《喜雨酣春图》,邓廷桢有《念奴娇》一词,次宋翔凤韵。

按:宋翔凤有《念奴娇》(用胡城东韵,题蔡友石廉访《喜雨酣春图》,分巡凤阳时所作也)应为同时之作。

冬,赴两广总督任,于章门至虔州舟中,闻“邪许之声”,有感而作《水龙吟》,其序云:“自章门乘三板船至虔州,邪许之声悲凉凄断,殆近于东坡所云‘竹枝歌,本楚声,幽怨恻怛’者。”

按:《邓尚书年谱》载:“秋九月擢两广总督……十二月二十六日抵任。”[2]151-152《双砚斋诗钞》有《乙未九月拜总督两广之命赴阙请训十月廿八日陛辞南下恭纪》诗,故此词系于此年。

道光十六年(丙申,1836年)

六七月间,在广州食荔枝,有《红情》词。

七夕,有《相见欢》咏牛郎织女故事。

南唐大周后精通音律,能歌善舞,尤工琵琶,《玉楼春》《浪淘沙》二词即咏其故事。

七月七日,戏拟南唐宫人为后主称寿乐府,有《虞美人》词。

李星沅迎其夫人郭润玉自楚南至京师,二人感情甚笃,吟诗唱和,如影随形,绘成《梧笙馆联吟图》。后李星沅督学来粤,出以索题,邓廷桢有《高阳台》一词题其图。

按:李星沅,字子湘,号石梧,湖南湘阴人,道光十二年(1832年)进士,曾任兵部尚书、两江总督等职,参与禁烟和鸦片战争,著有《芋香山馆诗文集》《李文恭公奏议》《李文恭公全集》《李星沅日记》等。郭润玉,字笙愉、昭华,号壶山女士,著有《簪花阁诗钞》。为《梧笙馆联吟图》题图者甚多,有邓廷桢、杨庆琛等人。

道光十七年(丁酉,1837年)

上元日喜雨,与同人分韵赋诗,有《百字令》(上元日喜雨,同人分韵赋诗,小村探得宿字,倚声此调,具有事外远致,欣然和之)词。

与绮园榷使集斗姥宫,有《扬州慢》(绮园榷使招集斗姥宫,宿雨初歇,朝雾顿开,疏窗薄寒,远树新碧,暮春景色,得之南交,往年所希遘也)词。

按:绮园榷使,不详。《林则徐全集》(日记卷)道光十八年(1838年)十一月初九载:“文绮园、前淮安守恩龄俱来见。”[18]4555不知是否为同一人,待考。

题桂文耀《归娶图》,有《齐天乐》一词。

按:桂文耀,字星垣,广东南海(今属佛山)人,道光九年进士,历任常州府知府、苏州府知府、淮海河防兵备道等职,为岭南词坛四俊之一,著有《群经补正》《席月山房词》《清芬小草》等。

秋天,有《江城梅花引》一词。

董国华词集中有香叶馆限赋小令六阕,依谱和之,有《浣溪沙》六首,分别写笼镫、屏镜、花气、茶烟、帘波和扇影。

按:董国华,字荣若,号琴南,自号清闲居士,又号绿溪渔隐,江苏吴县人,嘉庆十三年(1808年)进士,道光年间官至广东雷琼兵备道,工诗文,词尤婉约,著有《云寿堂文集》《香影庵词》《海南笔记》等。

十月初一,不寐抒怀,有《百字令》一词,其序云:“孟冬之朔,北风戒寒,始有雨意,入夜霏洒,其声泠然,隔窗听之,略似飞霰,若在江南,则琼英被地矣。倚枕无寐,辄成此解。”

有《摸鱼子》词咏孔雀。

冬,李星沅学使还朝,梁廷楠作《珠江送别图》,邓廷桢作《天香》一词送别,词中注云:“时乞假省觐。”因词中有“柳蘸寒潮,梅苏朔吹”之句,推测此词写于冬季,故系于此年。

