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汉不同民族小儿变应性疾病的发病及影响因素分析
2021-03-10陈俊龙张春丽苏雅拉其木格
陈俊龙 张春丽 苏雅拉其木格
1.内蒙古自治区人民医院新生儿科,内蒙古呼和浩特 010017;2. 内蒙古自治区人民医院儿科,内蒙古呼和浩特 010017
变应性疾病又称过敏性疾病,是由机体IgE介导的Ⅰ型变态反应性疾病。主要包括支气管哮喘、变应性鼻炎、特发性皮炎、湿疹以及食物过敏等多种疾病[1]。变应原是变应性疾病发生的诱发因素,临床中通过对常见吸入物、食入物、接触物等相关变应原进行血清特异性IgE的检测[2],能够明确变应原与变应性疾病发生的相关性。血清特异性变应原IgE含量越高,该变应原的过敏风险越高,与临床疾病的相关性越强[3]。
儿童时期由于自身免疫系统发育不成熟,再加上外界环境、遗传因素、免疫功能等多种因素的影响,各种变应性疾病的发病率逐年上升[4]。本研究纳入1350例蒙古族和汉族儿童在不同生存环境下所患变应性疾病及变应原结果进行分析,了解不同民族儿童变应原种类及分布特点,为该地区变应性疾病的预防和治疗提供参考。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取2016年1月至2019年12月期间在内蒙古自治区人民医院、国际蒙医医院和锡林郭勒盟蒙医医院儿科门诊就诊的蒙古族和汉族变应性疾病患儿1350例为研究对象;其中汉族患儿750例,男421例,女329例,年龄2个月至15岁,平均年龄(3.8±2.9) 岁;蒙古族患儿600例,男336例,女264例,年龄1个月至15 岁,平均年龄(3.2±2.7) 岁;所有入组病例均符合小儿变应性疾病的诊断标准[5-6],且为首次发病并诊断,既往未行变应原检查及未进行特异性脱敏治疗。研究对象中蒙古族患儿为三代纯蒙古族、汉族患儿三代纯汉族,剔除蒙汉混合者(即祖父母均为纯蒙,父母一方为非蒙古族)。本研究经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20160120L),患儿家属知情同意并签署知情同意书。
1.2 研究方法
采用德国MEDIWISS“敏筛”定量过敏原检测系统及配套试剂,检测试剂条包含有吸入性变应原(户尘螨、屋尘、猫/狗毛皮屑、蟑螂、霉菌、蒿/葎草/矮豚草、柏/榆/柳/栎/桦/杨/梧桐树)和食入性变应原(鸡蛋白、牛奶、牛/羊肉、虾、贝、蟹、芒果、腰果、花生、菠萝)不同抗原提取物的特异性免疫球蛋白E(sIgE)和总免疫球蛋白E(IgE),所有病例常规采血后离心(3500 r/min,15 min),分离出血清后进行检测,操作步骤严格按照说明书进行。检测结果按照配套RAPID READER阅读仪分析判读,总IgE>100IU/ml为阳性,sIgE>0.35 IU/ml为阳性,不同变应原sIgE根据浓度值大小进行分级,浓度值越大,分级越高,过敏程度越严重。
1.3 统计学处理
采用SPSS21.0统计学软件进行处理,计数资料采用χ2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蒙汉不同民族小儿变应性疾病一般资料比较
本研究共纳入蒙古族变应性疾病患儿600例,汉族变应性疾病患儿750例。两组患儿在年龄和居住地方面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在性别方面两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蒙古族患儿总IgE阳性率为80.3%(482/600),汉族患儿总IgE阳性率为71.5%(536/750),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2.2 蒙汉不同民族小儿变应性疾病构成比分析
蒙古族小儿变应性疾病构成比由高到低为变应性鼻炎133例(22.17%)、支气管哮喘119例(19.83%)、湿疹104例(17.33%)、 荨麻疹88例(14.67%)、特发性皮炎71例(11.83%)、过敏性肠炎50例(8.34%)、过敏性紫癜35例(5.83%);汉族小儿变应性疾病构成比由高到低为变应性鼻炎178例(23.74%)、湿疹121例(16.13%)、支气管哮喘115例(15.33%)、荨麻疹109例(14.54%)、特发性皮炎94例(12.53%)、过敏性肠炎73例(9.73%)、过敏性紫癜60例(8.00%),见表2。
