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闲与实现联合国2030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关系研究*

黄 艳 刘慧梅

(1.浙江大学 外国语言文化与国际交流学院，浙江 杭州 310058；2.浙江大学 哲学系，浙江大学 旅游与休闲研究院，浙江 杭州 310058)

2015年9月，在联合国可持续发展峰会上，全球193个国家领导人一致通过了《变革我们的世界：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确立了实现可持续发展的17 项目标和169 项具体目标(简称“SDGs”)，包括减贫、消除饥饿、健康福祉、优质教育、性别平等、清洁饮水、清洁能源、体面工作和经济增长、工业创新、减少不平等、可持续城市、负责任的消费和生产、气候行动、海洋和陆地生物、和平正义、伙伴关系等方面，明确了人类社会对可持续发展的诉求以及2030年在世界各地消除一切形式的贫穷”的全球发展愿景”[1-2]。

这些可持续发展目标，综合考虑和统筹经济、社会与环境的可持续发展。学术界多从经济、政治、生态、土地空间、环境学等视角出发，研究其对可持续发展目标达成的内在指标规划和应对策略。休闲学作为近现代新兴的学科，经过多年的发展，已经成长为涵盖哲学、社会学、心理学、经济学和地理学等诸多学科的成熟研究体系[3]。休闲既包括体育、旅游、娱乐、艺术、文化和音乐在内的活动，同时，又具有社会、文化、经济和产业属性。虽然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中没有明确阐述休闲的角色与地位，但是，其所具有的良好的经济、社会、文化和环境效益，在帮助实现大多数可持续发展目标方面可以发挥重要作用。

一、休闲的内涵与休闲产业的发展

从古至今，休闲作为人的一种存在方式和生命状态，渗透于人类文明演进的全过程。休闲在古希腊哲人眼里既是手段，更是目的。作为手段的休闲，体现在从忙于生计中摆脱出来的自由时间，它为人们创造了培育并实践自身德性，从而实现幸福的机会，因为“德性的生成和政治行为或活动都需要有闲暇”[4]。作为目的的休闲，则等同于幸福，因为 “幸福存在于闲暇之中，我们是为了闲暇而忙碌，为了和平而战斗”[5]。“人的本性谋求的不仅是能够胜任劳作，而且是能够安然享有闲暇。这里我们要再次强调，闲暇是全部人生的唯一本原。”[4]

“休闲”一词在我国传统文化中也意蕴丰富。“休闲”最早出现于西周《鄂侯驭方鼎铭文》：“驭方休阑，王宴，咸饮”①。魏晋以后，“休闲”一词的使用逐渐增多，至少有四种含义：休息，不劳作；退休致仕；安适的生活状态；高妙的人生境界。如“休闲等一味，妄想生愧腼。”体现着时、空的统一，人与物的统一，身与心的统一，具有道德、审美与诗性气质，是人理想的生存方式。休闲成为人向最高的“道”生成的自由状态[6]。

20世纪以来，普通大众也逐渐能享受到休闲，休闲成为了学者们的正式研究对象②，并被定义为：自由时间；在自由时间内从事的活动；一种心态或存在状态[7]。当休闲作为活动时，包括日常文化和游憩活动，比如逛公园、听音乐会、参观博物馆、跳广场舞、打太极等；也包括到异地旅游等频率没有那么高的活动。前者被称为核心休闲(core leisure)，后者被称为平衡性休闲 (balanced leisure)[8]，为人们提供这些服务的行业就是休闲产业。

休闲与政治、政体和治理的关系也是古已有之。亚里士多德在《政治学》中也曾强调，闲暇的德性是最优秀的个人和最优秀的政体的共同目的[4]。道家的“大知闲闲，小知间间”(《齐物论》)体现出了休闲与治国理政的关系。近代工业文明的兴起，带来了资本的原始积累，同时新的阶层划分的形成也使得资本家开始对工人劳动力进行压榨，工作与休闲之间的对立关系日益凸显，休闲的权利受到威胁。人们迫切想要获得属于自己的闲暇与自由时间，日常生活中的休闲意识得以强化，“休闲”与“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的价值也因此统一起来[9]。