道光十八年(戊戌,1838年)

早春,有《好事近》一词,写思妇思念征人,从“摇曳柳烟如梦,荡一丝寒碧”来看,这首词应该是写于春天。

春,过董国华寓园,有《青玉案》(过琴涵寓园)词。

有《汉宫春》咏素馨花,《踏莎行》咏印规等咏物词。

楚江上画《梅竹团扇》见赠,辄题其上,有《卜算子》词。

方东树得《江南春词集》,取呈题词,六月观毕,附题《高阳台》一词,其序云:“倪云林作《江南春》词,有明诸老属而和之。自沈石田以次,凡三十九人,为词通若干首,皆孝庙时胜流也。最后朱兰嵎手录成帙。旧藏扬州马氏小玲珑山馆,后归武林赵氏,桐城方植之持以示余,亦艺林中一段墨缘也。”

按:梁廷楠《〈江南春词集〉补传》自序云:“明正、嘉间,吴下诸贤追和元倪高士所作《江南春》词,凡三十有八人,得词百十有四阕。吴县袁邦正都为一集,《乾隆江南通志》著录《艺文》所谓《江南春词集》是也。其后,顾文庄公、朱尚书又各续和八阕。尚书复合以袁氏所辑并原唱二阕,为之楷录一过。旧藏扬州马氏,辗转遂为仁和赵氏所得。今岁桐城方君值之取呈制府邓公题词。其后,适观察董琴南先生方权都转,亦有赓作。制府乃属影摹付之梓。”[19]209今查《乾隆江南通志·艺文志》著录袁表《江南春集》,不是所谓《江南春词集》,梁廷楠记录亦有误。梁廷楠此序写于道光戊戌六月,《粟香室丛书》本《江南春词集》有“道光十八年六月后学邓廷桢敬观”字样,并附题《高阳台》一阕,因此邓廷桢此词应写于道光戊戌六月。

刊刻《江南春词》。

按:《双砚斋笔记》卷六载:《江南春词》一册“后归武林赵诚夫。予在粤时,诚夫之孙出以见示……予不欲夺其先德所藏,乃影钞付椠,而归原璧于赵焉”[20]。邓廷桢虽未写明刊刻《江南春词》的时间,但根据梁廷楠的序言,刊刻活动应在此年。《邓尚书年谱》把刻《江南春词》时间系于道光十七年,误。

题王青莲《边城策马图》,有《甘州》词,其序述其渊源:“王香湖同年以《边城策马图》属题,匆匆未即搦管,乃维摩示疾,遽归道山,感逝之馀,有惭宿诺,重一展读,弥复凄惋,为倚此解,以代《薤露》之歌焉。”

按:王青莲,字希白,号香湖,贵州遵义人,嘉庆七年(1802年)进士,官至山东布政使。《道光遵义府志》载:“青莲自为令以贤能称。”[21]著有《金粟斋诗文集》。

乾隆二十九年(1764年)乙酉岁,蒋士铨辞官奉母出都,画《归舟安稳图》,舟中有母亲、妻子和三子,一幅怡然自得、超凡脱俗的图景,一时名公卿题满卷中。邓廷桢亦题有《买陂塘》一词。

按:蒋士铨,字心馀、苕生,号藏园,又号清容居士,晚号定甫,江西铅山人。《道光上元县志》载:“铨天禀英绝,握笔如天马怒驰,超尘绝迹。以乾隆丁丑进士入翰林,乞假养母,侨寓金陵城北鸡笼山东麓藏园,集中有句云‘藏过头衔换新号,鸡鸣埭下老诗人’是也。”[22]著有《忠雅堂诗集》《红雪楼九种曲》等。

除夕病愈,作《玉漏迟》一词纪之。

为陈其锟《月波楼琴言》题辞:

