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展人身损害赔偿案件统一城乡标准的实践探索——以开封市禹王台区人民法院试点工作为例

刘 滢

（开封市禹王台区人民法院，河南 开封 475002）

一、案件概况及案件类型分布情况

开封市禹王台区人民法院（以下称本院）积极响应上级法院的调研号召，对自2019 年12 月20 日《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关于开展人身损害赔偿案件统一城乡标准试点工作的意见（试行）》［1］施行之日起至2020 年6 月5 日止，共169 天内，本院审结的机动车交通事故责任纠纷、医疗损害赔偿责任纠纷、产品质量责任纠纷案，共计371 件，开展了充分的调研工作。

本院审结的371 件案件中，有医疗损害赔偿责任纠纷案1 件、产品质量责任纠纷案1 件、机动车交通事故责任纠纷案369 件。未经实体审理的73件，其中，撤诉59 件、按撤诉处理7 件、驳回起诉5 件、移送其他法院审理1 件、并入其他案件审理的1 件；经过实体审理的298 件，其中，调解92 件（包括产品质量责任纠纷案1 件），判决206 件（包括医疗损害赔偿责任纠纷案1 件）。

审结的371 件案件中，受害人为农村居民且主张的赔偿项目包含残疾赔偿金、死亡赔偿金，或被扶养人为农村居民且主张的赔偿项目包含被扶养人生活费的案件共有50 件。未经实体审理的4 件，均为撤诉结案；经过实体审理的46 件，其中，调解12件，判决34 件（包括医疗损害赔偿责任纠纷案1 件）。

（一）主张权利适用标准方面

50 件重点样本案件中，有38 件主张的赔偿项目包含残疾赔偿金，其中，31 件按照城镇标准主张权利（其中，1 件受害人系山东省农村居民按山东省城镇标准主张，1 件受害人系河南省农村居民自认为工作地为浙江省应按浙江城镇标准主张），1 件按农村标准主张权利，另6 件未明确主张标准。此38 件案件中，有4 件撤诉结案，7 件调解结案，27件判决结案。

有10 件主张的赔偿项目包含死亡赔偿金，其中，6 件按照城镇标准主张权利（其中，1 件受害人系山东省农村居民按山东省城镇标准主张），4 件按照农村标准主张权利（其中，1 件受害人系山东省农村居民按山东省农村标准主张、2 件受害人系山西省农村居民按河南省农村标准主张）。此10 件案件中，有5 件调解结案，5 件判决结案。

有15 件主张的赔偿项目包含被扶养人生活费，其中，10 件按照城镇标准主张权利（其中，2件受害人系山东省农村居民按山东省城镇标准主张），4 件按照农村标准主张权利（其中，1 件受害人系山东省农村居民按山东省农村标准主张、1 件受害人系山西省农村居民按河南省农村标准主张），1件未明确主张标准。此15 件案件中，有6 件调解结案，9 件判决结案。

（二）结案适用标准方面

50 件重点样本案件中，有26 件结案赔偿项目包含残疾赔偿金，其中，24件按照城镇标准予以支持（其中，1 件受害人系山东省农村居民按河南省城镇标准支持），1 件按照农村标准予以支持（与其主张标准一致），1 件未明确支持标准。

有5 件结案赔偿项目包含死亡赔偿金，其中，4件按照城镇标准予以支持，另1 件按照农村标准予以支持（与其主张标准一致）。

有7 件结案赔偿项目包含被扶养人生活费，其中，6 件按照城镇标准予以支持（其中，1 件按农村标准主张，1 件受害人系山东省农村居民按河南省城镇标准支持），另1 件按照农村标准予以支持（与其主张标准一致）。

二、分析试点工作成效

（一）城镇标准适用率较高

50 件重点样本案件中，以当事人主张权利总数63 次为基数，其中，明确按照城镇标准主张47 次，占74.60%（见图1）。本院结案支持38 次，其中，明确按照城镇标准予以支持34 次，占89.47%（见图2）。这充分维护了受害人及其家属权益，促进了城乡融合发展，成效显著。

图1 当事人主张权利案件

图2 本院结案支持案件

（二）调解率较高

因标准获得统一，当事人之间就机动车交通事故责任纠纷、医疗损害赔偿责任纠纷、产品质量责任纠纷案中的残疾赔偿金、死亡赔偿金、被扶养人生活费计算标准的争议减少。50 件重点样本案件中，以经过实体审理的46 件案件为基数，调解结案12 件，调解率达到26.09%（见图3）。调解率较高，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较好。

