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藻类产业发展现状、问题及对策建议
2021-03-12李涵青平张晓恒匡伊婷
李涵, 青平, 张晓恒, 匡伊婷
(华中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武汉 430070)
藻类营养物质含量丰富,不仅可供食用,还是医药、纺织、化工产业的重要原料[1-4]。此外,藻类还具有重要的生态价值[5-6]。根据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数据显示,2018年,全球海藻养殖量为3 238.62万t(鲜重),我国养殖产量为1 850.57万t,占全球藻类总产量的57%,居全球首位[7]。
我国是藻类生产大国,以养殖为主,主要品种有海带、江蓠、裙带菜和紫菜等。据《中国渔业统计年鉴》[8]数据显示,2019年海带产量为162.4万t,江蓠产量为34.8万t,裙带菜产量为20.24万t,紫菜产量为21.23万t,四大主产品产量占比约94%。福建省、山东省和辽宁省是我国藻类主产区,2019年三个地区产量占比分别为47%、26%和18%,区域集中度高达91%。我国也是藻类消费大国,2014—2018年,我国藻类需求量年均增长率为5%,2016年藻类需求量达到234万t[9]。根据近年来的消费趋势,预测到2022年藻类需求量大约为292万t,比2016年增长24.8%。我国还是藻类贸易大国,2019年,中国生鲜藻类进口额为2.46亿美元,进口量为15.4万t,均排名世界第一;中国生鲜藻类出口额和出口量分别为0.52亿美元和1.64万t,均排名世界第三[10]。
目前,渔业被定位为国家战略产业。藻类作为我国渔业水产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建设海洋强国、“一带一路”、京津冀协同发展等战略的深入实施为藻类发展提供了新机遇[11]。本文从生产、消费和贸易三方面出发,深入剖析了我国藻类发展现状与趋势。在供给侧背景下,对藻类消费现状进行深入调研,并在此基础上指出了我国藻类产业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和矛盾,提出了科学的对策建议。
1 我国藻类发展现状与趋势
1.1 面积和产量稳步提升
我国藻类养殖产量呈现以面积增长为主的粗放型增长模式(图1)[8]。1999—2005年间,我国藻类养殖产量一直呈逐年递增趋势,年均增长率为3.6%;2006年和2007年的养殖产量逐渐下降;此后逐年回升且增长速度加快,年均增长率超过5%。截至2019年,我国藻类养殖产量上升达254万t。而我国藻类产量的增长主要得益于养殖面积扩大。与藻类养殖产量的增长趋势相同,2002—2005年,我国藻类养殖面积一直呈逐年递增趋势;2006年和2007年的养殖面积连续下降;之后逐年回升并维持稳定趋势。2019年,我国藻类养殖面积达14.17万hm2,是2002年的2.3倍,而2019年藻类产量却不足2002年的2倍。总体来看,我国藻类养殖单位面积产量呈现先下降后上升趋势。藻类单产水平由2002年的21.11 t·hm-2下降到2010年的12.82 t·hm-2,年均下降6.43%。2010年以后,藻类单产水平逐渐回升,至2019年回升至17.91 t·hm-2,年均增长率为3.78%。
1.2 产业布局区域集中
由于藻类生存环境的限制,我国藻类养殖主要分布在福建、山东、辽宁、广东、浙江和海南等沿海省份(表1)。其中,福建、山东和辽宁是我国藻类养殖三大产区。按照各省藻类养殖产量来看,福建省的藻类产量增长速度最为迅猛,2008年产量超过山东成为第一大主产省;2002—2019年的年均增长率为6.85%,增加了2.08倍。相比之下,山东省的产量增长则较为平稳,2002—2019年的年均增长率只有1.98%。辽宁省产量位居第三,除2007年藻类产量骤降至2万t左右外,2002—2018年一直稳定维持在30万~35万t,2019年骤增至47万t。而我国其他养殖藻类的省区,如广东、浙江和海南等省藻类产量皆较低,不足10万t。
