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语料库的机构话语与中国社会变迁—以2009—2018 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为例

蔡春红

（浙江工商大学外国语学院，浙江杭州 310018）

0 引言

政府工作报告是政府对上一年各项工作和事业的总结和回顾以及对下一年工作的筹划和展望。作为典型的机构话语，政府工作报告不仅直接反映了中国社会各方面的发展以及变化，而且具有参与社会实践的特征。本文通过基于语料库的批评话语分析方法，对2009—2018 年间温家宝和李克强两届政府工作报告中的主题词、词丛、搭配以及索引行进行全方位分析，探讨政府工作报告的工作重心与中国社会发展之间的互动关系[1]。

1 基于语料库的批评话语分析

批评话语分析是结合文本与社会实践的一种分析方法，重点观察话语在社会变迁中的所起的作用。批评话语分析属于定性研究，研究者往往凭自己的主观判断去分析某个文本的主题词、语言结构等。虽然批评话语分析对研究起了一定的促进作用，但是也有不少学者对其产生质疑。例如，有学者认为批评话语分析文本数量过小，不具有代表性，因此对话语的分析缺少客观性。基于此，研究者引入了语料库语言学[2]。

语料库语言学不仅为语言研究提供了大量的文本，而且还提供了一种新的研究思路。语料技术可以帮助研究者识别文本中大量存在的语言形式，使得研究结果更有科学性。因此，语料库语言学恰好可以弥补批评话语分析的短板。

2 文献综述

新世纪以来，基于语料库的批评话语分析受到越来越多国内外学者的青睐，如Nerlich 等（2012）自建语料库，研究英国和美国新闻中的气候报道话语。相比之下，国内在该领域的研究不如国外的丰富。如钱毓芳（2016）研究了英国主流媒体低碳话语建构的历时变化。邵斌，回志明（2014）基于语料库分析了西方媒体视野里的中国梦。

3 主题词分析

首先，我们将这十年的政府工作报告分成两个子语料库，即温家宝所作政府工作报告（2009—2013 年）的语料库（语料库1）和李克强所作政府工作报告（2014—2018 年）的语料库（语料库2）。其次，我们运用WordSmith 6.0 来分析语料，同时将兰卡斯特汉语语料库（LCMC）作为参考语料库，通过观察其词频、词丛、主题词以及索引行，以期发现这十年间的一些社会变迁轨迹[3]。

主题词指在和参考语料库比较时统计出的具有特殊词频的词（钱毓芳，2010）。首先，我们将LCMC与十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作比较并提取了主题词，发现“发展、经济、改革、建设、推进、社会、加强、政策、新、提高、加快、制度、政府、实施、工作、企业”等词共现于报告中。从这些关键词中，我们可以看出社会经济发展，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基础设施建设，企业改革，养老保险制度都是近十年政府工作的重心。然而当我们把语料库1 和语料库2 互为参照语料库，其主题词有着明显的差异，如表1 所示。

表1 主题词分析

比较而言，温家宝所作的政府工作报告的关注点在国际金融危机，农村问题，节能减排以及医疗卫生方面，而李克强所作的政府工作报告的关注点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动能，脱贫攻坚以及创新驱动方面[4]。

4 检索行分析

4.1 语料库1 的检索行分析

“危机”是温家宝所作政府工作报告中出现最频繁的主题词。观察这个主题词的词丛，我们可以看出政府对国际金融危机的重视程度。在表2 中，我们可以看到“国际金融危机”是出现频率最高的词丛。

表2 温家宝所作政府工作报告主题词“危机”的词丛及频率

这些反复出现的词丛表明，温家宝所做的政府工作报告的重心在于国际金融危机。接下来我们将着重观察国际金融危机的索引行，探索政府对这一问题的政策取向，如表3 所示。

表3 “国际金融危机”检索行

检索行表明，政府十分重视国际金融危机所带来的影响，把它作为“2010 年的主要任务”，可见国际金融危机影响之深远。对此，政府也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如“一揽子计划”“五缓四减三补贴就业扶持政策”“深化改革开放”“积极参与国际宏观经济政策对话协调和经贸金融合作”“健全金融体系”来积极有效应对国际金融危机，把不利影响降到最低。

4.2 语料库2 的检索行分析

我们将考察在李克强这一届政府工作报告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主题词：中国。

从词丛中，如表4 所示，我们可以看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出现频率最高的词丛。接下来，我们将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检索词，观察其索引行。

表4 李克强所作政府工作报告主题词“中国”的词丛及频率

表5 “国际金融危机”检索行

从索引行中，如表5 我们可以看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在我国的重要地位。“十二五”期间取得的重大成就都归因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我国的行动指南，指引着我们团结一致，共同克服困难和挑战，促进社会经济文化的发展。从搭配词“以……为指导”“贯彻”“坚持”“高举”中，可以看出坚持贯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政府的政策取向。

5 结语

本研究以批评话语分析为视角，通过语料库语言学，观察主题词的索引行，搭配，词丛等，以讨论政府工作报告的话语特征。我们从政府工作报告中可以看出中国近十年的社会变革，同时由政府工作报告引发的社会变迁，也影响着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希望本研究可以让我们进一步了解中国近十年的工作变化，为相关学科进一步挖掘语言和社会变迁提供新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