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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舆情视域下公众对负面医疗信息的评价分析

2021-03-15陶思怡梁立波薛乔丹宋韦剑薛羽芯孙明雷

中国医院 2021年2期
关键词:新闻媒体负面医患

■ 陶思怡 梁立波 刘 伟 薛乔丹 宋韦剑 薛羽芯 赵 娟 孙明雷

负面医疗信息是指医伤、医闹、医疗事故等医疗事件经过新闻媒体报道后可能会对医患双方利益主体产生负面影响的舆情信息,其造成的网络舆情往往伴随着较强的外延与扩展空间,同时可能伴随着大量虚假消息与激烈观点[1]。在网络舆情传播机制多层次以及辐射性的助推作用下,负面医疗信息在潜移默化中使公众产生对医疗事件乃至整个医疗行业的消极精神意识或感知,成为医患关系恶化的助推剂[2]。本研究将通过了解公众对医疗信息不同发布主体的关注现状,进一步分析经过网络舆情传播发酵后公众对负面医疗信息的评价,为提高政府、新闻媒体、医疗机构对负面医疗信息的应对能力、有效地引导舆情传播提供参考。

1 资料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根据研究目的,本研究调查对象设置为具有自主阅读能力与自我判断能力的公众。采用方便抽样的方法,2018年4月利用网络调查平台问卷星向不同职业群体(学生、农民、事业单位人员、工人及企业单位人员等)发放问卷,共发放问卷1 928份,实际回收有效问卷1 174份,有效回收率为60.9%。

1.2 研究方法

本研究主要采用问卷调查法。基于网络舆情对医患群体影响的相关文献研究基础上[3],根据哈罗德·拉斯韦尔(Harold Dwight Lasswell)提出的“5W”模式的传播过程,并结合“5W”理论在医患关系的舆情传播研究中的运用[4],使用头脑风暴法、专家咨询法形成问卷初稿,经过预调查后进一步修改形成共包括5个部分的最终版网络信息对医患关系的影响调查问卷。经信度检验,问卷总体克朗巴哈系数为0.862,具有较高的内部一致性。本研究所涉及的问卷内容包括:(1)性别、年龄、教育背景等个人社会人口学特征,公众使用网络的各种情况,如使用网络浏览信息时间、是否在网络上关注医疗信息等;(2)公众对负面医疗信息的评价即“负面医疗信息会加剧医患关系的紧张程度”等6个问题。采用Likert-5级评分法计算公众对负面医疗信息的评价得分,从非常不符合到非常符合分别计1~5分。

1.3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2.0软件进行数据处理与统计分析。使用均值、标准差、频数等进行描述性分析。不同组数据之间的比较分析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P<0.05表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调查对象社会人口学特征

在被调查的1174名公众中,年龄在16~74岁。其中男性458人(39.0%),女性716人(61.0%)。665人(56.6%)的学历水平在大专及以下,403人(34.3%)为本科学历。调查对象中具有医学背景的公众为310人,占被调查对象的26.4%。一半以上的公众每天使用网络浏览信息的时间集中在3~4小时(612人,52.1%),每天浏览信息在4小时以上的有269人(22.9%)。有772人(66.8%)会主动关注网络上的医疗信息。80%以上的公众对医患关系的认知为不和谐(987人,84.1%)。

2.2 公众对医疗信息不同发布主体的关注现状

表1显示了不同医疗信息发布主体被公众关注的数量和所占比例。不同发布主体被关注人数排名前三的分别是:新闻媒体、医院、亲人朋友。其中对新闻媒体发布的医疗信息关注人数最多(727人,61.9%),其次是对医院发布医疗信息的关注(445人,37.9%)。显示出在网络环境下,新闻媒体已经成为公众关注医疗信息发布的主要来源。

表1 不同医疗信息发布主体被公众关注的情况

2.3 公众对负面医疗信息的评价分析

公众对负面医疗信息的评价主要体现在网络舆情传播机制下公众如何评价负面医疗信息对医患关系、医疗行业、个体情绪的影响,以及公众对负面医疗信息客观性的评价。在6个被评价项目中,“负面医疗信息会加剧医患关系的紧张程度”这一项评价得分最高(3.64±0.96)。此外,“负面医疗信息真实地反映了当今医疗行业的现状”评价得分最低,表明公众对负面医疗信息中报道的医疗行业现状持较为客观的评价。见表2。

表2 公众对负面医疗信息的评价得分

2.4 有无医学背景下公众对负面医疗信息的评价分析

将有无医学背景作为因子,两组公众对负面医疗信息评价得分的比较分析结果显示,有医学背景的人群对负面医疗信息的评价得分更高。除“负面医疗信息真实反映了当今医疗行业的现状”外,两组得分在其他项目上均有统计学差异(P<0.05)。见表3。

