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沫若与《管子集校》的编撰
2021-03-04李斌
李 斌
中国社会科学院郭沫若纪念馆
一
1954年4月19日,郭沫若致信马非百,谈的是《管子》研究:
非百先生:
您的新诠,写法稍嫌散漫。您既采取旧式的逐节逐句解释法,议论过长,有些喧宾夺主的形势。我建议:您另外写成一篇综合的研究——即是写成论文形式,似乎更便于发挥些。请您考虑。
敬礼!
郭沫若
四、十九、
1954年4月19日,郭沫若致马非百信
郭沫若接受任务后,召集冯友兰、余冠英等学者商议,大家答应分头去做。但到了截稿时间,有些人还没有动笔,交来的稿件质量也参差不齐。尽管郭沫若十分繁忙,但他认为这个工作很有意义:
此项工作,骤视之实觉 赘,然欲研究中国古史,非先事资料之整理,即无从入手。《管子》书乃战国、秦、汉时代文字之总汇,其中多有关于哲学史、经济学说史之资料。道家者言、儒家者言、法家者言、名家者言、阴阳家者言、农家者言、轻重家者言,杂盛于一篮,而文字复舛误歧出,如不加以整理,则此大批资料听其作为化石而埋没,殊为可惜。前人已费去不少功力,多所校释,但复散见群书,如不为摘要汇集,读者亦难周览。有见及此,故不惜时力而为此 赘之举。
马非百的《管子轻重篇新诠》是一部著作,郭沫若建议马非百“另外写成一篇综合的研究——即是写成论文形式”。马非百接受了建议,写成《关于〈管子·轻重〉篇的著作年代问题》一文,发表在郭沫若担任编委会召集人的《历史研究》1956年第12 期。这显然是对马非百的一次学术提携。对于郭沫若的《管子集校》,虽然马非百在1980年认为“可以商榷之处甚多”,但也对之颇为赞许:“此书体例严密,规模宏大,所见版本之多,参考历来校勘书籍之广,不仅是以前学者所未曾有,而且也是解放以来第一部博大精深的批评继承祖国文化遗产的巨大著作。”后来有学者认为郭沫若在《管子》研究中抄袭马非百,实属无中生有,已有学者辨析,此不赘述。
二
郭沫若从杨树达《积微居小学述林》卷七中读到《王葵园先生管子集解序》一文,于是在1954年3月12日致信杨树达询问《管子集解》的下落:
遇夫先生:
大著《积微居小学述林》已由院印出,想已达览。昨晚翻阅,得读《王葵园先生管子集解序》一文,谓为“未刻稿”,不知此书俟后已刊行否?如尚未刊行,科学院可以考虑印出。又《易牙非齐人考》中言雍巫即易牙,不知另有据否?《管子·小称篇》有棠巫,亦称常之巫,与易牙为二人,雍巫恐系棠巫也。《历史研究》已出,想已寄达。足下近寄来金文一种,拟编入第二册中。专此,顺颂近安。
郭沫若
三、十二
《管子集解》一书,无论已否刊行,亟愿一读,拜恳斡旋。
王葵园,即王先谦,清代著名学者。杨树达回复说原稿已被王家后人售出,不知下落,答应帮忙寻找,但在郭沫若集中精力校注《管子集校》的一年多之内都没有消息。
郭沫若一边等着杨树达的消息,一边完成了《管子集校》的初稿。1954年7月14日,郭沫若致信尹达,希望调任林圃随同他去青岛协助完成《管子集校》。
尹达同志:
我决于十六日伴立群赴青岛休养。拟请任林圃同志同去,在一个月中可将《管子校释》的工作告一段落,以免我回京后再搞。又任同志乃山东人,对我们的生活上也会有帮助。特此,征求您的同意。
敬礼!