随着社会制度的完善，休闲权也作为一项基本权利受到了社会的认可与法律的保障。《世界人权宣言》第24条规定：“人人有权休息和休闲，包括合理限制工作时间和定期带薪休假。”此外，第27条规定：“人人有权自由参与社区的文化生活，享受艺术，分享科学进步及其利益。”[10]其他联合国公约和原则，包括《儿童权利公约》(1989年)、《消除对妇女一切形式歧视公约》(1979年)和《联合国老年人原则》(1991年)，都申明并明确指出休闲权的重要性。2016年联合国大会批准的《新城市议程》将休闲权作为公民权利的一部分，概述了体面生活的更广泛条件[11]。尽管如此，目前学界对休闲的研究在很大程度上忽视了对休闲话语权的分析[12-13]，休闲权还是一个缺乏研究的领域[14]。

休闲与社会发展是密不可分的，社会进步促进了公民享受合理的休闲权利，保障了人们基本的生活水平与质量。休闲的发展也同样影响着社会的整体进步。20世纪50年代，随着战后经济复苏以及英法等国家纷纷推出社会福利国家制度，人们的休闲时间逐步增加、休闲内容逐步丰富、休闲需求逐步增大，与休闲相关的产业也应运而生。休闲产业是现代经济社会的产物，是以旅游业、娱乐业、服务业、体育业和文化产业为代表的与人的休闲生活、休闲需求、休闲行为密切相关的经济形态与产业系统[15-16]。“休闲已经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人们生活质量的重要标志。随着人们休闲时间、休闲消费、休闲活动的不断增加，人们的财富——物质的、精神的、社会的，都越来越取决于休闲，休闲兴趣和休闲活动正在成为人们整体生活方式的核心。”[17]

二、可持续发展背景下休闲及其产业的作用

(一)可持续发展价值观的缘起与确立

伴随着人类进入工业化时代，经济的迅速增长带来的是环境事件的频发，人们开始思考经济增长方式对资源环境的影响。20世纪中叶，美国作家蕾切尔卡逊在《寂静的春天》中，阐述工业文明所带来的环境污染、资源破坏等诸多问题，号召人们认真思考人类社会的发展问题[18]。1987年世界环境与发展委员会在其发布的《我们共同的未来》报告中，呼吁全球各国将可持续发展纳入发展目标，并认为“可持续发展是既满足当代人的需要，又不对后代人满足其需要的能力构成危害的发展”。其对可持续发展定义的权威性得到了学术界的认可，也使可持续发展真正成为一种具有逻辑内涵和完整内容的思想体系[2]。21世纪初，联合国提出千年发展目标，十几年来，通过各国政府、社会组织等的通力合作，在减贫、教育、社会正义以及疾病防控方面取得了良好的成效。为延续千年发展目标的成果以及解决当今世界面临的一系列问题，2015年，联合国通过了《变革我们的世界:2030 年可持续发展议程》，更加注重全球经济、社会和环境的协调、全面和可持续发展，也意味着全球可持续发展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机制框架[1]。

可持续发展目标和具体目标相互关联、相辅相成，并具有以下的特点：一是覆盖全面性。可持续发展目标强调统筹兼顾经济增长、社会正义和环境管理，强调综合考虑和全面涵盖经济、社会、环境三大发展领域。二是普遍适用性。可持续发展目标是全球性的行动纲领，适用于包括发达国家在内的所有国家，同时也考虑到各国的不同情况和发展水平。三是多维扩展性。在传统的经济、社会、环境的三维认知基础上发展为“5P”理念，即人类(People)、地球(Planet)、繁荣(Prosperity)、和平(Peace)、伙伴关系( Partnership)，创新拓展了可持续发展的维度。四是人文关怀性。可持续发展坚持以人为中心，无论性别、年龄、种族、国籍、收入、残疾，不让任何人掉队，特别关注弱势群体，实现人人过上有尊严的生活。五是可执行性。17个目标下均设置了有关执行手段的具体目标以实现全球可持续发展的总体目标。可持续发展目标以实现可持续发展为核心，消除贫困和饥饿，促进经济增长，全面推进社会进步，维护公平正义，加强生态文明建设，促进可持续发展。

