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视域下零工经济本质探析
2021-01-06周金梦薛俊强
周金梦 薛俊强
[摘 要]依托互联网和信息技术兴起的零工经济改变了资本与劳动关系的表现形式,看似实现了劳资平等,实际上,在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视域下,资本与劳动的本质关系并没有改变,零工经济成为以数字平台为支撑的一种新型资本积累形式。零工经济以一种更加隐蔽的方式通过无界限地延长劳动者劳动时间、拓展新空间领域、使游离的劳动力重新纳入资本运作等途径提高资本积累效率、扩大资本积累范围。因此,唯有立足于马克思资本与劳动关系视域,透过零工经济的表象识别出它背后资本自我增殖的力量,才能更好地促进零工经济中资本与劳动关系的和谐发展。
[关键词]零工经济;资本;劳动;资本积累
[中图分类号]F272;F0-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2426(2021)11-0050-06
随着互联网、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等信息技术的广泛应用,电脑、手机等“智能化”的设备被创造出来,极大地改变了人类的学习方式、工作方式和娱乐方式。信息技术改变了以传统制造业为基础的技术范式,使得成熟的传统工业经济所潜藏的生产力得以释放,市场与生产组织开始产生重大改变。特别是信息技术催生的数字平台成为一种新型生产组织方式,平台基础设施运行为新的工作组织提供了技术基础。诚如尼葛洛庞帝所指出的人类已经进入“数字化生存”时代。这个时代“计算不再只和计算机有关,它决定我们的生存”[1]61。
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之后,全球经济出现衰退,失业率居高不下,大部分工人通过不稳定的非正式工作获得收入。与此同时,数字信息技术的发展推动企业利用数字平台进行大规模的供求匹配,组织众多的临时性工人进行零工劳动,优步、爱彼迎等为代表的零工工作平台应运而生。2020年优步发布的报告显示,截至2020年12月31日,通过优步平台获得收入的司机约2.28万人。[2]当前,零工经济逐渐成为依托数字平台而兴起的新型经济模式。根据MBO Partners最新调查结果表明,美国全职、兼职和临时的独立工作者数量从2020年的3820万增加到2021年的 5110 万,增加了34%。[3]零工这一新型用工形态的迅速崛起打破了传统雇佣形式对劳动者的束缚,给予劳动者高度自主权的同时又为雇主提高了劳动生产率,看似实现劳资双赢的零工经济实质上掩盖了资本积累的方式。如何透过当前资本与劳动关系的表征看待零工经济背后反映的生产关系本质逐渐成为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研究的重要课题。因此,本文试图以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为理论视角,厘清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零工经济中资本、劳动之间的关系,揭示其资本积累的本性。
一、零工经济的定义和特征
(一)零工经济的定义
零工主要强调用工的临时性、非典型雇佣等特征。近年来,依托互联网、大数据、信息技术的发展,零工经济逐渐成为一种新的经济模式。零工经济的崛起也在学界引发了关注,但是目前学界对零工经济概念没有统一且权威的界定。班小辉把零工经济界定为一种互联网数字平台公司利用网络信息对接技术来实现劳动力临时性按需匹配的经济模式。[4]姚建华和房小琪从基于互联网数字平台而衍生出新型工作方式的零工经济出发,认为零工经济中的数字劳工是处于弹性和无保障非正式雇佣劳动关系中的不稳定无产者。[5]谢富胜和吴越认为零工经济是通过数字平台企业的中介和组织自主提供计件工作的经济形式,包括众包经济和按需服务经济两种类型。[6]王家宝和崔晓萱认为零工经济与传统工作相比,是一种灵活性高、时间短的工作形式。[7]基于此,结合上述学者们对零工经济概念的界定,本文认为零工经济是以互联网和信息技术为支撑,以实现劳动力供需匹配为主要特征,以新型非正式用工形式为主的新型经济模式。