郭沫若
七月十四
这次调动应该是成行了,任林圃对《管子集校》的编撰多有帮助。《管子集校》中部分文字释读以“任林圃按”的形式将任林圃的意见表达出来。任林圃和张德钧一样,是《管子集校》没有署名的共同撰稿人之一。
郭沫若预计1954年8月就能将《管子集校》校完,但这一工作持续到了当年10月。10月20日,郭沫若致信尹达:
尹达同志:
十二日信接到。丁、杨稿俟三五日内阅后奉还。
《管子集校》大体上搞好了,我送给您。您看,是否可以作为一所的丛刊之一。如可付印,可让任林圃同志司校对,我也想在三校上自校一遍。
脚已好了百分之八十光景。
敬礼!
郭沫若十、廿
此书本冯友兰介绍来院,出版时希望通知许、闻家属,盖指版税问题也。冯信一并附上。
从这封信可以看出,《管子集校》初稿在1954年10月已经完成,即将进入出版前的校对阶段。1954年12月,郭沫若看到叶华有一篇谈《管子》版本的文章,于是致信陈梦家询问情况:
陈梦家同志:
敬礼!
郭沫若十二、七
“叶华谈管子版本者”,指的是叶华发表在《文物周刊》1947年上的《〈管子〉版本之源流》一文。
1955年夏天,王先谦《管子集释》稿本终于有了下落。几经交涉,郭沫若于7月8日致信尹达:
尹达同志:
附上彭元瑞函,请一阅。所谈原稿,系王先谦《管子集释》原稿。该书尚未印行,杨树达(遇夫)曾为之序。因散失,近始探得下落。我建议历史第一所把它买下,我急想参考。似可请杨遇夫先生为中介,较为牢靠。可寄三百二十元(说明邮资在内)去,请遇夫先生点验原稿无误后,再成交易。寄款时可同时给彭君一信。书到后,望即送我处,以快先睹。
此致我写了一信给杨遇夫先生,如同意,请加封将款一并附去。
敬礼!
郭沫若七、八
郭沫若又及。
郭沫若致尹达信中所附彭元瑞函写道:
院长办公室负责同志:
您室六月六日大函读悉,问项在陈君回我信中。兹并陈鉴不赘。郭老回国,请与一商为要。款寄我交,虑不妥善,款与稿均交杨遇夫先生,他点捻稿完善不错,再交我款。望寄款时,同时一信告我为盼。
敬礼
彭元瑞 六月廿二日
附陈君信一纸
回信请寄“长沙文星桥新十八号”。
彭元瑞信中的“陈君”即陈秉常,是彭元瑞的学生,他从王先谦后人手上购得《管子集释》稿本,由于生活贫困,急于出手。彭元瑞所附“陈君信”如下:
瑞师:
我事屡承费神,至感至谢。管稿当日只求如何收集不散,现则如何得一妥地保存,实无待价而沽之意。今必问数多少,当日所付有钱有谷,综计三百十五元稍零,仍不敢决定需要多少,随郭公估给收去可也(不仅费外不要,即费内少给亦可,我无力保存,惟有速速脱手为是)(前日之言即是此意)。贱病医嘱以转地疗养为宜,拟作破釜沉舟之举,往南岳小住。值此百端困顿之时,安敢有此一妄动耶,一叹。稿过长时带上,余面陈。此问:道安!
秉常谨上,六月十五日
据《积微翁回忆录》1955年7月14日条:“郭沫若书,言《管子》书已找到,托余为介,与彭元瑞交涉,价三百二十元,书为陈秉常藏之。”三百二十元大概不久就寄给了杨树达。杨树达收款之后,将此款交给彭元瑞,并从彭元瑞处得到《管子集释》稿本。8月4日,杨树达致信郭沫若:
鼎堂先生:
惠书奉悉,七月二十八日书稿款寄到,随即通告前途,昨日彭君讬人将王书稿付来。书凡二十四卷,二十三册,二三两卷共一册,书面字王老亲笔。确是昔年王世兄委讬作序时见示原物,已于昨日下午包好用双号奉寄。藏主陈君现不在省,彭君为陈经手。渠为明责任,希望得一收到书稿复缄。如先生太忙,请令办公厅作一缄见告何如?拜颂
撰安
杨树达
五五、八、四
读文件知有《管集校》不久出版,想系大著,不知何时可令快读。
郭沫若收到王先谦《管子集释》稿本后,于9月6日致信杨树达:
遇夫先生:
敬礼!
