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辞结构理论在多模态语篇分析中的应用研究

苏 河

（深圳信息职业技术学院应用外语学院，广东 深圳 518172）

从诞生之日起，修辞结构理论就在计算机及自然科学领域的语篇生成、分析、描写中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人们也正在尝试从不同的角度进行研究，以便进一步拓宽其适用领域。但是，通过观察修辞结构理论近年来的研究，发现其研究的重点主要集中在语言语篇方面，甚少关注多模态语篇分析中修辞结构理论的应用。基于此，现尝试就修辞结构理论在多模态语篇分析中的实际应用做出相应的探讨。

1 修辞结构理论概念及其内容分析

1.1 修辞结构理论概述

修辞结构理论Rhetorical Structure Theory，简称RST理论，由美国著名学者William C.Mann及Sandra A.Thompson在1938年正式提出。修辞结构理论是将立足于功能研究句际关系作为其出发点，提出的主要目的是帮助语篇成为人们交际活动中可被有效理解的工具之结构及功能。该理论认为，一个完整连贯的语篇内部存在着诸多的语义关系，并将这些语义关系定义成修辞关系，即语篇关系。同时，这些语义关系中普遍存在着不对称的语义特点，而这种存在的不对称性则是被定义为核心及辅助两种结构关系[1]。用于表达作者核心意图的部分就是语篇关系中的核心部分，并且在缺乏辅助部分的情况下，这一部分展示的语义意义并不会受到任何影响，相反，若缺乏核心部分，该语义关系则会严重影响语篇关系所要表达的真正含义。另外，在修辞结构理论内部针对语篇内各个部分之间的结构关系也做出了相应的描述，这些部分又被称之为结构段，各个部分借助定义好的语篇关系做出连接，并以此组成一个更大的部分，直到组成一篇完整的语篇为止。语篇关系又可以再划分为单核和多核两种，并且这一理论认为单核关系大量地存在于语篇之中。

1.2 修辞结构理论内容分析

针对修辞结构理论和语篇结构有关的设想，大致可以总结为以下几方面：第一，语篇的构成单元是具备重要功能的各个部分，并且其中较小的部分可以从一定的关系模式出发，以组成一个规模更大的部分。第二，只有其内部各个部分经过有机结合之后具备了连贯及整体性的话语或者是文字方可被称为是语篇[2]。第三，语篇内在功能的存在才使其具备连贯及整体性。具体来说，就是语篇内各个部分均服务于作者的同一个中心目的或思想，只是存在服务的直接及间接差异罢了。第四，两个基本部分组成一个较大的部分，随后两个较大部分再次组成一个规模更大的部分，直到形成语篇为止。这就是语篇的实际构成方式。由此不难看出，语篇是层级化的结构。同时，在修辞结构理论中，修辞结构主要就是指关系结构。第五，在修辞结构理论中区分了类型、句法及关系三大语篇结构，并且注重对三者之间的相互影响做出描述。第六，语篇关系实质上就是语篇深层的结构关系。这一关系是抽象的，并由表层的语句来展示，但严格来说，语篇关系并非是存在于表层的语句或者是段落之间。由此看来，修辞结构理论可以视为是一套“尚未实现化”的理论，主要原因是因为该理论研究的主要是一些抽象的结构关系模式，而缺少如何在表层上获得实现的具体分析。

但需要注意的一点是，因各个区域的文化情境存在相应的差异，这也将导致语篇结构上出现不同的特点。从宏观层面来看，这类现象可以被称之为语类结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类现象可以很好地将评价情况作出明确的展现，对语类结构的实际分析效果作出相应的保障[3]。在这种情况下，为实现更有针对性的语类结构分析，需要兼顾宏观和微观层面。修辞结构理论实际上是从功能的角度出发，研究句子之间的关系，并且认为各个小句之间均存在着一种有序的组合，相互之间存在着一定的语义关系，也就是相应的修辞结构关系。在针对多模态语篇进行分析时，即便是可以利用图片或者是电影视频内容进行相应的展示，但是从语义和修辞等功能看来，二者在一定程度上存在相应的区别，并且具体的修辞形式也难以作出明确的展示。这就意味着在使用修辞理论结构进行多模态语篇分析工作之时，可以将单位形式作为基础开展相应的自动设定等工作环节，针对文章中较为短小的段落，或者是语篇中存在的画面进行相应的分析，并且在针对修辞结构理论进行研究时，可以借助一些开放性的对比工具进行分析。由此不难看出，在分析多模态语篇的过程中，可以在全面考量实际情况需求的前提下，将一些其他的修辞结构关系融入其中。

