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创业团队：内涵、特征与理论框架

贾建锋，刘梦含

（东北大学 工商管理学院，沈阳 110169）

随着数字技术注入创业的各个领域，创业过程和结果的不确定性和应对方式亦随之改变［1］，数字创业作为一种新模式出现。2017年12月，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二次集体学习实施国家大数据战略时，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加快完善数字基础设施，推进数据资源整合和开放共享，加快建设数字中国。”接着，2019年12月发布的《2019中国数字企业白皮书》中进一步强调了数字化技术、数字化战略和数字化人才等要素在数字创业中的重大作用。此外，在新基建背景下，数字新技术、数字新基建、数据新要素和数字经济新形态赋能各个产业，为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了更多契机。由此可见，数字技术对传统创业产生了颠覆性的改变［2］，数字创业正在成为数字经济快速发展的强大助推剂［3］。在经典的创业过程模型中，创业机会、创业资源和创业团队被认为是促进创业成功的关键要素［4］。同样地，数字创业团队作为数字创业的关键要素，需要深入参与到数字创业过程中。

从实践层面来看，数字创业团队能够实现高效的协同化管理。比如，华润创业的数字化团队借助虚拟手段和上云项目实现资源的有效调度和标准化、自动化的交付，促进线上应用服务和线下渠道的紧密关联，从而助力华润创业有效应对数智化时代下的消费体验升级。从理论层面来看，数字创业团队是亟待探讨的新兴研究主题。以“digital”和“entrepreneurship”“digital”和“entrepreneurial”以及“数字创业”为关键词在Web of Science、EBSCO、中国知网和万方数据库进行系统搜索，初步筛选出与数字创业相关的73篇外文文献和9篇中文文献；在此基础上，通过阅读摘要，剔除了偏离主题的文献，共获得与数字创业密切相关的52篇外文文献和6篇中文文献。其中，与数字创业团队相关的文献主要探讨了数字创业团队在数字创业中的主体作用［5-8］、团队组建时应注意的关键因素［9］和团队的构成变化［2，10］。数字技术极大地改变了传统的创业主体，学者们不断呼吁未来须对数字创业团队开展深入研究［2］。一方面，李扬等［11］认为数字创业情境下创业团队被赋予了新的内涵，并呼吁关注数字创业团队认知特征的变化；另一方面，赵星和董晓松［12］认为在企业数字化转型过程中，须大规模改进数字化团队以确保快速高效地开展数字化革新。由此可见，数字创业团队是一个兼具实践发展性和理论前沿性的研究主题。

虽然数字创业团队开始引起了理论界和实践界的关注，但很多关键的基础性理论问题尚未得到明确回答，且研究的系统性不强。基于此，本文试图在数字创业和创业团队现有研究的基础上，界定数字创业团队的内涵、提炼数字创业团队的特征和构建数字创业团队的理论框架。

1 数字创业团队的内涵与特征

1.1 数字创业团队的内涵

创业团队最早被定义为由两个或两个以上为获取经济利益而一起创建企业的创业者所组成的团队［8］，后经学者们的不断修正被进一步明确为由两个或两个以上一起创立或管理新企业，具有共同愿景且拥有一定股权的人所组成的团队［13-15］。数字创业早期被认为是依赖信息技术改造或创造创业活动的过程［16］，现多指数字创业主体为了适应数字经济发展，利用数字技术识别、开发、实现和改进数字创业机会，不断提供数字产品和数字服务的过程［1-2］。基于以上关于创业团队和数字创业的研究，本文认为数字创业团队可以界定为由两个或两个以上具有共同目标，利用数字技术开展数字创业活动且主要负责企业数字战略决策和持续运作的人所组成的团队。具体来讲，数字创业团队可以有狭义和广义之分。狭义的数字创业团队指新创数字企业中的团队，是从创立企业之初就利用数字技术开展创业活动，从而创造数字产品或服务的团队［8］；广义的数字创业团队也包括既存企业数字化转型中的团队，是企业通过数字技术进行二次创业或商业模式创新时组建的团队［17］。