(二)零工经济的特征
将依托数字平台而兴起的零工这一新型用工形式与传统雇佣形式比较可发现,当代零工劳动者的工作时间、工作地点不受限制,劳动者可以自主安排工作行程,数字平台与劳动者之间的用工关系不存在长期持续的关系。因此,当代零工经济主要有以下几个特征。
第一,空间多元化。在传统的雇佣形式下,劳动者的工作被雇主安排在一个固定的场所,劳动者的日常生活被生产线和办公室的节奏所控制。而在零工经济模式下,劳动者本身具备基本的数字技能,可以利用互联网根据自己的意愿选择合适的场所进行工作,甚至部分劳动者不用到固定的工作地点,仅仅在家就可以进行线上工作。
第二,时间弹性化。在传统的雇佣形式下,劳动者工作时间都是固定的,每天按照固定的时间规律进行工作。而在零工经济模式下,劳动者的时间是随机的,他们可以利用自己的空闲时间为劳动需求方工作而获取报酬。
第三,用工任务化。在传统的雇佣形式下,劳动者通过利用自己的时间直接为劳动需求者服务从而获取工资。而在零工经济模式下,劳动者需要借助数字平台与劳动需求者进行匹配后开始进行工作,任务完成后结束工作。一方面,劳动需求者与劳动者之间并不存在长期、持续的雇佣关系,二者之间仅仅在订单期间存在合作关系,订单一旦完成,双方的合作关系自动取消。另一方面,劳动者与数字平台之间也不存在长期持续的雇佣关系。數字平台把自己界定为连接劳动者和劳动需求者的中介,并非雇主的身份。按照平台的规定,劳动者仅在执行任务期间与数字平台保持合作关系。
综上所述,零工经济空间的多元化、时间的弹性化以及用工的任务化这些鲜明的特征吸引着众多的劳动者参与到这一新型的经济模式中,宣称让劳动者“成为自己的老板”,摆脱传统雇佣方式的束缚,重新定义个人的工作与生活方式。本文主要以美国优步平台为例,运用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的分析方法和分析工具,对零工经济本质进行探讨与研究。
二、资本与劳动关系的确立是洞悉零工经济本质的前提
学界对于界定零工经济中数字平台与劳动者的关系是合作关系还是雇佣关系存在较大的争议,根源在于零工经济在现实中表现出的经验现象具有欺骗性。因此,为了准确把握零工经济资本积累的本性,需要科学理解马克思政治经济学中资本与劳动关系的核心要义。
(一)零工经济中劳动者仍然与生产资料相分离
一个首先需要回答的问题是:资本与劳动雇佣关系形成的前提消失了吗?在对资本与劳动关系的考察中,马克思指出,资本与雇佣劳动的存在是以劳动者与生产资料相分离为基础的。[8]76可见,只有与生产资料相分离的劳动力占有者同占有生产资料的资本家进行交换才能形成雇佣劳动关系从而进行剩余价值的生产。而在零工经济这一新型经济模式下,“当代零工劳动者的劳动资料由劳动者自己提供,雇佣方不再提供相应的生产资料。换言之,零工劳动者将自己所谓的‘闲置资产’商品化、资本化,以此为需求方提供服务”[9]。实际上,在依托数字平台而兴起的零工经济模式下,尽管劳动者是生产资料的所有者,而依附于数字平台的劳动者自有的生产资料会转化为资本,但是,劳动者占有的生产资料只是最基本的生产工具,在仅供自己使用的基础上并不存在资本的增殖,其劳动与收入仍然只限于谋生的作用,而无法进行扩大再生产,并且大部分剩余价值实际上仍然被数字平台占有,依然无法摆脱资本对剩余价值的追求。另外,在零工经济中最重要的生产资料是数据,数字平台通过对数据的积累逐渐使其资本化从而达到获取剩余价值的目的。因此,在零工经济模式下,资本与劳动的雇佣关系形成的前提依然存在。
(二)零工经济中劳动仍然从属于资本
