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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时期国民政府的教育应变述评

2021-01-15吴洪成霍珊珊

衡水学院学报 2021年4期
关键词:沦陷区国民政府抗战

吴洪成,霍珊珊

抗战时期国民政府的教育应变述评

吴洪成,霍珊珊

(河北大学 教育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2)

抗日战争时期,日寇大肆破坏中国原有的民族教育事业,极力推行奴化教育, 企图消灭中国人民的抗日斗志和民族意识。为此,国民政府教育部根据抗战形势,遵从抗战建国的战略目标,设立教育机构,整合教育资源,实施爱国教育,采取一系列措施来对抗日伪奴化教育。种种举措不仅团结了一大批爱国师生,为他们提供了求学报国的机会,而且破坏了日伪的殖民奴化统治;同时,为全民族抗战增添了有生力量,有助于争取抗战胜利及延续文化命脉。

抗战时期;国民政府;教育应变;抗战教育;高校内迁

1937年7月7日的“卢沟桥事变”标志着抗日战争全面爆发。随着日军的猖狂进攻,大片国土沦陷,沦陷区的教育面临前所未有的灾难与危机。面对这种严峻的局面,国民政府采取了种种应变策略及具体措施,包括与日伪争夺沦陷区教育权、组织高校内迁、协调各级各类学校教育、加强边疆教育与华侨教育、实施爱国教育等诸多方面。这些应变举措的推行减少了日军扶持下的伪政权对教育的破坏,保证了战争时期教育的艰难维持以及秩序稳定,并在一定范围内加强了抗战教育的实施与发展。

1 争夺沦陷区教育权

1938年10月,武汉会战历时4个月,打破了日本企图迅速灭亡中国的既定战略。为彻底殖民中国,日本调整侵华政策,在各沦陷区掌控教育权,进行文化教育侵略。1941年1月25日,日本制定《对华长期战争施策要领》,提出“对华展开思想攻势,对反对派势力展开积极的斗争,有效地对敌方进行渗透,瓦解军、政、民抗日意志”[1]。为争夺沦陷区教育权,对抗日本的奴化教育,国民政府制定和实施战区教育政策,维持沦陷区各级教育,采取相应对策摧毁奴化教育,宣传民族意识,主要从以下几个方面展开工作。

1.1 战时教育的组织管理

1938年6月,国民政府行政院专门制定并通过了《沦陷区教育实施方案》,旨在推动“沦陷区域之各级教育”,认为“应利用种种方法,使其继续维持,以适应抗战需要,而延绵文化生命”[2]292-293。该方案将苏、浙、皖、豫、冀、鲁、晋、察、绥九省及平、津、沪、汉四市划为50个教育指导区,设置专员、教育指导员、视察员、干事等职,后又派督导员赴各地从事秘密性质的战区教育工作。战区教育工作的原则包括:1)利用各种方法继续维持战区各级教育;2)联络战区教育界忠贞人士并设法组训之,使之为抗战事业而努力;3)联络忠于国家但被逼服务敌伪的中小学教师,以消灭“奴化教育”之效能,进而提倡民族国家意识;4)招致失学失业青年来此受训,分别辅导就学就业,以免被敌伪利用[3]1343。此后,国民政府在沦陷区各地派遣督导员,成立战区教育工作队,在各战区秘密进行教育活动。1939年5月,国民政府教育部战区教育指导委员会正式成立,主要负责沦陷区教育与战区失学失业青年工作,统筹全国战区教育。沦陷区被重新划分为70个区,每区设督导员一至二人,下设干事、书记各一人。上述各职,除各省教育厅派遣外,由国民政府教育部直接委派者计有:督导员三十一人,视察员十六人,督导干事十九人,又为坚强其意志、增进其工作技能起见,并设训练室,施行严格训练[3]1343。在沦陷区进行教育督导工作,必须有合理的身份和组织的掩护。国民政府在教育督导人员活动处设有教育研究会、文化协会、青年服务社等组织,还设立读书会和实习学校,对战区大学中学的肄业学生和失学青年进行抗战爱国教育。鼓励发展和创立任何有利于抗战的组织,准备在必要时扰乱敌人后方。

《沦陷区教育实施方案》规定:“由教育部选择意志坚强、富有牺牲精神及教学经验之教育工作人员,为沦陷区教育督导员……各督导员到达指定区域后,应即用妥善方法与当地教育工作人员或忠实党员切实联络,秘密加以组织训练,分别指定担任各项工作。”[2]2911943年7月《修正沦陷区域教育设施方案草案》要求对“在敌人占领区域之教育界人士,应积极设法联络”[2]310。国民政府在战区秘密培植下层力量,组织爱国敬业的教育工作人员作为推动各地战时工作的干部。派往敌后的人员大都信仰坚定、忠贞勇敢,按其特长分派担任协调、宣传、组织、交通等秘密工作,到敌后鼓舞各校师生坚定民族观念,抵制奴化教育,同时于种种方式之下,维持战区的各级学校,帮助沦陷区师生来到大后方继续工作学习。