(二)休闲对社会发展的价值

休闲以及人们使用休闲的方式是人类发展的重要途径[19]。从个体角度上，休闲可以促进个体幸福感、生活满意度以及防范各种身体与心理疾病，特别是体现在艺术、音乐、体育和舞蹈等自我表达领域[20]。从经济和社会角度来看，休闲及其相关产业可以有效促进农村贫困地区脱贫减困、性别平等以及可持续的经济增长与就业等问题的实现。在实现2030年可持续发展目标的进程中，“休闲和旅游业发挥着巨大的应用潜力”[21]，旅游业在发达国家被视为出口收入的主要来源，在发展中国家的作用也日益突出。一方面，休闲产业经济逐步成为国家和地方经济发展的一个组成部分；另一方面，休闲体育被认为是协助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的有效途径[22]。例如，莫桑比克、坦桑尼亚、塞拉利昂、佛得角和乌干达等非洲的许多发展中国家，已经将体育纳入国家“减贫战略”，作为其努力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的指导框架[22]。除此之外，休闲体育也有助于人们增强自尊、自信和社交技能，从而提高就业能力[22]。虽然已有休闲研究着眼于可持续发展目标的相关主题，但是，“休闲对于促进可持续发展目标达成的广泛价值和意义在很大程度上没有得到认识”[20]。

三、休闲促进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实现

(一)休闲产业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的路径

在世界各地消除一切形式的贫穷，既是2030年可持续发展目标的第一项，也是促进全球发展进程中亟需解决的问题。论及减贫问题，有关专项扶贫、行业扶贫、社会扶贫、旅游扶贫等理论与实践在世界范围内得到广泛认可[23]。已有实证研究证明，中国旅游发展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具有显著正向效应[24]。发展旅游休闲产业作为农村精准扶贫脱贫的基本方略，在中国以及世界减贫事业进程中已经取得良好成效。

休闲旅游、休闲体育以及休闲活动(艺术、节日等)相关产业直接支持消除贫穷。“旅游业包括从事运输、住宿、食品、饮料、景点和活动的企业，以及向分散和日益复杂的市场提供旅游服务的营销和分销网络”[25]。通过发展旅游业，当地节日、文化戏剧、艺术和生活方式等休闲产品都得到了发展，这有助于增加当地百姓的收入[25-26]。提倡休闲经济是为了促进休闲产业对经济发展的贡献，并将这种贡献渗透到当地社区[26]。休闲培养和营造一个友好的环境，让游客来到当地旅游成为一种有趣和丰富的体验；文化节日和活动也有助于提高游客对当地的认识。例如，墨西哥的美食节、菲律宾的鲨鱼节、德国的音乐节、南太平洋的手工艺节、布基那法索泛非电影节和桑给巴尔国际电影节，这些节日通过多彩的文化吸引世界各地的游客，有效地提高了游客对这些目的地的认识并促进了当地经济的发展。