表3 有无医学背景下公众对负面医疗信息评价得分比较分析

3 讨论

3.1 公众认为负面医疗信息加剧了医患关系的紧张程度

本研究结果显示,公众认为负面医疗信息经过网络舆情传播后会加剧医患关系的紧张程度,这与刘伶俐等[5]的研究结果相一致。由于网络舆情的主要特征是情绪化与非理性,负面医疗信息经舆情传播机制放大后,各种谣言在不明真相的网民中迅速传播,产生的网络舆情往往会导致现实社会环境中的医患冲突,致使医务人员和医疗系统长期陷入“污名化”的不利境地,阻碍了我国医疗体系的良性运转[6-7]。此外,在负面医疗信息煽动性的舆论导向下,公众会丧失正确判断和理性思考的能力,甚至导致部分公众认为殴打医护人员能够促进医疗质量的改善,造成了医护群体对患者的不信任与防备心理[8-9]。有时因为患者经济上的弱势,对患者盲目同情歪曲事情真相,将全部责任舆论导向至医方群体[10]。秦晓强等[3]研究结果进一步证实,在中国医患关系不够和谐的背景下(本研究中84.1%的公众认为目前的医患关系不和谐),面对医院暴力等负面医疗事件,被调查公众中支持患方的人数多于支持医方的人数,导致医务人员遭到了更多的质疑与舆论谴责,加深了医患双方的误解,使得原本就紧张的医患关系进一步恶化。

3.2 公众认为负面医疗信息会引发生气与愤怒的消极情绪

当公众对负面医疗信息的感知水平低于自身的期待水平时会形成不满以及消极情绪[6]。由于负面医疗事件的发生往往伴随着人员的伤亡或财产的损失,如恶性伤医事件、天价医药费事件等,一些零散的、碎片化的负面医疗信息在经过新闻媒体的报道形成网络舆情后很容易引起公众的负面评价和猜测,使公众产生以消极情绪为主的感性认识,进而形成偏激的态度和行为。如对负面医疗信息感到生气和愤怒,甚至使用不文明与极端的语言进行跟帖,而这种消极情绪具有较强的传染性,容易进一步引发消极行为倾向[11]。潘嫦宝等[8]研究结果也显示,面对层出不穷的伤医事件,网民的愤恨、焦虑等消极情绪迅速蔓延,其中愤怒情绪最为明显。当事件的调查过程不透明、调查结论不符合舆论期望、媒体有意炒作欺骗公众等情况发生时,网络舆情也会引起公众负面情绪的剧烈起伏[12]。

3.3 具有医学背景的公众对负面医疗信息的评价得分更高

本研究显示具有医学背景的公众在负面医疗信息的影响下更容易产生愤怒、生气的消极情绪、更能认识到负面医疗信息给医疗行业以及医患关系带来的不利影响,同时也更认为网络上的负面医疗信息存在片面性。由于医疗健康问题涉及诸多专业领域和专业知识,普通公众对负面医疗信息可能导致的结果不确定性难以甄别,而具有医学背景的公众基于自身的工作经验更倾向于站在医方视角评价负面医疗信息,对医疗事件的责任进行正确地归因,更能认识到负面医疗信息一旦经过网络舆情的放大效应,会给医疗行业、医患关系带来破坏性,引发社会公众的误解与偏见[13]。既往研究显示,随着负面医疗信息的发酵,个性事件发展为对整个医务群体的道德谴责时,医务群体能够较为客观理性评价和分析事件,体现出医务群体的实践理性[14]。

3.4 公众医疗信息来源以新闻媒体和医院的发布为主

研究结果显示,公众获取医疗信息的来源以新闻媒体和医院的发布为主。在信息传播迅速的网络时代,负面医疗信息在新闻媒体传播机制的放大作用下,很容易发展成舆论的不正确导向,经过社会公众与新媒体平台的相互情绪渲染与共振机制,给医疗环境带来了新的挑战并加剧了矛盾[15]。因此,政府应该加强对新闻媒体发布医疗信息的监管与预警机制,规范媒体报道与宣传框架,积极引导新闻媒体客观、正面地进行医疗信息的舆情传播[16]。此外,公众对医院发布的医疗信息关注程度也较高。这提示如果发生了负面医疗事件,为了保证医疗秩序的有效运行,医院要熟悉涉医网络舆情的扩散过程,勇于面对网络舆情并迅速核查,利用官方微博、公众号等形式快速公布事实情况,逐步消除公众的恐慌与不满等负面情绪,减少负面影响的范围[17]。

4 结论

本研究发现,新闻媒体、医院等以互联网为载体的医疗信息发布主体已经成为公众获取医疗信息的主要来源。此外,负面医疗信息网络舆情也给公众、医务人员、医患关系乃至整个医疗系统带来了诸多不利影响。因此,政府、医院以及新闻媒体应勇于面对网络舆情并迅速核查,采取综合措施消除负面医疗信息对医疗环境的不利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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