在马克思的历史分析中,工场手工业时期资本家把工人聚集在一起通过协作和分工方式组织生产活动,在这种情形下资本表现为对劳动者技能和劳动条件的占有,通过延长劳动时间无偿榨取劳动者的剩余价值,但是并不控制劳动过程,此时,劳动形式上从属于资本。随着机器为基础的大工业的完成,人类劳动逐渐碎片化以及劳动者沦为机器的附属物,资本家控制了劳动过程,劳动者在资本家的监督和管理下进行劳动且劳动产品归资本家所有。此时,劳动对资本的形式从属转变为实际从属,劳动过程必然转化为价值增殖过程。在零工经济模式下,劳动者被数字平台认定为“独立承包商”,根源在于数字平台没有控制劳动者的劳动过程,劳动者可以自由安排工作的时间、地点,具有高度自主权,但是本质上来说,劳动对资本的从属并未改变。“通过基于大数据和机器学习的智能优化算法,按需服务数字平台可以控制劳动者运行效率以及获取劳动者实时位置。”[6]因此,无论劳动者在哪里执行工作都要通过数字平台应用程序的通知,劳动者收到执行任务的命令后登录应用程序开始工作,而劳动者在劳动过程中的一举一动都在数字平台资本的监督和管理之下。可见,零工经济中劳动依然从属于资本,数字平台不仅是一种资本积累形式,更是一种支配体系。
(三)零工经济中资本仍然对劳动力剩余价值无偿占有
马克思在《1861—1863年经济学手稿》中指出:“资本主义生产的目的是发财致富,是价值的增殖,是价值的增大,因而是保存原有价值并创造剩余价值。资本只有在同劳动交换(这种劳动因而被称为生产劳动)之后,才能得到在资本主义生产过程中生产出来的这种特殊的产品。”[10]51实现资本积累的前提条件之一就是资本与生产剩余价值的劳动进行交换且能够在不用付等价物的前提下占有他人的对象化劳动的一部分,再不断换取更大量的他人的活劳动来创造更多的剩余价值。然而,在零工经济模式下,劳动者以众包或者按需匹配的方式通过数字平台为消费者提供服务。表面上,数字平台与劳动者之间不存在雇佣关系,数字平台只是为促进劳动者与消费者之间进一步交易而提供了渠道,零工劳动者的劳动对于数字平台而言是非生产的劳动,这似乎表明资本并未与生产劳动进行交换,换言之,资本并未占有劳动力剩余价值。实际上,在零工经济模式下,资本仍然无偿占有劳动力的剩余价值。以优步平台为例,平台的收入来自对消费者为司机支付费用的抽成,占司机总收入的25%及以上,这就意味着平台资本可以不用进行任何生产资料成本的预付,也不用为零工劳动者的劳动力支付可变资本,就可以从中获得极高的利润,而这些利润从根本上来源于劳动力创造的剩余价值。
(四)零工经济中资本与劳动相互依赖
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提到:“起初,资本和劳动还是统一的;后来,它们虽然分离和异化,却作为积极的条件而互相促进和互相推动。”[11]177换言之,就劳动而言,在资本原始积累时期,劳动者作为自由人与生产资料相分离,只有出卖自己的劳动力与占有生产资料的资本家相交换才能获取生活资料,维持自身的生存。就资本而言,机器这些生产工具是不变资本,它本身并不能自我生产价值,一旦作为生产资料进入资本的生产过程中就需要活劳动将资本原有的价值保存下来,这样一来,资本就会得到双重价值:保存的生产资料价值以及劳动力创造的剩余价值。正如马克思指出:“只要资本家不再让工人劳动,就连他的已有的资本也会丧失价值,可见,活劳动不仅追加新价值,而且正是通过在旧价值上追加新价值的行为,也保存了旧价值,使其永久化。”[8]78所以,资本与劳动是相互依赖的,资本需要劳动者自身所创造的剩余价值为其实现增殖,而劳动者需要资本来维持自身的劳动力再生产。而在零工经济中,数字平台的核心目的是不断实现资本积累,提高其在市场竞争中的地位,从而形成垄断获取超额利润,而要实现这一目的就需要数字平台不断地占有劳动力剩余价值促使其资本化。
三、零工经济资本积累的本性
如前文所述,资本与劳动雇佣关系的本质在依托数字平台兴起的零工经济这一新型经济模式中被掩盖,零工经济中资本正在以一种更加隐匿的方式占有劳动力的剩余价值。值得一提的是,零工经济中资本占有劳动力剩余价值的方式仍然带有传统工业时代的烙印。为此,唯有洞察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才能明晰零工经济是资本积累新形态的真相,才能揭开零工经济实现剩余价值途径的神秘面纱。
