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倒逼机制对水电工程科技创新作用的认识

樊启祥，廖望阶，李 果

(1.中国长江三峡集团公司，北京 100038；2.中国华能集团有限公司，北京 100031)

2020年是人类历史发展进程中极不平凡的一年，也是新中国历史上极不平凡的一年。这一年，中国大型水电工程建设取得了不凡的成绩。总装机容量10 200 MW的金沙江乌东德水电站在6月底顺利如期投产，作为大国重器的中国长江三峡工程[1]完成整体竣工验收；澜沧江托巴水电站、大渡河硬梁包水电站全面进入导流工程施工阶段，已经运行及在建的水电站成功应对和克服了新冠肺炎疫情的不利影响，取得清洁电力安全生产和工程建设有序推进的骄人业绩，为服务国家“六稳”“六保”工作大局贡献了水电力量。

2018年4月24日，习近平总书记赴三峡工程视察并发表重要讲话，对三峡工程给予高度评价。他指出：“三峡工程的成功建成和运转，使多少代中国人开发和利用三峡资源的梦想变为现实，成为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发展的重要标志。这是我国社会主义制度能够集中力量办大事优越性的典范，是中国人民富于智慧和创造性的典范，是中华民族日益走向繁荣强盛的典范”[2]。

结合三峡工程建设成就和金沙江大型水电工程开发历程，就学习习近平总书记考察三峡工程时的重要讲话，围绕倒逼机制在提升中国水电建设自主创新能力中的作用体现，从三个方面谈谈学习体会。

1 自主创新铸就三峡工程建设辉煌成就

1.1 2020年三峡工程取得举世瞩目的成绩

2020年1月10日上午，中共中央、国务院在人民大会堂隆重举行2019年度国家科学技术奖励大会，“长江三峡枢纽工程”项目荣获2019年度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特等奖[3]。2020年11月1日，水利部、国家发展改革委公布，三峡工程日前完成整体竣工验收全部程序。根据验收结论，三峡工程建设任务全面完成，工程质量满足规程规范和设计要求，总体优良，运行持续保持良好状态，防洪、发电、航运、水资源利用等综合效益全面发挥[4]。据新华社2021年1月4日报道，截至2020年12月31日24时，在确保三峡工程全面发挥防洪、航运、水资源利用等综合效益的前提下，三峡电站2020年全年累计生产清洁电能1 118亿kW·h，创单座水电站年发电量世界纪录![5]

三峡工程取得的这一系列成绩，让人想起习近平总书记2018年4月24日考察三峡工程和长江大保护时对三峡工程建设成就的评价。习近平总书记在三峡工程现场对工程技术人员说：“三峡工程是国之重器，是靠劳动者的辛勤劳动自力更生创造出来的。真正的大国重器，一定要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我们要靠自己的努力，要通过自力更生，倒逼自主创新能力的提升。”[6]关于长江大保护，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共抓大保护、不搞大开发”是要立下生态优先的规矩，倒逼产业转型升级，实现科学发展、有序发展、高质量发展。[7]

1.2 倒逼机制有力促进提升自主创新能力

自力更生、自主创新和倒逼机制是一个辩证发展的系统，对提升国家和企业的核心竞争能力十分重要。其中，“倒逼”是一种被迫行动，比“迫使”和“推进”等词的语义更强，具有反惯例、逆向促动的意义。“倒逼”从客体角度来看字面上有着逼迫、被动、不得而为的意思，但从主体的角度来看实际上内含着积极有为、奋发作为、摸高达标、奋力攀登的追求。“倒逼”常代指“倒逼机制”，它借用了货币超经济发行中的“倒逼机制”概念[8]。在中国改革开放的进程中，倒逼机制体现了问题导向的逆向思维与奋发图强、变被动为主动的积极作为，正如习近平总书记谈及改革发展时所指出的“改革是由问题倒逼而产生，又在不断解决问题中而深化。”[9]

