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课不停学”背景下高校留学生全英文线上有效教学的困境与对策

罗素清

(浙江师范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浙江 金华 321004)

随着高校扩招政策的实施，高等教育规模扩大，高等教育面临的问题逐渐暴露，高等教育质量备受瞩目，迫使教育研究者和高校一线教师开始关注高等教育有效性的问题。教学的有效性是实现高校教学质量提升的必然途径。国内对中小学教师课堂教学的有效性研究较多，而对高校教师课堂教学有效性的研究相对较少。此外，“一带一路”背景下，越来越多的跨国企业走进中国，越来越多的中国企业走出国门在国外经营，对具有扎实的专业背景和良好外语能力的双料国际化人才需求逐渐增长。在中国教育国际化的今天，众多高校开始大量招收国际留学生。教育部统计数据显示， 2018年共有来自196个国家和地区的49.22万名留学生来华留学，其中，“一带一路”沿线64国来华留学生人数共计26.06万人，占总人数的52.95%，中国已是亚洲最大的留学目的国。为使海外留学生适应在中国的学习，满足他们学习的需求，众多高校开设了国际化专业即全英文班，比如浙江师范大学就开设了财务管理、国际经济与贸易、工商管理、机械设计制造及其自动化等全英文专业。这些全英文专业开设时间不长，很多全英班里既有中国学生，也有来自世界各地的留学生，学情复杂，无论是学校管理层还是任课教师都还缺乏对全英文专业足够的管理和授课经验，实践中遇到诸多问题。对于教师来讲，全英文授课与中文授课完全是两个不同的语言和思维方式，所以全英文课程教学的有效性值得研究。

由于新型冠状病毒的传染性，全国人民响应号召尽量居家对抗病毒，同时为了抗击疫情，为了师生的身体健康，各高校推迟开学。在这种背景下，各个学校开始探索如何在疫情期间“停课不停学”。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教学面临着巨大的挑战。作为给留学生进行全英文授课的一线教师，尤其深感对身处世界各地的高校留学生进行全英文线上教学面临着更大的困境，本文探究这些困境并提出对策。

一、“停课不停学”——高校留学生全英文线上有效教学的困境

凡是能促进学生进步和发展的教学都可以叫作有效教学，但是要明确什么是发展，学生的发展评价不能仅从学生的成绩或班级升学率来看[1]，而且教师对有效教学的概念应当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发展[2]。有效教学是教师通过教学过程的有效性，成功引起、维持和促进学生的学习，相对有效地达到预期教学效果的教学，是符合教学规律、有效果、有效益、有效率的教学[3]。随着时代的发展，信息技术的进步，线上教学的实施得当也能够实现有效教学。我们从2010年开始探索线上教学，从事双语教学有近20年，从事留学生全英文教学也有近五年了，但是在“停课不停学”的情况下，也着实感受到了对留学生进行全英文线上教学的困境。

困境一：身处世界各地的留学生不能返校，如何开展有效教学。

疫情之下，我们都坚持居家隔离，尽量减少人员接触。对于学校来讲，如果开学意味着大量师生密集接触，在疫情没有解除之前，风险很高。因此，尽管寒假结束，但是各高校都推迟了开学，而教学要正常开展，即“停课不停学”，教学面临巨大挑战。我们高校日常教学往往是在教室里面对面地开展，教师可以随时把控学生的听课状态，由于疫情推迟开学，留学生不能返校甚至不能返回中国，因此不可能面对面教学。面对停课但又不能停学的要求，我们如何开展留学生全英文课程的有效教学？

困境二：非英语专业全英文线上课程十分匮乏。

疫情导致不能开学，教师只能进行线上教学，如果有相应的成熟的线上课程，对教师开展教学和学生学习都极为方便。教师对于全英文授课存在一定难度[4]。由于高校大规模招收留学生时间不长，针对留学生又主要是开展全英文教学，加上线上课程建设和运行任务非常繁重，特别是全英文课程更是如此，使得这次疫情期间给留学生授课的非英语专业教师可选择的线上课程很少。