为收容沦陷区流亡后方的学校师生,国民政府在后方的安全地区建立了国立学校,将厦门大学、东北大学等部分私立大学改为国立。到1945年9月,抗日战争胜利时,共创建国立中学34所,国立大专院校附中16所,国立师范院校和职业学校14所[4]。国立学校的创建,满足了流亡青年的求学愿望,也在战争中延续了中国教育的生命。

1.2 旧式私塾的改造

在沦陷区,一些有民族气节的人不愿把子弟送到日伪控制下的学校就学,便改入私塾学习,这推动了城镇乡村地区私塾教育的发展,也成了战时国民政府教育的一项基本举措。日伪对私塾教育、家庭教师和民众夜校较为忽视,国民政府便分派教育人员去乡村地区担任义务家庭教师,联络塾师及民众夜校教职人员,加入秘密抗战组织,对一般民众及儿童灌输抗战思想,以期营造一种反日爱国的社会风气[5]133。因此,原本属于传统启蒙教育机构的私塾,国民政府却将其作为沦陷区反抗奴化教育的一种措施。例如,地处杭嘉湖地区的海宁县,为了救济失学儿童,县国民政府准许各地开办小学式私塾,并可实行野外授课。截至1939年底,这种私塾开设了72所。其毗邻地区吴兴县在城区共设立10所私塾,每月由政府补助经费,并许诺塾师在抗战胜利后参加小学教师登记,此举十分有效地激发了民间开办私塾的积极性。

1.3 失学失业青年训练机构的设立

为了争取敌伪沦陷区的师生,国民政府在敌我争夺激烈的战区设立了许多机构进行失学失业青年的训练工作。

1940年3月1日,国民政府教育部正式在重庆成立的“战地失学失业青年招致训练委员会”(简称“招训会”),以“招致战地失学、失业青年,俾能内移继续就学与就业,以避免敌方利用”为宗旨,以“提高抗战建国力量,积极救济因战乱而内迁的失学失业青年”为主要任务[3]1352。“招训会”下设若干分会,在战区和沦陷区的主要交通要道设置失学青年招致站,凡具有中等以上的文化程度、年龄在25岁以下的青年,都可以成为招致对象,入招致站学习。

1944年12月,国民党豫湘桂战役大败,日寇不断进犯,战区范围不断扩大,大批青年退出自战区。“招训会”因时而变,在各地增设不同类型和方式的教育机构。为便利安置青年,招训会先后在贵阳、淑浦等地各设战时中学,在宜春、黄冈等地设职业训练班,在安康、合肥各设训导所。1945年,“招训会”共计培训132 700名战区青年,比1944年的人数多达一倍以上[6]。虽然遭受了战争的冲击,但是从1940年到1945年,“招训会”培训战区青年共计382 277人,为沦陷区失学失业青年提供了避难和继续学习场所,为战时教育的发展和挽救民族危亡做出了贡献。

1.4 建立战时学校贷金制及公费制

抗日战争爆发后,沿海与中原广大地区相继沦陷,大批来自沦陷区的青年与家庭联系中断,经济来源断绝。为了保证这些冒着生命危险来到后方的青年能够就学,国民政府相继推行了贷金制与公费制。1938年2月,国民政府颁布了《公立专科以上学校战区学生贷金暂行办法》,其中规定:“凡公立专科以上学校学生,其家在战区、经济来源断绝,经确切证明必须救济者,得向所在学校申请贷金。”[7]1938年6月,各校呈报申请补助经教育部核准有19所学校,申请贷金人数为2980人,补助总额共计56 940元[8]。

贷金制颁布后也出现了种种问题,如贷金的管理、学生取得贷金后的生活自律、贷金偿还等。为了解决上述弊端,国民政府开始考虑将贷金制变为免费、公费制。1943年8月,行政院颁布《非常时期国立中等以上学校及省私立专科以上学校规定公费生办法》,此次公费分甲乙两种:甲种免学膳费,并补助其他费用;乙种免膳费。1945年8月,国民政府改订《战时国立中等以上学校及省立专科以上学校学生给予公费办法》,修订公费为全半公费两种:全公费免学宿膳费;半公费免学宿膳费半数。除国立中学保育生、大中学校师范生、抗战功勋子女及革命功勋子女均为公费,不受比例限制,其他国立中等以上学校及省立专科以上学校各科院系学生,按规定比例分配名额,对经济来源确已断绝的战区学生与侨生、家境确属清寒的学生、蒙藏及其他边疆各族学生实行公费最高比例[9]12-13。

贷金及公费制度的建立推动了战时后方教育的发展。战时公费制的建立保障了沦陷区失学青年就学的权利和教育发展的连续性,稳定了后方的社会秩序,赢得了民心,使得举国上下更能团结一心,共同抗日。