一国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进程中，重大水电工程建设对国计民生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这其中和本文所指的“倒逼”，具体指的是科技创新中关键核心技术自主能力上的倒逼机制，有紧迫的时代背景，有深厚的忧患意识和强烈的民族担当，是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现代化强国的必然要求。在三峡工程的论证过程中，多方案多团队的长期科学试验和研究比证及国内外专家咨询，为三峡工程成功建设打下了坚实的科学基础。在三峡工程建设过程中，依靠自力更生、独立自主，依靠产学研用协同创新，依靠引进消化吸收再创新，依靠原始创新和集成创新，成功研究解决了一系列重大科技难题，确保了三峡工程顺利建设、如期蓄水投用并一直高效运行，发挥着巨大的综合效益。三峡工程建设的多项科技和管理成果具有世界领先水平，走出了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三峡工程自主创新道路，科技成果获得国家科技奖励数十项，省部级科技进步奖数百项，获得专利数百项，同时创造了一百多项世界之最。通过倒逼机制提升自主创新能力，才能更有紧迫感地把核心关键技术掌握在自己手里，有效推进国家重大工程建设，为国为民铸就大国重器。

2 倒逼机制体现了问题导向与目标导向的统一

2.1 直面问题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问题导向就是以解决问题为方向，有什么问题就解决什么问题，有什么难题就攻克什么难题，坚持实事求是，不回避和遮掩问题。问题导向体现了求真务实的科学态度。三峡工程是治理、开发、保护长江的关键性工程，是长江流域防洪工程体系中的骨干工程，其兴建是国家发展需求和能力的结合，需要在前人的基础上攻克许多关键技术。三峡工程开发方案和坝址选择、工程枢纽布置的确定都是直面国家经济社会发展需求，有效解决长江洪灾、畅通长江航运、提供清洁电力需要的结果。三峡工程主要由拦河大坝、通航建筑物(由双线五级梯级连续船闸和一级垂直升船机组成)、发电厂房及茅坪溪防护大坝等组成，电站总装机容量达22 500 MW。其装机规模和建设规模，以及坝高、泄洪功率(12 000 MW)、混凝土重力坝混凝土浇筑总量(1 700万m3)、总水头113 m的双线五级连续梯级船闸、700 MW的水轮发电机组等单项技术指标和综合技术难度均位于世界前列。这些指标的先进性是在总结国内外已有工程技术的基础上，为充分发挥水资源综合效益，通过安全、技术、经济和工期的综合比较后确定的。尽管有些技术只有少数国家拥有，有些技术指标一定程度上超出了当时世界水平，但在我国已有水电勘测设计、设备制造、建设管理能力的基础上，坚持自力更生、以我为主、协同创新，通过开放共享、引进消化再提升，发挥市场经济优化配置资源和技术的优势，发挥举国创新体制的优势，这些都能实现突破。同时在实现创新研发的过程中形成自己的核心能力，推进产业技术进步和行业科学发展。

三峡工程建设中，通过自主创新，成功解决了大流量深水导截流及围堰工程[10]、高强度大体积混凝土温控防裂[11]等水工建设中的世界性难题，为大坝安全挡水运行和功能正常发挥奠定了坚实基础；通过原始创新与集成创新，成功解决了双线连续五级船闸建设中高边坡安全支护与变形控制、45.2 m超高水头船闸输水系统、人字门和启闭机制造安装及梯级船闸联合调试等关键技术难题[12]，使长江黄金水道名副其实；通过引进消化吸收再创新，形成了我国700 MW水轮发电机组制造及运行关键技术，带动了国内水力发电机组装备制造产业的升级换代，为创新建设单机容量百万千瓦机组的水电站打下了坚实基础。

这些关键技术不仅在三峡工程建设中得到了应用，还在我国金沙江等大江大河上的大型水电工程建设中推广应用，形成了我国大型水电工程建设的核心能力，成为引领我国水电企业走出去的强劲引擎，在世界水电界打亮了以三峡品牌主导的中国水电名片。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核心技术、关键技术，化缘是化不来的，要靠自己拼搏”[6]。三峡工程是中华民族自主创新能力的集中体现，面对一系列世界级难题，参与工程建设的全体建设者始终直面问题，勇于面对技术挑战，攻坚克难，坚持把科技创新贯穿于工程建设的全过程。三峡工程的设计施工及建设管理均由中国企业和职工队伍完成，继而拥有了大型水电开发的核心技术和管理能力，培养了各专业高素质的产业工人队伍，形成了中国水电全产业链走出去的能力。通过三峡工程建设，使得中国水电技术从跟跑到并跑甚至在一些技术领域实现了世界领跑。