伏读大制,乐府清丽,虚脱中时有事外远致,自是美成嫡派,健举处乃直造白石矣。《水龙吟》之‘揾铜仙泪’‘铜仙’二字相连;《台城路》之‘隔红尘正远,断肠人易老’,末二字并用去上,皆恪守家法,不肯偭错,尤征斫轮老手,倾倒无量。眼前有如此词人,而两年才知亲炙,亦鄙人聋聩之一端也。拙著《诗双声叠韵谱》已刊成,谨以一册就正。此事差之毫厘,失以千里,伏乞有以纠绳之[15]。

按:邓廷桢《诗双声叠韵谱》刊成于道光十八年,因此他为陈其锟《月波楼琴言》所写题辞暂列于此。陈其锟,字吾山,号棠溪,广东番禺(今属广州)人,道光六年进士,以知县用,改礼部主事,后遭父母之丧,归里不复出,主讲于羊城书院近30年。陈其锟精鉴古,诗、文、词皆博,工书法,直逼欧阳率更,著有《陈礼部诗稿》《月波楼琴言》等,曾创议设义仓,嘉惠贫民。

道光十九年(己亥,1839年)

元旦试笔,有《好事近》一词。

二月,邓廷桢与林则徐在广州以鸦片为题材填词唱和。邓廷桢有《高阳台》,林则徐有《高阳台》(和嶰筠前辈韵)一词,表达对禁烟初有成效的喜悦。

按:杨钟羲《雪桥诗话初集》卷十一记载此词本事,曰:“邓嶰筠尚书《妙吉羊室词·高阳台》阕,当指林竢村查办鸦片烟封舱缴土之事。”[23]陈作霖《国朝金陵词钞》(8)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刊本。卷三于此词下亦注:“前解似指鸦片烟,后解似言封舱缴土之事。”按其说可信。林则徐词辞旨显豁,亦言在粤禁烟、销烟事,可资对勘。

粤中发故园之思,有《喝火令》(廨东小轩十笏,修篁一丛,戛雨摇风,娟好可念,瀹茗相对,翛然有故园之思矣)词,林则徐有《喝火令》一词和之。

八月十五日,邓廷桢和林则徐赴沙角炮台,并与关天培登沙角炮台绝顶晾楼赏月。八月二十六日,邓廷桢填《月华清》(中秋月夜偕少穆、滋圃登沙角炮台绝顶晾楼,西风泠然,玉轮涌上,海天一色,极其大观,辄成此解)一阕纪中秋沙角炮台一游赠林则徐,林即写《月华清》(和邓嶰筠尚书《沙角眺月》原韵)和之,表达对禁烟胜利的信心。

十二月二十二日,邓廷桢收到十二月初一日谕旨,与林则徐对调,任两江总督。有《换巢鸾凤》(少穆留镇两粤,而余承乏三江,临行赋此)一词,留别林则徐,表达两人廓清海宇的共同愿望,词意忠诚悱恻,感人至深。

按:邓廷桢《道光己亥十二月拜移督两江之命恭赋纪恩兼呈少穆制府石泉都转并留别粤中诸同志六首》组诗,记述四年粤中生活。从道光二十年(1840年)林则徐正月致怡良信札“嶰翁云明日午刻起身”[18]3468等语记载来看,邓廷桢一直在广州,道光十九年他由两广移督两江之命,并未成行,而是直接由广州到了闽越,其《庚子之春祁春圃大司马黄树斋少司寇奉命来闽句当公事桢亦自粤督移任兹邦会办四阅月树斋集蔡忠惠万安桥碑字为记奉题四首》亦可证之。

道光二十年(庚子,1840年)

一月,邓廷桢收到调任闽浙总督的谕令,动身离粤,重过广州,有《春光好》一词。

邓廷桢到达闽浙总督任所,寄怀林则徐,有《酷相思》一词,表达对禁烟生活的回忆、对故友的思念与依恋和对时局的不满与忧伤。

道光二十一年(辛丑,1841年)

