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来民主党派建设思想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参政党建设中的时代价值

袁一苇

(1.山东青年政治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 山东 济南 250103； 2.山东大学 政治学与公共管理学院， 山东 青岛 266200)

我国的民主党派或其早期组织大多成立于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在早期发展阶段，民主党派对自身的性质、职能缺乏明确、统一的认识，但随着我国多党合作的实践推进与制度发展，民主党派的性质、职能得到了进一步界定，使民主党派在国家政治生活中发挥了更为有效的作用。这不仅有赖于政党政治生态环境的优化，更有赖于民主党派自身建设的强化与能力的提升。中共十八大以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习近平同志强调，“多党合作要有新气象，思想共识要有新提高，履职尽责要有新作为，参政党要有新面貌”[1]，明确了强化科学理论指导下的民主党派建设的重要性与必要性。

民主党派建设理论是以马克思主义政党学说为基础，学习借鉴中国共产党的党建思想理论，结合中国具体实际及民主党派性质特点逐步形成的，是在民主党派思想建设、组织建设及制度建设的实践过程中逐步形成的。在民主党派建设思想的发展与创新中，周恩来扮演了重要角色，提出了一系列兼具科学性与实践性的思想，推动引领了民主党派的前期发展。周恩来结合历史与实践回答了“民主党派是什么”“民主党派加强自身建设需要依据什么原则”及“民主党派如何实现自身发展”等几个重要问题。梳理这些论述有利于我们回顾来路、看清去路，推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参政党的科学建设与健康发展。

一、回答“民主党派是什么？”

周恩来关于民主党派的建设思想是建立在对民主党派性质的科学认识之上的。周恩来针对民主党派性质的论断回答了“民主党派是什么”这一问题。在新时代，周恩来的相关论述仍然对民主党派认识自身性质、定位自身价值具有重要意义。

相关论述突出五点，是周恩来对于当时“民主党派是什么”这一困惑的集中回应。第一，民主党派是“政党”。周恩来强调“各个民主党派，无论名称叫什么，仍然是政党，都有一定的代表性”[2]171。马克思主义认为“政党是阶级力量的典型代表”[3]，阶级性是政党的本质属性。民主党派经历了从“阶级联盟”到“政治联盟”的发展转变。阶级基础发生了深刻变化，显著的“利益代表性”便成为这种“阶级性”的集中表现。民主党派联系特定群体与其特定利益，代表特定群体在政治舞台发声。这种政党所具有的“利益代表性”在新时代仍然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参政党的重要特征，体现出了民主党派所携带的民主基因，彰显着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民主效能。第二，民主党派是带有“中国特色”的。周恩来指出，对于民主党派，我们“不能用英、美政党的标准来衡量他们。他们是从中国的土壤中生长出来的”[2]171。这就点明了民主党派生长与发展的特殊背景。周恩来要求划清民主党派与西方的“在野党”“反对党”的界线，突出其在自身性质、与执政党关系等方面的核心优势，启发民主党派在对待自身发展问题上不能一味照搬照抄国外政党发展的经验，要走出一条自己的发展道路。第三，民主党派是“参政”的。周恩来指出，“各民主党派应该以‘承认工人阶级为领导’的思想作为领导思想”[2]247，是接受共产党领导的参与国家政治的政党。周恩来的论述中虽未使用“参政党”一词，但已明确了民主党派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参政”角色，点明了民主党派在中国政党政治生态中的位置。长期以来，民主党派的建设发展深受中国共产党党建思想的影响，但应当看到两者在中国政党政治中的角色是截然不同的。在自身的建设发展上，民主党派虽然可以学习参照中国共产党的建设经验，但更为重要的是要结合自身的职能、角色，形成独具自身特色的发展理论体系。第四，民主党派是“服务于社会主义事业的”。周恩来点明“各民主党派都是为社会主义事业服务的”[2]438，他们的存在使“我们多了一批帮手”[2]172。结合民主党派从新民主主义政党逐步过渡为社会主义政党的发展及其阶级基础的变化，周恩来进一步点明了民主党派服务于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与发展的目标任务。这为民主党派的存续、建设、成长指明了方向，目前仍在民主党派的建设发展中发挥目标指引作用。第五，民主党派是“长期存在”的。周恩来认为“党派的存在与否，不取决于任何政党或个人的主观愿望，而是由客观的历史发展所决定的”[2]347。“我们党的寿命有多长，民主党派的寿命就有多长，一直要共存到将来的社会发展不需要政党的时候为止”[2]350。他一再强调民主党派对中国共产党、对我国民主政治发展的重要意义，为民主党派吃下一颗“定心丸”。站在新时代的历史方位上，中国共产党同各民主党派合作的十六字方针仍然是我们处理与民主党派关系总的指导思想。民主党派的“长期存在”仍然是必要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参政党的存在已经成为中国特色民主政治发展的必要前提。这便要求民主党派务必放远眼光，科学谋划自身的长远建设与发展。