郭沫若
九、六
9月9日,郭沫若给尹达写信:“杨树达先生已将王先谦《管子集释》稿本送来,现暂留我处,以备《管子集校》之校补。现将杨信送上,我已回信。杨信只言收到稿款,未言多少。如有必要,似可请他补写一收据(在我看来,对这些老先生似可不必如此严格)。”10月12日,郭沫若读完《管子集释》后致信尹达“王先谦《管子集解》已用毕。谨送还,此书费钱太多,用处不大”,表露出失望之情。
杨树达与《管子集校》之关系,不限于作为历史研究第一所和陈秉常交易王先谦《管子集释》的中介,他还对《管子集校》提供了专业意见。据《积微翁回忆录》1955年9月23日条目:“访郭鼎堂。出《管子集校》校样,谈经过,赠《石鼓文研究》一册。郭生于光绪十八年壬辰,今年六十四,颇有老态。以校样见付,嘱提意见。”10月31日条目:“郭鼎堂得余《管子集校校语》,复书云,当尽量采纳余所说。”
三
通过不断寻找,郭沫若先后收集到17 种宋明版的《管子》。在搜集《管子》版本的同时,他还搜集到自朱熹以来有关《管子》校注、研究的著作近50 种。仅从搜集到的版本数量和相关研究成果来说,郭沫若在资料占有上就远远超越了学界前辈。尽管郭沫若搜罗的资料早已超迈前人,但还是有一些《管子》研究的著作没有看到,他在《管子集校》中表示了遗憾。比如丁士涵《管子案》,郭沫若在“戴望《管子校正》”条目下说,该书“同治十二年刊行。收罗诸家校释,颇为繁富。丁士涵说即见此书中,丁氏专著遍求未得,恐未刊行”。又如《管子》的宋刻墨宝堂蔡潜道本在清代中叶就已失传,郭沫若十分遗憾:“宋刻另有墨宝堂蔡潜道本者,清代学者,如孙星衍、黄丕烈、戴望均曾见之,其书已不知去向。”“宋本有墨宝堂蔡潜道本,已不知去向。闻有影钞本,未见。”
郭沫若应该是主动给潘景郑写了信。6月,潘景郑将陈奂校《管子》的钞本和丁士涵《管子案》残稿寄给郭沫若,并随书附了一封信。此信尚未查找到,内容不详。郭沫若得书后十分高兴。1956年7月2日致信潘景郑:
景郑先生:
六月廿六日复书奉悉。承惠假陈奂校《管子》钞本及丁士涵《管子案》残案二种,亦已于今日到手,谢谢。二书俟细读后璧赵。专复顺致
敬礼
郭沫若 七、二、
9月9日,郭沫若将两书奉还潘景郑,并随书附了一封短信:
景郑先生:
承惠假陈奂手校《管子》抄本及丁士涵《管子案》残本,暑间曾携往北戴河校阅,以杂务牵累,未能竣事。日前始得勘校毕,谨将原书璧还,深致谢意。各书卷头曾略题数语,想当不讥为佛头着粪也。墨宝堂本颇闻有在苏联之说,如信然,日后或可得一见。专此顺颂秋安。
郭沫若一九五六年九月九日
从信中可见,郭沫若为这两书都做了较长题跋。所题陈奂校《管子》钞本文字如下:
余为《管子集校》,收罗板本颇多,独墨宝堂宋本未见,引以为憾。此本即钞自墨宝堂本,并经陈奂手校,校录以遗高邮王氏,有铃印可证。潘君景郑远道惠假,得细阅一过,弥补遗憾,良堪感荷。原书本缺自十三卷至十九卷,黄丕烈曾据陆贻典校宋本补入,俾成全帙。此钞本即据黄所校补本,而陈复曾以刘绩补注本对校。此可见前人之勤,与其用心之仔细。陈氏经校后,更以转赠王氏,曩时学者间友谊之敦厚,深可足令人感动。凡此均足师法,固不仅为学术研究增添一份善本而己。潘君实善体前修之懿行者,谨志此数语璧还,用申谢意。
一九五六年九月九日 郭沫若
所题丁士涵《管子案》残稿,现存上海图书馆,两页。2016年,我随郭平英老师去上海图书馆查找资料,她查到了丁士涵《管子案》残稿和安正书堂《管子》,并将郭沫若的题记复制。兹录郭沫若所题丁士涵《管子案》残稿如下:
一九五六年九月九日郭沫若识