2 实施高校内迁

自1931到1945年,日本在长达14年的侵华期间,对中国的文化教育事业进行了疯狂的摧残与破坏,中国的高等教育事业遭到了空前的浩劫。为了保存民族文化命脉,有效抗击日本侵略者,国民政府采取紧急措施,将集中于沿海及中心城市的高等院校迁往内地,加以改组、调整和充实。高校师生高素质人才集中于大后方,对抗战时期大后方的经济开发和文化繁荣是一种支持力量。一时间,西部地区的科教文化事业获得了长足的进步,各类学术机构大量涌现,成果的质量经得起考验。在社会各界的努力下,中国的高等教育不仅经受了战争的考验,还有了较大的发展。

2.1 高校内迁的过程

北京、天津著名高校的内迁拉开了这次高等教育“大迁移”和“文化长征”的序幕。由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南开大学南迁合组的国立长沙临时大学与由北平师范大学、北洋工学院等校合组西迁的国立西安临时大学均于1937年11月开学。

1937年另有33所学校迁往内地,迁往四川的高校有中央大学、东吴大学、金陵大学、金陵女子文理学院;迁往江西的高校有政治大学、复旦大学、暨南大学等;迁往长沙的高校有唐山工学院、江苏医学院、江苏教育学院、戏剧专科学校、体育师范专科学校、无锡国学专科学校;迁往开封的高校有东北大学、民国大学;迁往西安的高校有河北女子师范学院、焦作工学院;迁往安徽的高校有之江文理学院、辅成法学院、边疆学校。另外,同济大学迁往金华;浙江大学迁往建德;山西大学迁往晋南;厦门大学迁往长汀;广东省立文理学院迁往梧州;广西大学迁往柳州;江西体育师范专科学校迁往吉安;等等[10]。之后,随战事的扩展,内迁学校规模更为扩大,有的学校不得不二次迁移,至1938年,内迁高等学校共有55所。

据不完全统计,抗战时期,西南地区接待过内迁院校的县、市共计36个,西北地区接待过内迁院校的县、市共计11个。其余介入其间的各县、市,则分布在从中南到闽浙乃至鄂豫皖晋的广大区域。总计内迁院校在迁徙过程中涉及的县、市共162个[11]133。可见,在抗日战争时期我国高等院校内迁后的区域涉及是极其广阔的,很明显高校内迁的重心是在西南地区,集中在重庆、成都、昆明、贵阳一带。

许多院校屡次频繁搬迁,使得院校资源损失惨重。第一,生源和师资过度流失。据国民政府教育部报告,抗日战争爆发前,全国约有4万学生进入大学和专门学校学习,大学教职员人数达到7000,1938年生源和师资大量萎缩,学生几乎减少一半,教职员减少30%[12]3。第二,各校珍贵文献、教学设备损失严重,如中山大学经历了四次搬迁,途中丢失教学用具、仪器604箱,珍贵图书也毁损无数。中国高等教育在大后方的复兴也面临着重重困难与艰苦考验。

尽管如此,内迁院校还是在千辛万苦中摸爬滚打着前进。国民政府和地方政府对高校内迁的关注与支持,及各院校迁驻地民众的欢迎和帮助,支撑着内迁院校在后方的发展。根据国民政府教育部颁发的《平津沪战区专科以上学校整理方案》规定,“经费自二十七年(1938)一月份起,国立北京大学、国立清华大学、私立南开大学、各支原校经常费或补助费之六成,各以其中四成,作国立西南联合大学经费,二成做学生及教职员救济金”[2]10-12。国民政府教育部还对内迁院校进行了整顿裁并,包括确立高等师范教育体系和专科五年学制,厘订课程标准,实施师资审查制度和导师制。地方当局也给予了内迁院校以可能的发展,北平中法大学南迁昆明时,亦“得当时云南省政府、昆明市政府的协助和在昆留法同学及中法校友的积极支持,终于租到了北门街原南菁中学旧址做大学部校舍”[13]。此外,各地群众也对内迁院校提供了真诚帮助。上海大夏大学600名师生和700箱公物迁抵贵州赤水后,当地民众立即清理文昌宫大庙作校本部,安置好了教室、教师办公室、图书馆、学生宿舍、教职工宿舍、食堂,在短短一个月内便步入正轨。[12]156这是内迁院校在短时间内得以快速立脚的重要原因。当然,最重要的根由还在于精神动力和民族气节。为了不当亡国奴,实现中华民族的复兴,再苦再难,内迁师生也会咬紧牙关挺过来。

