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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哈尼族稻作祭祀文化与日本稻作祭祀文化的比较研究

2021-01-15吕俊梅

红河学院学报 2021年1期
关键词:稻作哈尼族农具

吕俊梅

(红河学院,云南蒙自 661199)

哈尼族主要分布于中、老、泰、缅、越等国家,是一个历史悠久、文化丰富的民族,国外哈尼族大多称为“阿卡”。中国境内大部分居住于云南省红河州,属于亚热带地区。哈尼族万物有灵思想保留较为完整,尤其稻作文化中体现较为明显。哈尼族以种植水稻为主,插秧前举行“开秧门”习俗普遍见于广大哈尼族地区。开秧门在哈尼语中被称为“卡窝棚”,即每年插秧的第一天,是哈尼族重要的传统节日。这一天,红河沿岸哈尼族男女老少都身着节日的盛装,带上美酒佳肴和用黄饭花染成的糯米饭来到田间,然后在栽秧号的伴奏下,寨中老人或有威望的长老先拔下第一把秧以预祝丰收,之后人们便开始下田栽插秧苗。男女青年边栽秧边对歌,互相比赛,老人儿童在田边助兴。而稻作传入日本以后,农耕同样成为了日本民族的主要生活手段,他们自古认为“稻米有灵”乃至“万物有灵”,尊崇“天地有则,取之有道”的人与自然和谐共存观念,根据不同的种植阶段,有“田植祭”“祈年祭”“田楽”“新嘗祭”等不同形式的民俗仪式。稻作祭祀上升到国家祭祀的地位则是在平安时代时。日本在播种、插秧之际举行各种“田植祭”仪式,甚至于江户时代中期形成了正式的插秧节“御田植祭”,这仪式在每年六月第一个星期天举办,是当地农民敬拜田神、祈求丰收的传统农耕仪式。本文主要对云南红河南岸哈尼族稻作祭祀文化和日本稻作祭祀文化进行资料梳理,并指出日本在保护传承上的部分做法,以期对红河哈尼族稻作文化遗产的保护传承提供一定参考。

一 年岁时节的稻作祭祀习俗

云南红河、元阳、绿春等地集中了滇南哀牢山区梯田的绝大部分,这里的哈尼族通常以十月为岁首过“十月年”,这个节日即是哈尼族的“过年”,哈尼语称“美首扎勒特”或“米拾扎”。时间从农历十月第一个属龙日开始,直至属猴日结束,历时五六天,是哈尼族一年中最长、内容最丰富的节日,时间节点恰好是秋收之后。在此期间各家各户杀猪宰鸡、舂糯米糍粑等以祭祀天地和祖先。其实这年节活动究其本质而言,也是哈尼族农耕祭祀的体现。甚至“有的地方,在大年初一以汤圆祭祀完毕后,在人们未食之前,取少许汤圆喂牛,对耕牛一年来与人同甘共苦的梯田劳作表示慰劳。”[1]2

日本也有“过年”的习俗,但在明治维新之后就已不再采用阴历,而用阳历,故我们的元旦即日本新年的第一天,1月即我们的“正月”。此时家家户户都会在家里供奉镜饼(かがみもち),平时向热田神宫供奉大米和蔬菜的农民更需组团供奉“大镜饼”。这一习俗可追溯到1946年,其目的是祈祷新的一年风调雨顺、农业丰收。稻谷收获后再分别举行“神嘗祭”“相嘗祭”“新嘗祭”三大祭祀仪式,以向神祇及祖先的庇佑表示感谢之情。