表1 2002—2019年中国主要省份藻类养殖总产量变化趋势Table 1 Change trend of total yield of algae culture in main provinces of China from 2002 to 2019
由于藻类贮存条件限制,藻类收获后一般就近加工,因此加工区域同样集中于沿海地区。华东地区藻类加工销售额最高,达65%。其次是东北和华南地区,销售额占比分别为21%和9%[9]。从省份来看,藻类加工销售仍然主要集中于山东、辽宁和福建三省。2016年,山东省销售额为154亿元,占全国总加工销售份额的42%;辽宁和福建两省的销售额分别为75亿元和43亿元,分别占比21%和12%;三省共占全国加工销售份额75%。此外,藻类产业具有集中度优势。藻类产业前五大企业市场占有率超60%;青岛聚大洋藻业集团海藻系列产品国内市场占有率22%,国外市场占有率25%[9]。
1.3 各细分品种养殖产量增长趋势明显,但产量不均
我国藻类养殖品种较多,以海带为主,紫菜、裙带菜和江蓠产量较高。据《中国渔业统计年鉴》[8]数据(图2)显示,2019年,海带养殖产量最大,占藻类总产量的64%;产量第二的藻类是江蓠,占藻类总产量的14%;而紫菜和裙带菜的养殖产量则分别占比8.4%和8.0%。四大主要藻类品种养殖产量占比超过94%,而其他养殖藻类,如羊栖菜、石花菜、麒麟菜和苔菜等近年产量均不超过2万t。
海带作为我国第一大养殖藻类,产量呈现上升趋势。2003—2013年间,我国海带产量上升趋势较为平缓,年均增长率约为2.2%。2014年,海带养殖产量骤增,超过136万t,此后逐年缓慢上升;2019年,我国海带产量为162.40万t,是2003年的2倍。江蓠产量呈现逐年上升趋势。2004—2009年,江蓠产量增长趋势较为缓慢,年均增长率为7%;2010年,江蓠产量超过裙带菜产量,位居第二,此后产量增长加快,年均增长率为13.13%;2019年,我国江蓠产量接近35万t。裙带菜产量呈现先下降后上升趋势。2005年,我国裙带菜产量最高,约为24万t,此后产量开始下降;2010年,产量下降至最低,约为11万t,年均下降率为17%;2010年后,裙带菜产量逐渐回升;2019年,我国裙带菜产量上升至20.24万t。2003—2015年,我国紫菜产量较为稳定,呈现缓慢上升趋势,年均增长率不足4%;2016—2019年,增势加快,年均增长率为16.34%。
1.4 藻类贸易顺差,但贸易优势不明显
我国藻类贸易处于顺差状态,但贸易顺差趋势逐渐减弱。我国藻类贸易额较大。2019年,我国藻类进口额占世界总进口额28%,出口额占世界总出口额8%[10]。据中国海关统计数据显示,2015年,我国藻类贸易顺差超过2×104万美元,此后一直呈下降趋势;2018年,我国的藻类贸易顺差仅为5 000万美元;2019年,出现藻类贸易逆差,逆差额约为5 700万美元[12]。同时,我国藻类进口单价逐渐由2015年的1.5美元·kg-1上升至2019年的2.2美元·kg-1,而出口单价却有下降趋势。根据藻类贸易品种不同,将我国贸易的藻类品种划分为生鲜藻类和加工藻类两种。生鲜藻类包括干海带、干紫菜、干裙带菜、其他裙带菜、干麒麟菜、其他麒麟菜和其他生鲜藻类;加工藻类则包括盐渍海带、调味紫菜、盐渍裙带菜和其他藻类制品。这两种藻类的贸易模式不同,具体来说,生鲜藻类呈贸易逆差,而加工藻类呈贸易顺差(表2)。