虽然环境极其简陋、教学条件异常艰苦,但内迁院校始终坚持和发扬优良的校风、学风,取得了十分卓越的办学成绩。浙江大学校长竺可桢说:“将欲抗顽虏,复失壤,兴旧邦,其必由学乎!”[14]1939年12月中旬,浙江大学由广西宜山向贵州遵义作第四次大迁徙时,师生们一路顶着寒风暴雨艰难前行,有的连打地铺的地方都没有。其中一位德籍教员后来写道:“他们在内迁途中……感于战事经历之惨痛,他们曾置身于如此艰难危险之中。由之,遂增长同舟共济的精神……因为遭遇战争的经历相同,全体师生把大学看作大家庭。学校经费缩水,教职员薪资一落千丈,然皆视为抗战必有之结果,大家甘心任教,从无怨怼。”[15]浙江大学迁到遵义后,学校人满为患坐不下时,学生们就到教室外面认真听课。图书馆里坐不下时,街上的茶馆就成了读书之地。虽然嘈杂吵闹,但学生们认真看书、做作业,不为所动。可见,内迁高校在环境恶劣的情况下,依然坚持严谨的办学态度和发扬优良的学风,培养了师生同甘共苦的精神,其办学水平也令人骄傲。

2.2 内迁高校的办学特色

各内迁院校的学科建设多以坚持抗战和大后方开发的实际需要为主,加强工、农等实用性学科的教学与科研,培养应用型专业技术人才。按照国民政府教育部“专修科以教授应用学科”“养成专门技术人才为目的”的要求,14所内迁高校于1939年先后开办了工、农、商、医四大类的专修科教育课程,涉及电讯、汽车、机械、化验、卫生工程、采矿等17个专业,共计开设20个班,培养应用型高级技术人才,以应前方战争和后方开发之需要。

内迁院校在教学管理和师资建设方面也形成了自己的特色。在教学中秉承通才教育理念,文理并重,基础理论与应用开发相辅相成,在学术思想和学科知识方面都要尽量达到知类通达。这样培养出来的学生能很快适应抗战时期社会的不同需要,在战时环境下也能弹性就业,很快找到就业出路。浙江大学校长竺可桢认为大学培养的是既有专业知识,又能博学旁通、思想开阔,可以担当大任的人才。浙江大学历来强调文理并重,因此,在课程教学中,该校允许学生跨院系选课,选课自由,范围广泛。这种课程设计不仅有助于学生学到专业知识和技能,还能培养科学人文精神,形成综合型人才。各内迁院校在管理上也很严格,坚持以“宁缺毋滥”为标准录取新生。上海交通大学校长黎照寰曾说:“本校招考素主严格,除学历外,对考生行为品行同样予以重视。故以前规定投考须由毕业学校校长出具证明书,以供查考,现虽时值非常,办理难以周密,仍旧事实所许,设法调查,以免与本校办学宗旨不合得以幸进。”[16]内迁院校对学生的学习生活及行为规范的管理非常严格。如东北大学《学生奖惩规则》规定:“凡受记过处分的学生,不得充任学生团体代表。凡学生二人同时犯规,共同惩戒。……凡经学校禁止置备之物品,如未经请准擅自携进校内者,除惩戒外,并没收其物品。”[17]此外,该校对学生的考试、升留级、必修选修学分等方面亦有详细严格规定。

战时高校内迁后,由于经费紧缺,条件恶劣,再加上长途跋涉,许多教师难以随行,大后方教职员严重紧缺。为了招聘教师,各内迁院校用尽各种方式,谋求解决这种矛盾:一是不拘一格用人才。迁驻重庆的中央大学延聘到的教授有:东北史专家金毓黼、古希腊哲学专家陈康、植棉专家冯泽芳等[18]。二是选派教师出国深造,吸引留学人员回国任教,多任用年轻教师。如西南联大179名教授、副教授中,仅有23名未出国留学[19]。三是不少内迁院校对于本校教授到别校讲课和兼职持开明态度。如西南联大教授陈寅恪、吴宓、曾远荣等就曾应邀到燕京大学讲学或担任客座教授[12]266-267。这样既缓解了教师资源短缺问题,又可以使各校之间互通有无、取长补短。

2.3 高校内迁的时代价值

高校内迁保存了我国高等教育的根脉和精华,给后方带来了一批新教育资源。为了安置大批逃亡到后方的青年学子的需要,国民政府教育部除了组织高校内迁,还在后方相继设立一批新的学校。国统区新创设的大专院校共48所。其中,国立和省立大学3所、独立学院10所、专科学校20所,私立独立学院5所、专科学校10所。这些内迁与新设的高校,大大缓解了内迁青年就学就业的紧张状况,同时也给相对落后的西部地区带来了一次新的发展机会,西部各省的教育事业进入一个全新的阶段。正如国民政府教育部部长朱家骅所说:“敌人以摧毁我大学、文明机构为目标,初未料我高等教育,在炮火中之成长,反如是迅速而坚强。”[20]高校内迁改变了高校云集东部地区,西部地区寥寥无几的传统格局,使西部地区也聚集了现代高层次教育资源,并因此缓解了长时期以来高等教育区域发展不平衡的偏颇,为后方各省高等教育的发展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战时高等院校的内迁从抗战开始到抗战结束,一直绵延不断,自始至终存在,是全民族抗战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中国高等教育史上的重要篇章。高校内迁具有深刻的拯救民族危亡,抵抗敌伪奴化教育的伟大意义。内迁院校师生在后方宣传抗日,奔走呼号,支持民主,捐输献金,更有师生弃笔从戎,参战杀敌。这是在国共合作统一战线的形势下,通过教育界的先进人士及广大爱国师生共同努力实现的教育成效。