二、回答“民主党派加强自身建设要依据什么原则？”

工作开展需要把握工作原则。民主党派建设原则在建设实践中能够发挥引领成长路径、规范建设行为、保证发展方向的重要作用。针对民主党派自身建设发展，周恩来提出了一系列要求，使民主党派的发展有章可循、有规可依。这些原则仍然是新时代民主党派发展过程中应当时刻把握的重要准绳。

首先，民主党派加强自身建设要与国家的中心任务相配合。各民主党派向来关注国计民生，无论是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追求“民主、独立、解放”还是在进入社会主义时期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过程中，民主党派的政治活动一直致力于服务国家社会基本矛盾的解决。1953年3月1日，周恩来在招待民革三中全会扩大会议代表时的讲话中，以《民主党派的工作要同国家的中心任务相配合》为题，点明了民主党派开展工作、加强建设的核心原则。国家的中心任务即社会主要矛盾的解决，民主党派的发展应当服务于这一中心任务。中共十九大报告将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定义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4]，要解决这一矛盾，核心就是获得“更高质量、更有效率、更加公平、更可持续的发展”[4]。“与国家中心任务相配合”的原则突出了民主党派建设发展目标，要求民主党派的自我建设服务于国家社会发展，服务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

其次，民主党派加强自身建设要处理好一致性与多样性的关系。处理好一致性与多样性关系问题是中国共产党开展统一战线工作的重要方针，民主党派的自身建设同样要重视协调这一关系。各民主党派与中国共产党拥有共同的思想基础，这一基础是组成爱国统一战线的前提，也是民主党派的进步性所在。民主党派加强自身建设要弘扬爱国主义与社会主义精神，通过思想建设不断强化共同的思想基础。民主党派在成长发展中还要重视“多样性”即每个民主党派自身的特殊性。周恩来认为：“如果各民主党派的思想作风都和共产党一样，又何必有这几个党派存在呢？”[2]163民主党派的多样性是其存在及保持活力的基础，每个党派在自身的建设发展中均应当重视自身所联系群体的特点及所代表的利益的特殊性，涵育发展自身的政党特性，使我国新型政党制度的运行能够“听到更多声音”，塑造活泼、开放的政党政治生态。只有处理好一致性与多样性的关系，才能保证民主党派健康、充满活力地成长。

第三，民主党派加强自身建设要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中国多党合作与政治协商制度运作的前提，是我国多党合作长期坚持的优良传统。在民主党派的建设问题上，周恩来着重强调了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权问题，认为“无产阶级比别的阶级先进，是应当领导别的阶级的”[2]105，在党派关系问题上“中国共产党是处于领导地位的”[2]162，民主党派在加强自身建设问题上必须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这一根本原则。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保持正确政治方向的根本保证。要坚持中国共产党在政治原则、政治方向及重大方针政策上的领导。在坚持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同时要科学把握与中国共产党的关系，要做中国共产党的好朋友，“彼此要推心置腹，要有最基本的信任”[2]390，要做“诤友”，充分发挥民主监督的重要作用。只有这样才能维系良性运转的政党政治环境，推动彼此在和谐政党政治生态下共同发展。

