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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族舞蹈对丰富白剧艺术的发展将成为一块智能“芯片”

2021-01-27云南省大理州民族文化工作团671000

大众文艺 2020年11期
关键词:白族戏剧芯片

(云南省大理州民族文化工作团 671000)

白剧是一个当代新兴的地方民族剧种,是云南省四个少数民族剧种之一,它随着大理州白剧团的成立而诞生。与诸多古老、优秀的剧种相比,她显得太过年轻稚嫩。在戏剧族谱中,她只是一个成长中的孩子。正因如此,她还处在形成、演化、发展的历史阶段。

纵观中国戏剧发展的历程,那些出类拔萃的剧种,都有其丰富的舞台实践,系统的理论总结,突出的艺术个性,而最核心的是,有一套属于自己的表演程式。这种程式化便不是僵硬的模式概念,它是多少代人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实践、总结、再实践再总结的艺术结晶,就像火车要有轨道才能平稳运行,飞机要有航线才能安全飞行一样,当然,这个比拟并不贴切。但是,我想,先进的剧种,都有它成熟的套路组合,都有它不可取代的艺术特征。要程式而不要程式化,也应该是白剧探索发展的正路。寻求探索白剧发展的路子,从理论上讲,可能十条八条,但真知的获得,只有丰富的实践,就舞台艺术而言,只有在大量的演出实践中。让演出效果来说话,从而便会得出真知灼见。几年来,从白族舞蹈在白剧演出实践中的效果检验,反复论证了白剧发展,舞蹈在其中承载的分量和作用。而不仅仅只是“参与”,如果用常规的戏剧术语表征唱、念、做、打。白剧则多了一个器官,唱、念、做、打、舞,而再用一个不贴切的比方,就像人的五官,一个也不能少,不能缺。

诚然,舞蹈融入戏剧,一点也不新,一点也不奇,翻开中外戏剧史,前人早已有之,白剧的发展之路,先辈也早已运用。但客观的讲,总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从编剧到导演,白剧忽略了白族舞蹈在剧中的文化内涵与艺术特征。放弃、或者说错过了一次次丰富、推动白剧发展的实践成果。如果允许用一种理念分析,白剧的成长之路,短短六十年历程,而白族舞蹈。远在一千多年前的唐代,就有了南诏奉圣乐献演,轰动长安。这是白族先民非常重要的历史艺术贡献,也是从民间搬上舞台的重大艺术实践。遗憾的是,南诏奉圣乐那么一出经典,没能留下一个音符,也没留下半个动作。但这里给了我们一个提示,那么优秀的一个艺术品种,就在我们身边。伴随着我们生产生活,伴随着我们生息繁衍。伴随着我们镌刻历史。我们可以信手拈来、驾轻就熟,巧妙运用。可喜的是。白剧成为国家非遗项目后。白剧又一次迎来了欣喜的发展机遇。白族舞蹈在白剧中的发展运用也得到有识之士的共识。几出大戏的实践演出证明,白族舞蹈成为白剧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不容置疑,有舞为证:

2010年,由国家民委、文化部、中国少数民族戏剧学会举办的第二届中国少数民族戏剧会演,白剧《洱海花》。荣获作品银奖。我作为舞蹈的编导,同时获得优秀舞蹈编导奖,这出戏中,我就运用了白族最古老、最广泛的白族传统民间舞和白族耍龙舞中的龙珠舞。因为白族舞蹈种类的丰富性与白族人民的生活太息息相关了。因而,艺术的升华,怎能离得开生活之根,生活之源。当然,以字面上看,只是一个舞种的名称运用,其实,舞台实践,已是一个艰难痛苦的创作过程。

洱海花是一出白族现代戏,它讲述的是如何保护洱海退田还湖的故事。环保题材是越来越被社会关注的热点,也更是被创作者、艺术家关照的焦点。转眼十年过去了。舞蹈在此剧中留下的收获与感想还记忆犹新。在白剧艰难前行的探索中,舞蹈留下了一双踏实的足印,并被人们深深记取。

2016年,历史白剧《榆城圣母》参加由云南省文化厅主办的云南省第十三届新剧目展演,获一等奖,获第八届云南省文化精品工程作品奖,在此剧中,白族舞蹈的比重得到了大大加强。可以说舞蹈场面,活色生香,因为,选取了白族独具特色的开秧门活动。开秧门,严格意义上说是白族洱海流域的农耕节令庆典,它载歌载舞、鼓锣相助、吹吹打打、诙谐幽默、逗趣打闹。是白族农耕文明不可多得的活态文化样式。说生活它是艺术,说艺术它又是生活,说农耕它是文化,说文化它是农耕。从这点生发开,是否可以说劳动在不经意中,创造了这一民族特有的艺术样式。是这一民族勤劳乐观的部分精神外化。此剧中,舞蹈的编排、取舍、基调的定论、时代特征的把握、民族性格的表露、舞蹈的风格韵味,都超出了预想的戏剧效果。另外,此剧中,还选取了一些佛教方面的舞蹈素材,这里就不一一赘述。