3 组织协调各级各类学校教育

抗日战争爆发后,国民政府迫于各种压力对战时教育体系进行了必要的调整。由于种种举措均是在战争特殊条件下发生的,故而有针对日伪殖民主义教育侵略而采取应对性变革的一面。

3.1 初等教育

日本侵华期间,中国的初等教育受到严重破坏。据国民政府教育部年鉴编纂委员会所编《第二次中国教育年鉴》统计,初等学校的学生人数由18 364 956人减少为12 847 924人。基于此种局面,国民政府对初等教育采取了相应的战时教育应变。1939年11月,由国民政府教育部颁布的《津贴沦陷区域中小学教师办法》规定:战区教育部选派干员赴沦陷区地下联络日伪控制下的中小学教师,使其秘密进行抗战教育。国民政府拨发战区教育专款,给予沦陷区教职人员物质保证,以便能继续坚持抗战教育[3]1348。

为适应战时动荡的环境,一些省、市决定在人口稀疏或受战争影响而失学儿童较多之处,建立临时流动小学。如浙江省政府颁布了《浙江省流动学校大纲》条例,1939年,浙江省在萧山,诸暨、绍兴、桐庐等县开办流动学校共100所[21]。

在抗日战争爆发前,国民政府教育部为了加强推行基础教育的力度,要求各地普遍设立国民学校与中心国民学校,尝试建立体系完备的国民教育制度。抗战时期在原有设计的基础上,加以必要调整。初等教育层面改进的目标主要是通过国民教育,努力推进义务教育。1940年3月21日颁布的《国民教育实施纲领》中规定:“国民教育分义务教育及失学民众补习教育两部分,应在国民学校及乡镇中心学校同时实施,并首先充实义务教育部分。国民教育的普及以5年为期。”至第1期终了时,“入学儿童须达到学龄儿童总数65%以上,入学民众须达到失学民众总数30%以上”[9]437。到1945年抗战胜利前,小学生入学率达到适龄儿童的76%[22]。截至1946年,全国民学校及小学达到290 617所,学生23 813 705 人[9]584。在日本帝国主义大肆侵略,中国危在旦夕的历史背景下,教育的维持尚不容易,而小学教育仍取得了局部的发展成就,这是抗战御侮的中国民众及广大爱国教育界人士艰苦努力的结果。

在实施国民教育的同时,国民政府重视对儿童的训育工作。1939年9月25日,国民政府教育部颁发《训育纲要》规定:“训育之意义,在于陶冶健全之品格,使之合乎集体生存之条件,而健全品格之陶冶在于培养实践道德之能力,培养实践道德之能力之道无他,好学、力行、知耻三者而已。”[23]以此为原则,规定《小学训育之实施方案》,内容涉及抗战建国的有:启发儿童爱国;举办培育儿童热忱、负责、急公、好义诸美德的各种纪念会;讲述国耻及民族先烈故事,以激发儿童雪耻图强之勇气。

3.2 中等教育

在学前、初等、中等及高等教育的四段制教育体制中,中等教育位于初等教育与高等教育之间,类型结构及组织功能均最为复杂。中等教育主要包括普通中学、师范学校和职业学校三类。七七卢沟桥事变爆发,沦陷区原有的大量中学在战争中遭到毁坏,教师、学生为躲避战火停止教学、离开学校,全国中等教育事业损失惨重。为适应抗战需要,国民政府被迫对中等教育政策做出调整,颁布了一系列关于战时中等教育的法令、法规,为国家培养了一批战时实用人才。

1)普通中学教育

1932年3月,国民政府就针对普通中学教育出台了《中学法》,规定普通中学“遵照中华民国教育宗旨及其实施方案,继续小学之基础训练,以发展青年身心,培养健全国民,并为研究高深学术及从事各职业为准备”[24]。此规定明确了普通中学的教育方针,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普通中学教育的发展。由于国家对职业人才与师范人才的极大需求,普通中学从综合中学独立出来,其主要作用是为升学做准备,难以满足社会对职业技术人才和学校师资的刚性需求,客观上提出对中等教育组织结构进行改革,增强职业教育与师范教育的比例。

抗战爆发后,沦陷区师生大量流亡到大后方,国民政府教育部决定选择安全地区设立国立中学。至1944年,国民政府共创立国立中学34所(包括以地名命名的国立中学6所、以数字命名的国立中学22所、国立华侨中学3所、国立边疆中学3所),主要分布在西南、西北地区。国立中学的创办,也有储备沦陷区师资与培养大后方小学师资的目的。