从表2可以看出,2019年,我国生鲜藻类出口额为5 174.17万美元,而进口额却有24 589.37万美元,贸易逆差为19 415.2万美元。从品种来看,贸易逆差的出现主要是由于干麒麟菜进口过多。2016年,我国进口干麒麟菜1.49×104万美元,比生鲜藻类出口总额还多0.92×104万美元。我国麒麟菜年养殖产量不足2万t,需求量却较大,造成了生鲜藻类的贸易逆差。2019年,我国加工藻类出口额达24 972.42万美元,进口额为11 253.61万美元,贸易顺差为13 718.81万美元。从品种来看,贸易顺差的出现主要是由于其他藻类制品出口较多。然而,我国加工藻类贸易单价并未有明显的价格优势,特别是调味紫菜。2019年,我国调味紫菜的进口单价为29.30美元·kg-1,而调味紫菜出口单价却只有22.68美元·kg-1,价差超过6.5美元·kg-1。而其他加工藻类,如盐渍海带和其他藻类制品虽在贸易单价上稍有优势,但价差仅约为0.2美元·kg-1。在单价方面贸易优势最大的盐渍裙带菜价差也仅约为2美元·kg-1。
表2 2015—2019年我国生鲜藻类和加工藻类进出口贸易量和贸易额[12]Table 2 Import and export trade volume and trade amount of fresh and processed algae in China from 2015 to 2019[12]
1.5 加工产品日益丰富
目前,我国藻类加工依然以传统加工为主,在食品、饲料、医药、化工等行业皆有重要用途。如制碘、甘露醇、褐藻胶、琼胶、卡拉胶等。而新兴加工则发展较为缓慢,如生物乙醇和炼油等。2004—2016年,我国藻类的加工总产量总体呈现增长趋势。其中,2004—2012年,从44.6万t增长至101.4万t,年均增长率为11%;2012年后,增长趋势放缓[8]。
我国海带加工主要有两种方式:一是干制海带用于食用,约占总产量的40%,包括盐渍海带、海带结、海带卷和海带丝等一些初级产品;二是用于褐藻工业生产原料,用来提取碘、褐藻酸钠和甘露醇等。我国紫菜加工行业年总产值将近100亿元人民币,以出口为主。全国约有500家紫菜食品加工企业,主要分布在福建、浙江和江苏等省区。而我国裙带菜加工企业则主要分布在辽宁大连和山东威海,以外向出口型企业为主。其中,大连市的产品出口规模占全国的80%以上[13],目前大连已成为我国裙带菜育苗、养殖、加工和贸易的中心。
1.6 从业者收入较低
据国家统计局数据(年营业收入2 000万元及以上的工业法人单位)显示[14],2016年我国藻类加工业总资产达到195亿元,同比增长5.36%,但低于工业平均水平增长(增长6.86%)。2012—2016年间,我国藻类加工业销售收入总额五年平均增长速度为 6.62%,低于工业五年平均增长速度。同时,根据中国农产品价格调查年鉴数据(图3)显示[15], 2011—2018年,藻类生产者价格指数总体较为平稳,在90~110左右波动。其中,2011—2014年,海带的生产者价格指数下降趋势较为明显,年均下降13.5%;此后海带的生产者价格指数开始回升,2014—2017年年均增长率为16.32%。而紫菜的价格呈现先升后降趋势,2018年紫菜生产价格指数降至95.84。
2 我国藻类产品消费现状
2.1 藻类产品的购买量较低,购买品种和途径单一
我国藻类产品的购买频率较低,且购买量较少,购买品种主要是海带和紫菜两种类别。据本课题组调查数据显示,超过95%的人表示海带和紫菜是自己和家庭购买的主要藻类产品,但是对其他藻类产品的购买较少;表示自己曾经购买过江蓠、裙带菜或螺旋藻的人不超过30%。人们一般通过线下购物渠道购买藻类产品。有68%的人表示自己在大型连锁超市购买过藻类产品;在菜市场和社区超市购买过农产品的人分别占比53%和35%。但是在线上购买藻类产品的人较少,大约60%的人表示基本没有或比较少在网上购买藻类产品。因此,人们对藻类产品的网络购物利用率有待提高。
2.2 藻类产品的市场空间很可观
我国绝大多数人对藻类产品的食用意愿很高,但对藻类产品的了解仅限于食品,而对其他藻类产品不了解。中国、日本和韩国等东亚国家有食用藻类产品的传统。根据课题组调查数据显示,我国95%的人不排斥食用藻类。但是,有96%的人只了解并购买过海带和紫菜这两种常见的藻类食品,并没有听过裙带菜、江蓠等其他藻类品种。除食品消费以外,39%左右的人不知道藻类可以作为医药、化工产业的原料,50%的人没有使用过含有藻类提取物的护肤品和化妆品。因此,藻类产品市场推广空间非常可观。