2019年,白剧乘胜前行,又推新作,白剧《数西调》参加云南省第十四届新剧目展演,一举获得新剧目大奖,第九届云南省文化精品工程优秀作品奖。而剧中,舞蹈成分的运用,舞蹈素材的选取,与以往的多部白剧相比,就不能同日而语了。舞蹈选择了白族宗教色彩最浓烈的迎本主仪式,选择了流传在洱源凤羽一带的民间舞。板凳龙,选择了白族最具代表性的传统民间舞霸王鞭。而光是霸王鞭一支舞种,就有几十种风格,上百个套路。试想,这些舞蹈在戏中一经激活。将会幻化出怎样的舞台效果,将会产生怎样的艺术色彩,将会烘托怎样的戏剧氛围,将会塑造怎样的民族个性。而这些,在西剧中(指数西调),都基本得到了验证。此刻,不用多说,白族舞蹈在白剧实践中,展示了不凡的身手,获得了一串串奖项与评价数据,为白剧的发展,又垒起一块基石。

从以上几出大戏的剧场实践与舞台效果,我们有理由相信,白族舞蹈在白族戏剧中的构成、发展将会织出新的色彩。铺出新的景观,创出新的个性。

其一,白族舞蹈,历史久远,分布广泛,种类繁多,风格迥异。说历史久远,文章前面已介绍。早在唐代,由八百多人组成的《南诏奉圣乐》队伍远赴古丝绸之路起点,演出轰动长安城,就是今天的西安,也是“一带一路”的核心区。不可想象,在诗词纵横、歌舞繁盛的辉煌古都,在大唐气象光耀的天地里,南诏奉圣乐竞能青史留名。那舞姿将是怎样的一种艺术水准,那舞蹈将是怎样的一种艺术成就。说分布广泛,在白州,以白族集居的地区,不论山区还是坝区,不论大村还是小寨,无论邻水还是环山,几乎都有白族舞蹈的分布,甚至杂居的它民族,也会几招白族舞蹈。说它种类繁多,那真是数不胜数。八角鼓、霸王鞭、绕山林、接本主、开秧门、开海节、力格高、耍香笼、阿咜俚、耍龙舞、板凳龙等等等等。光听这些名称,就足以让人考量。说风格迥异,那就很难用文字准确表达了,众所周知,舞蹈需要身体语言直观呈现。一些动作名称只是善于记意罢了,比如绕山林中的舞姿,就有“脚勾脚”“心合心”“背靠背”等,这里也就不再列举了,一般的说,风格应该叫个性,或者说独特性。总之。白族舞蹈的种类、数量、风格,应该是一山富矿,足够白剧开采、提炼、吸纳,从而融进白剧程式。

其二,白族舞蹈深深根植于白族人民的生活。生长在白族百姓的田间地头、房前屋后、庙堂寺院、草地歌台。伴随着人们春耕夏锄、秋收冬藏,也折射着人们的喜怒哀乐,离合悲欢。从这个意义上是否可以说,白族舞蹈在白族的历史发展进程中,始终紧密相连,相行相伴,是白族人民特殊的文化载体,今天的大多白族百姓,无论老者少者,无论男性女性,拿起霸王鞭,敲响八角鼓。都能来几招,舞几套,可见它是怎样的一种文化现象,可以说,当下人们喜爱舞蹈的程度,远远胜过其它很多艺术门类。白族舞蹈在白族人的生产生活中,这种广泛性,普及性,深入性是很多民族无法相比的。从种类及风格看,也是唯我独有,其它民族无法比拟。我们知道,一些民族有优秀的代表舞种,如彝族的“打歌”、苗族的“芦笙”、傣族的“嘎光”、景颇族的“目脑纵歌”等,这些舞种舞类,知名度都非常高。但从丰富性、多样性来审视,那真的只有白族独领风骚。因此,这也是白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源头活水。如果真的把白族舞蹈在白剧中用多、用活、用好,白剧将会韵味更足,特色更浓,个性更独,剧种更白。

其三,在白州大地上,在苍洱山水间,有一群致力于白族舞蹈继承、创新、发展的年轻舞者(主要指编导,也有演员)他们深深依偎着这方田园山水,他们深深钟情着这些舞种舞类,他们深深传导着这方舞风舞韵,他们也苦苦追寻着这方舞道舞魂。村头寨尾,留下他们多少次下乡采风的足印。深山远村,记录着他们田野调查的珍贵资料,农家小院,是他们拜师求教的课堂,年迈的老艺人,成了他们的忘年交,他们沉得到生活的源头,倾心向生活学习,虚心向人民请教。在白族舞蹈的肥田沃土中不断成长、成熟、成才、成器。他们有追求,有梦想,有功力,有技法。不是用空泛的理论与笔记撑外表,而是用作品的呈现来实实在在的证明自己。生活有根有源,作品有血有肉,艺术有风有骨。热切地期待着、盼望着,这些年轻的舞者,编导,能为白剧的发展一显身手。能与这个群体相濡以沫、甘苦共尝、苦乐相伴。成就了我对白族舞蹈的把握、运用、突破、提升。能带领这样一支充满朝气的团队研舞、习舞、创舞。事业充盈着获得感,人生领略着幸福感。

高山有顶,艺术无涯,为了白族舞蹈的不断发展,为了白族戏剧的不断创新,为了白族舞蹈能成为白剧表演程式的重要组成部分。我将一如既往,默默坚守,矢志不渝。在白剧探索前行的路上。像川剧变脸一样,舞出民族剧种的独有魅力,舞出时代发展的审美光彩,让少数民族戏剧之花,“舞”彩缤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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