为了有效地指导普通中学教育与课程教学,国民政府教育部于1938年2月25日制定了《国立中学课程纲要》,不仅要求国立中学推行,并且各省市公私立中学也可参照实施。考虑到国立中学“应比较一般中等学校更能适应战时的需要”,其课程包括精神、体格、学科、生产劳动、特殊教育与战时后方服务五项训练。通过以上针对性的训练,国立中学的教育形式变得更为全面、规范,学校课程也有了统一的标准,成为当时普通中学教育的典范,大大提高了战时中等教育的效率,挽救了当时的普通中等教育。

1939年,国民政府教育部为指导全国普通中学的发展,派遣观察员赴大后方视察,指示办学、加以改进。抗战期间,普通中学取得了一定的发展,据官方统计,1945年,全国普通中学数量达到了5073所[3]1430,而抗战爆发前全国普通中学数量不足2000所。可以看出,国民政府关注普通中学教育,打破了长期以来“中央向来不直接办理中学”的惯例。普通中学教育的发展,培养了大量的中级中坚人才,也为维护高等学校的正常招生贡献了力量。

2)中等师范教育

为扩充中等师范教育,从1940年开始,国民政府教育部比照国立中学模式,陆续在后方设立了14所国立师范学校,缓解了初等教育师资严重缺乏的形势。根据各地实际需要和办学条件,划定师范学区,将中等师范学校分为七类设置:师范学校、乡村师范学校、特别师范科、简易师范学校、简易乡村师范学校、简易师范科、各种专业师范科与师范学校。简易师范科是战时中等师范教育的一次尝试,1940年2月29日,国民政府教育部制定的《特别师范科及简易师范科暂行办法》提出:特别师范科及简易师范科附设于师范学校。特别师范科招收高中毕业或同等学力学生,简易师范科招收初中毕业或同等学力的学生,两科修业年限均为1年[2]637。简易师范学院缩短了中等师范学校的教育周期,反映教育界对基础教育工作者的大量需求,促使简易师范学校在短时间内为抗战培养充足的后备力量。

1940年3月,国民政府教育部公布中等师范学校一些学科课程方案。中等师范学校课程包括:教育心理、实习、测绘、统计、教学法、教育行政、教育通论、社会教育辅导[9]483。1943年前后,国民政府教育部又公布了幼稚、童子军、音乐、美术、社会教育等师范科教学科目及各学期教学时数表,基本完成了中等师范教育课程的建设。抗战时期的中等师范教育课程改革主要有两方面:一,对原有普通师范学校课程的改革,在原有的基础上做了适当的调整。1940年3月修订的师范学校课程科目是普通师范与乡村师范通用,在科目总数基本不变的情况下,兼顾原普通师范与乡村师范的特点。例如,与原来的师范科目对照,将工业劳作、农业劳作、家事劳作改为实用技能(甲)、实用技能(乙),增加了地方自治、农村经济及合作。二,对新增设的师范学科课程的设计,对童子军、音乐、美术师范科等课程的设计添置[25]。总体上看,中等师范学校的课程设计从“抗战”与“建国”两方面出发,是国民政府在战时环境下对中等师范教育的重要调整。

国民政府始终将中等师范教育看作中等教育的重中之重,在抗战期间,中等师范教育在校人数逐年增加,到1945年已经达到202 163人,比战前增长了130%[3]375。通过国家对于中等师范教育政策的出台及完善,中等师范学校在中等教育中的地位逐步提高,各地师范教育取得了有效改观,也推动了战时初等教育发展。

3)中等职业教育

抗日战争期间,国民政府教育部颁发一系列法律法规,建立了相应的管理机构,以促进职业教育顺利进行。1938年7月,颁布《创设县市初级实用职业学校办法》,其中规定各地应根据战时所最急需职业办理职业学校,设置如纺织科、土木科、农产科等科目。课程设置与本地政府行政和企业生产相结合。1938年12月,国民政府教育部又颁发了《国立中学增设职业科办法》,在该办法中提出:“增设国立中学职业科,用于培养国立中学生的一技之长,使其毕业后能够更快从事生产活动和国防建设,各校收容之职业科学生,应与本校学生实行职业指导。”[2]652国立中学设置职业科是国民政府的一种应急措施,是教学资源最大限度的利用。为有效培养技术人才促进地方建设,国民政府直接出资兴办国立职业学校,在战前4所的基础上,抗战时期另建15所国立职业学校[26]。有了国立职业学校带动,各种类型的省立、县立和私立学校数量和规模扩大,各省市的中等职业教育发展迅速。

抗战时期受一系列职业教育规程引导和扶助,我国中等职业教育的整体规模有所提高,1937年全国的职业学校为292所,抗战结束后,1946年全国统计的职业学校为724所[27]。可见,在社会各界的努力下,中等职业教育并没有因为战争而一蹶不振,反而逆流而上,为抗战做出极大的贡献,为国家经济发展与社会安定输送了大量人才,提供了极大的动力。职业技术教育的短暂繁荣,是出于抗战对技术及实用人才的需要,而这种发展是对大后方技术教育人才及资源的积极组合及配置,在中国近现代职业教育史上写下了独特的一页!