1.2 数字创业团队的特征

数字创业情境赋予了创业团队新的内涵，相较于传统创业团队，数字创业团队主要在团队构成、团队认知、团队决策、管理手段以及运作方式5个方面展现出了新的特征。

1.2.1 团队构成开放化 相较于传统创业团队，数字创业团队的构成更加开放化。尽管传统创业团队允许团队成员在教育背景、技能以及经验等方面存在差异，但创业团队成员通常存在家人、亲戚、朋友、同事或同学等关系［14］，从而导致创业团队在某些构成方面具有一定程度的相似性。然而，数字创业主要以数字网络为依托［8］，文化差异性、时间和地理空间限制等因素已不再是组建数字创业团队的最大障碍［10］，只要数字创业团队成员能够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规定任务即可，这在一定程度上也提高了数字创业团队构成的质量。由此可见，在数字技术背景下，传统创业团队家族化或泛家族的构成正在向开放化的数字创业团队构成演变。

1.2.2 团队认知能动化 相较于传统创业团队，数字创业团队的认知更具能动化。传统创业团队往往多凭借经验和直觉判断外部市场变化和解读新的市场需求。然而，数字技术改变了数字创业团队惯有的思维方式，使其与数字环境持续交互，从而使得数字创业团队认知更加能动化［8］。具体来讲，云计算、社交媒体和3D打印等数字基础设施为数字创业团队开展创业活动提供了更丰富的资源，也为其对数字创业机会的认知提供了积极的心理表征［1］，从而促进数字创业团队识别与开发创业机会以及整合资源。比如，数字创业团队可借助数字基础设施在数字创业平台上与其他创业主体实现频繁的交流与互动，从而保持对新机遇的敏感性。由此可见，在数字技术背景下，传统的经验性和直觉化的创业团队认知正在向能动化的数字创业团队认知转变。

1.2.3 团队决策趋于最优化 相较于传统创业团队，数字创业团队的决策趋于最优化。创业是一个持续对外部环境和内部实况协调的过程，传统创业团队是在有限理性下实现创业决策与内外部环境的协调［18］，这可能无法使其有效适应外部市场的变化，从而失去自身竞争优势。然而，在数字创业情境下，高度精确算法下的机器能够超长时间、超高效率地自主采集与录入数据，且无须人工控制监督，这使得数字创业团队成员不再受精力和时间的局限。此外，数字技术通过模拟具体情境并对比前期事件提供多种备选方案，减弱了有限理性和信息不对称的约束，从而优化了数字创业团队的决策环境［19］。由此可见，在数字技术背景下，传统创业团队中的“满意决策”正在向数字创业团队中的“最优决策”靠拢。

1.2.4 团队管理手段智能化 相较于传统创业团队，数字创业团队的管理手段更加智能化。传统创业团队多依赖科学的管理理论开展团队管理，往往受到自身能力不足的限制。然而，数字经济下的创业环境更加激烈动荡，并且数字创业团队构成更加开放化，数字创业团队理应升级自身的管理手段。这就要求数字创业团队在重视科学管理理论的基础上还须重视先进技术的应用，一方面，就简单重复性的管理业务来讲，数字创业团队可借助软件机器人来完成；另一方面，就高水平的管理业务来讲，数字创业团队可以借助人工智能模拟人类的思维模式和行为［20］，从而促进数字创业团队实现更加科学的管理。由此可以看出，在数字技术背景下，传统创业团队的低效性管理手段正在向数字创业团队中的智能化管理手段转变。

1.2.5 团队运作连通化 相较于传统创业团队，数字创业团队的运作方式更加连通化。互联网技术的发展使得通信工具开始向个人的工作和生活领域快速渗透，传统创业团队虽然允许团队成员远程处理相关工作事务，但非必要情况下，一般还是要求团队成员在公司内完成自身的工作任务。然而，数字技术使得数字创业团队获取和处理数据资源的速度与成本大大降低［1］，这为数字创业团队内部的远程交互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如今，数字创业团队在非工作时间和非常规工作场所开展创业活动的行为也越来越常见［21］。尤其是在新冠疫情下，为了维持团队的生存与发展，越来越多的数字创业团队采取连通化的运作方式。由此可以看出，在数字技术背景下，传统的以线下为主、以远程为辅的团队运作方式正逐渐转变为连通化的新型交互方式。