(一)无界限延长劳动时间增加资本积累
零工经济模式与18世纪末英国工业纺织初期的家庭血汗制度极其相似,均是采用的计件工资形式。马克思在考察英国手工业时期曾指出:“劳动的质量是由产品本身来控制的,产品必须具有平均的质量,计件价格才能得到完全的支付。从这方面说,计件工资是克扣工资和进行资本主义欺诈的最丰富的源泉。计件工资给资本家提供了一个十分确定的计算劳动强度的尺度。”[12]605当代零工经济是计件工资制度的再现,劳动者为获取更多的收入就会不断地自我延长劳动时间,加剧了劳动时间与休息时间界限的模糊,如此一来,數字平台不断占有零工劳动者的休息时间,获取劳动者更多的剩余价值。如果数字平台想要更快地实现资本积累,它需要运用有效的机制来指导、评估、约束和奖励劳动力。因此,数字平台制定了用户评分机制,而这个用户评分机制与每位劳动者承担的工作有关,通常用于保证质量并对劳动者收入和继续工作的机会产生重大影响。例如,优步司机每完成一次任务,消费者就会在数字平台上为司机的接单情况、服务情况等进行评分,如果得到消费者的差评,平台就会扣除司机部分工资。为此,劳动者会尽量想办法不断地延长劳动时间,弥补被扣除的那部分工资,由于数字平台每次从劳动者中收取的费用保持不变,零工劳动者劳动时间越长,数字平台占有劳动者的剩余价值量就越大。“这一评分机制的存在有助于确保劳动者与消费者之间的社会关系仍然由同一数字平台介导——工作数据实际上不能从一个数字平台移植到另一个数字平台”[13],增强了劳动者对数字平台的依附关系,更有利于数字平台对劳动者剩余价值的占有。可见,数字平台牢牢控制住劳动者完成工作任务的时间与质量,激励劳动者不断延长劳动时间,以绝对剩余价值生产为基础增加资本积累。
(二)空间拓展扩大资本积累的范围
以简单协作为基础的生产组织消除了工人个人劳动的差异,第一次实现了资本对工人的集中管理,使生产资料能够得到共同使用从而更有效率,在手工业协作这一组织形式下,资本已经内在关联着劳动的分工。工场手工业时期,分工进一步得到完善与发展,使工人的劳动及其使用的工具专门化和片面化,更加扩大了劳动的空间范围。机器大工业时期,生产社会化和共同劳动促进了资本的生产。资本的本性就是要突破地域的限制,实现地理上的扩张,把更多的劳动力纳入资本的运作中,从而扩大剩余价值生产的范围。如今,随着互联网和信息技术的发展,以数字平台为支撑的零工经济实现了大规模的劳动力与生产资料在空间上的聚集,更加有利于推动资本积累。一方面,信息技术的改进对于零工经济资本积累是必要的,数字平台利用储存与获取数据和信息的技术在短时间内就能够实现劳动力按需匹配,聚集大量的自由劳动者参与到零工经济中,核心目的在于不断推动劳动者在空间上的数量扩张,从而创造出大量的剩余劳动。另一方面,数字平台也拓展了消费的空间。对于资本而言,互联网、信息技术已经成为它实现自我增殖的新载体,这一载体缩短了国家之间、地区之间的距离,调动更多的大众通过互联网进行消费,从而扩大资本积累的规模。
(三)游离的劳动力为资本积累提供便利
资本积累的实质是剩余价值资本化,即被用于扩大再生产。资本扩大再生产的前提条件之一是追加活劳动,因此,不断将大量的劳动力纳入资本自我增殖的体系中,成为资本家最大限度获取剩余价值的重要手段。在传统的雇佣方式下,资本依赖于增加不断拓展的产业部门中的劳动者数量来实现资本的增殖。而在零工经济模式下,资本通过互联网和数字技术,将游离的劳动力重新整合纳入资本运作体系中,前所未有地拓展了劳动者的覆盖面。在资本积累的过程中,如果资本有机构成不变,那么,可变资本就会随着总资本的增加而增加,对劳动力需求也会随之增加。零工经济凭借劳动力市场进入门槛低、劳动者自由度和灵活性增强的特点吸纳了社会各个领域的“产业后备军”。但是,这种情况表明更多的劳动变为雇佣劳动,更多的劳动者落入资本实现自我增殖的范围,随着就业人数的增加,资本获取劳动者剩余价值的外延也扩大了,擴大了资本积累的规模。同时,平台把零工劳动者认定为“独立承包商”,规避承担这些零工劳动者的工资和社会就业福利保障开支,从而不用支付劳动力可变资本。因此,在零工经济模式下,资本与劳动矛盾关系进一步恶化。正如马克思在分析资本积累的一般规律时所表明的,产业后备军既是资本积累的结果又是资本积累的前提。由此,无论何时何地,资本无法摆脱其积累的本性,在生产过程中资本财富的积累就是劳动者贫困的积累。