总的来说,国民政府对普通中学教育、中等师范教育与中等职业教育的应变改革适应战时艰苦困难的环境,延续和发展了抗战时期的中等教育,从而使流亡后方的青年学生既能接受到相应的教育和训练,又为大后方的稳定和长期抗战积蓄了力量。这是在全国人民一致抗日呼声压力下,国民政府在中等教育上采取应对调整措施的结果。

3.3 高等教育

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国民政府一方面将战区高校迁往内地,进行改组、整顿和扩充,以减少敌伪对教育的破坏,保存高等教育实力。另一方面,对高等教育的办学目标、系科调整、课程编排以及教材大纲等方面按照战时教育政策做了新的改进。

1938年4月,国民政府临时全国代表大会制定《战时各级教育实施纲要》,要求大学各院科系“应从经济及需要之观点,设法调查,使学校教学力求切实”;并对高等教育实施目标规定为:“大学教育应为研究高深学术,培养能治学、治事、治人之通才与专才之教育。其学院之设施,应以国家之需要为对象。”[3]12这里既突出了战时国家的人才需求,同时反映了大学以通才教育为主,通专结合的办学模式已列入教育规程。

高校课程是教学活动开展和教学质量的保障。为此,国民政府教育部先从文、理、法三个学院课程入手。1938年9月出台《文理法三学院各学系课程整理办法草案》,规定课程整理原则有三:其一,从规定的必修课程开始统一标准;其二,注重基础训练,文、理、法各科之基本学科定位为共同必修科目;其三,注重精要科目,去除烦琐无用科目[3]495-503。高校课程趋向规范统一,有利于考评各地高校的教学水平与课程质量。此外,根据抗战形势,各高校的课程设置也趋向实用化以适应现实需要。许多学校开设了各种形式的专修科和短期训练班,以加速培养造就战时所急需的人才,支持和配合全国的抗战大业。当然,此期高校办学的成就大多是由于教育家的办学理念及师生的同仇敌忾而取得的。国民政府教育部对战时教育适时地调整存在流于形式的弊病,但也为高校力量及办学资源的延绵发挥了一定的历史作用。

4 推动边疆教育与华侨教育

抗战时期的高校内迁给教育长期落后的边疆带来了一次史无前例的发展机会。在此之前的边疆教育已受关注,许多知识分子深入西南、西北边疆地区,开展边疆教育调查工作。1936年7月,国民政府教育部颁布的《二十五年度推行蒙藏回苗教育计划指令》中指明,国民政府教育部已将边疆教育的关注范围延伸到了西北、西南等广大民族地区,优先培养绥远、宁夏、甘肃、青海、新疆、西康、云南、贵州、四川、湖南等地区的师资力量,不仅对初等教育、中等教育、社会教育与留学生教育等方面均有涉及,而且还对办理相关教育的经费做出了详细规定[28]。可见,1937年前,国民政府对边疆教育已有关注及初步设计。

1937年12月,南京沦陷,国民政府西迁重庆。政治、经济及文化教育重心迁往大西南。为使各边疆省份的教育得到平衡布局,国民政府先后创建不少边疆学校,以此树立边疆教育的模范带头作用。截至1943年底,共计有专科学校1所(国立边疆学校)、中学1所(国立伊盟中学)、师范10所(国立西南、贵州、西宁、康定、西北、大理、肃州、绥宁、丽江师范及巴安分校)、职校7所(国立宁夏、青海、拉卜楞、松潘、西康、金江、清溪职校)、实验中心学校3所(宁夏定远营、贵州安龙、西康越隽)、小学11所(拉萨、德格、绥远、扎萨克旗、准格尔旗、杭锦旗、达拉特旗等),共计33校。这些学校分布地区广达绥远、宁夏、青海、甘肃、四川、西康、云南、贵州八省及西藏[3]1214。边疆教育有声有色地推行不仅为抗战时期维系边疆地区教育的正常秩序,保证边疆儿童接受教育,学习科学文化知识发挥了积极作用,也为战后边疆教育的发展奠定了良好基础。

抗战全面爆发后,随着日本帝国主义的疯狂侵略,整个国际局势日益动荡,东南亚一带的海外侨胞纷纷回国,同仇敌忾,抗日救国。归国华侨子弟拒绝在沦陷区接受日伪奴化教育,辗转来到内地以重庆为中心的大后方。重庆一时聚集了大批华侨学生。1939年8月,国民政府所设立的侨务委员会在陪都重庆设立了回国侨生升学接待指导所,具体负责对归国侨生的升学工作。国民政府教育委员会先后专门在云南、重庆、广东为华侨生开办了3所国立华侨中学。华侨中学的设立是为了从根本上解决归国华侨的就学问题。此外,国民政府教育部还向归国侨生核发救济金,到1943年,内迁复校者达10余所,共核发经费达80余万元。1942年5月,国民政府教育部颁布《救济海外侨校教员生及在国内就学侨生办法大纲》规定:“中央政府除了对因战事影响而停开之侨民学校的失业教职员、失学学生以及在国内就学断绝救济的侨生予以救济,与对愿意回国的海外侨校教员由各使领馆分别予以旅费资助遣送回国外,对国内侨生的救济发放膳食贷金与特种救济金以维持其学业。”[29]这些学校的设立既是国民政府在抗战期间变革中等教育体制的必然结果,也是国民政府重视华侨教育的体现,同时还为抗日战争增加了有生力量。

