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园的秘密

王维浩

老牛的屋門前，长着一片葡萄树。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此时，老牛正围着葡萄树转悠。不过，他脸上可没有高兴劲儿，反而一脸忧愁。

“这是咋的了？”老牛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往年秋天，这葡萄架上挂满了一串串紫红色的葡萄，大大的，圆圆的，诱得人直流口水。可是，自从桃园案（详情请见2021年第8期《学与玩》）后的第二年，这葡萄树就再没结过葡萄。而且，葡萄树像人得了病似的，整天无精打采。老牛又施肥，又打药，还是不见好转。他一口闷气堵在胸口，硬是吐不出来。

“喂，老牛，在干什么呢？”老牛听得有人叫，扭过头，见是花狐狸。老牛本来就讨厌花狐狸——当年就是他在桃园里捣乱——心里还有一股怨气，便“哼”了一声，转过头，没搭理他。

花狐狸没生气，反而笑着朝老牛走来。“哦，你这葡萄长得可不怎么样呀！”花狐狸话里明显带着讽刺的味道。老牛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的气，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对花狐狸吼道：“是不是你又搞了什么鬼？”

“我怎么可能搞鬼呢！”花狐狸说。“搞鬼你很拿手呀！”老牛说。“我说，老牛，这是你自己没管理好，怎么能怪我呢？再说，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搞的鬼呢？”花狐狸反问。老牛说不过花狐狸，也拿不出证据，那蛮劲就上来了，大吼一声：“我把你送到花狗探长那儿去找证据！”

说着，老牛上前一步，一下抓住了花狐狸的衣服。“你这是干什么！”花狐狸大叫。“喂喂喂，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身后传来个声音。老牛回头一看，正是花狗探长。原来，探长听说了老牛葡萄园的事儿，便来看看，他对这种怪事蛮感兴趣的。

“探长先生，快来救救我！”花狐狸叫道。探长围着花狐狸转了一圈，叫道：“老牛！”“有！”老牛得意地答道。“松开你的手！”“这……”老牛不解了。“你抓着人家干什么？”花狗探长质问老牛。

老牛只好松开了花狐狸。“你这个家伙一点不讲道理。”花狐狸一边整理着被扯乱的衣服，一边嘟囔。“喂，老牛，你为什么抓花狐狸？这可是违法的！”探长对老牛说。“谁让他尽干坏事！”老牛说。“喂，我说老牛，我干了什么坏事？”花狐狸冲老牛问。“这葡萄树不结果，我怀疑是你使了坏！”老牛说。“老牛，你说话可得有证据！否则我要告你诬陷！”花狐狸不干了。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探长说道，“咱们先看看葡萄园。”“好！这样就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咱们探长先生现在可是对植物很有研究的哟。”花狐狸话中带话地说。花狗探长没有理会花狐狸，只是笑着斜了他一眼。

三人围着葡萄园转了起来。放眼望去，只见四处是一片丰收的景象，唯独这葡萄园冷冷清清，架子上的葡萄叶也稀稀拉拉。可是，也看不出什么异常啊……

“怎么样？我可真没有干坏事。”花狐狸显得有几分委屈。探长没说话，抽着他的烟斗，吐出一口烟雾，目光随着烟雾慢慢升腾。渐渐地，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这一排榆树是你栽的吧？”探长指着葡萄架外那一排榆树若无其事地问花狐狸。“是呀！”花狐狸答道。“几时种上的呢？”探长问。“今年春天。”花狐狸说，“这榆树可好了，它的果实、树皮、根都可入药。”

“你们喜欢养花吗？”探长转过脸来问。老牛和花狐狸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也就没有回答。“养花的人都知道，水仙和铃兰不能种在一块。因为只要它们挨在一块儿，就会向对方施放毒气，最后两败俱伤。所以说，自然界里不只是动物之间有战争，植物也有战争。”

植物也能打仗？老牛流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情。“有的植物是天生的冤家对头，碰到一块儿就会爆发一场战争。它们的作战武器就是‘毒气’和‘毒液’，水仙和铃兰就是这样一对‘冤家’。同样的，有经验的果农都知道，葡萄园周围决不允许榆树的生长，它们不能生活在一起，因为榆树的分泌物对葡萄的杀伤力很大。”

这时，花狗探长转向花狐狸道：“花狐狸先生，看来你知识渊博，还很聪明。你深知其中的奥妙，便精心安排了栽榆树来整治老牛的计划。一般人怎么也不会想到的。”“果真是你这个家伙干的！”老牛举起大掌，气愤地说。“别打，别打！”花狐狸抱着头叫道，“以后我改不就行了吗！”

植物之间随时都进行着“化学战”。它们有的向对方施放毒气，有的施放毒液。当然，化学战的结果有时是对方受伤，有时则是两败俱伤。我们种花时，就要掌握植物的特性，别让两个“冤家”长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