2 数字创业团队研究的理论框架构建

数字创业团队是开展数字创业的能动主体，如何实现有效性是数字创业团队研究的核心问题。此外，相较于传统创业团队，数字创业团队在团队构成、团队认知、团队决策、团队管理手段以及团队运作方式5个方面呈现了新的特征，可见其有效性发挥的过程也有待进一步探讨。

本文借鉴I-P-O范式构建数字创业团队的理论框架，具体如图1所示，将数字创业团队的创业过程作为过程（process），分析该过程的影响因素和结果产出，分别为理论框架的输入（input）和输出（output），从而解答“数字创业团队是如何开展创业过程以发挥其主体作用”的问题。其中，数字创业团队创业过程的影响因素主要涉及组织和环境两个层面，结果产出主要包括数字创业团队创新绩效和数字创业团队核心能力两个方面。

图1 数字创业团队的理论框架Fig.1 Theoretical framework of digital entrepreneurial team

2.1 数字创业团队运作的技术支撑

数字技术包括数字组件（digital artifacts）、数字平台（digital platform）和数字基础设施（digital infra⁃structure），是数字创业的底层技术［1］，也是数字创业团队有效开展创业活动的技术支撑。其中，数字组件是为终端客户提供具体功能和价值的新产品或服务的一部分［22］，主要包括数字配件、应用程序或媒体内容等，比如移动设备上的应用程序。数字平台是一组共用的服务和体系结构，比如安卓系统。数字基础设施是技术工具和系统，主要提供通信、协作和/或计算能力，比如云计算、大数据和3D打印等。数字组件可视为数字平台的构成部分，两者主要对产品或服务的特性、范围和市场覆盖范围产生影响，而数字基础设施主要对开展数字创业活动的时间和地点产生影响［1］。数字组件、数字平台和数字基础设施在数字创业团队的创业过程中起到了技术支撑作用。具体来讲，①正是由于数字技术的赋能作用，数字创业团队才呈现出新的特征；②数字技术的可再编辑性和可重组性打破了创业过程的边界，有利于数字创业团队的机会识别与获取［2］；③数字技术降低了数字创业资源的获取和使用成本［23］，有利于整合数字创业资源；④数字技术不仅助力数字创业团队提高创新绩效，还可以大大提升数字创业团队的核心能力［8］。

2.2 过程（P）：数字创业团队的创业过程

数字创业团队特征、数字创业机会识别与开发和数字创业资源整合等要素相互作用形成了数字创业团队的创业过程。数字创业团队特征是开展创业过程的基础要素；数字创业机会识别与开发代表着创业过程的正式起步；数字创业资源整合是开展创业过程的支撑要素，能够有效深化团队对数字创业机会的认知，促进数字创业机会和数字创业资源的相互影响，以保障创业过程的有效开展。

2.2.1 数字创业机会识别与开发 创业机会识别与开发是创业过程中两个不可分割的重要阶段［24］，对整个创业过程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在数字技术社会化的过程中，数字创业的边界从离散、不渗透和稳定向多孔和流动转变，即数字创业过程的边界更加模糊［1］，数字创业团队需要准确把握数字市场的发展态势，以有效识别和开发数字创业机会。数字技术为数字创业团队的机会识别与开发提供了有利条件，具体体现在：①数字组件的可再编程性①可再编程性是指可由（对象）访问和修改的能力，而不是由控制其自身行为的对象来访问和修改的能力。（reprogrammability）和可重组性②可重组性是指能够与其他数字产品或组件进行关联和构建的能力。（recombinability）促进数字创业团队识别和开发多元化的创业机会［1］；②数字平台为各创业主体之间的频繁互动提供了基础，促进了数字创业团队对创业机会的探索；③云计算和大数据等数字基础设施使得消费者、供应商和投资商等价值主体参与数字创业机会的开发成为可能，促进了数字创业机会开发的有效性［25］。

2.2.2 数字创业资源整合 资源整合是指在不确定性的外部环境下，创业团队识别、获取、配置和利用其内外部资源的过程，是打破资源束缚和促进创业机会发挥功效的关键工具。在数智化时代，数字创业团队的创业资源整合效率更高，主要体现在：①数字市场中的文字和图像等资源以无形化的形式存在，加快了资源的识别速度；②数字创业团队在数字技术的赋能下能够在短期内捕获海量数据，提高了资源的获取速度；③人工智能等技术能够帮助数字创业团队筛选出与之需求相匹配的信息，以实现信息的有效处理，优化了资源的配置［19］；④数字创业资源可进行端对端的传输，无需繁琐的中间环节，能够把消费者的需求变化快速传递到数字创业团队，降低成本的同时提高了数字创业资源的高效利用。