郭沫若为存世《管子》题词,不止于上述两篇。在《管子集校·叙录》的第四部分,郭沫若提到上海市历史文献图书馆藏安正书堂《管子》,自注为:“此书之存在,蒙叶玉华同志提示,並蒙上海市历史文献图书馆寄阅,俾得解决一重要公案,特此志谢。安正书堂本经借阅后,余曾题记其上,认为重刊本木牌墨记价值连城,自信语非夸诞。”安正书堂《管子》现存上海图书馆,郭沫若题记共两页,行书竖行,长期不为学界所知。兹录如下:
我处亦有十行无注本《管子》,无前题后跋,以此本相校,款式字迹全同,唯第二十四卷末叶无“太岁癸巳孟春安正书堂重刊”木牌墨记。既云“重刊”,则安正书堂本实为无墨记本之复刻。莫友芝所见者当为无墨记本,故言“似元明间刻”。冒广生以为“稍误”者(见卷末冒跋),其实甚有见地。盖安正书堂为明刘宗器书林之堂名,其所刻书见诸著录者,最早为宏治十七年(一五〇四),最迟为万历三十九年(一六一一)。冒广生云“此癸巳不知为嘉靖为万历”,信然,然亦无能断言非宏治前宪宗成化九年(一四七三)之癸巳。安正堂本既以无墨记本为母本而重刊,则在当时必已视为难得之古本,故则认此无墨记本为元明间所刻,殊属妥当。安正堂本行间每有空白处,其在无墨记本则为黑印。盖无墨记本木板留下待刻之字未刻,而安正堂□重刊时未为补入,且无待刻之意,故化为空白也。此点亦足证二本之先后。十行无注本之母本乃刘绩补注本,即削去其注而仅留白文者(说详《管子集校》余所著《叙录》),则彼刘绩可知断非清人所拟定之宏治刘绩。余以为刘绩乃辽人,补注乃辽刻本,今又得一佳证矣。刘绩所据本当系古抄本,其文字与宋本有出入。刘绩及其补注因此安正堂本而得以定其年代,则此安正堂本之一木牌墨记可谓价值连城矣。此本或已为海内孤本,望其善珍藏之。
一九五五年五月廿六日上海市历史文献图书馆邮寄此书来京,在灯下翻阅一过,书此以召来者。郭沫若。
在这段题词中,郭沫若通过对安正堂本《管子》的考察,更加确定了他对“补注《管子》者当即辽人刘绩”的判断。
此外,笔者2018年在广州参加鲁迅纪念馆主办的中国博物馆文学专业委员会年会时,得以见到臧伟强先生的藏品,其中有郭沫若在致马非百的信中提到的民国时期商务印书馆出版的石一参《管子今诠》。这本书上恰好有郭沫若题词:
此书甚为独断,任意割裂原文,点窜字句,可取之处甚少。
郭沫若
一九五五年一月得此
四
《管子集校》1956年在科学出版社出版后,曾经引起争议。郭沫若在《叙录》中认为:“《管子》板本,今所能见者,以宋杨忱本为最古。”“杨忱本载有张《读管子》,文中有‘绍兴己未’,即宋高宗绍兴九年(公元一一三九年),而杨忱《序》题记‘大宋甲申’。考绍兴己未之后,宋孝宗隆兴二年(公元一一六四年)为甲申,宋宁宗嘉定十七年(公元一二二四年)为甲申,再次一甲申则为元世祖二十一年,南宋之亡已五年矣。此只题‘大宋’而不题年号,当为元世祖二十一年之‘甲申’无疑。《序》中特重尊王攘夷之义,正寓有亡国之痛。书盖开刻於宋亡之前,而序则草成於宋亡之後,仍目为‘宋本’,固无不可。”也就是说,郭沫若认为杨忱应该是宋末元初人。
1957年4月25日,《光明日报·史学》第106 号刊载朱理惺、黄明合著的《关于杨忱和杨刻〈管子〉的问题——读郭老〈管子集校·叙录〉后记》,对于杨忱的生活时代提出了和郭沫若不一样的观点。当天,郭沫若给《光明日报·史学》编辑部写了一封信,不同意朱理惺等人的观点:
他们认为序《管子》的杨忱可能即是北宋的大理寺丞杨忱。这的确是一个揭发。但问题是古今人同姓同名之例颇多,例如补注《管子》的刘绩,在典籍中就可以找到四位。朱、黄两先生无疑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们所下的结论是很审慎的。他们是在“如果可以设想这个杨忱就是刻《管子》并且写了序文的那个人”的悬拟之下进行推断的,因而在推断中也就包含着了两个“似乎”的字眼。