5 实施爱国教育

抗日战争时期,由于中日民族矛盾的上升,国民政府面对着国际、国内的种种压力,通令实施爱国教育,从而能够更好地配合抗战需要,增进师生的爱国主义情感。国民政府教育部的教育提案中突出编写国耻教材作为全国中、小学教科书,要求学校经常向学生宣讲国耻事实,教室悬挂国耻图表,让学生知道中国的第一仇敌是哪国。在党务宣传上,又提出“应渗透教育机关、文化机构及社会各种组织,使宣传与教育文化打成一片,而避免显露党的宣传之痕迹,以深入人心[30]”。总之,此时国民政府的教育宗旨,第一是党义教育,其次便是国耻教育。国耻教育的重心是爱国教育。中小学生爱国教育的内容、途径及方式是复杂多样的,由于教科书是其中的重要部分,兼有内容及形式、媒体与素材的多重意义。以下拟对此加以分析。

1938年3月,国民政府临时代表大会在武昌召开,大会讨论的焦点即中小学教科书问题。会议通过的《战时各级教育实施方案纲要》明确提出:“对于各级学校各科教材须彻底加以整顿,使之成为一贯之体系而应抗战与建国之需要,尤宜尽先编辑中小学公民、国文、史地等教科书及各地乡土教材,以坚定爱国爱乡之观念”[2]14。国民政府教育部为此制定了具体实施方案:“成立各级学校各科教材编订委员会,先草订或修正各级学校各科课程标准,再依照课程标准订定各科教材要目,以为选择教材及编辑教科书之标准”;同时规定“中小学及师范学校所用之公民、国文、历史、地理教科书,应由国家编辑,颁发应用”[2]28。但由于战事紧张、资金短缺,教科书发行供不应求,新的教育方案也没有真正贯彻实行。为解决上述困难,1943年4月,国民政府教育部将教科书的发行权交给了后方七家书局联合组成的“国定中小学教科书七家联合供应处”(简称“七联处”)负责统筹供应。此举有效缓解了教科书供应不足的问题,为中小学生学习爱国知识、推行爱国教育准备了条件。

综上所述,在抗日战争的特殊时期,国民政府通过采取以上种种教育政策与措施,保证了教育的顺利推行,保存了教育的火种,其在教育战线上所做的努力及其局部的客观作用是存在的,为抗战胜利后我国各级教育的顺延及存续做出了有益的工作。国民党政府尽管时时表现出消极抗日、积极反共的政策导向及做法,但也不可否认,国民政府颁布和实施的一系列的教育政策和措施,使我国的教育事业在战时不仅没有长期停辍,而是在艰难困苦环境中顽强生存,甚至表现出局部的上升。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国民政府的相关教育政策措施的合理性以及其在宏观调控中所做出的努力产生了一定成效。尤其是在广大教育界先进人士与爱国教育家的努力下,国统区教育为抗战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有生力量,时时激发着民众的民族情感与爱国热情,抗战思想深入人心,打破了日本帝国主义妄图在思想上愚弄中国人民进而征服中国的邪恶用心,成为推动抗日战争胜利的不可缺少的条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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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Review of the Educational Response of the National Government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during the Anti-Japanese War

WU Hongcheng, HUO Shanshan

(Educational College, Hebei University, Baoding, Hebei 071002, China)

During the anti-Japanese war period, the Japanese invaders wantonly destroyed the national education in China and vigorously promoted enslavement education in an attempt to destroy the Chinese people’s anti-Japanese morale and national consciousness. Therefore, according to the situation of the anti-Japanese war, the National Government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complied with the strategic goal of building a nation during the anti-Japanese war, set up educational institutions, integrated educational resources, implemented patriotic education, and adopted a series of measures to combat the education of puppet and enslavement by Japan. The various measures not only united a large number of patriotic teachers and students, provided them with the opportunity to study and serve the country, but also destroyed the colonial enslavement rule of the Japanese puppet regime. At the same time, they added a vital force to the whole nation’s war of resistance against Japanese aggression and helped to win the war and continue the cultural lifeline.

the anti-Japanese war period; National Government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education response; anti-Japanese war education; inland migration of universities

10.3969/j.issn.1673-2065.2021.04.020

吴洪成(1963—),男,浙江金华人,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

霍珊珊(1996—),女,河北沧州人,在读硕士。

G529

A

1673-2065(2021)04-0100-10

2021-01-07

(责任编校:李建明 英文校对:李玉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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