2.2.3 数字创业机会和数字创业资源的相互影响 数字创业机会的识别与开发离不开数字创业资源的支持，数字创业资源的整合依赖于数字创业机会识别与开发的需要，两者相互作用、相互促进。①数字创业资源促进了数字创业机会的识别与开发［26］。数字技术的可再编程性和可重组性能够使得数字组件快速实现更新升级和重新组合［1］，促进更多数字创业机会的产生。数字创业团队通过数字技术搜集海量的数据信息，并从这些数字资源中判断数字市场的需求及其变化趋势，加快了识别数字创业机会的速度，降低了相应的成本［27］。数字资源的虚拟性和易整合性有助于数字创业团队减少评估和验证创业机会的成本与时间［23，28］，从而提高了识别创业机会的可能［17］。②数字创业机会的识别与开发带动了数字创业资源的高效整合。数字创业机会的识别与开发过程会不断地产生资源需求，能够使数字创业资源避免闲置和浪费［28］。而数字创业机会的识别与开发降低了大量数据存储的空间和成本［8］。仅仅广泛识别和大量获取数字创业资源并不能使得数字创业团队实现创业目标，还须数字创业团队系统地识别、配置和利用这些资源，而数字创业机会的识别与开发恰恰有助于数字创业资源最大效益的发挥，以实现资源的有效转化和利用［17］。

2.2.4 数字创业团队特征对数字创业机会和数字创业资源的影响 相较于传统创业团队，数字创业团队呈现出了新的特征。团队构成开放化促进了成员之间多样化观点的交流和相互学习，有利于识别与开发数字创业机会以及整合数字创业资源。团队认知能动化使得数字创业团队能够在复杂的环境中识别出与集体认知框架相符合的数字创业机会，也会基于对创业任务的共同理解而主动搜索、获取和配置数字创业资源［29］。同时，团队决策趋于最优化降低了数字创业机会识别与开发以及数字创业资源整合中的风险，提升了数字创业团队创业过程的稳定性。此外，团队管理手段智能化为数字创业团队开展创业过程节省了在繁琐流程上所耗费的时间和精力。团队运作方式连通化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数字创业团队成员在非工作时间和非工作地点开展创业活动的自主性需求，从而促使其更加有动力识别与开发创业机会、整合创业资源。

2.3 输入（I）、过程（P）与输出（O）之间的互动

2.3.1 数字创业团队创业过程的影响因素 本文从组织和环境两个层面展开分析。

从组织层面来说，主要包括社会资本、数字创新导向和数字市场导向。①有价值的社会资本是促进数字创业团队取得创业成功的关键［7］。具体来讲，数字技术有助于数字创业团队获取更多的社会资本［30］。一方面，数字平台可扩大企业的社会网络［31］，有助于数字创业团队实现与其他参与主体的互动，获取更多的人才信息和人才资源，为促进数字创业团队构成更加开放化提供可能；另一方面，数字生态系统作为在线社会资本［32］，能够高效整合系统内的专业知识、资源和意见来优化数字创业团队的决策，以便有效把握数字市场中潜在机会的质量。②数字创新导向是开展数字创新、创业活动的根基［33］。具体来讲，组织的数字创新导向越高，数字创业团队越注重产品或服务的新颖性［3］。一方面，高数字创新导向的组织往往注重新技术的应用，这促使数字创业团队管理手段更加智能化，进而助力数字创业团队利用数字环境中的异质性资源识别数字创业机会，并借助数字技术实现产品和服务的创新；另一方面，高数字创新导向的组织往往不止于满足现阶段的数字需求，会进一步创造用户需求以获取竞争优势，这促使数字创业团队提升自身认知的能动性，从而极大地促进创业机会开发和资源整合之间的相互作用［8］。③相比传统企业，市场导向对数字创业企业更重要。具体来讲，组织的数字市场导向越高，数字创业团队越能够适应多元动态的数字化环境［10］。为了有效满足用户需求，高数字市场导向的组织倾向于打造高运作效率的数字创业团队，这促使数字创业团队的运作方式更加连通化，以便尽可能获取更多与用户、竞争对手和外部环境相关的信息或资源［2］。同时，数字创业组织可借助数字平台的可扩展性③可扩展性是指能够以低成本、高速度增强功能和性能的能力，通过较少的修改或只是软硬件的添置，就能实现较好的性能。（Scalability）提高其数字市场导向，实现数字创业团队与数字环境的持续互动，从而加快数字创业机会和数字创业资源循环作用，进而创造良好的用户体验［34］。