2.2 明确的目标为解决问题提供了行动方向

目标导向指为寻求达到某种目标而表现出来的行为。大型水电工程的建设是一个目标导向的过程，有明确的建设目标要求，如质量、安全、环保、工期、造价和施工区管理，需要面对复杂动态变化的环境条件，不断解决重大技术与管理问题。

三峡工程是“千年大计，国运所系”，三峡工程要有“第一流的工程质量，第一流的现代化管理，第一流的文明施工”[13]。三峡工程建设者以“为我中华，志建三峡”的精神，牢固树立“零质量事故，零安全事故”的质量安全“双零”管理目标[14]，以对国家负责、对人民负责、对历史负责的高度责任感，全身心地精心投入工程建设。三峡工程按照市场机制组织建设，形成了系统的、完整的市场化、专业化、精细化的大型水电工程建设管理模式；通过引入现代项目管理理念，开发了三峡工程管理信息系统[15]，实现了质量、进度和投资的有效管控，高质量实现了三峡工程初期蓄水、通航、发电等目标，综合效益得到充分发挥。为建设世界一流的大坝工程、水力发电厂、通航设施(三峡船闸[16]和升船机)，全体建设者通过细化目标要求、制定实施方案，紧扣关键线路和节点目标，倒排工期挂图作战，精心组织科学施工，逐个节点稳扎稳打，最终确保了各阶段目标优质、安全、如期实现。三峡工程按计划提前一年全面建成投产，安全稳定运行，发挥了巨大的综合效益，为国家经济、社会发展作出了重大贡献。

“质量是三峡工程的生命”。三峡建设者牢记“质量责任重如泰山”的要求，坚持“责任担当、创新支撑、精益求精、追求卓越”的质量理念，形成了“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质量改进意识，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质量忧患意识，精心管理、精益求精的质量精品意识，科学探索、不断创新的质量创新意识，以人为本、和谐发展的质量人本意识”，建立了全过程、全方位、全员质量控制体系，注重细节管理、精细化管理。三峡工程建设以“零质量事故，零安全事故”为管理目标，在工程建设的原材料技术要求、工艺标准、质量评价指标等方面，通过科学实验及生产试验，制定了100多项高于国家和行业标准的三峡技术标准，配套了相应的技术和管理措施；通过强化质量管理体系，建立专业质量总监一票否决制度，设立按季评定兑现的建设质量特别奖，开展TQC活动，持续提升劳动者质量意识和工艺作风。三峡工程建设质量持续保持在优良水平，并培养锻造了一批专业精湛、管理严谨、团结协作的工程管理人才队伍，为三峡工程之后中国西南地区复杂环境条件下大型水电工程多项目跨地域大规模建设做好了技术、管理及人才准备。三峡工程凭借精益求精的质量管理和优质卓越的技术水准，在2013年获得第十三届“全国质量奖卓越项目奖”。

2.3 问题导向与目标导向有机结合相互促进

回眸历史进程中那些标志性的国内外大型水电工程成功建设的经验，都要有正确、合理和清晰的开发目标与建设要求，并在建设过程中坚持与时俱进，不断深化对重点难点问题的认识并及时采取改进措施，锐意进取、攻坚克难，工程目标才得以顺利实现。三峡工程建设遵循了自然规律、社会规律、经济规律、工程规律和创新规律，通过科学决策树立了明确的目标和清晰的计划，在建设过程中坚持求真务实、阳光透明、不断进取，以目标导向推进问题解决，促进工程有序进展。

用唯物辩证的哲学观点来看重大基础设施工程，它具有明确的目标要求，为实现这些目标必须要解决现实存在的问题。目标的提出为工程建设提供了需要解决的问题清单，而一个又一个问题的妥善解决，又促进了目标的实现，两者是目标一致、有机结合、相互促进的统一整体。对大型水电工程的建设管理者来说，聚焦重大技术和管理问题，面向目标积极探索解决路径，通过大胆采用先进技术、积极创新管理模式、不断总结经验教训，为建设好、管理好、运行好三峡工程和持续高质量开发金沙江下游水电打下了坚实基础。在金沙江下游总装机容量46 460 MW的乌东德、白鹤滩、溪洛渡、向家坝4个梯级水电工程建设中，为保障工程关键技术问题的顺利解决和建设目标的如期实现，按照“规范、有序、协调、健康”的建设管理理念，建立“全面感知、真实分析、实时控制”的闭环智能控制理论[17]，加强数字技术与工程技术的融合，创新产学研用项目管理模式[18]，解决了大体积混凝土温控防裂、复杂地质条件下大型地下厂房洞室群安全施工、高压水泥灌浆基础处理等关键技术问题；协调组织工程创新资源和建设力量，使两者之间的步调按照建设需要在时空进展上、质量标准上保持一致。