2.3 营养、安全是食用藻类产品的首要原因,包装问题影响购买决策
藻类被称为生长在海洋里的蔬菜,营养物质含量丰富,生产过程不存在化肥、农药、重金属污染等安全问题。根据本课题组调查数据显示,我国78%的人选择食用藻类食品的首要原因就是因为营养和安全。人们主要在大型超市、社区超市和农贸市场等渠道购买藻类产品。但是,藻类产品商品化处理程度较低,在零售端采用简易包装甚至散装的比重高达70%。随着收入水平的提高,这种简易包装形式越来越无法满足人们不断增长的对食品安全与质量的要求。
2.4 对藻类营养价值认知不足,藻类产品的保健功能被低估
我国藻类营养价值研究仅存在于科学层面,大部分人对藻类营养价值并不了解。研究表明,藻类富含多糖、优质蛋白、矿物质、维生素和膳食纤维等物质,具有抗氧化性、抗高血压活性、抗凝血活性、增殖抑制活性以及免疫刺激活性等药理活性,同时也是藻酸盐、角叉菜胶、琼脂和藻多肽等工业原料和功能性化妆品原料的重要来源[16]。根据本课题组调研数据显示,93%的人对藻类营养知识的认知仅停留在藻类可以补充碘元素,治疗甲状腺的层面上。大约60%的人并不了解藻类产品还具有其他营养价值。例如,海带富含维生素B1、B2及胡萝卜素,紫菜富含维生素B12、C,紫菜富含胡萝卜素、核黄素,然而对此有了解的人不超过40%;40%左右的人表示“非常了解”和“比较了解”海带和紫菜有助于护发养发、排铅解毒、抗肿瘤。
2.5 藻类品牌建设落后,产品宣传力度不够
我国藻类产品的优质品牌很少,人们对藻类产品广告宣传熟识度低。根据本课题组调查数据显示,目前藻类产品只有“美好时光海苔”和“波力海苔”两个为大众熟知的品牌,熟识度也仅为46%和28%,10%的人完全没有听过任何藻类产品的广告。虽然藻类产品营养丰富,但宣传力度不够,信息沟通渠道严重不畅。
3 我国藻类存在的主要问题和矛盾
3.1 藻类产业体量小,科研投入不足,产业粗放增长
藻类产业体量小,投入低,单产下降,产业呈现面积扩张型的粗放增长模式。2019年,我国水产品总量为6 480万t,而藻类产量占水产品总产量的比例仅为3%,藻类产品价格相对较低,产值占比可能不足3%,藻类产业体量较小[17]。藻类单产水平由2002年的21 t·hm-2下降到2019年的18 t·hm-2,年均下降1%。藻类产业科研投入较少,新品种培育不足,老品种退化,单产水平逐年降低。因此,我国藻类产量增长主要依赖养殖面积的扩张。根据本课题组对山东省荣成市和长岛县的调查发现,藻类已经由近海养殖扩张到水深50 m的海区。
3.2 藻类生产机械化程度低,劳动强度大
我国藻类生产仍以传统方式为主,人工投入多,劳动强度大,面临后继乏人的困境。根据本课题组在山东省的调查结果显示,藻类生产过程仍然以传统方式为主,夹苗、收割、晾晒等过程主要依靠人工,机械化程度很低,人工成本占藻类生产成本的70%以上。近年来,随着养殖向深海区扩张,劳动强度和危险程度加深,工资水平逐年上升,但农户从业意愿仍然不高,招工难问题突出,藻类养殖面临后继乏人的困境。加强藻类产业机械化研发投入,提升机械化水平是破解藻类用工多、用工难问题的关键。
3.3 藻类纵向产业化发展不足,产业效益下降
我国藻类产业链延伸不足,附加价值不高,产业效益逐年下降。藻类产品的附加价值较高,以海带为例,海带的价值仅为0.6万~0.8万元·t-1,但是加工成医用敷料产品价值可以提高300倍。我国藻类产业开发的功能食品和医药等高端产品比重仅为23%,而美国、日本、丹麦等发达国家藻类高端产品占比达到75%以上。根据本课题组在山东省的调查结果显示,我国主产区藻类以直接销售为主,出口和加工比重不足30%。受需求不足影响,近5年藻类养殖户直接销售价格由3.6元·斤-1下降到3元·斤-1,加之藻类生产成本不断攀升,养殖利润降幅较大。藻类加工以盐渍即食产品为主,这种粗加工过程需要锅炉加热,并且需要大量淡水并排放废水,对生态环境会造成负面影响。
3.4 藻类产品安全评价和标准化问题突出,产业发展面临制约