表1 蒙汉不同民族小儿变应性疾病一般资料比较
表2 蒙汉不同民族小儿变应性疾病构成比
2.3 蒙汉不同民族小儿变应性疾病过敏原阳性率比较
蒙古族和汉族小儿变应性疾病过敏原中,猫/狗毛皮屑、蟑螂、蒿草类、柏/榆/柳树类、鸡蛋白、牛奶、牛/羊肉、虾/贝/蟹、腰果/花生、芒果阳性率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户尘螨、屋尘、霉菌、菠萝阳性率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3 蒙汉不同民族小儿变应性疾病过敏原阳性率比较
3 讨论
变应性疾病作为一种全球性普遍疾病在世界各国的发病率逐年上升[7]。儿童由于处于生长发育时期,免疫功能发育不完善,加上受遗传因素、居住环境、气候变化、饮食结构的影响,变应性疾病的发病率亦呈逐年上升趋势[8-9]。
本研究结果显示,不同民族间变应性疾病患儿年龄构成可知蒙古族患儿在学龄前期变应性疾病发病率高于婴幼儿期及学龄期儿童更高;但汉族患儿则在学龄期间的发病率最高。蒙古族患儿在牧区的发病率显著高于城市,但汉族患儿则与之相反,两者间有显著差异。蒙古族患儿变应性疾病总IgE阳性率为80.3%,显著高于汉族患儿的71.5%,这可能与两种民族间居住环境和饮食结构等不同密切相关。蒙古族和汉族儿童男女性别在患病中无显著性差异,这与国内学者于青青等[10]报道不同,可能与不同地区儿童性别不同患变应性疾病的易感基因不同有关。
蒙古族与汉族小儿变应性疾病构成有所不同。变应性鼻炎为两组患儿疾病谱的首位,蒿草类为导致两组患儿过敏的最常见致敏原,这可能与空气传播致敏花粉的播散导致变应性鼻炎的季节性发作有关,与国内研究结果基本一致[11-12]。由于不同民族间儿童机体过敏原存在一定差异,可能导致易引起支气管哮喘的过敏原类别亦不相同,加上两种民族间致病基因的易感性,出现支气管哮喘患病率在两民族间小儿变应性疾病中的发生率不同,过敏原检测是诊断哮喘的一项重要指标[13]。湿疹在汉族儿童变应性疾病构成中高于蒙古族儿童,可能与两种民族生活环境及饮食结构明显不同,导致接触致敏原及食入物时易产生的过敏反应存在差异而引起[14-15]。
本研究显示,蒙古族和汉族变应性疾病患儿均存在两种及以上变应原阳性结果,可能存在高敏状态。由于本研究纳入的研究对象均为初次首诊变应性疾病,无既往疾病史,避免了患儿患两种及以上变应性疾病所产生的影响。两民族间引起过敏的变应原最多见的是蒿草类和霉菌,与近年来国内部分地区统计数据有所不同[11]。这可能与内蒙古地处华北,植被丰富,蒿属类植物在当地生长旺盛,其花粉及散发的枝叶粉末是引起过敏的主要吸入性变应原。霉菌在两种民族间的过敏阳性率均较高,但两组间无显著性差异。户尘螨主要与室内居住环境密切相关,如空气流通多少和居室温湿度条件等[16]。在食入性变应原中,蒙古族患儿首要过敏原为虾/贝/蟹,汉族患儿则为鸡蛋白。汉族儿童由于饮食结构较蒙古族儿童丰富,加上婴幼儿出生以后胃肠道功能发育不完善,分泌型 IgA 水平较低,在增加辅食种类及喂养量的情况下,胃肠道的通透性不断加大,导致肠道黏膜受到破坏,进而对大分子物质的通透性增高,容易对含有大分子高蛋白的牛奶和鸡蛋白等物质致敏[17]。本研究中蒙古族和汉族患儿总IgE阳性率均较国内报道的阳性率高,但仍有少部分患者总IgE为阴性,提示两组患儿中可能存在本变应原检测范围之外的其他变应原。
综上所述,蒙古族和汉族小儿由于受居住环境、饮食结构、遗传因素等影响,对于小儿变应性疾病的发病存在一定差异,且两者各自的变应原种类及发病率亦有不同,探讨民族间的差异对今后预防和治疗小儿变应性疾病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为预防小儿变应性疾病提供有力的依据,为区域性卫生政策的制定提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