最后，民主党派加强自身建设要挖掘“中国特色”。各民主党派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参政党，这种“中国特色”首先反映在民主党派所具有的“联合性”上。周恩来强调，民主党派“天生就是联合性的”[2]154，不同于西方资产阶级政党。西方资产阶级政党的阶级性质强化了其“排他”的政治思想及政治行为，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参政党在中国合作型的政党关系下具有包容的“联合性”，“要把各党派的进步性集中起来，要发展它的联合性，使之成为统一的力量”[2]163，使之在中国的政治环境中发挥积极作用。当然，中国的民主党派并非不具有排他性。民主党派作为政党是一定具有特定利益和特定群体的代表性的，这种代表性使之具有“排他”的性质。但民主党派所带有的这种“排他性”是可以与自身的“联合性”相统一的。周恩来看到了这一“中国特色”所在，认为民主党派是“排他性与联合性相结合，联合性得到发挥的政党”[5]，强调“要使联合性与排他性结合起来，运用得当”[2]163。将两者结合既能充分体现各民主党派的“利益代表性”，能够协调各方面利益，又能使各民主党派与中国共产党充分合作，规避西方竞争型政党制度下的政治弊端。在民主党派的自身建设上，必须看到其区别于西方政党的特殊性，充分挖掘其“中国特色”，实现自我发展。

三、回答“民主党派如何实现自身发展？”

民主党派要实现自我发展，重点在自身建设。“做”才能实现发展，“做得好”才能实现高效健康发展。作为“党的统一战线组织大师与多党合作的光辉典范”[6]，周恩来有关民主党派思想建设、组织建设及作风建设的思想是在马克思主义政党思想基础上结合中国共产党建设经验以及民主党派的性质特点提出的，对于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参政党开展自身建设工作仍具有科学指导意义。

(一)思想政治建设：做好“两个结合”

民主党派要始终保持坚定的政治立场与清醒的政治头脑，关键在于加强自身思想政治建设。“政治性是政党的根本属性，任何政党的建设首先是政治建设。”[7]思想政治建设作为民主党派自身建设的核心引领民主党派的其他各项建设，保证民主党派在工作开展中不走“歪路”“邪路”。周恩来认为个人的错误常常是“由于对理论、原则认识得不清楚，所以需要向进步的理论求教”[2]209-201。对一个政党来说，科学理论的思想引领更显重要。因此政党思想政治建设的重要任务之一，就是以科学的思想理论武装党员，强化共同的思想基础。对科学理论的吸收把握，有利于党内成员客观认识历史、认识自我，关系党内文化的塑造。针对民主党派的思想政治建设，周恩来的论述可以概括为“两个结合”。

第一个结合即学习与实践的结合。学习是提升思想水平最直接的途径，周恩来强调理论学习对民主党派思想教育具有重要作用。针对理论学习的内容，他提出应该“学习马列主义”，并且“应该有重点”[2]249-250，始终坚持以科学的马克思主义武装头脑，同时强调学习要“自愿”[2]249。理论学习并非被动强迫接受而是从思想认识上的主动学习。民主党派组织要重视发挥团结、教育的作用，引导党派成员强化理论学习意识，主动自觉地提升自身思想政治觉悟，把“建设学习型政党与社会主义新型政党相结合”[8]，夯实与中国共产党合作的思想基础。新时代各民主党派提升思想认识水平关键在于学习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组织好党派成员的理论学习，制定相关学习制度，推进理论学习的制度化与常态化，结合时代特点，利用新媒体平台，创新丰富的理论学习形式与阵地。要做到将科学理论内化为思想认识，仅仅依靠学习是不够的。周恩来强调“理论要同实践相结合才能真正解决问题”[2]157，“关起门来检讨是需要的，更需要的是到人民中去学习”[2]209，“必须向广大人民群众求教，从实践中求得新的认识，发展新的道理”[2]210，重视学习与实践的结合。强化民主党派思想建设的实践主要包括两方面的内容。民主党派的成员要积极参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民主党派的责任，就是要推动自己的成员积极地参加各自岗位上的建设工作”[2]250，在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实践中充分领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内涵。周恩来强调“既要积极参加各种建设工作，同时也要参加各种政治活动”[2]251。民主党派应当重视培育强化党派成员的参政意识，积极组织多种形式的政治活动，在政治实践中实现思想的升华。