二 插秧时节的稻作祭祀习俗

哈尼族在插秧时节的稻作祭祀习俗较多又较复杂,各个地方会略有不同,但也是大同小异。通常会在每年农历三月第二轮属马日祭农具神,哈尼语为“莫阿纳”,即祭农具神之意,节期一天。这一天家家户户都舂糯米糍粑、杀鸡鸭祭献农具。因为在哈尼族传说中,如果不祭农具神,使用农具时农具就会划破人的手脚。因此,哈尼族每到这天都要祭农具神,以求得农具神的护佑。紧接着就是哈尼族最为传统也最为重要的节日之一“开秧门(哈尼语称“卡窝棚”)”的来临。“开秧门”节期一天,通常为农历三月的属龙日,此时正值栽插之际,哈尼族家家户户食用七里香花染黄的糯米饭,有甚至让牛也吃点黄饭团,以示同甘共苦。在此以红河县为例阐述开秧门的情景。当天下午,人们全着节日盛装,尤其青年姑娘和新媳妇更甚,他们来到自家秧田处,由秧田女主人先拔下第一把秧苗,交请村中既有威望又农耕经验丰富的长者栽下第一丛稻秧后,其余人才下田一起栽插。第一丛秧的成活,与整块秧田及自家所有秧田的成活有着重要意义,意味着整年收成的好坏。因此,必须由生产经验丰富的长者栽插第一丛秧,以保证来年有好收成。[1]2插秧过程中,男女青年边栽秧边对歌比赛甚至互相扔泥巴,老人儿童在田边助兴,插秧结束后再一起跳起“乐作舞”等,以祈祷稻谷丰收。另外,根据绿春县切弟支系长老讲述,他们那里 “开秧门”时,通常用竹子搭建一个供台,铺上树叶在供台上后摆自酿的美酒、煮熟的鸡蛋、蒸好的糯饭等,最后摆上筷子,以祭田神和稻魂。然后在自家最大的那块田中央插上三把秧。这三把秧通常由家里女主人栽插,实在家里没女人时才允许男人栽插。大多地方有当天必须插完秧的说法,因此他们往往也很欢迎路过的客人一起下田插秧,既热闹又能保证当天插完。插秧结束后在农历四月田间秧苗发蓬时,各家还会自择吉日,用鸡鸭蛋各一枚和糯米饭等物品祭献自家秧田水口,其目的是希望田里的秧苗无灾无难,健康成长并秋收时能金黄饱满。这一祭祀活动在哈尼语中称为“嘎赫侯”,即祭秧田水口之意。[2]另外,红河县乐育镇尼美村也会在该村开秧门后的第三轮属龙日时举办“德罗合”仪式以祭田坝。祭祀地点通常选择在寨脚处能看得见该村梯田的草坪上,草坪上要有一棵乔木树,若没有,须特意栽培。[1]2-3据红河学院黄绍文教授的调查材料,元阳县小新街乡者台村民甚至在撒谷芽育秧苗时都会进行祭祀活动,一般选择属蛇日。当天早饭后,村民一般先到自家秧田处,摆放用植物染色后的鸡蛋(红)和糯米饭(黄)进行祭献后,再播撒育苗,甚至其他作物如玉米、黄豆等的播散也不可偏离此日太长时间。

而日本在插秧时节的祭祀也有很多与哈尼族相似的地方。日本多于5月中旬(现在为公历)前后开始插秧,丹后中郡(今京都府中部)地区的农户会挑选吉日做赤豆饭并以酒祭祀田神,同时食豆粉、裙带菜并喝少量酒,以寓稻花飘扬、谷物丰收。同时这一天主人不得戴笠。[3]96另外,在插秧时也会举行一定仪式,有些地方会由身着华服、被称为“sage”的领头人在田间插上竹子或三把秧(sannbaiorosi)以示请田神降临,同时“sage”敲鼓打拍子,带领众人一起唱起插秧歌,插秧姑娘们回唱后方可进入秧田开始插秧。[3]186日本很多地方还会进行“苗祭”,通常是在插秧第一天或插自家最大面积稻田那天之晚,取秧苗若干(有些地方是三株,有的三把或一把,有的则三十六株)清洗干净之后带回家中供奉,同时配以牡丹饼或豆粉、胡葱、裙带菜等作为贡品,以祈求丰收。[3]194同时日本也有当天之内必须插完秧的记载。在日本能登鹿岛郡就有一天之内必须插完秧的习俗,如若当天无法全部插完,则可由自家人在前一天先将家附近的田先插完秧,以确保正式插秧的当天能全部完成。

[3]95另外,在柳田国男编著的《分类农村词汇》一书中,还详细记载了日本各地插秧期间的许多习俗或禁忌,比如当天挑秧的小伙子和小姑娘都要互相打泥巴仗,也有的地方是用秧苗互相打。再如山梨县东北部甲州地区在插秧当天可以用秧苗击打稻田主人,还可以用田里的黑泥将主人脸涂黑,以示将来稻谷沉甸甸且颜色金黄。另外有的地方插完秧后用秧苗清洗全身以祛除污邪,也有传说可以使用秧苗治病等,还有些地方规定在某些特定的日子不能拔秧苗或不能插秧,日期各地稍有差异。