旅游业极大地促进了发展中国家经济的改善。为响应可持续发展目标，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以下简称“世旅组织”)制定了可持续旅游消除贫困计划，该计划侧重于加强组织的长期工作，鼓励社会经济和生态领域的可持续发展，以此促进旅游业的可持续发展；开展专门减轻贫困、促进发展和为每天生活费不足一美元的人创造就业机会的活动。因此，世旅组织认为，可持续旅游业计划是为可持续发展目标做出切实贡献的有效工具，旅游业在解决极端贫困问题、促进性别平等、环境可持续性和全球伙伴关系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例如：旅游业是冈比亚最大的外汇收入来源，约占国内生产总值的16%，为国家提供了1/7的就业机会[26]。中国提出的旅游精准扶贫也取得了显著成效，为世界减贫与旅游业可持续发展提供了良好的“中国经验”。赵磊的研究结果表明，中国旅游发展对经济增长具有显著正向影响效应达到0.151 9，接近国外学者对于中国的研究论断[24]。世旅组织前秘书长塔勒布·瑞法依曾评价道：“中国为世界旅游业发展提供了范例——将旅游业发展与乡村发展及扶贫议题相结合，充分释放了自身潜力。”[27]

除了旅游业提供的关键服务外，旅游经济还涉及食品和饮料、酒店用品、当地交通、导游、手工艺品和纪念品[25]。许多旅游产品可以从当地获得，使得当地社区成为旅游生产和零售过程的重要地区[28]。这些与旅游有关的服务可以使当地人参与到旅游业中，从而增加当地百姓的就业与收入。因此，旅游业也促进了地方经济多样化发展，特别是在其他经济选择有限的贫困和发展中地区[25]。根据可持续发展目标评估旅游业的优势，人们必然会认识到旅游业是一个多方面的产业，能够汇集多个利益攸关方。

(二)休闲体育促进女性赋能、性别平等

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的第五项旨在实现性别平等，保障所有女性的权利。休闲权载于《世界人权宣言》第24和27条以及《消除对妇女一切形式歧视公约》第13条，其中规定:缔约国应采取一切适当措施，消除在经济和社会生活的其他方面对妇女的歧视，以确保在男女平等的基础上，享有同样的权利，特别是……参加娱乐活动、运动和文化生活所有方面的权利[10，29]。

尽管有这些规定，在许多国家，妇女的发展前景与地位仍然不甚明朗。实际上，妇女对于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至关重要。研究表明，性别不平等导致经济成本增加、社会不平等甚至生态破坏[30]，而休闲是社会变革领域的一个重要因素。Godbey认为，无论是参加体育运动、旅行、游戏、娱乐，还是其他通常只对男性开放的娱乐活动，休闲仍然是性别方面社会变革的重要舞台[31]。不断扩大的休闲机会促进了女性的发展以及两性平等。

休闲活动可以减少并且消除性别偏见，从而确保妇女赋能和性别平等。实质上，各组织正在将消除性别问题纳入其工作范畴以促进性别平等，“以满足特定当地文化背景的需求，制定全新的政策和做法”，更加包容全球边缘化人群和贫困社区[31]。具体而言，休闲提供了发展娱乐和体育的机会，以教育男孩和女孩相互尊重以及发展他们之间平等的社会互动[32]。

肯尼亚的玛塔雷青年体育协会(以下简称“MYSA”)通过体育教育增强年轻人的权能，以挖掘年轻人的全部潜力，改善他们的生活并为社区做出贡献。过去20年来，MYSA “让当地青年参与体育活动，并支持开展一系列社区发展举措”[19]。MYSA通过改变对玛塔雷女孩角色的现有看法，改善了肯尼亚青年的性别平等状况。过去肯尼亚只允许男孩踢足球，为了改变这一传统，MYSA通过培训和辅导赋予年轻女孩相同的权力。现在，MYSA的女性参与者占了很大一部分，并积极辅导男孩的团队。鲍勃·芒罗是MYSA的创始人和主席，他认为，女孩们现在有了更大的信心。他们更健康，更骄傲，不容忍男孩的任何愚蠢的话或不良行为[22]。性别平等现在已经远远超出了足球领域，参加MYSA项目的肯尼亚男女青年以小组形式聚会，讨论两性关系和他们对婚姻的渴望以及如何更有效地合作。