3 倒逼机制体现了思想自觉与行动自觉的统一

3.1 思想自觉是行动自觉的指南

思想是行动的先导和动力，思想决定行动。掌握事物变化发展的各种规律，是建设好工程的重要因素。对建设三峡工程这样一个前无古人的巨型工程，思想上的自觉首先体现在三峡精神上。以“为我中华，志建三峡”为核心内涵的三峡精神[19]，为妥善解决工程中各方面存在的问题，高质量建成三峡工程提供了行动指南。

解决问题的过程体现了思想认识和行动自觉的主动落实。“充分吸收人类文明的一切优秀成果，广泛应用国内外一切先进经验”的勇气和底气，是建设三峡工程的思想组成部分，也是建设者精神的重要体现。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我们自己迎难克坚，不仅取得了三峡工程这样的成就，而且培养出一批人才，我为你们感到骄傲，为我们国家有这样的能力感到自豪。”[7]

3.2 行动自觉是思想自觉的重要体现

再伟大的思想，如果不用行动去落实，只停留在空想和纸面上，终归是梦想，不会成为现实。三峡工程的成功是靠广大建设者真抓实干和奋勇拼搏取得的，是靠无数工人和知识分子的血汗和智慧形成的。每一根钢筋，每一方混凝土，都饱含着劳动者的心血和汗水，体现着现代愚公移山精神。“不积畦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三峡工程是广大建设者胸怀忠党报国、造福人民的精神和情怀，是一点一滴干出来的，这种行动自觉扎根在广大建设者的脑海里，流淌在广大建设者的血脉里，成为一种发自内心的自发行为。

3.3 思想自觉和行动自觉是相辅相成的有机体

马克思曾说过：“人是由思想和行动构成的，不见诸行动的思想，只不过是人的影子；不受思想指导和推崇的行动，只不过是行尸走肉——没有灵魂的躯体。”[20]思想与行动应是相辅相承、有机统一的，所谓言行如一、知行合一也。思想自觉和行动自觉的统一，是建设重大工程的制胜法宝，是克服阻力、迎难而上、解决困难的有力保证。习近平总书记在三峡工程考察时对工程技术人员说：“今天到三峡大坝来看一看，感到很高兴、很激动。国家取得这么伟大的成绩，这也是你们作出的贡献。国家要强大、民族要复兴，必须靠我们自己砥砺奋进、不懈奋斗。”[7]

4 倒逼机制体现了自力更生与对外开放的统一

4.1 自力更生是事业永续发展的基石

科技是推动社会进步和人类发展的重要力量，往往决定着一个国家、一个企业在世界格局的地位与作用。国家重大水电工程一般都具有引领性和创新性，都需要在前人的基础上做出跨越。关键核心技术往往决定着一个重大工程的成败，也是一个国家和企业自主创新能力的充分体现。这些标志性重大工程的成功建设，都将这个国家以及承担这些工程的企业及其建设者的技术与管理能力提升到了这一行业的领先地位。同时，在全球竞争格局以及世界分工体系的大环境下，有些核心技术及其知识产权成为展现领先优势的不可转移的核心能力，必须要靠自力更生、自主创新来掌握。

关键核心技术指望四处化缘、乞求施舍来获得是不现实的，也是不可能做到的。国家重大工程的建设必须清醒认识到这一点。三峡工程的许多核心技术都是依靠国内广大科研单位、高等院校以及企业技术人员联合攻关，通过科技自主创新取得的。习近平总书记说：“试想当年建设三峡工程，如果都是靠引进，靠别人给予，我们哪会有今天的引领能力呢。”[7]中国人常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只有拥有这种忧患意识，才能始终坚持危机感，才能更好地激发我们走自我创新之路，拥有自己的核心技术，形成引领世界的竞争能力。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我国仍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没有变，我国是世界最大发展中国家的国际地位没有变[21]。因此，我们必须注重自力更生、保持艰苦奋斗，努力追赶先进发达国家，这将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4.2 对外开放促进重大工程顺利建设