我国藻类产品安全评价研究落后,藻类产品标准化相关技术的基础性研究不足。对于藻类食品而言,零售端散装产品销售没有安全标准,食品质量无法得到保证,影响消费者购买决策。海藻酸盐是重要的食品添加剂,由于作为食品添加剂使用标准滞后,限制了其市场开拓与新产品研发。对于加工业而言,作为印染助剂的褐藻酸钠因产品标准和检验技术问题无法参与市场竞争。因此,推进藻类产品安全评价以及标准制定工作有助于激发藻类产业发展潜能。
4 振兴我国藻类产业的对策建议
我国虽然是藻类生产、消费和贸易大国,却并非藻类产业强国。藻类产业发展面临科技投入不足、机械化程度低、纵向产业化发展不足、产品安全评价与标准化滞后等限制因素。同时,消费者对藻类产品营养认知不足、对品牌熟识度低、对产品包装满意度不高。因此,在供给侧结构改革背景下,在政策方面,振兴藻类产业离不开政府的支持;在市场方面,应以市场需求为导向,实施品牌营销战略;在科技方面,应当加强科技的创新与推广,找准制约藻类发展的关键技术;在生产组织结构方面,应加快生产组织创新,从家庭养殖向企业化转变;在劳动力方面,提升从业者素质,人才兴业;在消费文化方面,应适时顺应并积极引导消费文化,专注营养健康;在贸易方面,应当调整贸易品种结构,扩大贸易市场,提高贸易竞争力。
4.1 加大政策扶持和监管力度,激发产业潜能
首先,应当发挥政府的支撑作用。相对弱小的藻类产业离不开政府扶持,虽然目前藻类产业产值不大,但是藻类产业涵养了海洋养殖业、海产品深度加工业等其他产业,其间接经济效益很大。此外,藻类产业的生态效益也很大,是海洋生态的保护者。藻类作为21世纪朝阳产业,发展潜力巨大。而目前政府对藻类的扶持力度过小,资金投入不足。应积极采取相关政策加大对养殖户补贴,支持藻类养殖技术创新和设备升级、强化藻类产品的品牌建设。
其次,应加大政府监管力度。目前藻类产品安全评价和标准化问题突出,政府相关部门应当结合藻类市场现状,采取强有力的措施对藻类生产和加工进行监督,针对安全问题设立严格的行业标准,加强质量监测,以科学的方式证明其营养、保健功能,在国家层面进行权威发布,并打通消费者了解藻类营养价值信息的渠道。运用信息技术、建立藻类产品的质量可追溯体系,生产让消费者放心的藻类产品,维护消费者切身利益,促进藻类产品优质优价。
4.2 打造精致产品,实施品牌营销战略
与日本、美国和丹麦等发达国家相比,我国藻类产品在价格和品质方面都存在一定的差距。藻类产业作为一个小产业,应当将藻类产品定位为“中高端”,提高藻类产业自身的整体质量和数量,而不是盲目扩张,靠大路货赚取微薄利润。企业应当适度控制生产规模,严格要求藻类产品品质、包装、形状,丰富和调整产品结构,走产品精致化道路,打造真正的精品,避免藻类产业产生穷、小、破的形象。
藻类产业的发展要以满足消费者需求为核心,赢得消费者认可的产品才是真正的好产品。因此,企业应当开发适应市场需求的好产品,追踪市场新变化,将产品开发思路从“由里向外”转变为“由外向里”,瞄准消费者需要,不断开发中高端产品、技术和理念,形成市场-产业的良性互动,让市场利润回流藻类产业,以充裕资金促进产业快速发展。
目前藻类产业知名品牌不够。要着力打造藻类的地理标志品牌、区域品牌,提出各个地域的产品特色。品牌的关键是定位鲜明而且单一,实现与众不同。某一藻类产品可明确功能定位,集中兵力打歼灭战,一个藻类产品聚焦一个核心点。品牌培育起来后,要发挥藻类行业协会的功能,防止内部恶性竞争,共同维护品牌。此外,加大品牌宣传力度,结合“互联网+”优势,建立由藻类产品消费者组成的网络群体和网络虚拟社区,注意培养网络意见领袖,引导新时代消费群。
4.3 加强科技创新推广,提升产业效益
新时期振兴产业的关键靠科技。藻类产业发展需要发挥科技的支撑作用,找准制约藻类产业发展的核心技术。在新种开发、良种选育方面,适当开发易繁殖、不易脱苗、抗病烂耐高温的优质藻类产品,加强藻类的引种和育种力度,形成完善的育苗养殖体系。在养殖方面,创建新型养殖模式,加强机械研发,利用机械化生产代替人工养殖,减少养殖过程中的劳动力投入,提高资本产出率,解放生产力。此外,加强研发并推广绿色养殖技术,预防藻类病害,做到安全清洁高效养殖,在养殖的同时尽力保护好水资源,为藻类创造更高的生产环境。促进藻类产品加工技术,使藻类就地商品化,精深加工化,实现产后增值。评估各项藻类技术的市场潜力和经济效益,做到创意科技化、科技产品化、产品货币化。