第二个结合即业务与政治的结合。民主党派是特定群体利益的代表，许多成员都在国家的工商、医疗、科技等关系国计民生的领域担任重要角色，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建设中发挥重要作用。同时，他们又担负着一定的政治责任。平衡好自身工作与参与政治活动的关系一直是民主党派成员面对的重要问题。针对这一矛盾，周恩来认为“业务里面也有政治。使业务有利于人民，这就是政治，研究如何使业务有利于人民，这也是政治学习”[2]252。将民主党派成员从事业务工作的过程同样看作政治学习的过程，通过将两者糅合平衡解决这一问题。面对新时代新任务新使命，民主党派成员在日常工作中要充分重视业务与政治的结合，实现自身政治思想水平与业务能力水平的全面提升。

(二)组织建设：做好“三个兼顾”

组织建设是民主党派建设的基础性工作。民主党派前期有关组织建设的问题集中在组织发展方面。民主党派的组织发展“不仅事关其自身建设，而且事关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的贯彻落实”[9]。“民主党派的政治自由和组织独立是充分的”[2]390。做好自身的组织建设工作是民主党派的责任，也是中国共产党对民主党派提出的要求。周恩来有关民主党派组织发展的思想充分体现了其科学辩证思维。民主党派做好组织建设工作关键在做好“三个兼顾”。

第一个兼顾即收与放的兼顾，强调民主党派在组织建设上要处理好发展与巩固的关系。党派成员的不断吸收使“党派本身就具有不断改造不断推进的作用”[2]439，组织的发展使党派富有活力，有利于政党的可持续性运作。但在民主党派的组织问题上，不应一味强调发展而忽略巩固，也不应为了巩固而止步不前。周恩来1951年1月10日在中共中央统战部举行的茶话会上引用毛泽东同志的话说，“去年我们讲巩固，今年应该讲发展”[2]203，充分体现了其针对现状协调收与放的关系，调整组织发展原则的思想。在不同的历史阶段，实事求是、因时而动，协调制定因时而变的组织发展原则，协调组织的收与放是必须且必要的。收与放的依据是社会发展与民主党派工作开展的需要，组织建设服务政党发展需要，而政党发展服务政治目标需要、服务社会主要矛盾的解决，因此民主党派的组织发展“应该服从政治任务”[2]158。这也印证了民主党派各项工作的开展应当与国家中心任务相结合的原则。

第二个兼顾即质与量的兼顾，强调民主党派在组织建设上要处理好质量与数量的关系。平衡好组织内成员的质量与数量，关系政党组织内部的和谐与稳定。民主党派对自身成员数量的重视反映了民主党派开放、包容的心态，这一传统根植于民主党派发展的历史中。周恩来认为“民主党派的组织也不能太严，要照顾大多数，团结大家一道前进”[2]179，“只要愿意进步的，就应该欢迎他，并且尊重他，关心他”[2]155。民主党派在组织发展上抱持开放与包容态度有利于民主党派容纳更多声音，充分发挥其民主功能。但要重视发展的质量，严格组织发展的程序，坚持科学的用人标准。对于“面目不清”的人“要警惕……不能吸收他们做党员”[2]243。同时“要在组织中不断地以为社会主义服务这个标准，把自己的成员锻炼成为忠实于社会主义事业的人，不断地推动他们进步，使中间状态的转向进步，摆脱落后”[2]439。要充分发挥党派组织对成员的教育发展作用，严把入口关，做好培训，促进民主党派成员的成长，推动民主党派组织的科学化现代化。

第三个兼顾即上与下的兼顾，强调民主党派在组织建设上要处理好上层与基层的关系。社会上层人士所具有的特殊性以及民主党派所具有利益代表性决定了民主党派在壮大自身组织工作中对于上层人士与重点城市的关注。注重上层人士与重点城市的组织建设有利于提升民主党派的影响力，充分发挥其在国家政治中的作用。但周恩来认为“只发展上层分子是不够的，还应该到接近群众的中层去发展”[2]205。民主党派的组织发展应当深入基层，发挥基层组织的作用，“推动自己的成员在这个机关、企业、学校里面起积极分子的作用，同共产党合作，并且教育推动它所联系的群众跟我们一起前进”[2]251。民主党派的组织建设只有平衡好上层与基层的关系，才能充分发挥自身的优势，在推进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中发挥作用。

