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韵高致 意外超妙
2021-01-21张勇涛
张勇涛
《鸭戏荷塘水更清》 张勇涛/ 作
花鸟画的发展,逐渐地形成一门独立的画科,虽然分写意和工笔两大类,但是无论是画写意还是工笔,都要有书法基础,中国画使用的是毛笔,这就得讲究书写性。何为写意?心意入画,写中寄情,寓意于形而传其神,而花鸟画大大地强化了视觉冲击力,就如学院派的现状,运用多种手法和一些特殊材料进行创作,拓宽了花鸟画的创作形式,也是值得借鉴的。
我一直思考当下花鸟画的创作应该有着独特的审美视觉,宿墨效果和设计元素有机结合,甚至用大量的留白形式让画面更加空灵,水与墨的灵活交融,使墨色变化更有丰富性,也为当代花鸟画审美提升了高度。
中国花鸟画重在格调,不是把颜色用得艳丽、凝重、鲜明等,主要是带着思考性地去画,就像黄宾虹先生所言:“山水绝妙”之后,方能“花鸟更妙,妙在自自在在”。在浑厚凝重的基础上,化厚重为轻重,注重“气韵生动”是一种哲学和美学精神。傅抱石先生说:“中国绘画是中国民族精神的最大表白,也是中国哲学思想最亲切的某种样式。中国画是哲学的、文学的。所以中国画是抽象的、象征的。”在艺术的熏陶之下,提升了品格,拓宽了审美视野,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方式,就是要通过画面反映出我们的文化精神,陶冶社会。作为专业画家,更应该有民族文化的责任感,要努力创作出我们这个时代的艺术精品,体现这个时代的文化精神。现代作为高速发展的时代,艺术世界缤纷绚丽、百花齐放,要放眼纵观世界,让民族文化融入普通人的生活中。
生活中那些常见的花草,都有生命的律动,如在池塘边静静地欣赏秋日的残荷,它独自的美才是艺术人该追寻的,用不同的手法表现出来,是画家“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升华。这一切都是源于画家心灵的广博、学养的丰盈。文人画家,首先要视野开阔、格调超然,要有哲学性思考,审视艺术和自己,阅历丰富后,创作也更加自如从容,就会一次次得到跳跃和升华。当一个人静静地思考创作素材时,其实另一种境界也随着人的心而去,即如何突破,如何否定,使自己的作品更加有新意和高雅。画外功夫就是多多浏览一些美学、历史、社会学等书籍,给自己充电,它的力量源泉就是对艺术最好的虔诚和热爱。空灵变幻,解衣磅礴,不期然而然也。
注重情趣的花鸟画,随人的抒写性和意境的转化,诗书画印结合极大地拓宽了画面的界线,互相依托,悟其真妙,走向自然,一定是在生活细微处挖掘它原本的特征,再用笔进行自我艺术创作,这就是艺术生命承载着一个时代的烙印。
《偏宜心喜菊》 张勇涛/作
花鸟画的墨色,用那种隔夜墨,停留很长时间的墨,色泽最佳,不同层次的效果也使人意想不到。画面的构图要出新,不要束缚于传统形式,大意大境的效果,往往让很多人记忆犹新,这才是花鸟画推陈出新的一大突破。
花鸟的生存环境,一些古井、民间石磨、柴捆、篱笆边的玉米秆等等,都是常见的东西,抓住细节,引人留恋、发人深思的诗意美,这样的农家风情,与我老家山区情境相似,意趣盎然,关键就是用怎样的手法表现出来,才是最本质的。
环境决定一个人的生活。童年时代,对家禽家畜深有感触,农家朴素的田园,干涸的小沟,那种生活的恬静,深山老林,就是要赞颂大自然的雄奇高旷,或许一阵大风吹来,在浓密的竹林听听它的声音,那又是别样的一番情景,是与自然的倾诉,让我在这样的情形中寻找绘画的源泉。至于一些无名的鸟儿飞来飞去,偶然栖息在一棵树上,是画家本身的感悟与寄托。
花鸟画的精神家园,题材就应当具有广泛性,快餐文化的转变,也有浮躁情绪,经济压力巨大,产生焦虑,回归一些原本的花鸟画,就会让一些人从中受到启发。不断地贴近生活,又要提高生活,才能有利于艺术道路上的稳步发展。就是要充满旺盛的活力,有气势和内聚的张力,灵活地赋予自己的花鸟画之中。以前的作品,文化层次欠缺,有些稚嫩的感觉,我只能不断地思考和积累,首先就是诗词、书法、用印等等,要下全方位的功夫,临池、画画、读书需要整合,需要眼界,需要解惑,需要观摩。而我就是要清晰地选择自己的坐标,把握自己的方向。画中的线条质量取决于个人的修养和功夫,就是要提升奇崛变幻的书法之美和灵动古雅的诗意之美。
有些作品,要达到很成熟的效果,或者说更加老道,都是需要经历苦与乐演化的过程,就像一棵树,经历数年的风雨洗礼,逐渐地长成大树,艺术中的“大树”也是如此。我很爱读《庄子》,其中就有:“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很好地论证一切万象之物,它是愉悦心灵、涵养志趣、安抚灵魂的道场;“含道映物”“超以象外得其环中”,这种品质就是画家需要做真实的自己,是观念、心性、胸怀、旷达等,寄情于朴实的生活当中,不断地探索。我想,一定会有满载而归的喜悦,获得的是内心多了一分宁静。
花鸟画逸韵高致、意外超妙,是艺术的本真,也是我探微的趋向。坚心一志任前程,大道于人终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