4.4 调整生产组织结构,发展现代产业
目前,藻类养殖主要是以分散的小规模养殖户家庭经营为主。养殖户的投资能力较差、养殖规模小、养殖技术和方式落后,严重制约了藻类产业的发展。因此,应当积极调整生产组织结构、加快组织创新。在稳定养殖户对海洋资源承包的基础上,通过各种方式将养殖户的海洋资源集中起来,发挥规模化养殖经营,提高生产效益。同时,可以大力开展养殖户的合作组织,不仅可以有效地连接养殖户和市场,参与藻类生产、加工、销售的纵向一体化经营,还可以促进各种生产技术的推广,加快科技向生产力的转化。此外,应当着力培养一批有担当、有能力的龙头企业。大型龙头企业能够起到稳定产业、带动示范、抗击风险的重要作用。应当发挥龙头企业的支撑作用,聚焦藻类产业,打通藻类产业链条的上、中、下游,以整个产业链条而不是单个企业对抗市场竞争。
4.5 提高从业者素质,增加有效供给
藻类产业发展离不开新一代从业者的支撑作用。在粗放型藻类增长模式下,海洋养殖面积逐渐扩大,养殖区域向深海区扩张,劳动难度和强度也进一步加大,劳动成本增加,藻类产品价格不理想,海带价格甚至明显下降,打击了藻类养殖和加工的积极性。为加大藻类的人才引入和产业的良性发展,首先,应当调动藻类产业从业者包括生产者、经营者、研发者等的积极性,提高他们的收入水平。比如,藻类生产第一线人员劳动强度大,工作条件艰苦,其工作收入应该略高于城市打工者的收入。其次,应当提升藻类从业者的业务素质,加强有关农技部门的队伍建设,培养一批有热情、有能力掌握最新科研技术的有为藻类从业人员。最后,健全藻类从业人员的培训规划,将各岗位藻类从业者分批送入有关高等院校和机构进行培训,加强从业人员的管理、规划和监控能力。发挥人才的力量,实现藻类产业的高质量发展。
4.6 顺应消费文化,专注营养健康
在新时代背景下,人们对食品不再仅仅追求“吃饱”,而是希望“吃好”。20世纪80年代后出生的消费群体有不同产品需求和购买行为,他们是藻类产品潜在消费群体,对食品的数量、种类、口味和安全方面都要求甚高,尤其关注食品的营养与健康。因此,藻类产业应把营养、健康作为发展的根本方向,让藻类的营养价值发挥充分优势,为消费者营养、健康诉求提供具体的解决方案,做好藻类产品营养健康功能的权威认证,做好针对消费者的藻类产品宣传、广告、沟通,尤其要突出藻类产品的特色与优势,比如营养丰富、天然绿色等,培育庞大的藻类消费群。企业应当积极引导人们的饮食习惯、饮食文化,注重新的藻类食品开发,瞄准快速食品、零食、娱乐食品、运动食品市场,开发藻类新型功能食品。
同时,藻类产业应走食品与非食品并重的发展道路。一方面,食品作为藻类产业的基础,一定牢牢抓住。另一方面,非食品藻类产业主要包括燃料、饲料、保健品、医药、化妆品等,其发展潜力巨大,同样不容忽视。美国、日本、欧盟等发达国家或地区均增加了投入。而我国是藻类生产、消费和贸易大国,有条件也有能力占据藻类非食品用途开发的制高点。因此,应当加大投入以研发藻类潜在价值、开发藻类新用途,提高我国藻类产品的市场竞争力。
4.7 转变贸易模式,扩大贸易市场
目前,我国藻类贸易虽有一定优势,处于贸易顺差,但巨大的贸易额主要是来自于贸易量,贸易单价并不具有明显优势。同时,贸易品种结构比较单一,以初级藻类产品为主,深度加工藻类产品较少。因此,中国藻类产业应当专注于提高藻类贸易品种质量,而不依靠粗放型的低价高量贸易模式,积极从初级产品出口转变为深加工藻类产品出口,提升中国藻类竞争力,拓展藻类出口市场。此外,还应当扩大对外贸易市场,积极寻求多元合作,与各贸易国建立稳定、健康、可持续的藻类贸易关系,为我国藻类贸易创造良好的贸易环境。我国藻类进口来源国主要集中于东南亚国家,应抓住“一带一路”的发展机遇,在加固与原有进口来源国的基础上,实施分散进口战略,拓宽我国的藻类贸易市场,防止出现少数藻类进口来源国对我国藻类进口市场的集中垄断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