从环境层面来说，主要包括市场环境、政府效率和金融服务。①市场环境对数字创业团队的成长有直接影响。具体来讲，高度不确定的市场环境往往促使数字创业团队特征发生改变，还使得数字创业团队难以准确识别与开发创业机会，以及整合所需的相应资源，更不利于数字创业能力的提升［1，35］。数智化时代的用户需求更加碎片化和个性化［2］，再加上新兴技术加快了产品或服务更新换代的速度［1］，这使得数字创业团队难以持续稳定地进行价值创造。而且，数字创业团队面临着不断增强的竞争强度和与数字平台提供的优势这一困境［36］，并且易因为竞争对手的替代性创新或价格竞争而错失生存和成长机会［37］。②政府效率高低对创业活动的开展有重大影响［38］。具体来讲，政府效率越高，数字创业团队决策、管理和运作的成本越低、效率越高。随着我国数字经济崛起，政府效率也有很大提升，这为数字创业团队提供了良好的数字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提升了对数字创业可行性的认知，进而为识别与开发创业机会识别和整合资源等提供了坚实支撑。同时，高的政府效率能够促进自然资源的有效开发、利用和分配［39］，从而激发数字创业团队创新的积极性。③良好的金融服务是促进创新产出的关键［40］。具体来讲，高水平的金融服务有助于创业企业降低融资难度和成本，为数字创业团队的管理手段和运作方式的更新提供资金支持。一方面，新创数字企业较为依赖外部金融资源，较高的融资可获得性和良好的金融制度能够有效推动数字创业团队开展创业活动［41］；另一方面，云计算、大数据和区块链等技术的发展缓解了信息不对称造成的信用审核等问题，显著提高了金融服务的效率和质量，缩减了新创数字企业的融资周期和难度，进而提升数字创业团队创业过程的效率。

2.3.2 数字创业团队创业过程的结果产出 数字创业团队创业过程的结果产出主要包括数字创业团队创新绩效和数字创业团队核心能力两个方面。

数字创业团队创业过程能够提升数字创业团队的创新绩效。首先，数字创业团队通过开展数字创业过程创造数字产品或服务。然而，这些数字产品或服务往往存在一定的不完整性［2］。数字创业团队可通过用户反馈或者自主探索发现数字产品或服务的不足，识别新的机遇并开展新一轮的创业过程，从而改善数字产品或服务的特性和范围以创新数字产品或服务。比如，应用程序和操作系统的更新、电子产品的换代。其次，在数字创业团队的创业过程中，数字技术促进了团队内的沟通，使得成员之间能够更便利地相互表达和交流自身的观点，从而提升数字创业团队管理创新绩效。

数字创业团队创业过程能够提高数字创业团队的核心能力。数字创业团队创业过程加强了成员之间的互动并促使团队成员从多角度看待问题，从而增强数字创业团队洞察和把握数字市场态势的能力，进而促进数字创业战略的规划、制定、评估以及执行［42］。同时，良好的数字创业团队创业过程使得团队的数字资源得以高效编排，有助于资源优势的形成，从而使得数字创业团队的动态能力不断提高［43］。

3 结论与展望

3.1 理论意义

本文界定了数字创业团队的内涵并分析了数字创业团队的特征，为进一步开展数字创业团队的研究提供了理论对话的平台。已有研究较少界定数字创业团队的内涵，本文从数字创业团队成员构成数量的基本要求、数字技术的赋能作用和数字创业团队的主体作用3个层面出发，对数字创业团队的内涵进行了界定；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对数字创业团队的内涵进行了狭义和广义的区分，扩展了人们对数字创业团队内涵与外延的理解。在数字创业情境下，数字创业团队的内涵已然发生变化，数字创业团队也势必呈现出新的特征。然而，已有研究仅指出数字创业团队的构成变化［2，10］，并未对其特征进行系统探究。本文从团队构成、团队认知、团队决策、管理手段以及运作方式5个方面探讨了数字创业团队的特征，进一步揭示了数字创业团队的本质，为后续理论框架的构建奠定了基础。