2 多模态语篇分析中应用修辞结构理论的可行性分析

Forceville（2009）将符号模态称为符号资源，把模态定义为听觉、视觉、触觉等感官模态。多模态语篇分析是指将语言与非语言符号纳入统一分析范畴的一个研究领域，其出发点是将图片、手势、表情、声音特征等非语言符号视为跟语言一样的表意资源[4]。Kress（2010）将模态定义为“在社会文化中形成的创造意义的符号资源……任何模态（如图像、手势、音乐）都是完整的表意系统，跟语言一样具有形式层、词汇语法层和语篇语义层[5]。

修辞结构理论的发展基础是线性化的语言语篇，而多模态语篇的基础则是空间或者是其他的逻辑方式。将修辞结构理论应用在多模态语篇的分析中，需要从二者的特点来进行分析。对于多模态语篇来说，虽然其中包括的图片、视频之类的元素并不存在语言方面的词汇及语法，但需要注意的一点是，多模态语篇内部的语篇语义、修辞功能等方面和语言语篇之间并无二致[6]。与此同时，修辞结构理论内部的分析方法，可以从分析的具体目标出发，从而设置分析单位，映射到多模态语篇之中，就可以是一幅画面或是某一个镜头。此外，修辞结构理论中的修辞结构关系带有相对开放的特点，并非是一种一成不变的关系。正因如此，可以根据多模态语篇在分析中的实际需求将其他的修辞结构关系加入其中。

在多模态语篇的分析过程中有效应用修辞结构理论，就需要对这一理论中现存的修辞关系做出相应的扩展。截至目前，已经提出如下的几种修辞关系：第一，身份识别关系（Identification），即身份的确认。第二，类别的从属关系（Classascription），即事物及其所属类别关系。第三，属性的识别关系（Property-ascription），即事物及其本身全部属性的识别。第四，所有关系（Possession），即指所有者和被所有者。第五，地点关系（Location），即事物与其所处地点之间的关系[6]。这五种修辞关系之中，第二及第三种和视觉语法中的分类及分析过程基本相似，而第一及第四种则是与系统功能语法中的关系过程中的识别及支配环节较为相似，最后的第五种和修辞结构理论中的环境关系较为相似，如此一来，在多模态语篇中使用修辞结构理论就完全有可能实现[7]。

3 多模态语篇中修辞结构理论的具体应用

关于修辞结构理论在多模态语篇中的应用，本文主要尝试从动态化多模态语篇和平面化图文语篇两个角度进行分析。

3.1 动态化多模态语篇中的修辞结构理论应用分析

在应用修辞结构理论分析动态化多模态语篇的过程中，本文以高露洁360卓效护龈牙膏视频广告作为研究对象。在具体分析及阐述环节中，除了需要分析其音频广告语内的修辞结构之外，还需要在全面分析广告图像的基础上，将存在于不同镜头之间的修辞关系发掘出来。此后，需要在详细深入研究音视频修辞关系的基础上，建立起一个动态化多模态语篇修辞结构及其主要框架。本文认为，通过分析上述广告语内使用的修辞结构，广告语的语篇功能结构可以分为问题和解决方案的叙述，具体而言，问题便是害怕使用的美白牙膏不带有防蛀效果，解决方案则是推荐使用同时具备美白防蛀效果的高露洁牙膏。二者中，问题属于辅助结构，而解决方案则是属于核心的结构段，它们之间的有效结合则成为一个良好的解答关系。从其整体上来看，问题的解决方案就是整个广告语的核心所在，不但针对产品的主要特点及其功能做出了突出强调，还达到了一定的劝说消费者的效果。所以，基于语篇结构对产品进行的修辞结构分析，根据解答关系，将问题视作辅助结构，既能全面突出产品主要特点，还能取得良好的宣传效果。从同一个文本出发，高露洁牙膏视频广告是具备一定程度独立意义的。所以，在整体结构中对视频图像的修辞方法进行分析是可行的。从宏观角度上来看，以核心构成段为出发点，可以在构建整体联系的基础上激发观众或读者的观看兴趣；而从微观角度来看，借助时间先后关系深入阐述各个篇位，有助于提升广告视频的互动性。

RST分析可以直观显示不同篇位之间的衔接关系。由于该广告主要由旁白串连，除去话语，图像之间的关系比较简单，但可以为阐释语篇特征提供重要资源。本文发现，相邻篇位之间的关系主要是时间先后关系和阐述关系，并且这两种关系也是视频广告语篇中最为常用的劝说手段。该视频广告首先通过动态化多模态叙事建立场景，吸引观众兴趣，然后详细阐释产品的特征与功效，实现劝说效果。RST分析描述了这两种语类的语篇建构，从语义层面证明了广告语篇的互文性。