春,在广东食蒌蒿,有《梦横塘》(食蒌蒿甚美,居然江乡风物,粤中无此味也)一词表达对家乡的思念。

暮春,作《垂杨》一词,有“春天暮”句。

五月初十,邓廷桢以“懈惰因循,不加整顿”的罪名,被“从重发往伊犁效力赎罪”[24]。六月初三日,邓廷桢接到遣戍伊犁的谕旨,初四日即启程赴戍所。

按:梁廷楠《东行日记》六月初十载:“闻嶰筠先生奉严旨戍边。初三日文至,越日遂行。(时邓公尚在会城,林公则先于三月间奉旨……赴浙侯旨矣)”[19]10

道光二十二年(壬寅,1842年)

正月初七,邓廷桢赴伊犁途中,经过轮台(今乌鲁木齐),有《高阳台》(晓发轮台,适当人日,单车言迈,于邑无悰,因忆薛道衡《人日诗》云“人归落雁后,思发在花前”,推衍其意,漫成此解)词,抒发思乡之情。

八月十五日,有《百字令》(伊江新月)一词,抒写对昔日战友的怀念之意以及独身远赴边疆的凄怆之情。

按:邓廷桢有《伊江中秋》诗“今年绝域看冰轮,往事追思一怆神。天半悲风波万里,杯中明月影三人。(道光己亥,余与少穆以筹海驻虎门。中秋之夕,偕军门关滋圃登沙角炮台望月,遂陟山之极颠)英雄竟污游魂血,(滋圃以辛丑二月八日战殁于靖远炮台)枯朽空余后死身。独念高阳旧徒侣,单车正逐玉关尘。(少穆亦戍伊犁,闻将出关)”抒写怀旧之情。

此年亦有《虞美人》《甘州》(食四腮鱼)、《双双燕》等词。

十二月十九日,邓廷桢邀约林则徐、伊犁将军等共计十一人,在其双砚斋举行纪念苏轼诞辰的集会,作《百字令》一词。

按:林则徐有《壬寅腊月十九日嶰筠先生寓斋作东坡生日会者十一人伊江所未曾有也诗以纪之》,邓廷桢有《东坡生日同人咸集寓庐余既倚〈百字令〉慢词嗣少穆尚书一飞河帅各有古诗乃亦作一首》诗,记活动盛况。

道光二十三年(癸卯,1843年)

作《浪淘沙》一词。

暮春,应绥定镇总兵福珠洪阿的邀请,邓廷桢和林则徐绥定城看花,邓廷桢有《金缕曲》(偕少穆游绥园)一词,思往事,盼东归。林则徐有《金缕曲》(春暮,和嶰筠绥定城看花)词。

闰七月初七日,邓廷桢收到被召回的部文,有《水龙吟》(闰七夕)一词抒喜悦之情。林则徐则有《买陂塘》(癸卯闰七月)一词,写盼归之思。

九月九日,入嘉峪关,有《齐天乐》(九日入嘉峪关)词,叙写塞外归来的欢快心情。

按:林则徐道光二十三年闰七月家书记载,邓廷桢“于闰七月十七日自伊犁起身”[18]3627,历时五十三日,于九月九日到达嘉峪关。

邓廷桢与陈用光同为嘉庆六年进士,经常一起吟诗唱和,感情较深,邓廷桢有《高阳台》(题陈石士同年《韬光步竹图》遗像)词,追怀往事,悼念亡友。

按:陈用光,字硕士、实思,江西新城(今黎川)人,嘉庆六年进士,官至礼部左侍郎,著有《太乙舟文集》八卷和《太乙舟诗集》十三卷。

为乡人何兆瀛题《并蒂菊图》,有《青玉案》一词。

按:何兆瀛,字通甫,号青耜,江苏上元人,道光丙午举人,官至两广盐运使,著有《老学后庵文集》《心庵诗存》和《心庵词存》。

道光二十四年(甲辰,1844年)