困境三：教师缺乏足够的留学生全英文线上教学管理和授课经验。

“一带一路”建设以及中国更大力度的对外开放，在中国教育国际化的今天，众多高校开始大量招收国际留学生，同时也开设了国际化专业并全英文授课，比如浙江师范大学就开设了财务管理、工商管理、国际经济与贸易、机械设计制造及其自动化等全英文专业。高校全英专业开设时间不长，有的班级全是留学生，有的班级既有中国学生又有留学生，学情复杂，教师在这方面的教学经验并不丰富，日常管理本来就问题重重，突然都要进行线上教学，而全英文线上教学管理和授课经验更加欠缺。在“停课不停学”的当下，更是对留学生全英文线上教学提出了巨大的管理和教学挑战，这个问题如何解决？

困境四：上课软件和线上课程平台缺少英文版。

开展线上教学意味着教师要充分借助媒介，比如各种软件、平台等，这些媒介的功能使用和可操作性对于中国学生来讲基本不存在问题，基本可以无师自通，因为都是中文。目前，我们采用的主要线上课程平台和上课软件是中文版，缺乏英文版，有些课程平台注册和登录还很复杂，由于看不懂中文，留学生的注册登录面临非常大的问题，需要教师花大量时间指导留学生注册登录、进行界面的英文解释工作等，给教师带来极大的不便。此外，我们在实际线上教学中还发现，所采用的教学平台和软件需要中国手机号发送验证码，而留学生在国外，他们的手机号很多处于停机状态，收不到信息，这也给留学生线上教学的开展带来很多困难。

困境五：教师的信息技术匮乏。

停课不停学，对绝大多数高校教师原来具备的那点信息技术知识提出了巨大挑战。一般正常情况下，高校教师上课只需要掌握基本的信息技术比如多媒体的使用甚至不用，而且教师在使用多媒体之前，各高校有足够的时间、有专门的技术人员安装调试好。但是这次疫情发生后，“停课不停学”，所有高校教师都要进行网上直播课或线上课程平台的建设，而这些技术现在又不能面对面培训，教师们都很焦虑，这时才发现这方面的技术掌握得严重不足。

困境六：时差。

我们的留学生来自世界各地，寒假期间回国，由于疫情推迟开学，他们不能返回中国，而且他们所在的国家与我国的时差大。比如我们上课的班级里，全部是留学生，北京时间下午两点上课，而一些留学生那里的时间是凌晨一点、两点、三点。我们不能要求这些学生也按时上课，那样的话太不人性化。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此外，我们对留学生进行线上直播课教学，或采用已建好的成熟的课程平台进行教学，但问题是，由于有些留学生所在地区的网速问题，无法看到直播课或登录课程平台观看视频、完成作业、测验等学习任务。

作为高等教育的一线教师，我们有责任、有义务去直面这些现实问题，关注高校留学生在疫情期间的教学，尽可能地寻求提升教学有效性的方法和策略，用有效教学的理念指导教学实践，提高留学生全英文线上教学质量。

二、“停课不停学”——高校留学生全英文线上有效教学的对策

(一)线上教学

延学期间四种典型“停课不停学”的在线教学形式，主要有网络在线课程、网络直播教学、学生自主学习、电视空中课堂[5]，目前在实践中采用前三种线上和线下混合式教学方式。

一是利用已开发好的线上平台课程进行教学。留学生不能返校或返回中国，面对面的日常教学方式使“停课不停学”不可能实现，迫使我们另辟蹊径——线上教学。但是问题在于，由于留学生全英文教学大规模开展时间并不长，所以全英文线上课程教学资源缺乏。浙江师范大学从2010年开始探索高校课程的线上教学，积累了一定的经验。比如全英文课程《会计学》，已经做好了中英文对照字幕的微课视频并上线，开发了题库、各章作业和测验，确定了线上学习成绩占总成绩比例的50%，制定了线上学习各模块的成绩构成比例并告知学生。正是前期大量的工作积累，这次疫情期间工商管理全英班的课程《会计学》，留学生就可以自主地随时随地进行线上学习。我们每次课前向留学生布置需要预习的章节，在课程线上平台观看课程微课视频，课后需要完成课程平台上的作业和测验。

由于很多全英文课程，尤其是专业课没有开发线上课程资源，这次疫情使全英文授课教师无全英文平台课程可用。我们建议，既然招收了大量留学生，而且很多是全英文教学，全英文课程线上平台的开发非常耗时耗力，需要对全英文课程的线上课程平台开发加大支持力度，并作为开发教师的业绩。