(三)作风建设：做到“四个坚持”

一支作风优良的队伍是科学有效开展工作的重要保障。政党作风建设对内有利于强化政党成员的纪律意识与组织意识，增强政党的核心凝聚力；对外有利于塑造良好的政党形象，提升政党的政治影响力。重视党内作风建设是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的优良传统，作风建设对于党执政能力的提升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民主党派要与中国共产党通力合作，塑造良好的政党政治生态，这就要求民主党派必须加强作风建设，始终保持其进步性。周恩来有关民主党派作风建设的论述主要强调“四个坚持”。

一要坚持“为了人民”的政治立场。民主党派自成立起便携带民主的基因。培养党派成员“为了人民”的政治立场应当成为各民主党派作风建设的核心内容。周恩来要求各民主党派要“真正站稳了工人阶级立场”[2]217，因为工人阶级立场“是最先进的，是为人民的”[2]215。民主党派各自代表特定群体的利益，这些群体利益本质上是人民利益。“为人民服务”不仅仅是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也是民主党派成员的初心。每一个民主党派党员都应当站定“为了人民”的政治立场。只有保持党派内部的民主风气才能充分激发其在政治舞台上的民主效能。

二要坚持“守纪务实”的工作作风。周恩来指出，民主党派的政治自由是“在共产党领导下，在宪法范围和六条政治标准以内”[2]390的充分的自由。这种自由是有条件、有限度的。这就强调了民主党派纪律、法律约束的重要意义。每一名民主党派成员都“要严格遵守国家纪律，保守国家机密”[2]244，警惕“贪污腐败”这一导致政党衰亡的“怪兽”。“纪律不能成为纸糊的篱笆”[10]，要强化党派成员的纪律意识，将其内化为一种有效的约束力，在党派内部涵育清正廉洁的作风。同时，民主党派要吸收中国共产党作风建设的经验，党派成员“要身体力行，起模范带头作用”[2]243，以踏实务实的工作作风开展各项建设发展工作。

三要坚持“民主开放”的政治风气。民主党派的性质决定了民主党派应当重视塑造民主、开放、包容的政治环境。周恩来指出：“民主集中制是我们政治生活的基本原则……现在要多强调民主的扩大。”[2]352民主党派不仅要倡导党派内部的“民主集中”，在与中国共产党及其他民主党派的合作共事中同样要重视“民主集中”，“多商量”“多讨论”才能真正集中智慧与力量。民主党派应重视强化党派成员的监督意识，“要做畏友，在大的关键问题上要互相提醒”[2]243。无论是民主党派还是共产党“对不同的意见，应该抱着欢迎的态度”[2]158-159。这种“民主开放”的政治风气有利于促进民主党派有效履行监督职能，真正激发民主党派的民主效能，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繁荣发展。

四要坚持“批评与自我批评”的优良传统。“批评与自我批评”是中国共产党党建实践留下的宝贵财富。一个政党“就像人一样，检查一次‘身体’是必要的”[2]150。政党只有在自我检视中才能发现自身发展中所存在的问题与收获的经验，“好的发扬，坏的去掉”[2]150，使政党实现自我净化与自我革新。周恩来针对民主党派在新民主主义时期及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存在的一些思想问题，提出“批评与自我批评，是思想改造的最好方式”[2]158，并对民主党派“把责任引为己任”[2]438的自我批评与担当意识作出了高度的评价。新的时代，民主党派成员在思想与工作中均面临着多样化多元化的挑战，民主党派在作风建设中要强化成员“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意识，让“批评与自我批评”成为民主党派的习惯与风气，使这一传统成为民主党派的常态化机制，推进民主党派自我教育，实现自我发展。

参政党呈现新面貌要求其在自身建设中获得新发展。充分挖掘周恩来有关民主党派自身建设思想的时代价值，有利于促进民主党派的成长成熟，强化其与中国共产党的良性互动，优化政党政治生态环境，激发新型政党制度优势，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参政党在国家治理能力与治理体系现代化中作用的有效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