运动有助于改善女性的身心健康，并为社会交往和友谊提供机会。联合国体育促进发展与和平办公室表明，参与体育运动会增强自尊、自信，促进性别歧视的积极转变，为女性提供更大的安全和对于生活的掌控[22]。一方面，有关休闲的项目、方案和研究是解决和抵制性别不平等的有力手段；另一方面，通过社会变革和增强个人和社区权能来促进性别平等[33]。

(三)休闲活动促进全球伙伴关系的实现

休闲活动自身具有的人文性、社会性、娱乐性以及润“人”细无声的特质，在促进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关于全球伙伴关系的构建中有着事半功倍的效果。休闲，在国际上特别是在联合国，是促进社会和经济发展的战略工具。联合国间接利用休闲活动来促进社会发展以及各国之间的交流与联系。比如，联合国体育促进发展与和平办公室、世旅组织、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开展的文化遗产与旅游的双向互动；国际奥林匹克委员会主办的国际体育赛事，促进各国之间的友好交流以及体育运动推广；利用影视明星和偶像，如安吉丽娜·朱莉、艾玛·沃森、安妮·海瑟薇等作为联合国亲善大使进行宣传，借助他们的知名度和影响力，促进和支持人类发展的各个方面，表明联合国重视休闲活动对改善人类状况的重要贡献。因此，国际社会对休闲活动可促进全球伙伴关系的实现，应达成共识并抓住这一机会，重视利用休闲活动促进和平和社会经济发展，从而实现2030年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

全球发展伙伴关系是一座桥梁，可以促进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的成功实现。休闲相关产业，包括体育、旅游和其他产业，发挥着强有力的发展伙伴关系的作用，可以促进世界各国发展伙伴关系。国际休闲组织努力促进全球伙伴关系，加强其与专家、政府间组织、教育机构和非政府组织以及全世界体育、旅游、娱乐组织之间的联系。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关键是通过与各组织，特别是那些在休闲相关领域肩负共同使命的组织，如世旅组织、非洲旅游协会、国际妇女体育协会、联合国体育促进发展与和平办公室、世界旅游联盟、国际体育科学与体育教育理事会以及国际社会旅游局等之间的合作，只有通过合作和交流，才能自上而下、全方位地发挥休闲的作用，使得共同努力的效果倍增。

四、建议与展望

2004年《联合国世界青年报告》中提到，休闲及其产业可以成为促进社会经济发展和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的一种手段[34]。将发展旅游休闲产业作为农村扶贫脱贫的基本方略，在中国以及世界减贫事业进程中已经取得了良好成效；休闲体育产业在女性赋权、促进社会公平正义中所发挥的作用也不容忽视；此外，休闲本身的属性也有利于个体以及国家在处理国际事务中的合作与交流，有利于促进全球伙伴关系、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实现。因此，越是重视休闲的价值，并将其广泛地与全人类发展主题联系起来，休闲就越会被视为一种应受到保护的权利，而不是少数阶层才拥有的特权。

休闲既是自身的目的，是人之存在的一种状态及过程，同时也是实现包括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目标等美好生活的目的。随着我国现阶段社会发展的主要矛盾转变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国家陆续提出了关于脱贫攻坚、乡村振兴以及建设共同富裕的小康社会的发展战略。休闲及其相关产业的发展与国家重要战略和发展目标息息相关，其作用在实现美好生活、建设现代化强国的进程中不容小觑。同时，这些战略也是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目标的题中之义，体现了中国在实现可持续发展中所规划的愿景以及所取得的成就。

注 释

① “闲”与“阑”皆指门中有木(《说文》)，且“阑，读为闲”。(许建伟：《上古汉语词典》，吉林文史出版社，1998年，第340页。)二字音义皆同，可通。如汉墓马王堆帛书《周易·大畜》假“阑”为“闲”， 《南齐书·刘祥传》“言语阑逸”，“阑逸”当为“闲逸”。

② 1948年美国伊利诺伊大学有了休闲学第一个本科专业，1952年有了休闲学第一个硕士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