三 插秧结束后的稻作祭祀习俗

哈尼族插秧结束后的活动也较为丰富多彩,较为隆重的有“莫阿纳”“矻扎扎”“车施扎”三个节日祭祀活动。“莫阿纳”即关秧门,一般在农历四月,这一节日标志着今年的栽插已结束,各地选择的具体日期略有不同,因为各地插秧结束的早晚略有差异。以绿春县大兴镇阿落坡头村为例,该村咪谷家先举行“莫阿纳”,满2轮(一轮l2天)的第二天,全村杀一头肥猪,按户均分后,首先在咪谷家进行上午的祭祀活动,3碗酒、3杯茶水、3碗糯米汤圆、3碗米饭、3碗并已煮熟的猪肉(需包括瘦肉、肝、粉肠各少许)以及l碗盐碟作为供品,摆放于神龛上,用以祭祖。[1]3随后祭献牛、砍刀、锄、犁、耙等农具,以示这些与插秧密切相关的牲畜和农具可以暂时休息一段时间。咪谷家祭祀活动完毕后会燃放鞭炮通报,然后各家各户再按咪谷家一样的祭祀方式进行自家的家庭祭祀。下午则由各户在自家田中水口处各自进行对水源祭祀。祭献两次:第一次用1碗酒、1碗茶水、1碗米作为供品;第二次祭献则以食盐1碗、酒1碗、茶水1碗、鸡肉及内脏1碗(公母鸡各一煮熟)以及一枚熟鸡蛋,祭献后各取少量祭品留在祭台的树叶上,以示祭祀完毕。通常在农历六月进行的“矻扎扎”节,也称六月节,各地先后略有不同,也是哈尼族农耕祭祀中非常重要的一个节日,历时三天左右。在此以元阳县攀枝花乡为例,一般农历六月第二轮属蛇日至农历七月第一轮属猪日,历时13日。节日活动一般集中在节日刚开始的头3天,属蛇日清晨,各家各户都会准备一些茅草,同时每户至少选派一名成年男子去参加砍磨秋。准备好后于中午12时左右各家把茅草带到秋场,大家共同完成更新秋房、磨秋桩、支秋千架等。第二天属马日大家集中在秋场,在咪谷的带领和主持下杀牛祭秋。中午12时许开始宰杀一头水牛后,取一碗牛血,在秋房大祭台上进行祭献,然后按户均分牛肉,各户带回家煮熟后供奉在自家祭祖台上,且连续供祭3天。

[1]3第三天属羊日下午5点许,咪谷还要到秋房再次进行祭献活动。咪谷先以顺时针方向手扶磨秋转3圈,再坐在秋千上,朝着田野方向荡3次,最后朝村寨方向荡3次。其间要念一些祈词以对神灵庇佑表示感谢以及祈祷谷穗饱满和寨中子孙昌盛、六畜兴旺。咪谷祭秋完毕后,大家就开启骑磨秋、荡秋千、对歌跳舞、走亲串戚等各种娱乐活动,到农历七月第一轮属猪日早晨,咪谷亲自动手砍断秋绳并放下磨秋梁,至此节日结束。梯田里秧苗开始抽穗扬花时节举行的六月年,既标志着盛夏的到来,预祝田野稻谷丰收,又暗示农耕程序进入秋收前的准备阶段,如砍除田埂杂草、巩固田间小路、准备运粮工具等,为秋收做好充足的准备。而作为一年中最后一个农耕节日即“车施扎”,就是哈尼族庆丰收节日,即“尝新谷”。各地因气候的差异以及插秧时间的不同,谷物成熟日子也不太一致,“尝新谷”的时间也各自不同,但不举行该仪式不能吃新米饭,故大多在农历七月第二轮属龙日或八月第一轮属龙日。这一天,各家各户从最先插三丛秧的地方采摘稻穗回来,将其烹制成熟,再配以适量的酒、茶和肉类,置于祭祖台祭献,先取少量新米饭喂狗,然后全家一起享用新米饭。相传远古时,洪水淹没五谷庄稼,人们找不到谷种,是村中一条狗发现从此经过的叼着谷穗的小鸟,并以汪汪叫声惊吓而小鸟慌乱中将谷穗遗落此处,人们才又有了谷种。因此,哈尼族过尝新谷节时新米饭必须先喂狗食用。[1]4尝新节时稻谷已金黄饱满,节日也标志着夏季转入秋季,也意味着秋收忙碌的开始。

日本古代农村,各地在插秧结束后也都要举行名为“sanobori”的节日活动,类似于哈尼族关秧门,只是节期没有像哈尼族那么讲究,往往是全村插秧结束的那天。有的地方以家庭为单位各自进行祭祀,或以部落为单位进行,也有的地方先后数次祭祀,各地供品也各不相同。如土佐幡多郡在全村插秧结束后择日,以饼为供物恭送田神;备后比婆郡东南部则通常于半夏(7月1日左右)早晨,在一口锅上放以甜酒供奉并送田神;出云地区则以放入罗汉松叶的小豆饭、青花鱼和美酒为供品,同时旁边配以筷子以恭送田神;北九州的农村则以秧苗三把、筷子三支配以红豆饭和裙带菜以恭送田神。

[3]190这一节日期间也伴有其他各种丰富的文化活动,如清洗农具收好、宴请帮忙插秧的亲朋好友,将秧苗连根煮水后泡澡或和秧苗泡出来的酒等,当然也少不了各种歌舞娱乐活动,即为男女年轻人创造了解并恋爱的机会,也慰劳劳动者的辛苦。如在日本伯耆(今鸟取县西部)地区,会在插秧结束后会在称为“siromite”的这一天举行男女青年泼水节,持续两天,甚至最早还有规定头一天只能是女青年泼向男青年,而男青年只能在第二天时进行反击。[3]192另外,在秋天稻谷成熟后正式秋收之前,会举行被称为“掛穂行事”的祭祀活动,即在正式收割之前从田里割取金黄的稻穗祭祀神灵的活动。