二是线上直播课。除了利用线上平台课程教学，教师可以利用直播课软件，比如腾讯课堂、钉钉等进行线上直播。针对全英文课程班里的留学生基本不懂中文，面临注册登录难的问题，直播课软件的选择要有利于他们的操作。经过多方比较，我们选择了对留学生来讲操作简单并且实用的腾讯课堂极速版。对于教师来讲，可以实时与学生互动，可以在屏幕上板书、画图等；对于留学生来讲，利用腾讯课堂不需要另外注册，不需要像其他直播课软件注册登录等复杂流程，因为留学生都有微信，教师把链接发给留学生，他们只要点击就可以进入课堂，简单实用。

(二)制作线上课程教学平台全流程操作英文版

平时全英文授课教师如果开发了线上课程平台，留学生不会操作注册登录平台，那么我们任课教师在教室教他们一步一步操作。面对突如其来的疫情和“停课不停学”要求，教师无法与学生面对面，各大线上课程平台缺少英文版的缺陷凸显。我们任课教师花了大量时间和精力在线指导，可是很多留学生操作还是困难，无法完成注册或登录。我们这次采用的是浙江省高等学校在线课程共享平台，在课程开始前一周教留学生登录，由于留学生登录非常困难，教师将平台操作的中英文详细对照的流程制作出来发给学生(见下图)，有效解决了平台没有英文版的问题。在此强烈建议，各大线上课程平台应与时俱进，把平台各项目对应的英文标示出来，或开发英文版，方便教师教学，方便留学生学习。

(三)总结留学生全英文线上教学管理和授课经验

中国大规模招收留学生也是近几年的事，针对留学生的全英文教学尚处在摸索阶段，大多数教师此前没有全英文课程，尤其是非英语专业课的线上课程平台教学经验，更缺乏直播课的经验。对此，浙江师范大学开发完成了全英文课程《会计学》的线上课程平台，并且已经运行了将近十年，所以这次很顺利地开展了线上平台教学。一般需要把课程成绩尤其是线上学习成绩的构成提前告知学生，每次课前在平台上发布章节微课视频和作业，通知留学生观看视频预习，并大致了解作业内容，上完直播课后，进行测验，通知留学生在规定时间完成作业和测验，同时在平台上讨论。

直播课对教师而言也是新鲜事物，我们通常提前在课程群里发布下周的直播课时间，并反复通知直播课的时间，以免他们忘记。由于我们有了微课视频，所以直播课更注重留学生对问题的理解，不断抛出问题，让他们语音回答或在直播平台上输入自己的观点。

(四)参加线上培训和自学提升教师的信息技术水平

高校现有的教学空间大多是为传统教学模式而建的，“课堂革命”的提出为教学空间变革创造了条件，更强调信息技术“赋能”[6]，客观现实倒逼高校教师不断学习和掌握信息技术。平时上课对教师信息技术的要求不高，很多教师并没有线上课程平台，一般也不采用直播课。但是疫情使所有一线教师必须学习新技术，包括如何开发线上平台课程，如何使用直播课软件。教师们在繁重的教学任务下，为了开展线上教学，实现“停课不停学”，可以参加各大课程平台组织的线上培训，不断在实践中摸索学习，甚至无师自通。

(五)利用线上平台课程和直播课软件回放功能解决时差的问题

我们招收的留学生来自五湖四海，寒假回国度假的留学生由于推迟开学没有返回中国，因此他们处在不同的时区，疫情期间“停课不停学”如何开展？我们的解决办法是：通知学生学习我们开发的线上课程，这个不受时间限制，随时随地可以学习；对于直播课，要求他们尽可能参加学习，对于确实因时差太多(比如凌晨两三点)不能参加直播课的留学生，我们会把直播课的回放链接发给他们，让他们可以根据自己的时间学习，直播软件会自动记录他们的学习情况。

对于留学生因网速问题无法看到直播课和进行课程平台学习，我们也给他们制定了方案。方案一，返回中国观看直播课和登录平台学习；方案二，将PPT、各章作业和测验、期中考试发在微信群里，完成后把答案发给教师。

疫情促使教师不断学习，我们在这次实践当中对所有面临的困境实现了一一破解，由开始的茫然不知所措到现在的应对自如，顺利地开展了留学生线上教学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