三峡工程的建设期是在中国改革开放取得重大成果的大背景下进行的。建设宏伟而复杂的国家重大工程，不听多方意见，闭门造车，不与外部交流，是绝对行不通的。对各方面的好建议要虚心接受采纳，对批评甚至反对意见更要重视、正视。正是因为有着虚怀若谷的博大胸襟，科学民主的求是精神，重大水电工程的建设目标就更加明确，建设方案就更加完善，各项措施就更加有效，困难问题就能得到更好地解决，工程综合效益就能更加充分展现，进而贯穿其中的关键核心技术就成了国家、企业和人才的竞争优势。三峡工程建设中，聘请了国外专业技术人员作为混凝土专业质量总监、焊接专业质量总监以及安全总监，他们的专业精神和认真精神，对提高工程管理水平发挥了重要作用；通过引进消化再创新，实现了国内水力发电设备制造企业大型水轮发电机组制造能力的跨越式发展；通过塔带机为主、门塔机和缆机配合的大坝混凝土浇筑方案的多方论证，以及设备引进与生产性试验，为大规模大体积混凝土高强度安全优质持续施工奠定了基础。

4.3 自力更生和对外开放相互影响和作用

根据内外因原理分析，内因是事物的内部矛盾，外因是一事物与他事物的相互影响和相互作用，即外部矛盾。内因是事物发展变化的根据，外因是事物发展变化的条件，外因通过内因而起作用。对外开放是外因，自力更生是内因。重大水电工程建设中，自力更生和对外开放相互结合，共同发挥作用。按照这一方法论，解决了因自我封闭难以吸收人类文明和先进科技成果，以及在开放引进中丧失自我创新能力的问题，对构建新发展格局具有现实意义。习近平总书记在视察三峡工程时指出：“我们通过三峡工程，培养了一支人才队伍，掌握了全面的自主创新技术，开发了向家坝、溪洛渡、乌东德、白鹤滩等一个又一个三峡。”[22]通过建设者迎难克坚、逐梦前行，不仅取得了三峡工程这样的伟大成就，而且培养出一批杰出人才，具备了可持续发展的基础。

在金沙江下游水电工程建设中，正是通过技术与管理创新，形成了大型水电工程智能建造核心能力，解决了300 m级双曲拱坝混凝土温控智能通水、高坝大库高压水泥灌浆工艺智能控制、复杂地质背景下百万千瓦机组地下厂房洞室群安全稳定建设、流域梯级电站绿色建设等关键技术[23-24]，建成了向家坝、溪洛渡、乌东德水电工程，正在建设的白鹤滩水电工程即将按期投产发电。习近平总书记对金沙江乌东德水电站2020年6月29日首批机组投产发电表示热烈的祝贺，向全体建设者和为工程建设作出贡献的广大干部群众表示诚挚的问候，并强调，乌东德水电站是实施“西电东送”的国家重大工程。希望同志们再接再厉，坚持新发展理念，勇攀科技新高峰，高标准高质量完成后续工程建设任务，努力把乌东德水电站打造成精品工程。要坚持生态优先、绿色发展，科学有序推进金沙江水能资源开发，推动金沙江流域在保护中发展、在发展中保护，更好造福人民[25]。

5 结 语

科技是国家强盛之基，创新是民族进步之魂。中国共产党第十九届五中全会明确了“坚持创新在中国现代化建设全局中的核心地位，把科技自立自强作为国家发展的战略支撑”，提出了《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强调构建新发展格局是把握发展主动权的先手棋，是开放的国际国内双循环，是以全国统一大市场基础上的国内大循环为主体，要求加快培育完整内需体系，加快科技自强自立，持续推动产业链供应链优化升级，牢牢守住安全发展这条底线。通过自力更生、艰苦奋斗，运用“倒逼机制”提升自主创新能力，中国人民铸就了三峡工程这样的大国重器。这种机制倒逼我们去坚持问题导向和目标导向，倒逼我们去践行思想自觉和行动自觉，倒逼我们去坚定自力更生和对外开放，这对把握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增强科技自立自强能力，推动高质量发展具有现实与长远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