四 日本“田植祭”传承保护上的做法及其对我们的启示

前述三个方面着重把哈尼族与日本古代农村在稻作祭祀内容进行了梳理,不难看出两个民族在祭祀文化上有着很大的相似之处,尤其关于最早插下的三丛秧,在各自稻作祭祀文化中的重要性,学者曾红也曾作深入研究过这方面。当然,原始农耕之下,稻作祭祀文化相似并非不可能,以笔者目前的研究水平尚无法深入到二者之间有无关联上。笔者现在感兴趣的是,在战后高速的现代化进程中,日本小家小户已鲜少保留过去繁杂的祭祀习俗,大多农户家庭只是在逢年过节时才能见得到稻作祭祀的少量习俗,如正月时的“镜饼”等。然而,日本关于育苗、栽培祭祀的各项重要内容却通过“田植祭”“田楽”等形式,尤其通过举办“御田植祭”的方式保留了下来。但不再是农户自己的祭祀行为,而是政府化、官方化后的统一形式,通过模拟水稻栽培过程以祈祷丰收的神事活动来保留。这样的“御田植祭”一般由当地寺院、神社或皇室来进行,代表着整个区域。其源自于日本古代的“田植歌”,这种繁重的劳作为解除疲劳或暂做休息时演唱的民谣或民歌,与祭祀稻神田神、祈愿丰收的农耕礼仪相结合,逐渐形成了代表着官方的“御田植祭”。“御田植祭”几乎遍布日本全境,其内容和形式虽因地域差异而表现出了不同的各自特色,但其核心内容都是模拟水稻栽培过程的同时,配以歌舞以祈求风调雨顺、谷粮满仓。日本最突出的“三大御田植祭”,在日本大阪府大阪市住吉区住吉大社、千叶县香取市香取神宫和三重县志摩市伊杂宫所举办的“御田植祭”,俨然现在已成为日本最重要的节日。此外具有代表性的还有埼玉县秩父市番场町秩父神社、冈山县冈山市北区一宫吉备津彦神社、兵库县姬路市广嶺山广嶺神社、福岛县大沼郡会津美里町的伊佐须美神社、福岛县东白川郡棚仓町八槻都都古别神社、富山县射水市下村加茂下村加茂神社等举办的“御田植祭”活动。其中,三重县志摩市伊杂宫、大阪府大阪市住吉区住吉大社、福岛县东白川郡棚仓町八槻的都都古别神社早已被认定为日本重要的非物质民俗文化遗产。截至目前,被命名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田楽”“御田植祭” 已多达数十处。如宫城县仙台市太白区的秋保町就是一个传统的稻作农业地区,当地农民从古至今都以种稻为生,有着深厚的原始农耕文化底蕴,因而国家就对该区村落传统仪式进行操控,定期或不定期举办政府主导的各种农业庆典活动,其中“秋保插秧舞”不仅被命名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还于2009年被申报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非物质文化遗产。此插秧舞无论在秋保町的什么重大节日都会有其身影,政府举办这一系列的活动,借此为秋保町做对外宣传,为本地村民提供了一个娱乐交流的机会,同时也为当地人提供了极佳的农产品销售机会,如农具等类当场购买。至于“田楽”,2012年被申报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非物质文化遗产和歌山县东牟篓郡那智胜浦町的“田楽”即为典型代表,每年7月14日都会例行大演。

反观我国,目前城镇化发展日新月异,农村则在转型期内面临困境,尤其传统文化较为丰富的地方,大多地处经济落后的偏远民族地区,迫于生计多数年轻劳力都选择外出务工,导致口口相传的传统文化面临失传的危险,同时外地游客纷至沓来之后面临发展机遇的同时,也导致了一些新问题的产生,故其开发和保护亟需政府主导引领。目前国家和政府虽然也已经积极采取措施,加大申遗力度,通过地方高校申报本土民族文化传承与保护项目等,但仍然远远赶不上经济快速腾飞中传统文化丢失的速度。如红河哈尼梯田成功申遗之后,如何引导因梯田红米等原生态农作物产量过低而外出务工农民积极返乡参与本地传统文化传承及宣传,如何在旅游产业开发中保护农民权益,努力提高当地农民收入,如何平衡生态破坏与经济发展等,无一不是希望政府的大力探索并付诸实施方能实现的。也许,日本在“御田植祭”及其相关传统稻作文化方面的做法,可以为我们提供一定的参考和借鉴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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