3.2 平面化图文语篇中的修辞结构理论应用分析

对于这一类结构来说，在使用多模态研究方式做出处理后，便可形成一定的语篇类型，这么做是以明确语篇结构和图文关系为基础，以便开展接下来各种分析活动。仍以视频广告为例，通过国内外的相关研究成果不难看出，符号元素所展示的实际意义及价值会随着其位置分布的差异而发生变化，具体可以划分为理想和真实信息两类，并且还包括了已知及新信息，可以做到明确其中的重点内容[8]。在使用修辞结构理论分析多模态语篇的实际过程中，需要以分析语言结构的潜势情况进行分析，明确关注的角点，为接下来的产品展示奠定相应的基础，并在分析商标及其他信息的基础上，确保分析工作的可靠性及有效性。与此同时，在此过程中，需要强化管理重复及同义词语的搭配，并以实际的工作需求作为基础，建立与之相适应的延伸机制，在词语及图片高度连贯的基础上，提升整个语篇的连贯性及可靠性。并通过合理使用修辞方式以实现一定程度的广告修辞功能。除此之外，在实际分析多模态语篇的过程中，需要在全面分析其内部各类修辞情况的基础上，合理地划分出显性与隐性两种评价内容，籍此显著提升工作效果。

当然，在分析的环节中，还需要对其中的修辞关系做出相应的分析，在做好阐述工作的基础上，保障论据具备较高的可靠性，并在现代化管理方式应用的基础上，设置与之相对应的管理机制，以提升各方面工作的可靠性。比如，高露洁牙膏的视频广告在使用修辞方式时，其中展示的主要问题便是牙龈出血，在演员咬一口苹果之后，苹果上留下了血渍，而演员在使用过高露洁牙膏之后，便不再出现这种问题。借助这类对比的修辞方式便可很好地将牙膏本身的有效及真实性凸显出来。通过使用修辞结构理论来分析多模态语篇发现，多模态语篇中修辞方式的良好应用，可以借助平面化图文形式做出展示，较大地提升工作效果。

再看另一个高露洁牙膏电视广告，籍此来更好地展示修辞结构理论在多模态语篇分析中的作用。图1展示了广告话语之间的修辞结构关系。从图中不难看出，整个语篇可以分为两个功能性质的结构段，其中1-8主要是负责阐述问题，9-18则负责提出相应的解决方案。具体来说，前者提出一个问题，在广告中的展示便是“想使用美白牙膏但却害怕美白牙膏不具备防蛀保护功能”，而这一问题在9-18中得到了解决，新高露洁防蛀美白牙膏可以在美白牙齿的同时预防蛀牙的产生。由此不难看出,前者是一个辅助性质的结构段，而后者才是核心的结构段，两者之间的连接是通过一种解答关系来实现的。并且站在整个广告视频的立场上来看，其最后的两个篇位是整个核心结构段的核心篇位，做到了将10-14篇文中的内容进行了二次重述，将产品自身的特征和效果做出了二次强调，从而更好地实现了购买劝说功能。值得注意的是，10-14本身是借助原因关系所组成的，其中10主要是将新高露洁牙膏的主要成分进行了描述，而11-14则是展示了该牙膏具备美白防蛀效果的原因，使得整体的产品效果可信度得到了进一步提升。通过对新高露洁电视广告文本的修辞结构进行相应的分析，不难发现其中的解答关系完全符合广告语篇的交际功能，换言之，广告提出的解决方案就是语篇中所要推销的实际产品，并且在这种以解答关系作为基础的语篇中，问题是其中的辅助性部分，而解答才是最终的核心结构段。此外，最终的解答阶段，通过使用二次复述、并列等关系，更立体地突出了产品所具备的特征和可以实现的效果。广告语篇中所存在的各种关系并不是以语法形式作为基础的，而是以实际的语篇功能作为基础，这也更好地展示了修辞结构理论在动态多模态语篇分析中的实际作用。通过修辞结构理论在动态化多模态语篇中的实际应用，很好地将高露洁牙膏广告自身的购买劝说效果最大化。

图1 高露洁牙膏电视广告话语修辞结构理论分析[9]

4 小结

修辞理论结构作为功能语言学派内重要的理论框架，在多模态语篇分析中尚未得到广泛应用。与此同时，多模态语篇本身带有一定的复杂性，导致现行的图文关系和镜头关系只能够做到分析微观层面两个相邻的图片与小句之间或两个相邻镜头之间的关系，而无法使用修辞结构阐释静态或动态多模态媒体的整体结构。为此，本文使用修辞理论结构尝试对高露洁牙膏平面及视频广告进行了分析，阐释了广告语篇的修辞结构如何实现劝说功能，体现了修辞理论结构在多模态语篇分析中的应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