四、结论
本文从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视角出发,分析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零工经济的本质。零工经济模式的兴起不是为了让劳动者在生产过程中拥有一定程度的独立性、灵活性和自主权,而是为了从劳动过程中获取更多的剩余价值从而实现资本的自我增殖。从形式上看,零工经济模式下的劳动是一种“自由劳动”,改变了资本与劳动雇佣关系的表现形式,数字平台并没有使用暴力强迫工人进行劳动,反而给予了劳动者高度的自主权,享受自主安排工作的生活。实际上,在零工经济模式下并未改变资本与劳动雇佣关系的本质,更不是一种自由的劳动。依托数字技术兴起的零工经济沿着资本积累的方式迅速发展,加剧了零工劳动者工作的不稳定性,采用计件工资制度加深了劳动者之间的竞争,把劳动者界定为“独立承包商”削减了劳动者本该拥有的就业福利保障,以生活资料为诱饵加深了劳动者对数字平台的依附性。伴随着零工经济模式的进一步发展,资本与劳动关系越发复杂多变,逐渐成为资本获取剩余价值新的隐匿方式。显然,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零工经济仍然没有摆脱资本积累的本性,其发展进一步激化了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数字经济发展速度之快、辐射范围之广、影响程度之深前所未有,正在成为重组全球要素资源、重塑全球经济结构、改变全球竞争格局的关键力量。”[14]以数字经济为支撑的零工经济这一新型经济模式逐渐成为推动我国就业增长和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支撑。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下的零工经济虽然与资本主义国家存在本质上的区别,但是仍然需要正确引导,促使其健康发展。一方面,要坚持唯物史观,必须贯彻“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将数字平台建立是为了更好地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作为出发点和落脚点,让数字信息技术更好地造福人民,充分调动劳动者积极性。另一方面,相关部门要加强对零工经济劳动力市场的监督与管理。营造公平有序的劳动力市场环境,防止资本无序扩张,保护零工经济平台劳动者和消费者的合法权益,促使零工经济激发更大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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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魏亚男
[收稿日期]2021-09-14
[基金项目]2020年度国家社科基金后期资助项目“当代欧洲左翼政党价值观及其教育实践研究”(20FKSB023),主持人薛俊强。
[作者简介]周金梦(1997— ),女,重庆人,西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马克思主义发展史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与社会主义实践发展过程研究。
薛俊强(1982— ),男,吉林白山人,西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发展史和社会主义问题研究。