真的,如果“刻《管子》并且写了序文”的杨忱就是死于北宋嘉佑七年(1062)的那个杨忱,而书后却收进了文中有“绍兴己未”(1139)字样的南宋张《读管子》,那倒真是有点不可思议了。
关于杨忱其人的问题,上海复旦大学王欣夫先生也注意到了。他有一篇文章我曾经看过,不久可能在《学术月刊》上发表。他在朱、黄二先生的引证之外,还从板心刻工姓名上找出了另外一些证据,即是刻工姓名多与其他宋板刻工姓名相同。这证据看来是更充实的,但我依然怀疑。因为根据王先生的揭发,我更疑心刻工姓名是堂号而不是每一个人的专号。
板本问题,我看最好还是暂时寄放着,听其并存吧。我说“书盖开刻于宋亡之前”,本有一个“盖”字,我自己也并非视为定论。即使杨忱序的《管子》果真刻于南宋初叶,和我的揣想相差仅一百四十年左右。寿命长的人仅仅经历了一代而已。
郭沫若虽然不同意朱理惺等人的观点,但对自己的观点也不十分确定,在材料不足的情况下,他暂时存疑,这体现了他治学的严肃态度。
注释:
[1]手迹见马非百撰:《管子轻重篇新诠》,中华书局1979年版,扉页。
[2][3][4][29][30][31]郭沫若著:《叙录》,《管子集校》,科学出版社1956年版,第1页、8-9页、10页、12页、3页、2页。
[5][9][22]郭沫若著:《〈管子集校〉引用校释书目提要》,《管子集校》,科学出版社1956年版,第23页、24页、19页。
[6]钟祥财:《马非百论〈管子·轻重〉的一批信函》,2013年3月17日《东方早报·上海书评》。
[7]马非百:《对〈管子集校〉及所引各家注释中有关〈轻重〉诸篇若干问题之商榷》,《郭沫若研究文献汇要》(第10 卷),上海书店出版社2012年版,第166页。
[8]廖久明:《郭沫若〈管子〉研究“剽窃”马非百〈管子轻重篇新诠〉考》,未刊稿。
[10][18]杨逢彬整理:《积微居友朋书札》,湖南教育出版社1986年版,第118-119页、121-122页。
[11][12][13][14][19]黄淳浩编:《郭沫若书信集》(下),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年版,第171页、172页、201页、183页、184页。
[15][16][17][20]据手迹复印件,来自黄淳浩先生处。
[21]杨树达著:《积微翁回忆录 积微居诗文钞》,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年版,第407、410页。
[23]郭沫若著:《管子集校·叙录》,《郭沫若全集·历史编》(第5 卷),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5页。
[24]郭沫若著:《〈管子集校〉所据〈管子〉宋明版本》,《郭沫若全集·历史编》(第5 卷),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24页。
[25]潘景郑:《著砚楼书跋》,转引自林申清《郭沫若遗札及其〈管子集校〉》,《郭沫若学刊》2000年第3期。
[26][27]林申清:《郭沫若遗札及其〈管子集校〉》,《郭沫若学刊》2000年第3 期。
[28]原书未见,转引自林申清:《郭沫若遗札及其〈管子集校〉》,《郭沫若学刊》2000年第3 期。
[32]郭沫若:《一封信》,1957年5月9日《光明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