图3 实体审理的案件情况

三、运行过程中遇到的主要问题

（一）部分当事人及其律师未采用城镇标准主张权利

50 件重点样本案件中，以当事人主张权利总数63 次为基数，有1 次明确按照农村标准主张残疾赔偿金，4 次明确按照农村标准主张死亡赔偿金，4 次明确按照农村标准主张被扶养人生活费。明确未采用城镇标准主张权利的共9 次，占总主张权利次数的14.29%。

（二）受害人系外省农村居民时的标准适用情况混乱

50 件重点样本案件中，有1 件受害人系山东省农村居民，按照山东省城镇标准主张残疾赔偿金，本院按照河南省城镇居民标准予以支持；有1 件受害人系山东省农村居民，按照山东省农村标准主张死亡赔偿金；有1 件受害人系山东省农村居民，按照山东省城镇标准主张死亡赔偿金；有2 件受害人系山西省农村居民，按照河南省农村标准主张死亡赔偿金；有1件被扶养人系山东省农村居民，按照山东省城镇标准主张被扶养人生活费，本院按照河南省城镇标准支持；有1 件被扶养人系山东省农村居民，按照山东省农村标准主张被扶养人生活费；有1 件被扶养人系山东省农村居民，按照山东省城镇标准主张被扶养人生活费；有1 件被扶养人系山西省农村居民，按照河南省城镇标准主张被扶养人生活费。

虽然河南省高院通知就机动车交通事故责任纠纷、医疗损害赔偿责任纠纷、产品质量责任纠纷案中的残疾赔偿金、死亡赔偿金、被扶养人生活费一律按照本省城镇标准计算，但并不与《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人身损害赔偿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三十条规定相冲突。第三十条规定，赔偿权利人举证证明其住所地或者经常居住地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或者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高于受诉法院所在地标准的，残疾赔偿金或者死亡赔偿金可以按照其住所地或者经常居住地的相关标准计算。被扶养人生活费的相关计算标准，依照前款原则确定［2］。即此三类赔偿款的计算，应将权利人所属省份与法院所在地省份的赔偿标准进行比较，采用较高的标准进行计算。

因不同省份的相关赔偿依据数额存在差距（见表1、表2、表3），且各省城乡统一标准通知时间及适用方式存在差异［2-3］，故河南省审理此类案件时，在适用标准上容易出现混乱。

表1 2019 年度残疾、死亡赔偿金计算依据（元）

表2 2019 年度被扶养人生活费计算依据（元）

表3 人身损害赔偿标准城乡统一试点工作开展情况

四、进一步开展好试点工作的意见建议

（一）加大宣传力度以促进城镇标准适用

人民法院在对涉及三类案件三类赔偿项目的案件进行立案审查时，可以向当事人发放相关通知，适当告知其有关人身损害赔偿案件城乡统一标准的内容。

律协、司法局可以加大向各律师事务所宣传人身损害赔偿案件城乡统一标准的宣传力度，以促进律师依法合理为当事人主张相关权利，促进城镇标准的适用。

（二）厘清涉外省农村居民权利人时的标准适用

人民法院审理三类案件三类赔偿项目时，应注意权利人所属省份的相关标准，该省城乡标准是否统一，以及施行时间和适用范围等方面情况，并经与河南省相关情况对比后，谨慎适用相关标准。

（三）裁判文书中注意充分说理并做好调解和判后答疑

因《关于开展人身损害赔偿案件统一城乡标准试点工作的意见（试行）》的效力级别问题，无法在判决最后加以援引，故建议法官对赔偿义务人做好调解及判后答疑工作，以取得良好的法律效果与社会效果统一。

五、误差分析

第一，本次调研主要根据身份证、地址确认书及法律文书上显示的住址情况判断是否为农村居民。

第二，因部分未经实体审理案件及调解案件的原告未在诉讼请求中分项列明数额，故无法得知其按什么标准主张权利。

第三，因所有调解协议中赔偿款均不显示分项数额，且个别判决中未分项列明所支持的数额，故调解结案的均无法落实最终按什么标准达成协议，个别判决结案的无法落实按何种标准予以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