正月初七,赴甘肃布政使任途中,于明月店有《高阳台》(壬寅人日,自乌鲁木齐西迈,曾作一词。今岁甲辰,又有兰泉之役,以人日至明月店,复成此解)词。词人思归不得、身不由己的苦衷于词中尽显。

由明月店之邺城,发怀古之情思,有《买陂塘》(邺城怀古)词。

春归思乡,有《柳梢青》词。

孟津渡河,有感而作《甘州》(自孟县之孟津,微雨初歇,湿云尚流,鼓櫂渡河,感而有作)词。

在兰州,与当时驻守兰州的陕甘总督富呢扬阿多次接触,写下了《八声甘州》(为海帆制府题《松阴补读图》)、《扫花游》(为海帆制府题《韬光腊屐图》)等词。

按:富呢扬阿,号海帆,清满洲镶黄旗人,道光二十二年升任陕甘总督。

邓廷桢任闽浙总督期间,与福建水师提督陈化成齐心合力多次击退来犯的英国舰队,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词人睹物思人,《梦横塘》(题陈忠愍公遗研,唐子方观察所藏也)一词,表达对英雄牺牲的痛惜和对故友的怀念。

按:陈化成,字业章,号莲峰,福建同安(今属厦门)人。在鸦片战争中,他率部抗击英军,英勇牺牲,赐谥忠愍。唐树义,字子方,贵州遵义人,嘉庆丙子举人,官至湖北布政使。

十二月初六,七十寿辰,林则徐寄诗志庆,作《寿星明》(七十生辰少穆寄诗志庆,公今年亦六十矣,为倚四阕，奉酬为寿)答谢林则徐。词中注云:“己亥嘉平,公由两江总督调任两广,余由两广调任两江,以庚子元旦受代”；“去冬引对养心殿,蒙谕:‘朕看林某才具似胜于汝。’”以此安慰尚未被召还的林则徐。

道光二十五年(乙巳,1845年)

九月九日，戏题《金缕曲》(重阳戏拈重九字,离合成章,搦管作算博士,不足言词,姑以送秋宵、酬令节、弄天花,狡狯而已)词。

在兰州五泉山宴集,有《高阳台》(五泉山宴集)词。在经历起起落落之后,词人内心的清冷悲凉弥漫在字里行间。

延访孙兆溎入幕。公余之暇,相与分笺擘韵,诗酒流连。

按:孙兆溎《片玉山房词话》“邓嶰筠词”条载:“道光乙巳来抚关中,余蒙其延访入幕。”[25]1688

孙兆溎为《妙吉祥室词稿》题词。

按:孙兆溎《沁园春》(题邓嶰筠先生《妙吉祥室词稿》)云:“大树扶疏,垂荫甘棠,膏浓八川。正萧森画戟,香凝燕寝,竛竮烟柳,春逗梅边。捣麝成煤,栽花作骨,退食馀闲便擘笺。还堪羡,羡多情似佛,好句如仙。九龄相度翩翩。喜文福双齐钟自天。看集成一品,珠穿几串,绳头手写,凤咮亲研。心字香烧,吴丝绣出,拜倒平原十笏前。从今后,愿红牙学拍,岁岁年年。”[25]1695

十二月十九日东坡生日,与孙兆溎、三子邓尔咸分题,有《洞仙歌》(东坡生日分题,得李委笛)词。孙兆溎有《金缕曲》(东坡生日分题,得黄子木柱杖)词。邓尔咸有《齐天乐》(东坡生日分题,得印香银篆盘)词。

按:邓尔咸,字子京,《金陵通传》卷二十五载:“诸生,以赀为知县,分发安徽。”[3]759

岁暮寄怀何兆瀛,有《霓裳中序第一》(岁暮寄怀青耜)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