基于I-P-O范式构建了数字创业团队的理论框架，揭示了数字创业团队的创业过程以及该过程的影响因素和作用结果，为深入开展数字创业团队研究提供了基本方向。尽管已有研究指出数字创业团队在数字创业过程中发挥主体作用［5-8］，但尚未系统探讨数字创业团队有效性的实现机制。本文从数字创业的底层技术切入，将数字组件、数字平台和数字基础设施作为数字创业团队创业过程有效性发挥的技术支撑。同时，从过程视角出发，将数字创业团队特征、数字创业机会识别与开发和数字创业资源整合的交互作为数字创业团队的创业过程，并从组织和环境层引入了该过程的影响因素。数字创业团队有效性的发挥就是要实现积极的创业产出，因此本文从创新绩效和核心能力两个层面探讨了数字创业团队创业过程的作用结果，进一步揭示了数字创业团队有效性发挥的作用机制。

3.2 管理启示

本文致力于探讨数字创业团队的特征和理论构建，研究结论对管理实践的启示主要体现在以下3个方面。①数字创业团队应加强自身建设。数字创业团队应打破时空限制，通过多渠道、多方式从全球范围内招募数字创业成员，从而提升数字创业团队的开放度。同时，应当借助大数据、云计算和人工智能等技术优化团队决策和管理手段，从而提高数字创业过程的效率和质量。数字创业团队应不断提升团队的连通化程度，为随时随地开展数字创业活动提供便利条件。②数字创业团队应提升数字创业核心能力。数字创业团队应扩展数字创业眼光和战略思维，加强对数字市场态势的把握，促进数字创业战略的规划、制定、评估以及执行，从而提升数字创业战略能力。亦可提升自身的数字技能以动态配置数字创业资源，并应借助智能算法等技术降低创业活动中存在的风险，从而提升数字创业动态能力。③数字创业团队应当实时关注外部环境的变化。团队应充分了解当地政府所提供的数字创业补贴和优惠政策，为开展数字创业活动争取最大程度的政策支持。充分利用云计算、大数据和区块链等技术在金融领域的应用，通过了解金融服务的标准和质量寻求外部金融资源，缓解开展数字创业过程的难度和成本。

3.3 研究局限与展望

本文虽然对数字创业团队的内涵、特征和理论框架进行了探讨，但仍存在以下研究局限。①仅探讨了数字创业团队在团队构成、团队认知、团队决策、管理手段和运作方式5个方面的新特征。然而，数字技术对创业团队产生了诸多影响，比如：数字技术使得创业团队与其他参与主体的互动过程发生变化，与传统创业团队的治理机制不同，数字创业团队在团队治理过程中可能会因过于追求效率和质量而引发道德或伦理上的一些问题。因此，未来研究应深入了解数字创业团队与其他参与主体的互动过程以及治理机制。②在数字创业团队的理论框架中仅强调了数字创业团队创业过程的积极结果产出，并未探讨其他潜在的可能。比如：团队运作方式连通化虽然能够促进数字创业团队积极开展创业活动，但也有可能会因加剧数字创业团队成员心理资源的消耗而引发情绪耗竭，从而造成一定的消极影响。此外，本文也未考虑输入（I）、过程（P）和输出（O）之间作用的边界条件，忽略了某些情境的特殊性。因此，未来研究应进一步考虑数字创业团队创业过程的双刃剑效应，并且探讨可能的边界条件，以完善本文构建的理论框架。③仅指出了数字创业团队有效性实现的可能机制，并未考虑数字技术的具体影响过程和数字创业过程的动态性。未来可进一步探讨数字组件、数字平台和数字基础设施对数字创业团队创业过程的具体影响机制，以揭示数字技术对数字创业团队开展创业活动的赋能过程。也可深入探究数字创业团队创业过程是如何随着时间变化而变化的，比如：在企业的不同发展阶段，数字创业团队如何促进数字创业机会和数字创业资源的相互作用，以揭示数字创业团队发挥创业主体作用的动态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